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却有一种孤身一人的感觉。眼前这些人完全不是和自己一个世界里的人。在他们晚上沉入甜美睡梦中的睡梦中。梦想着今后美好的生活与事情的时候,自己却要在和恐怖的未来厮杀后才能努力的活下来。
    不知不觉我说了出来。
    高秋梧有些惊讶的瞧了我一眼,低下头轻轻笑了一声:“您说得没错,有人可以为了信念、荣誉、理想而轻生死,而在另一些人眼中这些又一文不值,就像是大部分贫困者既痛恨憎恶有权有钱者,却又羡慕嫉妒他们奢华的生活,女孩向往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爱情也贪慕虚荣,似乎很矛盾,但这就是我的女孩呀。”
    高秋梧,我记得你说过你在镇上有落脚点。
    我坐在车子上,转移话题的问高秋梧。
    我打算明天……算了,你跟我去镇上吧。虽然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岳家是敌人的主场,在龙潭村他们的势力根深蒂固,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跳出这个险境,特别是你应该放一放手头的事,去看看医生,尤其是心理医生,你的压力太大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可我没时间啊!现在我已经知道敌人的蛛丝马迹了!“
    我低下头去看我脚上的鞋子,底下粘着很厚的一层泥土,还有一些松针和枯叶。奇怪,我应该没去过什么山地,可为什么鞋子上会有这些东西?那到底是梦还是现实,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
    高秋梧望着我:水月,答应我,跟我走吧,我们随时可以从镇上回来,还可以到李南那去看看!
    知道啦!”
    我对他做了个鬼脸,”我说你的推理不是也很好吗?怎么不自己全情投入?
    因为我陷进去了……高秋梧突然说。
    什么?”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因为我无法单纯地把你当成一个故旧的熟人或者协力者。我的情绪完全被你所左右,以至于一遇到你的事,我就丧失了冷静和理智……我自己都无法清晰地思考又怎么能全身心投入呢?高秋梧认真地说。
    “我……”
    我心中,那种复杂的情绪又开始蔓延,我想到了上次石苓人责备我的事,若是平时他应该不会那么冲动吧。
    我不在乎你的心情!”
    我盯着他,不知不觉加重了口气,我只在乎你为什么要来我身边,或者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如果说我的动机不纯,我并不否认,因为你,我才坚持要来。你从小到大也就只在高中旅游时来过一次龙潭村,人生地不熟,你怎么展开调查?但这些年我却时常去龙潭村……高秋梧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还有,就算是我的赎罪心理吧,我总觉得穆彤彤自杀,多少包含了一点儿我的因素。
    他的话合情合理,我顿时哑口无言。
    水月。他突然温柔地道,”
    我还记得,你曾说过想和我去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没有那么多喧嚣,闲来无事,漫步在那些曲曲折折的胡同。希望能住在四合院里,最好还要有棵葡萄树。夏天的夜晚在底下乘凉,月光透过叶子的缝隙洒在身上,就好像摘下了满天的繁星……
    够了。”
    我轻声说,他为什么还要记住那些青春时的往事,一切早已不可重来了。
    “最初我想的是,就算我们无法重新开始,我们也依旧是朋友。这次,就当我们来完成这个年少时的约定吧……当做是大冒险。但现在……我发现自己做不到!
    你,还是做回原来的自己吧。我如同鸵鸟。
    是吗?的确,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回到原点,尤其是感情,一旦付出就收不回来了……高秋梧说完,却笑了起来,这么说好像很老套啊,怪阴沉忧郁的,不像我的风格……水月,你是否害怕爱情带来的伤害?
    我沉默了片刻,轻轻摇头:”曾经的我只怕,有人许了我一个美好的开头,却给我一个最悲戚的结局!但现在……
    我想起了高秋梧,往日欢乐的点点滴滴又浮现于脑中,是否,我其实依旧放不下他?毕竟,那是我的初恋啊!
    高秋梧的声音变得有些失落起来:那么,最悲戚的结尾是什么?
    这很难说得清啊。你认为呢?”
