谊,都不能光靠一方去经营,而是要靠双方去维系。
    袁宁也没隐瞒,把自己去昌沧的打算说出来。郝小岚一听就高兴地说:“你在那边买了个新牧场吧!我们还没去看过呢,不如我和宋星辰也一起去吧!”
    袁宁自然不会拒绝。三个人敲定好时间,宋星辰和郝小岚就抛下袁宁去看电影了。袁宁叮嘱他们到那边要准备些什么,让他们看完电影后记得去买好。虽说到那边也可以买,但到底是出门在外,要是一时寻不着就麻烦了。
    当晚杜建成那边来电话说医疗下乡项目已经接近尾声,人都回来了。袁宁第二天就和郝小岚他们一块动身,没去牧场,直奔杜建成那边。两个项目负责人也已经等在那里。
    袁宁向他们介绍了宋星辰和郝小岚,然后问起调查进展。两个项目负责人面色凝重,对视一眼,叹了口气:“情况比我们想象中要更严峻。就像你猜测的那样,那边种了好几年棉花,地力已经差不多被耗光。棉花越结越差,农贸社的人告诉棉农这是因为虫害严重,应该加大农yào剂量。”
    杜建成接话:“以前能赚到钱,现在却赚得少了——甚至赔了,很多棉农都是不甘心的,所以听从那些人的建议加大了农yào的量。”他一顿,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农yào厂的人贿赂了省内大半农贸社,让他们都加大购买量,把农yào销售额大大地拉高了。棉花种植是这几年兴起的,很多人都不清楚这东西的脾xing,这东西需要很大的肥力,不能长期高强度地种下去。”
    另一个项目负责人心情更为沉重:“因为农yào生产和棉业污染,那一带每个村庄都有将近一半人出现了轻重不一的慢xing砷中du症状,主要是空气和饮用水里的砷含量都严重超标。”即使现在喊停农yào厂,喊停其中一部分棉花种植,已经被侵害的身体和土地也不可能恢复如常。人和土地都是非常脆弱的。
    一开始那种为难早已被沉甸甸的心情取代。
    人在没看见、没听见的时候,可以闭起眼睛捂住耳朵,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一旦知道了,一旦亲眼看见了、亲耳听见了,谁能够无动于衷?那可是活生生的人!那可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水源和空气!现在装作看不见,以后呢?一开始不去管,等事情蔓延到自己或者自己重要的人身上呢?
    两个项目负责人说:“我们要把调查结果发表出来,文稿直接往首都那边投递!”这几年亲眼见识了昌沧这边的乱象,他们并不信任这边的任何一个人,包括坐在这个办公室里的杜建成。不是不信任杜建成的人品,而是不信任杜建成可以一力扛住一些人的施压。
    杜建成忍不住看向袁宁。
    袁宁说:“两位老师先不要冲动,能不能把调查结果给我一份,然后先等几天?”
    两位项目负责人对视一眼。通过这两个月的合作,他们知道袁宁的来历不简单,绝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光凭一腔热血行事。正相反,袁宁对他们提出的要求有求必应,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连相当于昌沧三把手的杜建成都隐隐像是听从袁宁的话。
    没错,听从。
    这种感觉很古怪,但他们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因为遇到什么事基本都是袁宁在拿主意,当杜建成感到为难时也会下意识地看向袁宁。
    这说明袁宁是主心骨一般的存在,是指挥者,是掌控者。
    事实上他们跟袁宁接触过后,也希望日后能像这年纪还非常小的小孩靠拢。搞学术的人心中难免会有些理想主义,即使几乎快被现实磨平棱角,他们心底也依然存留着未泯的天真与信念——相信世界会变得更好,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世界变得更好。
    两个项目负责人答应下来:“好,我们等你的消息。”说完他们把报告递给袁宁,没再多留,起身离开了。
    杜建成看着他们走出门外,目光又落回袁宁的脸上。目光坚定,神色也坚定,明明只有十七八岁,却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看到袁宁一句话就让主意坚决的两个项目负责人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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