个东西在,如今旅游那真的自打罪受啊。
    但这话秦皇便不爱听了,伸手一勾,不悦道:“以朕之功业,岂能不封禅天地?”
    说着,将准备好的奏书抽出,递给严江。
    严江于是翻看了这齐地儒生们的高见。
    这书的写得花团锦簇,内容却很简单,这上书者非常懂秦皇喜好啊,他就说封是祭天,禅是祭地,把舜和禹两位扯出来当例子,说这两位当年都是巡查山川,祭祀天地,然后巡视四方,所以请秦皇也祭祀天地,巡视治下四方。而他们觉得,如今天下泰山最高,所以去泰山祭祀,离上天最近,最能受于天命也,您这是做下了重整乾坤的伟大功业,不去报告一下太说不过去了,人生都不完美了。
    严江看了一眼署名,果然是淳于越那老头。
    “别的就不说了,阿政你又不是没上过天,”严江温柔道,“泰山是不是最高,你心里没点数么?”
    秦皇眉头瞬间便皱了起来,思索片刻,才缓缓道:“去不周山祭天,也未尝不可……只是须得兴兵灭月氏与西域诸国,方可行也。”
    灭个月氏国,一年足够了,至于西域楼兰那些小国——非是秦王轻敌,那依托绿洲生存,最大不过万户的小国,只要粮草足够,绝非秦军一合之敌。
    若是占了,一两年去也可以。
    他甚至开始略美滋滋地盘算,如果灭月氏应该出兵多少,按阿江一路回来记录的见闻,月氏户数不过三万,河西走廊地势狭长,有控弦之士四万余人,若是自陇西而出,可起兵马三十万,直捣王庭,能将大秦之土开拓两千里之遥。
    若能占据河西,则对匈奴有包抄之势,到时可再东南两路发兵,取下匈奴之患……
    思及此,他坐起身看着榻后绣着山海图的屏风,拖起疲惫的阿江,一番指点江山,把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然后略一抬首,等着阿江夸自己英明。
    严江闻言,被噎得几乎窒息,后悔死当年路过帕米尔高原时给陛下说这就是不周山你一外国鸟能飞过这里是赚到了这事,半晌,他才柔声道:“陛下,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不周者,不全也,封天之事,岂可去不全之地?”
    秦王觉得有到道理,便言道:“此言甚是,那便改名不周为周山!”
    他身为大秦之主,改个古地名于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完蛋了,这要怎么搞?
    严江几乎要绝望了,勉强劝说道:“月氏有控弦之士数万,大秦铁骑虽强,但多北上防守九原云中,岂能轻易动之,不如我与你先去泰山封禅,再做计较。”
    打草原和打中原是两回事,阿政清醒一点!
    “如此亦要,然西域之事,需准备着。”秦王一眼看穿了阿江的担忧,虽然被拒,却又略自得,他家阿江总是要忧心他治政太苛,虑他民心不得——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严江皱眉正想反驳,却被秦王在唇上轻轻一按,止住他的劝慰,便听后者淡然道:“久战伤民,非吾不知,然大秦军制已有百年,改之变之,亦需时日。”
    秦国的军功制度在运行时能掩盖很多问题,比如无尽的征发徭役、比如重税、比如禁商、比如仆奴不足……可一但停下来,各种问题便接蹱而至,如今的秦国老兵,需要秦王兑换他们在征伐六国时立下的军功。
    但开垦土地并不是直接挖田便可,将土地种熟、牛羊农具,可都不是不是靠权力可以凭空变出来,这些都需要时日。
    很多大功之臣,徒有大量土地,却无足够奴仆耕作;又有许多只得一倾地的低爵之士,还得排队等着新土地开垦。
    他已命关中刑徒开垦渭南之地,而原本用做金人的天下锋镝,都已经被少府溶铸成农具,而剩下的一未能下发的奖励,还需要更多的征伐来消耗,好在,如今的秦国内库充盈,经得起征伐。
    这些,只要他表态了,阿江都会明白,不需要多做解释。
    果然,严江只是略一思索,便想通其中关窍,悠悠一叹之后,询问秦王:“南方地广人稀,王上不如以封地换田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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