    我反问道。
    是欺骗,还有……他的目光深邃悠远,背叛或死亡。
    去往镇上的车站。
    水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岳诗音帮我提着个人物品箱,看我疲惫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心。
    “我只去几天,而且从镇上到龙潭村也不过两个小时,你以为我上京啊!怎么感觉好像生离死别似的!”
    我从岳诗音手里接过女孩子家家的个人物品,都叫你别来送我了,就是不听,你不用呆在岳家了吗?
    学你呀?谁在乎那些大人在想什么!“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高秋梧发的短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照顾好自己!昨天的谈话过后,我觉得高秋梧有些改变,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时间差不多了,快去登车吧!岳诗音催促道。
    我和岳诗音道别后转身离去,却看到身后多了另一条影子。我退后,才发现在自己身后的那个穿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是高秋梧。
    刚刚我一直在想岳诗音的事,完全忘记自己处在怎样的环境中,也不曾观察自己的周围。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分不清自己是吃惊还是尴尬。
    因为我要和你去镇上。这是高秋梧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口气和我说话。
    “我是问你怎么会在我旁边?”
    这里的信号一直不好,我记得车票是我托岳诗音用电脑帮忙订的,看来岳诗音也不知道他要去镇上这件事……
    “我从岳诗音那知道你要订今天的车票去镇上,所以我就让她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办,然后我订了同一班车。他平静地解释道。
    你……你这么做,岳诗音我会怎么想?我还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秋梧哥,你也来了?岳诗音敏锐的看见他手上也提着个人物品,也要去镇上……你真的离不开沈同学呢?她狐疑的打量着我们,半试探得问。
    就当我最后为穆彤彤做点什么吧——如果穆彤彤真的自杀了。
    是为穆彤彤还是为水月?岳诗音有些吃醋地问道。岳诗音是个好女孩,我能理解她的心情。
    往事总是慢慢的褪去光华,对不起,诗音妹妹,我喜欢的……只有一个人。
    岳诗音眼睛泛红,但显然强忍着眼泪:”妹妹吗?高秋梧,我真有些诧异你会这样叫我,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我早就看出来了!谁说爱情没有先来后到?如果让我比水月先遇到你……不过,我不会这么快放弃的,至少在水月还没有明确拒绝你交往之前。但我可以保证,我,永远都是你的好妹妹!
    现在小女生总是这么……孩子气。
    正好手机响了,我如蒙大赦的走开接电话。新录入的号码标记识别是“于妈妈!”
    是的,在昨天的不欢而散之后,我瞒着高秋梧又去了一趟于红红家,而且事先了解了一下,于父今天不着家……而于红红的母亲,我的超感官能力告诉我,提到过穆凌波的时候,她的心跳加速,远远不是表面上的不明所以,这个女人知道的或者比其他人更多!
    那一天晚上,开门的是于红红的妈妈,她困惑地看着我,似乎在听了我的自我介绍后,才反应过来。
    你是水月啊?!瞧我这眼神……
    阿姨,真是不好意思来打扰您。”我笑着跟她走进房里,说起来于红红和我是校友,可惜于红红出事的时候,我不知道,也没能来表达哀思……
    伸手不打笑脸人,于妈妈一边招呼我坐,一边从井水里拿出冰镇的水果,说到于红红的事,我看见其人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悲伤:其实,我们也没怎么办于红红的后事,毕竟连那孩子的……的都面目全非了。
    我猜,她想说的是尸体二字。
    阿姨,我这次来,一是想看看您过得好不好,二是想向您打听穆凌波的事……”
    我说着,看到于妈妈脸色变得冷似冰霜,里面的房间里悄悄打开一扇门,露出了一个男孩子的头颅。是上次见过的小孩子,那是于红红的弟弟吧!
    三娃子,你在干什么?功课做完了吗?于妈妈借坡下驴的对他叫道。
    山里这么大的娃子一般都在帮家里干活,能供起这一对姐弟两个上学去不容易啊?”
