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言一语都说在点上,程涣默默听着,心口顶着的那股气再不顺也慢慢泄了。
    邵峋却忽然有些心疼,有一个做孤儿院园长的博爱的母亲,程涣到底是在什么样的家庭环境中成长出来的,才会有如此心软的脾xing,而他的这份心软,又被多少人利用过。
    邵峋明白自己的可恶之处,因为说到底,他和湛临危的确没什么不同,都在频繁地压榨这份心软。
    如此,邵峋默默沉吟一番,几yu开口,可巧舌如簧到底还是败给了心底的不忍,他叹了口气,并不想bi迫程涣,于是默默松开手刹:“你慢点开,我不打扰你,但我也不下车,这样行吗。”
    程涣无言地默默按下手刹,发车走人,但他开车只是不说话,并没有飙车,一路沉默,回了公寓。
    邵峋也难得没有再厚着脸皮自我良好地紧跟其后,下车后只说了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转身离开。
    可出去才两米,背后程涣叫住他:“那些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被人翻出来。”
    邵峋转身,程涣站在日头与楼层yin影的jiāo界出,半身是光,半身yin影,本来就瘦,全靠骨架撑衣服,如今风一吹,却给人一种衣服下面空dàngdàng的感觉,而这身硬骨头,如假包换。
    邵峋从前觉得,自己最多的该是狼子野心,现在看着程涣,忽然刷新了对自己的了解,他不止有野心,也有一份真心。
    邵峋转过身,走近了些,看着程涣:“我是找人查过些事,是在发现你和湛临危有牵扯之后。”
    程涣略一点头,又偏头看了看花坛里那些不知名的野花,似乎在发呆:“都是些已经过去的、不太好的事情。”
    程涣目光瞥着别处,邵峋却认真地看着他:“但我很想知道。”
    程涣回眸,表情清冷:“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邵峋两步走到程涣面前,无不动容地开口道:“我之前和你说,我邵峋做事不需要逻辑,我掐你的时候不需要,想捧你也不需要,那其实都是谎话,是我伪装自己潇洒形象的借口”
    程涣微微错愕,邵峋太直白了,这份直白与他之前爽利地行事风格大相径庭,犹带着几分道不清说不清的绵延的柔情。
    而这世上的大部分人在向别人剖析内心时,或遮遮掩掩,或硬撑底气,又在自己面上chā上一道铜墙铁壁,但邵峋凝视程涣,眼中却渐渐有了光与笑。
    他说:“知道了是不能怎么样的,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寻求一个结果或者具体的怎么样才去做的。我想要知道这些,是因为我想更进一步的了解你,我想离你更近一些,说到底,我喜欢上你,连点你的过去都想一起了解一起喜欢。”
    程涣定在了原地,眸光复杂地看着邵峋,想从他的眼神表情里寻到一点玩笑或者逗乐的蛛丝马迹,但是没有,邵峋出人预料地突然将他正色严肃地一面展现了出来,绵延地道出了心底的这份真情。
    程涣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遇到过真心,不是没有被认真对待过,但只有邵峋是最直接的、最平铺直叙的——他的讽刺、他的针锋相对、他的转变、他的支持、他的真情,如同那些挂在照片墙上的相框一样清晰明了地陈列在眼前。
    程涣感觉到前所有为的内心震动,好像有什么分崩析离之后就以不可见的速度快速地重新堆砌起来。
    他愕然回视邵峋,半个字都吐露不出,邵峋却朝他笑笑,扬眉傲然的表情,嘴角却含着一抹苦笑,道:“我也就当那姓湛的面嘲讽嘲讽他了,到了你这里,说到底,我和他也没什么不同吧。”
    程涣面对邵峋,错愕半晌,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邵峋见他不言语,并不想立刻要什么回复,抬手一摆,又潇洒地转身走了。
    日头偏移,程涣那原本一半在明处一半在暗处的身体忽然整个暴露在了阳光下,他身上暖的,心尖也汇聚出了一道柔和的暖流。
    怔怔地盯着邵峋的背影看着,直到那身影消失了,程涣才抬步朝楼上走去,心脏却像chā上了翅膀一样扑腾着。
    邵峋拐了弯,确认自己不会继续暴露在程涣的视线中后,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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