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冲着过日子去的。想说五六年光yin一过,流水的日子这么一冲,也就都现了原形了,再喜欢也淡了,至于还觉得彼此好不好,还爱不爱,就和无数寻常的老夫妻一样,习惯了也就不重要了,单纯只为一个老有所依,为一个安稳的下半生。可事实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他俩分明是日子越久,越把彼此放在了心里最最特殊的那个位置,就像紧紧揪着一块胸前皮肤那样,无法忽略,时刻在意,偶尔还会有隐隐的、共同的牵痛,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契合。
    上升到了封建迷信的唯心主义,换句话说,好像彼此之间有一种分外神异的感应。
    好比两年前,郑斯琦突然阑尾炎住院,乔奉天从他就诊当夜起就跟着发了低烧,时断时续总不好透,瞒着不说,一路这么昏昏沉沉地强打着精神,悉心陪护了半月下来,直到郑斯琦痊愈出院,他也才完全地恢复;
    又好比去年年底,乔思山心肺功能没有征兆地突然衰竭,被接来附属医院的icu住了三天,到底没熬住,正月里就走了。按鹿耳的习惯,乔思山是土葬,守灵抬棺流水宴席,风俗习惯一样也不能少,乔梁身体条件不允许,所有的任务都由乔奉天一人承担。乡下人的葬礼是要哭的,那种出声到有些夸张的哀嚎,哪怕不见泪水,也必须要响亮。那几日,乔奉天伏在棺前的蒲团上哭几次,郑斯琦一旁看着,就要跟着红几次眼眶。哪怕乔奉天有的时候只能算是在假哭,哪怕连他自己也只是以亡者友人的身份出现,根本不必披麻戴孝。
    郑斯琦都是偷偷哭,不让乔奉天发现,可到底是他家乔奉天,眼du心细得要死,还是被敏锐地发现了,被他捧着脸轻声细语地询问:“你怎么了,你怎么也在哭?”
    “谁知道啊。”郑斯琦想想就觉得可笑,抱着他说,“就,怎么说,就是现在变得完全没办法看你流眼泪了,一看你哭我就要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忍不住,跟条件反shè似的。”
    “几号军训?”
    “下周,直接一车拉山里。”郑斯琦扯正乔奉天睡歪的衣领子,“我看他们学校旁边就是国防学校,恐怕就是那儿请来的教官。哎你是不知道枣儿那丫头有多花痴,开车送她去的时候有一队兵哥哥绕cāo场拉练,寸头背心小肌肉,差点儿没给她哈喇子看出来。”
    “以你的尿xing。”乔奉天侧过去瞥他一眼,“我猜,肯定会问她是爸爸好看还是兵哥哥好看。”
    “知我者莫若你,我真问了。”
    “然后呢?”
    “她说,风格不一样难以定论,我说不行,不吃这套,必须选一个,然后她说小五子最好看。我觉得这姑娘现在很可以,真的,已经学会拐着弯儿说话了。”
    郑斯琦和乔奉天一起低笑。
    “我给枣儿买的防晒你没记着装上,那个粉罐子我看还在洗手池子上放着呢,等着吧,你那疯丫头,七天下来要成黑煤球了。”
    “那让她再买呗,有时间我就跑一趟给送过去,没时间我就给邮过去。”
    “学校宿舍还行吧?我都没去看一眼,蚊帐你给装了么?”
    “好着呢,人蚊帐都是自带的,还四人间,还独立卫浴,还有空调。”郑斯琦捏得很轻,由脊椎抚到两肩,尽量不让他痛,“比我上大学那会儿爽多了,我们那时候洗澡都是大澡堂子的,一到夏天就排长龙,跟春运似的。”
    “那还行,小五子我真不担心,什么都能忍的一个。”乔奉天略略侧过头,看着郑斯琦一笑,“我是担心你的宝贝枣儿,娇生惯养宠大的姑娘,别三天新鲜劲儿一过就吵着要回来住,寄宿没那么轻松,也没离开过你。”
    “得了吧,那丫头忍不了,也最多是忍不了她们食堂的饭,馋你做的肉了。”郑斯琦忍不住跟着乐,“你以为她这么多年,被我俩大老爷们和个小五子夹着有多乐意啊,早想撒欢一头扎小姑娘堆里了,你放心,她乐不思蜀着呢,咱俩就把她野生放养吧。”
    “是亲爹么你?”
    “理论上我是。”
    “实际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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