    我感叹着对于三娃笑笑,他却很快地把头缩了回去。于妈妈的脸色很复杂。
    他已经上高二了。如果于红红还活着,过两年之后应该也有份好的工作了,供他上大学吧……于妈妈哽咽起来,这让我感到,她对于红红还是有很深的感情,怎么也看不出于红红不是她亲生的,可上次于父为什么要失口说于红红是捡来的呢?
    阿姨,既然没能够百分百确定于红红尸体,你们为什么要草草火化,说不定于红红的车祸另有隐情,或许,有可能于红红还活着。
    我的话让于妈妈惊讶:”不可能……我是说那孩子如果还活着?!那为什么不回来,那现在又在哪里呢?
    “我只是在推测。我慢条斯理的道:所以想问问您,于红红车祸前后,家里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红红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于妈妈摇摇头,抹眼泪:”我最后一次见到于红红,是那孩子大一暑假回村里的小住的那段时间……也许我不是个好妈妈,我平时对我孩子的关心不够……后来那孩子出事了,我和我当家的赶到镇上派出所,警方说那孩子失足负全部责任,学校又叫我们放弃追查,还给了我们一大笔赔偿金。那时我当家的的生意正急需资金周转,所以我们就同意了。
    那于红红的遗物呢?去出门总带着个人物品吧?”
    我想到也许可以从那些东西里找出一点线索。
    “我们没有拿到那孩子的遗物。我的孩子去世后,警方没在车祸现场里找到我孩子的东西……也不知那孩子的个人物品去哪儿了。反正又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我们也没在意。
    真奇怪,于红红的个人物品去哪了呢?难道隐藏了什么线索了吗?
    不过……于妈妈接着说,”我们从我娃娃的宿舍里收回不少那孩子用过的东西,因为睹物思人没有详细整理,现在就堆积在我的房间里。
    于红红的家,给人一种冷清空荡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家里男人不常住在这里。我一眼就看到了书桌上放着半玻璃瓶的香水。是在高三冲刺高考的那段时间,家里人许诺我靠高分就买给我的那一种奢侈品。这些看上去是于红红上大学后买的,里面是否也有着家人的心愿?
    我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结论,书桌的抽屉里满是许多名贵的化妆品和一部苹果手机,我还在床上看到了许多昂贵的礼物——这让我的心头涌上一阵酸楚,于红红是不是在大学里面大手大脚的,挥霍父母的血汗钱去接近那些所谓的好朋友,否则又怎么会一直得到了她们送的东西?可为什么,我总感觉那些东西和于红红很违和呢?还是我真的想错了?
    “我还以为会找到勤工俭学的记录呢。我开玩笑地说,看到了于红红这里只有一本书……时尚杂志,和名目繁多小饰物,我这才发现自己拥有的东西真少,不,我好像没有打肿脸充胖子的习惯。
    快要离开的时候,我终于问出了此次于家之行的重要问题:阿姨,能不能告诉我们于红红的身世?
    什么!于妈妈的脸色变得苍白,什么身世,你在说什么?!
    有人曾告诉过我,于红红说过自己是捡来的,所以……我想问您,她到底是不是你和伯父生的?我一咬牙,把最难说的话改头换面说了出来!
    你给我马上出去!于妈妈一改刚才不冷不热的态度,把我推到门口,”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我明确告诉你,于红红是我的心肝宝贝,不是什么捡来的野孩子!
    事已至此,我只得无奈地在大门上留下写着自己线索的纸条,离开了于家。
    走出来,午夜时分的灯光温暖地洒在脸上,我却无暇享受这静谧无声的夜,我在思考着于红红妈妈最后的那句话。
    看样子,于妈妈并没有骗人,对于红红感情以及对我坚定的口气,都让我感到,于红红就是她亲生的。可为什么于父会说出那种话……我几乎无法确定当时于父和我说,于红红不是父母亲生的,不是他随口的气话?毕竟农村重男轻女……重男轻女!我终于意识到不对了,于红红家里为什么偏偏是轻男重女,而且我也了解当地人爱面子的性格,这种不光彩的事,相信男人不会和我胡说吧。
    我自问自答的点点头,又仔细琢磨着于妈妈的那句话——对了!她只是说“于红红不是我捡来的”,可并没有说“于红红是我和丈夫生的亲生的女儿”。这是否证明,于红红的确是有可能不是他们亲生的,而是其他人托付给他们……我马上想到了于父说的那些关于穆凌波之死的流言。也许,于家是为了顾及男人的尊严,所以当一个拒绝不了的向他求助时,他才……但事到如今再回头,他无法正名,只有愤恨地说这孩子是捡来的!
