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指天道:“天机不可泄。”
    说罢,走上马车,简行而去。
    吕文只觉得襟背皆湿,飞快狂奔去内院襁褓处的长孙那里,也不知他看不看得出自己的血脉三代而绝——吕后死后,诸吕可是一个没少跟着她下去了,她以为刘氏活着的王子都和吕家姑娘生了孩子应该就会手下留情,可惜这位老太太还是太天真了,刘氏王族的从刘邦到刘备、从刘彻到刘恒,几时对自己的孩子留过情了?
    于是刘恒继位之前,把吕家老婆与自己四个孩子一起送下去了!
    她的cāo作,只是白送以前伺候他的宫女窦姑娘上位。
    思及此,严江回头看了一眼门口送行的吕小姑娘,四目相对间,皆眨了眨眼,他们对彼此的重逢,充满了期待。
    刘季在一边懒洋洋地道:“严子若看上吕家姑娘,怕是吕文会上赶着献上吧。”
    严江转头看他,那目光太过复杂,直让刘季心头发毛,本能地就退了退,靠在马车壁上戒备道:“你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没什么,”严江微笑道,“只是播了一颗种子,期待开花结果。”
    刘季皱眉不懂。
    严江只是抚摸着睡着的陛下,时间还长,六国未灭,换个方向想想,以自己的脾xing,能否活到秦灭之时,都是未知数呢。
    他拎起着陛下一边的翅膀,复又放下,轻叹了一声:“本不该管的,我为何便忍不住?”
    因为你,还是因为天下?
    这个问题简直比回国还复杂啊。
    猫头鹰翻了个身,露出软软的肚皮,把他又被萌到了,忍不住抱起来埋胸。
    猫头鹰继续装睡,心里就很美。
    当然是为了寡人。
    相识数载,你还不敢承认么?
    咸阳城,秦王政睁开眼眸,抬手将今天在小姑娘那听到的内容写下。
    这些为人为政之道,货币之能,尽至于此,让他顿生他茅塞顿开之感,若《韩非子》给他的感觉如拂晓之光,指明道路,那严子的理论,便是能开万世之基,稳定天下。
    其中内容甚是简单,却直根源,析天下之局,论后世之道。
    以利论天下,驱百千万民,以货以贷,以信以财,天下百工之论,尤其是其中商人之道,他竟不知,以商贸取财之术,能撬动如此多的财富,以利驱天下,则万民服,辅之以德。
    他轻轻点住桌案,六国民心安居汇聚,便能孕育为一心一国。
    只是,阿江对他,真是一点信心也无呢。
    “凡举帝王,皆为暴虐。”秦王微微勾起唇角。
    你为何便不能信,吾能爱天下万民,一如悦你呢?
    寡人为你,如何能不仁德。
    他提笔将那盐铁之术划去。
    此术尚且不能行,要待一统天下之时再则机而动,否则……阿江是真敢来捅他的。
    秦王政端坐于王案之后,露出一丝轻笑。
    却是,有些期待呢。
    严江打了个喷嚏,躺在花花怀里避风。
    路遇大雨,前不着村后不挨店,严江和刘季一起聚集在火堆边,准备在野外过夜。
    “明天便能至沛县,”刘季神色略有尴尬,低声道,“你说话可要算。”
    “自然会放你归家,”严江微笑道,“吾之门客,也不是寻常人可任之。”
    辞职和被解雇是两回事,刘季一听此言,神色便有些不喜了:“你不也说,我非寻常之人么。”
    “潜力与实力从不就不等同,”严江微笑道,“别说这些了,与我对对楚音吧。”
    他的楚国语言发音还是有些古怪,既然已经到楚地了,当然要熟悉语言,楚国语言与六国都有很大不同,严江觉得应该是楚国在长江沿岸,远离黄河的原因。
    毕竟如今的天下指的是黄河流域。
    刘季无奈,继续和他用简单的短句说话。
    优旃也在一边认真听着。
    就在这时,花花耳朵动了动,站了起来。
    严江和刘季都熟练地伏地听音,便听远方有马蹄车轮声传来,且声音繁杂,一听便是大队人马。
    这年头遇到人多可不是好事,官兵遇到落单的庶民抢一把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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