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卒的更高阶的守将也终于组织起守备,只是见过天罚的将士们畏惧不已,几乎没有几个抵抗。
    喊杀之声震天而起,战火焚烧,魏武卒在秦军面前,宛如薄纸一般,一锥而破,城墙王旗变换,大军直向宫城而去。
    秦王政看着那坚城残垣,再看看自己刚刚握箭的指掌,明明是盛夏时节,亦觉得心底有些冰凉。
    仿佛感觉到他视线,严江轻笑一声,转头看他:“如何,大王可是怕了?”
    秦王神色淡然,轻轻扣住对方指尖,反笑道:“与卿同行十年,还不能证明寡人胆量么?”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严江幽幽道。
    “卿对六国,实是危墙。”说到这个话题,秦王政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道,“于寡人么,却并非如此。”
    严江一时好奇:“不知陛下如何证明?”
    “以血针杀人之时,你怎从未用麻yào?”秦王微笑问。
    “好吧,”严江一时竟然找不反驳地理由,只能略无奈地承认,“却实,那是你的独属,旁人不配拥有。”
    他们顶着烈日聊了半晌,终见一只数十人的秦军兵马将来,证了验传后,为首副将为王贲亲信,前来回报军情。
    “禀告王上,城破之后,将军率我等围攻宫门,却有人告知魏王已带兵逃从大梁东门逃出,将军亲去拦阻,大战之后,魏王亲兵折损,向秦请降,已献出虎符和玉玺,由末将带来,魏王即刻便至。”
    说着,跪地献上魏国玉玺虎符。
    秦王与严江对视一眼,旁边的蒙毅秒懂,他淡定上前,将虎符玉玺呈上。
    秦王拿起玉玺,把玩一下,递给严江。
    魏国印玺精致美丽,把手雕琢成龙凤之形,古朴大气,质地更是细腻柔软,一如魏地风情。
    严江递回去。
    “魏国已尽,你我先回行宫,待大梁事毕,再入不迟。”秦王接过玉印时,随意将印丢开,扣住了阿江的手指。
    严江甩了一下,没甩开,于是五指收紧,想痛他一下。
    秦王却收得更紧些,半点不觉疼痛,反而笑道:“何必如此不舍,有卿在旁,哪怕天罚相加,寡人亦不逃也。”
    旁边的蒙毅听得面色大变,那苍白惊惶的神色仿佛在说王上三思,话不能这样说的!
    严江无奈摇头:“罢了,走吧。”
    有时遇到了,也说不了理去。
    相携走下高台时,王翦老将军仿佛打醒过来,他取下头盔,庄重地放在黄土之上,披重甲而跪:“臣王翦,恭贺大王,得授天命!”
    “恭贺大王,得授天命!”
    “恭贺大王,得授天命!”
    绵延不断的怒吼震彻山林,竟比先前bàozhà,更让人气血沸腾。
    秦王默然凝视着跪拜众生,神情淡然,不辨喜怒,勉励诸人后,携严江而走。
    而这时,看严江的目光,再无一丝轻蔑,甚至从上至下,都带上了虔诚。
    这是真正的神迹,天罚之仙神,有此保佑,天下何处不能破之?
    王翦都心中甚至都有些忐忑了,他飞快策马去了城门处,仔细地检验着大梁城门与墙壁的质量——做为将军,他对所有城墙质量只要摸一下,就能做到心中有数,但这次,他拿起碎石时,忍不住嘶了一口气。
    而这时,押来魏王一众俘虏的王贲也真没忍住,和老父亲蹲在一起研究起这些飞石碎片。
    “这实是地动而起的断口啊。”王翦是见过地动的,一时摇头叹息,“王上,这是娶何等天人,竟有此翻山覆海之能。”
    王贲忍不住发挥想像:“若是军中亦能有此人……”
    啪!
    王翦将军重拍儿子头盔,怒道:“妄想!此等人物,岂是你我能收麾下?怕不是寻死而作!”
    王贲低头认错:“是如此!是儿思虑不周。”
    他正准备离开去送俘虏见秦王,便见自己的亲卫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断石,放入衣中。
    “这是作何?”王贲疑惑道。
    “此承天命之石,可传家矣。”那亲卫小声道。
    王贲觉之有理,让父亲也捡些回去。
    王翦挥手让他自去,曰:“何必你说,老父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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