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我把枣儿送过去,她绷着脸一句话没跟我说。”
    乔奉天将将准备站稳,没留神郑斯琦一屈腿一背手,在乔奉天膝窝处一揽,把他小小的整个人背在了背上。
    “哎你,你放我下来!”乔奉天两手一环,一面堪堪稳住重心,一面掐住郑斯琦的脖子,“小五子在楼下呢。”
    郑斯琦不放,任他假模假式地掐,一点重劲儿都舍不得使。
    “两个人要是结婚,新娘子都是要被新郎背着的。”郑斯琦略略侧过脸来,鼻梁一线高挺非常,“让我先感受一下呗。”
    “又不是没结过没背过。”乔奉天不动了,侧头考过去笑着腹诽,“您见过穿着短袖运动裤结婚的么?”
    郑斯琦一句话说的他心软成水,像乍暖还寒,积雪消融。无论结果好坏,是中途下车,还是偏离既定的路线,两个人在考虑到婚姻的时候,心意不会假,是情真意切,是真真正正做好了在一起一辈子的准备。能走下去最好;走不下去,也是选择下的一种必须接受的结果。
    但更好的状态则是,一段感情纯粹的不必用一纸明文界定。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必强求。
    “你要愿意,你穿人字拖大裤衩我都娶。”郑斯琦把乔奉天往背上拖了拖,“还没枣儿的书包沉。”感觉能背着站一辈子,都不觉得累。
    “我不确定我阿妈这次知道我俩的事情以后,会不会说什么难听话,做什么暴脾气的事儿,目测又是场电闪雷鸣硬仗。”郑斯琦被有多宽阔,乔奉天此刻比彼此做.爱时体会的还要明显,他脸贴着郑斯琦的耳朵轻声道,“郑老师做好准备了么?”
    “宽心。”郑斯琦点头,“只要不打死,我就一直爱你。”
    “再背一会儿吧,再十秒。”
    乔奉天反复捋着郑斯琦袖口上的那道褶子,忽然就捋的自己视界模糊一片,晕成了一幅泼了水的明艳水粉。
    郎溪的夏天清湿,天光逐渐悠长,因为有鹿耳山在附近,所以早晚都还凉。小五子对郎溪的一草一木都分外熟悉,连空气里的气味湿度都能敏感的分出差别,和城市里的不一样。乔奉天以为他会短暂的不习惯,可预料之外,小五子像回归进水里的小鱼儿,让人一瞬间就能明白,他是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的孩子。
    乔奉天也一直这么想自己,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哪怕郎溪后来给他的压力痛苦大过于温柔安抚,客从何处来,“乡”这个意义对他而言不会变。或许他真的要冷心冷情,肯咬牙割舍些,他也不会过的这么劳累惶惑。
    鹿耳伫立在远方,四季在变,人事在变,青山不变。乔奉天原先踩着下山的泥泞小路,迎着风雪离开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能有胆量怀着一腔孤勇归来,手边有伴,前路有方向。说的玄一些,鹿耳像旁观者,更是自上而下的一种有灵的谛视。
    林双玉看着比几个月前更精瘦了些,精气神却更矍铄了。整个人像被一根线往一个方向高高提着似的,这个方向是乔梁,乔梁让她再次全然竭力,不敢垮下去,可以没有顾忌的真正变老。
    “你动。”她敲敲乔梁的膝盖,掀开他大腿上盖着一块干净的夏凉被,“自己站,站起来给他们看看,走两步给他们看看。”
    乔梁一头不甚齐整的板寸,看着胖了,下颚线圆润了不少,胡渣被修理的干干净净,连根须都被绞净了。上身是件洗旧脱色的文化衫,下.身是条宽松条纹的涤纶裤,脚上一双回力鞋。他撑着床边添上的一截木制扶手,腿根发力,将腰臀向上提。
    乔奉天见乔梁抿嘴皱眉,似乎连头发丝都在使力,手腕也肉眼可见地轻轻打颤,心里一紧,忍不住“哎”了一声,小五子拔腿就要上前去扶。林双玉却及时拍开了他的手道,“你不用扶,用不着扶,你看着,他自己能走,他自己走的好得很。”
    一开始想不通林双玉那话里奇怪的情绪,后来再想才明白,那和他让小五子把成绩单拿出来给nǎinǎi看的心情是一样的。不服输,不甘心,较劲,较劲我承诺过的事情一定会说到做到,不信你看;又有点高兴和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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