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拿自己不当外人的,您觉得我这人碎嘴子也无所谓了。”
    郑斯琦看着他。
    “奉天阿妈怨他,大年三十也不让他上主桌吃饭,阿爸多病一口气儿上不来的事儿,亲哥重伤在床,有个亲侄子要养,有个几把破嫂子丢了他哥他侄死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哪天会不会回来还想死乞白赖带孩子走。这么个丧门星似的家,您真的接受得了面对得起么?”
    “您那边,不用您说,我猜也知道,至少得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小康水平。且不说乔奉天是个男的,他就是个姑娘,他一个服务行业给人理头发的,一个成天把自己头毛染得跟个鸡毛掸子似的瘦不零丁的小矮个儿,能入得了您家人的眼么?您的家庭真的不会给他带来伤害么?”
    “或者我这个大老粗学人说的文绉绉一点儿。”杜冬又自顾自点上一支,“您能重建他的安全感么?”
    重建安全感。
    自打郑斯琦和乔奉天做了第一次爱之后,郑斯琦时常半夜会把乔奉天从书房硬是拖到自己的房间来,让他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抱着他,搂着他。却发现自己始终比他早些入眠,晚些醒。
    在他匀静的呼吸边上睡,总特别沉,但也会做一点儿与现实相关的梦。梦里乔奉天孑然一身,在自家楼下辗转徘徊,郑斯琦去给他开门,却怎么开也不开,郑斯琦问郑斯仪钥匙,不知,问郑寒翁,不知,问郑彧,不知。一面找钥匙一面心焦地俯身望,怕他等急了,就扭头跑了。
    乔奉天和李荔端着东西回来,郑斯琦和杜冬的谈话就被打断了。郑斯琦还来不及给予回应。
    水果里有切了片的猕猴桃,乔奉天推了推盘子,往郑斯琦碗里夹了一堆,绿油油一片。隔着一幕水蒸气,李荔和杜冬看他俩低头私语。
    “先吃猕猴桃,别蘸干碟,我这儿有沙茶酱。”
    郑斯琦摘了眼镜,“我不爱吃猕猴桃。”
    “不爱吃就闭眼塞,你那个溃疡,吃两个猕猴桃就能好,我这是经验之谈。”乔奉天拿筷子敲敲锅檐。
    “我溃疡你都知道?”郑斯琦挑眉笑。
    “一进你屋满鼻子西瓜霜味儿。”乔奉天挺慧黠地跟着抬了下眉毛,“你没发觉我最近做饭一点儿辣椒都没放?”
    郑斯琦先是笑容收敛,再是愣,在是注视着乔奉天不放,知道对方察觉出了异样,转头问他怎么了,郑斯琦才摇头收回了视线。
    中途掉转锅子的方向时,檐边温度太高,郑斯琦被烫了一下手。啧了一声皱眉收回来一看,右手食指上霎时浮出了一道通红的印子。杜冬赶忙手忙脚乱站起来地拿纸拿水递上去。郑斯琦摆说没事儿。
    李荔抬下巴比比乔奉天往过道那头一指,“拿凉水冲,去卫生间冲一下,要不然起泡。”
    乔奉天便拽着郑斯琦往厕所跑,把人手扯在水龙头底下一个劲儿地冲。夏天的凉水普遍温低,冰爽地激在食指上,除了一点刺刺似的疼痛之外,郑斯琦几乎感觉不出异样了。
    他看乔奉天把自己的食指举到眼前细细端详,眼里是很明晰的埋怨和心疼。郑斯琦心里觉得柔软有趣,又觉得他可爱。
    他弯了弯食指,“小题大做呢,又不很疼。”
    “你现在说得轻松。”乔奉天抬头瞪他,“你明天用这个手拿粉笔写黑板字一定会疼。”
    郑斯琦听完了,又不语。
    “回去提醒我去yào房,买yào膏,你放在厕所台子上的那个蓝色罐子的眼yào水也快滴完了我看。”
    郑斯琦俯身把嘴贴上来时候,乔奉天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也想不起去躲,等到第二次对方再贴上来的时候,乔奉天才意识到“会有人”的事实,连忙侧头躲开捂着嘴巴,“疯了你,有人。”
    郑斯琦抱着他往里推,把他一路抵在了隔间的门板上。
    “去里面,我现在想吻你。”
    乔奉天想推,没成想对方俯身太快,抬手成了抱。郑斯琦顺着他的鬓角啄吻到下巴,深深吸了一口气,感慨似的在乔奉天耳畔重重叹出。听起来竟有无奈怅惘,也有极深的依恋。乔奉天刚想开口说话,边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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