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远“哦”了一声,觉得这个理由比秉公办事还让人无法反驳。
    两人先去接虎子放学,然后一起去医院看池枚,她最近愿意下床了,不过跟常钟山亦步亦趋。
    常远还是在门口偷窥,他不想打破目前的平衡,虽然在池枚小区的老姐妹的口头上,他已经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不孝子,这些谴责让他不太好受,可他心里也明白,他不再愿意戴起那顶所谓“孝子”的高帽子了。父母的恩情重于泰阿,可有些人确实不适合成为父母,
    正如莎翁所说,因为天造地设,要让他成为这样的人。
    凌云还没开工,周末休息。
    以往常远节一周七天待在工地上,因为不工作也没事干,现在他忽然想要这两天的自由时间了,他已经过了职场新人期,有享受国家法定假日的权利。
    邵博闻本来要带着谢承一起去劳务市场找箍筋工人,p19的深基坑体量很大,需要的人手比较多,要不早点寻摸好,临门一脚容易找不齐人。
    可谢承一看老板是全家出动,登时就“病”了,他没正形地歪倒在沙发上,笑着捧心:“拒绝加班,拒绝狗粮,我要在家打麻将。”
    邵博闻见他如此识相,也不再强求,不来拉倒,他乐得没有灯泡,将公事造成了家庭娱乐活动。
    鉴于他们常去的劳务市场就在一个两线jiāo叉的地铁站附近,路况因混乱时常陷入拥堵,三人干脆弃了车,坐了地铁过去。
    说是劳务市场,其实连个标牌都没有,就是出站口不远处草皮被踩得最秃的那块人行道,闲散的工人每天早上约定俗成地来到这里,坐在马路牙子边看行人路过,或是三五扎堆凑个牌局,有老板过来吆喝一声,他们就跳起来过去报名,没有就一直坐到下午,然后直接回家。
    阶段xing目标和人生规划是这些人想都不会想的词组,可社会中多数的感动都是由这群人谱写的,耐受力强,朴实且善良。
    常远第一次来到招工现场,一眼下去全是肤色年纪差不多的大哥们,刚过春节,闲着的工人尤其多,他捅了捅邵博闻,说:“怎么招啊?吆喝?挨个问?”
    “那多费事,”邵博闻指了块空地说,“那边等我。”
    常远于是牵着虎子站在路边,看邵博闻在地铁口的小卖部买了箱水,又问老板借了只马克笔,走过来将水全部拿出来放在地上,将纸箱撕成了四个碎面。
    一条窄边给虎子,两条自己留着,最大那两面当中的一面给常远,都用来垫屁股,剩下那面大的用处常远就明白了,用来打广告。
    邵博闻刷刷地写了两排:招钢筋工人、薪资日结。
    虎子用手像朵花似的捧着下巴,边看边瘪嘴,他再度开始了跟着远叔写作业的学习生涯,看惯了常远的字和幼儿园那些画比字多的表达方式,就有点瞧不起他亲爸爸了。
    邵博闻抬头看到这嫌弃的小眼神就心里yǎng,戳着路总的腮帮子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虎子一边往后躲一边叽歪:“爸爸,你写的这个不好看。”
    “哦,”邵博闻心说你连名字都不会写还嫌我,又接着逗道,“为什么不好看?”
    虎子俨然是个权威,嚷嚷道:“只有字,连个花边都没有。”
    常远在旁边愉快地喝水看戏,从小学生的审美来看,邵博闻输得毫无悬念。
    邵博闻好笑地捏了捏小肥脸,说实话:“你爸不会画花边。”
    虎子头也不回地往后一指:“远叔会啊,他什么都会画。”
    这也是他喜欢跟着远叔写作业的原因之一,常远有些简笔画功底,画个乌龟兔子随手就来,虎子吃这一套,觉得他厉害到bàozhà。
    邵博闻一听觉得有道理,立刻去看常远,递出笔,笑得眼睛都成了细长条,他促狭地说:“来,常大师,给画个花边,好看一点的。”
    常远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就上了戏台,他无语了两秒,在爷俩或期待或作弄的目光下拿过破纸板和笔,先亲了虎子一口,又没什么威慑力地看了邵博闻一眼,意思是让他等着,然后低下了头。
    虎子离常远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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