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不秦的带领下,“猎镖六雄”与众多江湖草莽齐心协力,一起镇压了西方寺的叛国之乱。
    昆仑派的人,也来了。“正义”的大军,总是姗姗来迟。
    为首的郭添寿见了王不秦等人,立即上前盘问。郭添寿是南极阁的长老,他身为名门正派的领导人,见了这群“乌合之众”,又怎会有好脸色!
    郭添寿颐指气使的样子和嘴里难听的言辞,最容易激起江湖汉子的怒火。昆仑派的人,要把这批江湖好汉全都抓起来,一一审问,并严刑拷打,以防有盗贼混入进来。
    “哎呦!名门正派呀!需要守国门的时候,你们在哪儿?老子浴血奋战的时候,你他娘的又在哪儿?哼!你身为昆仑山的看门狗,连一点力都没出!还有脸说咱们!惹得你爷爷性起,老子剁了你!”一个脾气暴躁的大汉怒骂道。
    江湖好汉闻言,都沸腾了起来。他们个个抄起武器,口中呼喝,已经准备好要和昆仑派的弟子大打一场了。王不秦一时也劝阻不得。
    “是谁…在惹咱们大唐的英雄生气!”一个声音,轻易盖过了众人的吵闹。
    “虬髯翁七世!”郭添寿大惊。
    “噢,原来是昆仑派的人啊。这里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虬髯翁七世道,声音不怒自威。
    “这…虬髯翁七世大侠!虽然您金口已开,可…可在下奉了昆仑王的钧旨,前来西方寺,这……”郭添寿为难道。他在虬髯翁七世面前,之前那嚣张的“贵族狗”气焰也都不见了。
    “快滚!国家有难,你们个个都是缩头乌龟!懦夫!国难一平,你们这些狗东西!一个个都跑出来批斗忠良!就你们厉害!太平之世,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就是你们!国民的耻辱!滚开!英雄面前,轮不到你们放肆!”这语气冰冷,是个女子的声音。
    “你!你说什…”郭添寿先怒后惊,待他瞧清楚了女子的面容,他害怕到了极点,声音颤抖着说道,“聂…聂女侠!还有!磨…磨镜客!”
    “唉!真脏!老子本以为,老子不爱洗澡,整日邋里邋遢的,已经是最脏的人了!原来,他们名门正派的领导人,才是真的不干净!见了咱们,那厉害劲!啧啧…还把咱当成贼了!现在…呵…一见了成名的大侠,又都成哈巴狗了!这昆仑派上下,到处是腌臜之气!还长老,呸!人不人,狗不狗的,真他娘的恶心!兄弟们,咱们事儿也办完了,就快请王不秦大哥带路!带咱们到那‘镖绸之路’上闯闯!免得在这儿受气!”一个江湖好汉朗声说道。众草莽簇拥着王不秦,向西离去。王不秦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被众人给推走了。
    “这个王不秦,是个人物!这群好汉,更是我大唐的骄傲!”虬髯翁七世与磨镜客都在心里赞道。
    “咱们也走吧!”聂隐娘冷冷道。
    三道人影如电,转眼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崔嵬背着千牛刀,与墨守成、关河洲二位兄弟踏月而行,正往西方寺赶来。
    “猛虎”已去,一向欺软怕硬、最爱没事找事的郭添寿又神气了起来。他见了这三个“软柿子”,马上拦住了他们,打起了官腔。
    “什么!你要去跟人决战?哈哈哈哈…哈哈…和谁决战呀?瞧你们那傻样!哈哈……”郭添寿大笑道。
    “青龙教主。”关河洲答道。
    “青…青龙教主?哈…哈哈哈哈……”郭天寿发了疯似的狂笑道。
    “你有毛病吗!本王让你来办事!你站在这儿傻笑什么!你这狗奴才,这么大的人了,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昆仑王也跟着来了!
    今晚,昆仑王憋了一肚子的气,正无处发泄呢!也活该那郭天寿倒霉!
    掌门之声如霹雳。郭天寿弯着腰,战战兢兢地说道:“老…老爷!”
    “这里是昆仑山,不是在郭家大院!别叫我‘老爷’!本王是昆仑王!”昆仑王继续发泄道,“你跟他们啰嗦什么!他…这白衣小子,是‘剑圣’传人,他‘名正盟’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妈的!唉!本王怎么骂人了!本王跟你废什么话!快让开!让他们去密室!本王一见到他们,就心烦!”
    “昆仑王!你不减免山下百姓的赋税,我们三兄弟还要揍你!”崔嵬朗声说道。
    “对!不许你剥削人家!要打架,我们可不会怕你!”墨守成大声喊道。
    “人生在世,无非忠义。我愿与崔大哥、墨兄弟同生共死!若有人不忠于人民,不义于百姓,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关河洲道。
    “快走走走!”昆仑王不愿多言,他极不耐烦地说道,“减减减!本王减赋就是了!你们快走!”
    崔嵬三兄弟进入寺中。
    “老…昆仑王大人!您何必…何必……”郭添寿轻贱惯了,他又开始作死找骂了!
    “本王做事!几时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昆仑王喝骂着,一个巴掌甩了出去。他心里却想:“这三个小畜生!本王岂会怕他们!唉!真让人头疼!小畜生!本王若不处理好赋税的事情,别说聂隐娘那婆娘要来杀人,就连脾气最好的红线女都不会放过本王!唉!这两个臭娘们!真碍事!本王头大啊!”
