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è在小煎锅里凝成金黄色蛋皮,当中铺上虾仁、蔬菜与小葱,以锅铲卷拢,切作三段入盘。再取一只素瓷小汤碗,摆好紫菜、虾皮与精盐,小馄饨一只只沿着碗壁滑进去,浇满鲜汤,与蛋卷一齐端上桌。
    早餐准备好了,家里却安安静静的,卧室门紧闭,卫生间里也没传出刷牙洗脸的声音。
    小懒虫今天赖床了?
    不会啊,昨天明明睡得挺早的。
    颂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匆匆推门进去,拉开窗帘,让充沛的日光照亮卧室,就见布布一声不吭地缩在被窝里,小脸红彤彤的,皮肤又潮又热,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一侧,整个人萎靡不振,像一片晒蔫了的小叶子。他用手背探了探孩子的额头,温度烫得吓人,连忙扑向床头柜,翻出了一支口腔体温计。
    汞柱从没刻度的位置开始疯了似的往上窜,越过36度、37度、38度,直bi39度。颂然盯着那条极细的刻度,紧张得几乎不能呼吸。
    最终,汞柱在离39度只差一小格的地方停住了。
    38.9度。
    颂然抽出温度计,搁在枕畔,十指深深chā入发间,万分懊悔地揉搓了几下。
    是他不好。
    是他疏忽大意,只顾着排队买冰激凌,才让布布淋了一身水。后来虽然擦干了,也换了新衣服,却忘了吹干头发。
    顶着一头湿发在风里跑上几个钟头,换他也会发烧的。
    颂然望着布布昏沉痛苦的病容,心中内疚如潮。他奔到客厅,抓起钱包、钥匙、手机、湿纸巾,以最快的速度灌好一壶温水,将蛋卷扫进饭盒,把这些东西一鼓脑儿塞进单肩包,抱着布布去了医院。
    贺致远当年买房子的时候没心疼钱,直接挑了x区最好的地段,不光离幼儿园近,离f大附属医院也只隔一个街区。
    颂然看着手机地图上步行范围内的光点,简直感激涕零。
    他用厚实的羽绒服裹住布布,兜帽罩头,不透一丝风,十分钟跑到医院,千辛万苦排队挂了一个儿科号。孩子是一家的心头宝,抢号通常全家出动,早上七点多已经排到百名开外,要等几个钟头才能见到医生。颂然急得内火烧肝也没办法,只好在乌压压的候诊区等待。
    布布渴了,他就取出水壶倒一点温水。布布饿了,他就用筷子戳开蛋卷,一小块一小块地喂给他吃。大多数时候布布都昏睡着,他就纹丝不动,把自己当张床。
    期间又量了一回体温,39度,比之前升了0.1度。
    颂然心急如焚,隔几秒就扫一眼手表,然后抬头看向电子叫号牌,怎么看都觉得那东西大概坏掉了,要不怎么半天也不跳一个号呢?
    他体会到了度秒如年的感觉。
    八点整幼儿园开园,颂然给老师打了一个电话,说布布今天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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