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边,对他的一切行为一清二楚……难怪一路上对他的各种建议都愿意支持,想是都见识过这些物种的优势。
    而且明知自己逃跑的路线,却也还是没有派人追来,倒是的确很放任他了。
    更重要的是,秦王主动掀开了身份,这种真诚与信任确实让人无可指责,如果因此而怪他,反而显得自己超级不知好歹、恩将仇报了。
    既然他敢掀马甲,肯定是算清了自己的反应,这种知己不知彼的感觉,就很讨厌。
    因此,他到底想如何,还是要说清才行。
    思及此,他起身去寻找正主。
    ……
    十月依然有艳阳在天,开门时严江伸手遮了遮阳光,便看到秦王政静立高台长廊之上,负手而立,凝视远方,那完美的侧颜是一种刀削斧凿的英俊,他无需任何装饰,天生便是霸道无端,高高在上。
    木门声响刺耳,听见响动后,秦王政回首凝眸,见他见来,唇角不可察地微微勾起极浅的弧度,那瞬间,似乎阳光更刺眼了些,让他有些炫目。
    四目相对,秦王政依然稳若泰山,淡然道:“阿江可缓过神了?”
    “已无碍,只是不知臣该谢王上关心,还是谢陛下关心呢?”严江神态平静,半点看不出刚刚的失措,言语间却本能地带上质问。
    秦王微微一笑:“谢陛下便可。”
    “那岂非逾越,王上金尊玉贵,折节下jiāo,总是不妥当。”严江礼貌地暗示他这样把自己当鸟是非常不好的。
    秦王政深深看他一眼,悠然道:“这话便让寡人难以置信,你何时竟也有了尊王之心?”
    彼此都是知根知底,再会装无辜,又能骗谁?
    严江一时被怼住了,看秦王那霸道的目光,莫名就仿佛看到了陛下丢掉他的毛茸茸后站在手上一脸“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模样。
    他手有些yǎng地摸到袖中圆筒,纠结几秒后,终只是恨恨道:“陛下你人的模样,可比鸟可恶多了。”
    秦王政不以为耻,反而轻轻一笑,将这当成夸奖收下了:“从前谁说最爱我谁不听话的可恶模样,这才几年,忘记了么?”
    严江简直想咆哮了,你一只鸟要不要把这些甜言蜜语记得这么清楚,你又不是我老婆!
    “……”最后,他心虚着、掩饰地挥了下手,“往事莫提,倒是你、先前你……最后又是什么意思?”
    他在“你”和“最后”之间低声说了两个字,随风而散。
    秦王政微微垂眸,很是温和地道:“自是表达喜爱之意,阿江平日,不也是如此么?”
    “唉,”真没看出来秦王是这么个能说,严江都气笑了:“大王,你当鸟时不能说话,真是可惜了。”
    “实话实说而已,若不说清,寡人怕是有xing命之难,”秦王缓缓走至他身前,转向凝视远方江河,淡然道,“再者,我亦无意掩饰。”
    他是秦王。
    严江一时摇头,有些无可奈何之感:“行吧,那晚上你要不就飞回王宫住……”
    秦王猛然回头,深邃的眸光里带着霸道与的睥睨,仿佛在说你多说一句朕就挠花你脸。
    严江本能摸了下脸,仿佛感觉到被抓的痛楚,想了想,才道:“罢了,一如往常便是。”
    “无论信或不信,寡人不愿伤你。”秦王政这才满意地转过头,指尖在栏杆上轻轻点击,悠然道,“既已说清干系,就回宫居住?”
    严江有些犹豫,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那你之打算,如何?”
    “与寡人同行,可否?”秦王转头看他,那王者眉目疏朗,意在天下。
    这是让他真心帮助了,严江有些难以抵抗:“这,得考虑一下。”
    秦王闻言,从容握住他的手,神态专注认真:“阿江,从波斯一路行来,这世间,何人能知你懂你?又有何人,能懂寡人之志?”
    “正因为懂……”严江越发感觉到秦王的难对付,一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且安心,不会扣你,”秦王政以为他还在怕出不去,细心解释道,“寡人政务烦多,不能擅离,全因有你,才能游遍天下,论出游之愿,不比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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