    “是是是!”郭添寿捂着脸,唯唯诺诺。
    “你,给本王安排好了!以后,咱们昆仑派上下,省吃俭用…这山下的赋税,就只收…只收…”昆仑王咬了咬牙,忍痛道,“一…唉!一成吧!”
    “什么!一……”郭添寿还想再说,被昆仑王瞪了一眼,吓得他把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唉!本王糊涂!都怪本王一时贪心呐!好好的五成赋税,日子过得多滋润!唉!本王干嘛非要再加收一成!我这脑子,真是…”昆仑王“悔过”道,“这下好了!六成的赋税没到手,以后还只能靠那一成的税收过日子!唉!”
    山下,十成的赋税早已经征收了上来,却没到昆仑王的手里。这么多百姓的血汗钱,都去了哪里,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传说,官场上所有的人都是清正廉明的,只是有许多的饕餮畜生,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吸食民脂民膏,这才造成了钱粮的无故短缺……这种荒诞的说法,当然要比贪官嘴里的“为百姓服务”更加令人信服!
    “你,明日就下山!务必给本王查清楚了!究竟是哪些人!竟敢对本王阳奉阴违!不遵我昆仑王的号令!私下乱改本王‘六成赋税’的命令!你,快给本王查出来!有一个杀一个!不!是剐!要当着本王的面,活剐了他们!否则,难解本王的心头之恨!”昆仑王怒道。
    郭天寿闻言,吓得面如土色,头上冷汗直流,不知为何?查?让贼查贼,能查得清吗?账,永远也查不清?贪腐的混蛋,更是铲除不尽!查到最后,狗咬狗的势力斗争结束了,不过就是几只罪有应得的畜生遭了“报应”,再找几个替死鬼…在一片歌功颂德之声中,胜利一方的大狗子们,该贪的继续贪,百姓该剥削的还是要剥削,一刻也耽误不得!
    “把西方寺的僧人,全都给本王带过来!”昆仑王下令道。
    西方寺作乱的僧人,早就被王不秦率领的“江湖草莽军”给擒获了。现在,这一切的功劳,却被郭添寿给揽去了。“平内乱,攘外敌,及时封印锁龙井!”这些,都已成了郭天寿他一个人的功绩!当然了,他在恬不知耻地说瞎话之时,还是要顺带吹嘘一下昆仑王的!
    “你们犯了死罪!你们可知道!”昆仑王喝道,“现在,有谁愿意改投我昆仑派的…站出来,走到这边!”
    西方寺绝大多数的人,都只是混吃混喝的“假和尚”。他们想也不想,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很快,一旁的空地上就已站满了重新表面立场的“聪明人”。
    只有零星的几个僧侣,还坐在原地,双手合十,双目紧闭,颤抖着吟诵佛号。
    “你们连站队都不会吗?”昆仑王阴沉着脸,突然他杀气大盛,喝令道,“通敌卖国!杀光他们!”
    刀光剑影。
    惨嚎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所有出列的“假和尚”,都已去了“真西天”。
    “连自己的信仰,都可以轻易放弃…难怪你们这么容易就被策反!哼!这样的货色,本王怎么敢收!混账!一群混账!”昆仑王望着满地的鲜血,怒骂道。
    剩下的几个僧侣,身子抖动得更加厉害了。他们虽已害怕到了极点,却没有向昆仑王求饶。
    “青灯老贼!你老糊涂了!竟敢私通文房国的妖魔鬼怪!打开国门,引狼入室!青灯啊青灯!这种事,你居然也做得出来!你们几个!都是青灯老贼的弟子吧!要死要活,你们自己选!”昆仑王一声暴喝!
    其中一名僧侣登时毙命!他口流鲜血,胆破而亡!剩下的僧人,没有答话,仍在口念佛号:“阿弥陀佛……”
    昆仑王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去。
    劲风扑面,那几个僧侣都害怕地皱起了眉头。这一刻,他们只想静坐等死。
    “啪…啪…啪!”
    僧侣身上的绳索,纷纷断裂。
    “临危不惧!这才是僧人该有的样子!你们几个!本王很是佩服!”昆仑王亲释其缚,又硬挤出几分笑容,说道,“哈哈!你们都站起来,大家都是邻居嘛!以后,这西方寺,就要靠你们几个发扬光大了!”
    那几个僧人如逢大赦。昆仑王一席话,更是让他们受宠若惊!
    “啊!昆仑王真是宅心仁厚……”郭添寿马上带头溜须道。
    昆仑派的弟子们随声附和,纷纷叫好。
    “喂!别吹了,拍什么马屁!”昆仑王一脸阴鸷,他在郭添寿的耳边低声吩咐道,“他们几个,的确是念佛的好苗子!不过,本王佩服归佩服,该杀的还得杀!待会儿,你亲自动手,把他们全都‘清除’干净了,一个也不能留!除恶务尽!斩草除根!谁知道这些人中,有没有青灯的余党!大唐国门重地,一个隐患都不能留!诶…你再安排几个新来的弟子,入住西方寺…这样一来,西方寺就是咱们……”
    “明白!”郭添寿也低声道,“老爷!刚才那三个小子,甚是无礼!要不要…也……”
    “混账!”昆仑王又怒了起来,“是我让你做事!还是你教我做事!快去!”说完,昆仑王心道:“现在,我师兄磨勒,已经和这三个小王八蛋走到了一块儿…去惹他们?本王还想多活几年呢!”
    西方寺的密室内,传出了声音。
    “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来!”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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