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的模样:“穷就勤俭持家。”
    邵博闻被嫌弃地直接笑出了声,他推了推常远的肩,示意他开始走,上嘴唇挨天,下嘴唇着地没有脸地说:“再穷我也是个总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常远一时竟然无言以对,怔了两秒他反应过来,在心里说:那我还是个总监呢。
    知了是热来疯,越热越闹腾,两人大步流星的走了半公里,拐弯的时候变了方向,地上的影子忽然转移到了常远的前方。
    太阳将近中天,影子都是小矮人,跟着他的是个大头娃娃,另一个是小头爸爸,他往右一瞥,发现爸爸因为“不用晒太阳”,此刻正被晒得眼睛都快没了。
    常远因为顶着那顶丑帽子,视野清晰得厉害,见他热成狗,不知怎么就笑了起来,这德行还总什么总不过人心本恶,他竟然没起还回去的念头。
    邵总已经被晒成了一个白内障,满眼金光灿烂,他忙着擦汗,一抬手把这个难得的笑给挡住了。
    工人大哥还在太阳底下拿榔头敲,哐哐哐。
    毛坯室内的谢承灌了两杯水,将剩下的倒在头上,甩了甩之后往墙上一趴,痛心疾首地道:“我差不多就是条咸鱼了。”
    周绎觉得他本来就是条咸鱼,因此没有回应,坐在唯一的小马扎上刷拆迁的后续新闻,他是个有始有终的年轻人。
    项目经理不甘寂寞,唱起了妄想的小情歌:“冷冷的冰雨,在我脸上胡乱的拍……呀咿……呀……”
    手机热得像颗zhà弹,周绎被他吵得心烦意燥,只能跟他搭话,这时屏幕随着手指滚动,跳出一张图片,画面上的人看着有些似曾相识,周绎想了想,看向谢承说:“这妹子不是你上次英雄救美那个吗?”
    “哪个啊?我看看,”谢承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救过美,他把身体从墙壁上撕下来,溜达到周绎旁边,头一低登时吓出了声:“卧槽这个腿……”
    “什么腿?”邵博闻来得很是时候。
    谢承回过头,一下看见了当事人。
    常远站在门口逆光的位置,戴着一顶眼熟的帽子,再看他们家闻总,头上果然空了。谢承立刻就羡慕上了,别人家的好基友,真想来一打。
    “就上次月光茶馆里头捞出来那个小胖妞,”谢承手贱地抄走了手机,亮给邵博闻看:“倒霉孩子,腿被烫得不成样子了,诺。”
    图片的像素有点渣,但模糊导致伤势看着更加可怖,患处已然红肿溃烂,十分惨不忍睹。
    谢承在旁边叽歪拆迁的都是禽兽,邵博闻跟常远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天拆迁,因为知道得多一点,心情都比较复杂。
    当时是这女孩拿水泼来泼他,结果因为意外倒在了自己身上,她是始作俑者,若不是变成了受害者,那么就是迫害者。
    事实和舆论中一面倒的猪狗不如并不相符,公正来讲她被绑架是事实,但是烫伤跟拆迁是两回事,笔者的呼吁让邵博闻看着觉得别扭,他这是做善事也就算了,要是有心往搅乱治安的方向上引,估计也是一带一大片。
    几面之缘也算认识王思雨,常远有点在意,便也在旁边揪着头看,邵博闻察觉之后就把手机放在中间摆正。
    这是那个被删文的博主新楼下的一个回复链接,点开后是一篇募捐帖,用真名叙述了王思雨被绑架和烫伤的经历,向社会大众求助。网页滑到最后,显示的捐款数量已经上了5位数。
    不管怎么样,那姑娘的医yào费是有了。
    再返回主楼,重发的拆迁微博的关注度短短一个上午就累积了很高的关注度,对于这种不断传播的负面新闻,荣京集团的自媒体官方账号终于对此开始做出回应。
    然而他们的公关不怎么样,一上来就否认了强拆,这种武断的语气十分傲慢,使得底下质疑的声音成群结队。
    不过这些纠纷都是荣京集团的事,跟邵博闻没什么关系,他把手机递回去,装腔作势地说:“没大没小,监理都来了还坐在地上,起来验收,都通过了你们就去下馆子吧。”
    谢承一下就活了过来,他倒是不稀罕下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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