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解yào。
    正如老僧的提醒,解决问题的关键在刀。昭也刀是当年的四大杀器之一,百炼锻造,喂过万人血,弑过真龙,想守住昭昭不难,就像守住幼年的他一样。
    但当他长大chéng rén,和昭昭情缘再起,刀就镇不住他的前世记忆了。只因他才是刀真正的主人,没有一把兵器能镇住自己的主人,他执念如此,谁都拦不住。
    三日后,沈策独自去封存刀。
    玻璃展柜下有一个保险柜,里边摆着副木质刀架。他把刀摆进去。
    刀身在展柜旁的照明灯里,望着他。他们是千年主仆,曾生死相随,人物的心意早已想通。他知道,刀也有感情,有未尽的遗憾:“找我这么久,很辛苦?”
    他的手指从刀背滑到刃,掠到尽头:“可惜,这个时代不需要过去的你我了。”
    保险柜上了锁。
    ***
    过继推到了正月十五。
    仪式简单,沈策奉茶一杯后,自大伯手中接这一支沈氏的族谱,算过继和传家业一道完成。家族基金分三部分:一部分委托第三方财富机构管理,为家族购置产业,如房产、私人飞机和车船等;另一分部归家族基金会,永久存续做公益;第三部分归沈策掌控,自由度更高,可以根据个人意愿投入公益事业,或战时民族自救。
    这一脉沈氏的家主更替,于族谱上落下二字:沈策。
    过继礼成,他进电梯,解领带,脱西装,往地下一楼走。
    他和拳师有一场新年之约。
    拳台上,拳师打着赤膊,等候许久。
    “好久不见。”沈策用泰语说,把领带和外套丢在一旁的跑步机上,去更衣室换了打拳的短裤出来。
    他手压软绳,翻上拳台。
    数年前,两人的比试被昭昭打断,未分胜负。其后沈策消失无踪,拳师回了故土。两个男人都有默契,这场拳赛迟早要了结。
    “你需要至少再练一年,”拳师看沈策的周身,评价说,“过于弱。”
    他打量沈策手臂的伤口:“还有伤,今日比试对你不公平。”
    “就今日,”他将白色的麻绳缠绕到到手背、手腕上,“我不喜欢拖着。”
    “拳台上,不让伤兵。”拳师用泰语告诫他。
    他笑:“对,拳台无生死。但我念旧情,会给你报销医yào费。”
    两人双手合十,微微躬身,完成了属于人类社会最后一步的文明礼节。
    沈策迈出虎步,漆黑瞳孔里跳跃的是燎原的野火,火光没让人热血沸腾,反而让他更yin了几分。
    拳师正如所说,接连出拳,全是要害。
    沈策完全不被沾身,突然跃起,一个回踢,夹带风往拳师面门扫去。
    拳师左臂凭直觉挡上去,手臂剧痛。在沈策落地的一秒,拳师挥右拳,直奔沈策的心口——不料,出拳的人反而眼前一花。
    他竟被沈策伸出的五指抓到,连手臂带身体往前一拽。毫不费力,脱臼了。
    剧痛贯穿神经,蹿到脑中。
    一个数十年横行拳台的老手,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处处受挫,招招重伤。最后被沈策扫中下盘,一声重响,摔到软垫上。
    ……
    沈策光着的脚,踩在蓝色的、防滑布面上,仿佛踩在泥沙里,又像踩在古战场的泥泞血河里,进则生,退则死……
    拳师躺在那,随软垫上下起伏,痛得摸自己的肩,摇头:“脱臼了。”
    拳手的胳膊金贵,他可不想为此养伤数月。
    沈策沉默走向拳师,半蹲下,托住拳师的右臂。趁对方没准备,把脱臼关节推了回去。咔地一声,拳师痛得抽了几口冷气……
    “我输了。”拳师说。
    不必再比试,短短数招,高下立分。
    过去两人还算势均力敌,现在确实实力悬殊。虽然拳师不想承认,但也不想做被捕食的猎物,认输才是上策。
    “你用的不是泰拳?”拳师问。
    “古拳法,战场上的搏杀术。”他说。
    沈家军有一支三万人的主力悍兵,被唤狼军,个个空手抵白刃,震慑四方,靠的就是这套搏杀术。
    拳师盯着他,缓缓点头:“有机会再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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