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补卷成一团儿裹在腋下。
    “yin干的有细菌。”乔奉天望着她。
    “怕你就去买套新的!”
    因为桥梁的原因,林双玉不好再多发什么火,节外生出什么不必要的枝。他俩和小五子一起这么相安无事处了一阵儿,谁也没率先说过恶话。
    乔奉天担心着郎溪的乔思山,想着他一个人在家未必能顾好自己的起居。半边身子本来就梗的不大利索,yào也不定记不记得按时吃,更不知道隔壁张叔跟没跟他多说乔梁的事儿。
    乔奉天既不能脱身自己抽空回去看看,也不敢主动出声儿赶林双玉回郎溪。
    他现在明明白白看清了她脸上挂着的不悦与嫌恶。
    乔奉天既莫名其妙又无端端地隐隐惶恐,那缀着一副表情异常熟悉,仿佛又回到了被她打骂不休的初三那年。
    “您愿意洗就洗吧,反正洗衣机能甩干。”说完就转身进了房间。躲着不见,最是息事宁人。
    进屋一站,就觉出哪里不对劲儿。窗帘大敞,床铺被拾掇的干干净净,换了套新的全棉四件套。台面儿上的东西也理的齐整有序,摆着挂着的装饰小物件儿全被取了下来,拂了灰纳进了床边的一方瓦楞纸箱里。
    分明就是里里外外给人翻过了。
    乔奉天解着衬衫衣扣的手猛然顿了,太阳xué一跳,慌忙屈膝跪在地板上去拉床头柜最下的那盏抽屉。猛地拉开一开,抽屉里只剩零星的一串蚊香片,外加两本杂志。
    原本该好好放在这儿的那根按摩棒,外加的安全套和润滑剂,全没了。
    乔奉天从上至下的抽屉一一来开来看,又去翻了衣柜纸箱,连床底下都伸胳膊进去扫了一圈儿,没找到;又顺手打开了柜子里放着的一方小化妆箱,里面的瓶罐毛刷,也全没了。倒是郑斯琦送的那盒线香还在,还在悠悠然然地香。
    “莫要找咯。”林双玉提这个满当当的洗衣盆子,站在门外,“腌臜玩意儿!”
    话了还满含讥讽地哼了一嗓,特意笑给乔奉天听似的。
    确乎又和初三那年一样,乔奉天再一次体会到了被人剥光了的无所适从与焦郁。他一时有点儿不大敢回头看林双玉此刻的神情,又仿佛被人踏入了最最隐秘的私人领域而感到尤其的愤怒委屈。
    “您给我放哪儿了,还给我先,我都有用的。”
    “有什么用?”
    乔奉天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膝盖,“说了您也不清楚。”
    “用?怎么用?腌臜东西净拿来干腌臜的事儿!搁家里也不怕得病!”林双玉往前迈了两步。
    乔奉天皱眉,吸了口气,“那是我吃饭的家伙。”
    “你靠什么吃饭的?你靠屁股吃饭的?你靠捅腚眼子吃饭的?你靠弄这些不三不四的下九流的玩意儿吃饭的?啊?”
    林双玉的嗓音骤然拔高,话语也咄咄bi人的锋锐起来。
    “我说的不是那个。”
    “你说的哪个?”林双玉眯了下眼睛上下看他,“你最下面抽屉里放的那个?我呸!什么腌臜东西我说出来都嫌恶心!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变了,我以为你改了,我以为你能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我以为你该是个正正经经的人了!你呢?你是么?!”
    林双玉辅助情绪似的,偏头极夸张地啐了一口。看的乔奉天心里像不由分说地被填进去一团絮,虽不感觉沉甸甸的坠胀,但又确实横亘在心间吞吐不下。
    他挺理解林双玉的,那玩意儿,别说她一个少见多怪的乡下fu女了,大街上随便拎一个情感经验不足的姑娘来,都得红着脸喊句“臭流氓”接受不了。
    可他就是不舒服,不明白。
    他不明自己碍着谁了。他如果旗帜高张地去宣扬,去怂恿,去摇旗呐喊自己是对的正确的,那他觉得自己被拖出去打死都是活该。可他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他回家了,他关上门了,他谁都没陷害,谁都没招惹,难道这样都有错?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的人生,大半埋进土中只留一点在风中飘扬。凭什么连这么些微不足道的,自己还能自由支配的东西,都要被人嫌忌到这个地步。
    自己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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