    水月,我在这边有一间房……是律师事务所福利分房的四合院,我们今天就住在那好吗?
    四合院?因为首都的高房价,带动周边,哪怕是这镇上内的普通住宅,房价都已经涨到了一万一平方米,何况是镇中心地带的一套四合院?没有几百万是买不下来的吧?
    站在住房内透过玻璃窗完全将整个龙潭镇最精华也是最美轮美奂的景色收入眼中,我有些感叹着,爱迪生发明的电给整个世界带来了光明……和暗影。
    我以前认识的高秋梧只是个家境平凡的大学生,虽然念的是重点大学的热门专业,但像他这种毕业后就赚了足够的钱出国深造,之后只用两年时间就成为了事务所合伙人,分到了几百万房子……还有豪车奔逸绝尘的大学生,还是少之又少的……此时此刻,虽然不想怀疑,但我不禁会想,他怎么会突然间有了这么多的钱?
    嗯,其实那车原先是事务所老板的,他见我老出差处理事务所的事,坐汽车也不方便,就把车子借给我开了……我以前也和你说过毕业后想平步青云,想住四合院,现在真的实现了。
    我没有听清高秋梧的话,我在想得找个合适的时机,问问高秋梧这两年是怎么生活的。
    我在高秋梧提供的那套很复古的四合院中休息,我一直没告诉高秋梧,我其实并不喜欢离群索居,也不喜欢四合院和雨巷,我当时只是喜欢高秋梧而已,听他说毕业后要白手起家工作,我才开始幻想的,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去哪里,过怎样的生活,我都会觉得很幸福……这就是十七岁简单的爱情,可十七岁早已过去。
    水月,晚上我们到镇上的酒吧去吧。你还没去过那里,虽然是城乡结合部,这里的夜晚可以说是炫丽灿烂的,五颜六色的灯光将整个龙潭镇照耀的犹如白昼一般的耀眼。在露天品着酒感受海风带来的鲜香,真的很惬意。
    这就是所谓有钱人的生活吗?我并不想去任何地方,如果来镇上,却在调查穆彤彤这件事上一无所获,那我此行便没有意义。看来,我得想方设法再去一次于红红家里,至少,我得带回些什么——比如那香水,我总觉得那里面隐藏着某种线索。
    高秋梧出去了,我正想着,手机震动起来,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
    我一连叫了几声,电话那头才响起一个男孩的声音。
    是水月……沈小姐吗?我是于三娃……
    原来是穆彤彤的弟弟啊,他一定是看到我留在大门上的手机号码,才给我打来电话的。可他有什么事呢?
    “我……有些关于我姐的事想跟你说……
    我激动得站了起来,太好了,也许于三娃真能给我提供一些线索:三娃子,你方便出来吗?我们什么时候见面?不,为什么昨天不来找我?
    总要等我做完作业吧,平常时候除非妈妈跟朋友去玩牌了,我才方便出来……小孩子显然陷入了题海战术。
    好的。三娃子,你能不能帮我查些东西?之后我们在哪里见面?
    “姐姐,什么年代了还要面谈,开视频聊天吧!”
    在微信界面里,我见到了于三娃,他告诉我,不负众望地带来了我想要的东西。
    那个哥哥没在你旁边吧?于三娃问道。
    放心,你说的是你姐的私事,我不会让他知道的。”高秋梧,我实在是无法信任你!
    我对电话那头的小孩子笑笑,于三娃放心地开口了:这不光是我姐的私事,也是我们于家的秘密,所以希望大姐姐你听完后能保密……我要不是太想找到姐姐,也不会和你说这些的。
    听着于三娃老成的话语,我吃惊起来:你想找你姐姐?这么说,你也认为于红红……没死?
