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打量这人,见他皮肤黑黑的一脸老实相,便侧头去跟谢承jiāo代:“记得给林工递包烟,谢谢别人帮过你。”
    谢承心里正有此意,应付道:“知道知道!”
    这工夫里,前面的林帆已经回答完常远的问题,bào了6块,运气好没一点损伤,他问常远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常远摆摆手,让他自己看着办。
    他不能什么都不管,但也不能鸡毛蒜皮都往上赶,没有侧重点的工作就像乱撞的无头苍蝇,费时累心不见成效。
    林帆笑了笑,边走着又低下头去看文件,谢承脚尖一转笑着跟了上去,周绎因为对玻璃自bào的原因感兴趣,尾随上去求教。
    邵博闻正要快步追平常远,郭子君忽然一拍脑门,zhà声道:“诶哟我这破记xing!泰兴的老李昨天叫我今天上午看他的隐蔽工程来着,常工、邵总,那个我先走了啊。”
    记xing更破的常远中了一qiāng,撑了下眼皮没说话。
    火速而成功销掉一包烟的谢承溜达回来,想起自己正在发愤图强,熟悉现场有现成的师父,连忙招着个尔康手:“郭子等我,一起一起。”
    周绎见他俩都跑了,感觉这里没自己的容声之地,不假思索地随大溜去了。
    转眼就只剩自己和邵博闻,常远不太愿意跟他独处,但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赶人,他沉默了几秒开始往回走,准备早点审完资料让这位爷早点撤。
    难得有独处的时机,邵博闻有心跟他缓和关系,侧头笑道:“小远,你当监理有几年了?”
    常远盯着水泥路面,因为这会儿没有其他干扰,不能装作没听到,但是不回也不太不礼貌,于是他敷衍道:“5年。”
    邵博闻察言观色的技能选择阵亡,他推了推时间线,常远本科毕业应该6年了,这中间还差了一年:“那差不多毕业就来当监理了,这行业挺难的,你怎么想起入这行了?”
    5年前的小事情得去问他的笔记本,他做工程干完就散,也没人会问他好几年前的事情,关于“入行”常远脑子里十分空白,他特别想说“关你屁事”,理智却告诉他不要激动。他顺了顺心气,摸出手机来记填土和玻璃自bào的事情,没抬头的说:“没想,监理公司通知上班,就来了。”
    邵博闻继续当剃头挑子:“你这些年好不好?你爸妈身体怎么样?”
    常远的步幅忍不住快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说:“都挺好的。”
    邵博闻觉得自己像狗啃刺猬,有种黔驴技穷,换个人是这态度他掉头就走,可是常远不一样,无论是那个永远都在窗口写作业的男孩,还是面前这个总爱玩手机的青年,他都希望这人总是开心的。
    他猛然面对面的拦住了常远的去路,目光略微向下,大概是站了长相的便宜,显得诚信而有压迫感:“小远,见到你我真的特别高兴,我昨天向你道歉的姿势虽然有点滑稽,但诚意没打折扣。这些话你当狡辩来听也行,你以前跟我亲,现在比陌生人还不如,我有点受不了。”
    “你病重那会儿,我的精神状态也不怎么样,在老邵家活了年19年,忽然来了对爹妈等着认,心里慌得很。按道理我不该迁怒到你身上,但事实它就是发生了,就我这个年纪,也不好意思拿年纪小来当借口了。我去s市认亲,回来你家就迁走了,之后找你,也没你的消息。”
    “见面不容易,道歉你不收,补偿你估计也不稀罕,小远,你现在说句心里话,是不是看见我就不舒坦?是的话今天之后我尽量少到现场来,来的话……也尽量避开你。”
    最后一句他叹了口气,常远心头一酸,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应该放下了。
    哪怕他的大脑只是个摆设,有两件事常远都忘不了,一件是他小时候活得像个囚犯,一件是邵博闻是邻居家捡来的大儿子。他嫉妒邵博闻没人管,而邵博闻羡慕他有个把他裹成蚕茧的妈。
    难兄难弟不该相互为难,为难的是他起了非分之想,妄图更多而一无所获,所以才要揪着几句恶语小题大做,压住求而不得的真面目。常远清楚自己是劣根xing,但人总是愿意找一万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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