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
    “绝不可能!”荆轲断然道,“庆兄为楚墨豪侠,凡事信义为先,他答案帮我,就绝不反悔。”
    “或许吧,”太子丹忧心道,“只是得为免伏杀严江之事透露,还是早此入秦吧。”
    荆轲沉默了一瞬,才缓缓道:“等庆兄归来,就可上路。”
    太子丹默默松了一口气,面带憾色,忧愁道:“吾并非催促,然秦国势大,如今只有刺秦方可救天下于水火之间,那秦王一死,诸子年幼,必有一番争端,燕国才可能有喘息之机,与它国合纵……”
    他低声地说着自己的想法,荆轲与从前一般,默默听着。
    ……
    这一等,就整整等了十天。
    庆离与严江仿佛人间蒸发,没有一丝消息,反而是在那旁边的树林里,又发现了数十具死士的尸体。
    燕太子丹越加坐不住了,每日询问庆离何时方归。
    终于在第十天时,太子丹匆忙去宅院找到荆轲,面色惊慌道:“秦军在易水扎营了。再不行事,怕是晚矣。”
    荆轲眉心紧蹙:“如今副使未至,如何去秦王处觐见……”
    “这,可请允秦武阳随行。”太子丹低声道。
    本就因庆离久而至心生烦躁的荆轲顿时怒了:“太子这是何意,此大事应有万全之计,莽而行之,竖子也!更何况心一匕首入秦之地行难测之事?”
    太子丹迟疑了一下,心中悲苦之间,一时竟红了眼眶,悲道:“吾何尝不想等先生万全,只是时不待我,为之若何……”
    “罢了,”荆轲心中叹息,“既然太子认定我有意拖延,那就依你之意,以秦武阳为副使,即可出行吧!”
    太子丹心下大松,起身来到荆轲正前,叩首伏地,行大礼:“谢先生谅解!”
    ……
    燕使荆轲带上地图,太子亲自送行出城,来到一路送到易水河畔,至人迹空缈之地,才脱下外袍,在这寒冷之月,他们皆身前白衣白冠,竟是为荆轲在易水做了一场活祭。
    太子丹与荆轲饮酒道别,而高渐离击筑助兴,荆轲如往常一般,在筑声中起剑而歌,朗声大笑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声音高昂激励,激烈雄壮,周围随从至友无不痛哭流涕,又怒发须张,最后荆轲大笑上车,随军远去。
    严江坐在树梢上,看着河边这历史xing的一幕,轻撇嘴角,并没有被感动到。
    他只是拿碳笔画板,将这一幕落于纸上,顺便听着高渐离这一首堪称人生巅峰的曲子。
    这十几天过去,已经是快到秦王政十三年的末尾,再过几日,就是秦王政十四年正月了。
    太子丹暂时不能杀,暗杀他虽然爽,但容易激起燕地之人的复仇之心,再者,这两不靠谱的父子在,燕国才能灭得更快。
    秦王听了他的警告,应该不会接见燕国使节团,所以自己的时间是充分的。
    可以给他们一个教训。
    他画完画,看着太子丹的车队回去,看着高渐离在易水河畔眺望许久,终于带着爱筑离开,这才从树上爬下,轻轻一笑。
    每年岁首,都是各国最忙碌的日子,因为这个时间,是各国祭天的时日。
    自周朝起,便有“天下”这个概念,是天地哺育众生,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君王祭祀天地,让上天保佐家国昌盛,保佑风调雨顺,保佑子孙延绵。
    祭祀之地都在国都郊外,又称郊祭,严江打扮成贵族,前来瞻仰。
    这里修成一片圆形石台,寓意天圆地方,所以叫圜丘。
    在这里,国君会完成天与地的沟通,仪式的顺利代表着国家的安稳,在崇尚未知的古代,祭祀是君王统治法理的由来,其重要xing,还在军队之上。
    所以才有“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他转了一圈,找到给圜丘的管事,说自己家是宗室远支,祖辈遗愿是想能参加祭祀,不求可以见大王,只求能帮忙打柴洒扫,就算是全了先祖之愿,然后给了一粒金豆做孝敬。
    圜丘管事是清冷且闲的差事,每年就忙两次,每次十来天,虽然是惯例,但并不怎么被重视,突然有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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