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弄得这么狼狈?
    那个人说了什么,向他呼喊什么,他都听不清了。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个人在荒原上走,有马蹄声哒哒地向他奔来,邹先生骑在马上,穿着长马靴,戴着牛仔帽,样子很俏式。
    房灵枢望着他,四面都是荒原的风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哭了。
    邹先生像捉一只蝴蝶一样,轻轻一提,就把他抱上马。他吻他的眼泪,只是不说话。
    房灵枢在梦里搂着他的脖子,抽抽噎噎地问:“你怎么来了。”
    邹先生叼着麦草,向他笑一笑,又把他抱紧了。
    房灵枢哭得更大声了:“你怎么才来呀?”
    邹先生的声音似远又似近——
    “我知道你要我,所以我来了。”
    第35章 秋暮
    爱情其实是一件很莫名其妙的事情, 往前回溯三年, 那时候,如果你问房灵枢, 喜欢邹凯文哪一点, 房灵枢肯定会yin笑着告诉你:“喜欢他强壮有力呀!”
    “强壮有力”要加着重号的。你房哥从来不卖纯情人设, 就是爱开荤,开荤有什么不对?
    再说了教他开荤的还不就是邹凯文吗?
    房灵枢很难想象, 自己和情人分别近三年, 没有任何肢体接触,连电话都很少打, 这三年居然就这么过来了, 并且还过得守身如玉。
    那时他和邹凯文提分手, 话也说得很伤人:“你教会了我这种事情,我觉得我戒不掉,你在美国,我在中国, 劈腿出轨我一样都保证不了, 搞不好还会出去约pào, 到时候我没脸见你。”
    就这么算了吧。
    “别为我耽误时间。”他在kevin面前低着头:“会有比我可爱的男生。”
    kevin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他。
    时间证明一切,它冷酷地教房灵枢明白,戒不掉的不是“xing”,戒不掉的是“邹先生”。
    邹先生不在,何止xing被戒了, 连带爱情也全戒了。
    或者说,根本不用戒,因为不是那个人就根本爱不起来。爱过就会懂,可能那个人不是最合适,有许多原因让你们无法在一起,但离开他之后,全世界都变成灰色的,他们变成“不可选择项”,彩色的选择项再远再艰难,也没法掉头去找别人。
    它逐渐变成一个伤感的梦。
    许多次,在梦里,房灵枢设想过他和kevin的重逢——各式各样的——须得金川案破了,他戴着一身的奖章,飞去德州,先给邹凯文的老爹来个突然袭击,送一套迷你兵马俑,然后花枝招展地等邹先生从纽约惊慌赶来,邹先生恐怕要说:“甜心,为什么不先通知我?”
    这是纯情版的,还有不纯情版,大家都懂,就不说了吧。
    梦只是梦,房灵枢很怕梦会醒,因为时间总是不等人,他怕真的等到那一天,他去了美国,而邹凯文已经有了新的男友,那要怎么办呢?
    邹先生是这样迷人,风度翩翩,全身上下都是男人的荷尔蒙,自己不在美国三年,不知道有多少小婊砸要往他身上凑。
    想起来就觉得又酸又疼,但路是自己选的。
    他选择了要为金川案十数条人命伸张正义,就要用眼泪和孤独来面对他放弃的爱情。
    没想过重逢是这样惊心动魄,可又是这样平淡。
    房灵枢在病床上躺了一天一夜,醒来已经是黄昏。他缓慢地睁开眼,一片暮色里,有人握着他的手,歪在床头打盹。
    房灵枢回转眼睛去看他——真的英俊,睡得七倒八歪也还是摄人心魄地迷人,他的面貌是纯正的华人长相,须细细观察才看得出,他鼻梁较之普通华人要略高,五官轮廓也更深刻,那是他血yè之中混入的异族血统。
    房灵枢喜欢他的眼睛,藏在一双浓眉之下,阖目是威风的英挺,睁开是温润的优雅。他也喜欢他的嘴唇,是小说chā图里常画的那种,男xing充满诱惑力的双唇,适合于侃侃而谈,吸引一切人的目光。
    当然,更适合接吻。
    只是邹先生现在有点狼狈,失了往日冠带济楚的风情,他脸上划伤了,头发是洗过却没吹的散漫,不知为什么,也套着病号服。
    他睡着了,手还紧紧地握着他的ba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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