    “我不确定……在我姐出事后不久,有一天深夜,我爸妈都不在房间里,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听到那头传来我姐姐的声音,虽然很小声但我认为那就是我姐姐的声音,姐姐一直在说'救我,快救我……快出去!'。嗯,好像是这句话……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后来呢,于红红有没有再打过电话回去?你查看了那个线索了吗,是从哪里打来的?
    后来不知是信号不好还是什么,电话突然挂断了。来电显示,那号码是我姐的手机号,可等我再拨过去时,却发现已经关机了……后来就再也没接过我姐姐的电话了。大姐姐你那天来的时候,我在卧室里偷听到你和妈妈的谈话,你说我姐姐可能没死,你能找到我姐姐吗?三娃子急切地问。
    “我……尽力而为吧。”
    我问了几句才知道,虽然于红红父母对女儿的物质奖励很多,平常相处下来却很冷淡,但于红红从小就很照顾自己的弟弟,于三娃与姐姐的感情也很深,”我会尽力调查的。三娃子,这件事你没告诉过你父母吗?
    “我和我爸爸说了,可他根本不理睬我,还骂我疯了,就连我把通话记录找出来给他看,他也懒得看一眼!而妈妈那时正在打牌……现在我想,爸爸可能根本就不想管我姐姐的死活,他只在乎钱,更何况,我姐姐又不是他亲生的!
    他真的不是于红红亲生父亲?!虽然早已猜测到,但这句话从于三娃口中说出来,着实让我惊异。
    爸妈吵架时,我听到的,我爸爸亲口说,姐不是他的女儿。我妈说'不是你的是谁的',我爸说'那你以为我们凭什么有今天'!然后我妈不出声一直流着眼泪……说完,于三娃有些尴尬,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也难怪他只让我一个人来和他说话。
    那,你姐姐有和你说过这件事吗?
    有,我姐姐曾给我看过一张相片,说上面的那个人有可能是她亲生的妈妈……我扫描了!于三娃上传了一张泛黄的相片,发给我。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的照片,那个女人的笑容看上去有点眼熟。我把相片翻过来倒过去的看,我看着相片中的女人,头脑飞快地运转起来。莫非这就是穆家主母,也是穆彤彤的亲人?!
    如果是,那于红红和穆彤彤不就是姐妹了吗?可她们居然是素不相识!这是狸猫换太子的传奇,还是赵氏孤儿的血泪!”
    三娃子,你姐姐还和你说过什么?比如,有没有想过去调查自己的身世……
    发现这张相片是在我姐姐高考完后,那时我们正盖房子,一切都乱糟糟的,我姐姐无意中找到了这相片。然后一天告诉我这个人有可能才是她真正的妈妈。不过,我姐姐看上去并不是很开心,当时也没说过想去找这个人。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我疑惑地问。
    后来,也就在我姐姐出事的前七七四十九天吧,我姐姐放暑假回家小住。突然告诉我,知道那女人的身份了,还说是个很有钱的人,而且已经去世了……只要我去一趟龙潭的岳家,就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对我说'说不定我能分到遗产呢,到时我有钱了,你想要什么姐都给你买!'于三娃回忆到这儿,有些伤感起来,”
    岳家?这太奇怪了,于红红的身世就连作为家人的弟弟都不知道,怎么还有人会给她仙人指路?难道那个人也知道于红红在调查自己的身世吗?于红红没有怀疑过,这可能是在引诱她吗?就像是个圈套什么的?
    “我现在想来也觉得很不合情理,尤其是传闻中岳家又出事了……可当时我人微言轻,也没那种思考能力,只为我姐姐能找到家人或能得到那笔遗产而高兴。不过我姐姐说,‘有可能是我血亲那边的人也在找我,所以凑巧给我发现的’。
    不可能,岳家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于红红的事,就算知道,凭那些人们的性格,也不希望多一个人来和他们争遗产,何况那时还没有遗产。而且,为什么是通过寻找岳家这种方式,如果他们真想找于红红,完全可以查到我们的学校,甚至亲自找到于红红!一定也是有什么必须于红红到龙潭村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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