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越是抗拒,陆逍遥越觉得可疑,笑道:“范兄言重了,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可疑的,你们可以怀疑我枪门的于长老,我枪门为什么不能怀疑你们呢?但我枪门一直在积极解决这件事情,如果你们刻意回避,这件事就没法解决!”
    刻薄嘴这时插嘴道:“你们真麻烦,真能折腾,是不是证明这个小兄弟是清白的,就不再搞别的幺蛾子了?是不是就死心塌地地承认是于长老偷了白晶?不会再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了吧?”
    陆逍遥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点头道:“没错,只要这个小兄弟是清白的,白晶被盗的这个锅,我枪门背了。”
    刻薄嘴道:“好!”就看着姜小白道:“既然如此,这位小兄弟,时间不早了,我们也等得不耐烦了,夜长梦多,你就让他搜一下嘛,你也不必介怀,我们几人都让他们搜过了,搜完不就清白了吗?到时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其他几个被搜过身的长老,心理大概已经扭曲,这时竟纷纷附和。
    这几人说的话举足轻重,站哪边哪边就有理。
    如果姜小白再拒绝,倒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便道:“那好,如果搜完身,我是清白的,该怎么说?”
    陆逍遥虽然没把姜小白放在眼里,但他现在毕竟是剑门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而且现在那五门同仇敌忾,一不留神便会犯了众怒,不能说我就搜着玩玩,结果无所谓。便道:“如果兄弟真是清白的,我向兄弟道歉!”
    姜小白道:“我不要道歉,道歉不值钱,既然你铁定认为是我盗了白晶,那如果我是清白的,你就赔我剑门三倍的白晶,不过分吧?”
    陆逍遥心道,太过分了。本想翻脸喝斥他一番,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没想到刻薄嘴这时又道:“不过分不过分,既然枪门认定是你拿了白晶,不要说赔偿三倍,就是赔偿三十倍,他也愿意干!陆贤侄,我说得没错吧?你无故冤枉人家,总要给人家一点补偿,你不能因为人家修为低就欺负人家,那样我们也看不惯。”
    陆逍遥心道,关你屁事!无奈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他也不好太过强势,引犯众怒。便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姜小白道:“要白纸黑字吗?”
    刻薄嘴哈哈一笑,道:“小兄弟放心,有我们给你作证,枪门不敢耍赖的,如果枪门连这点信用都没有,那我们凭什么让他们一直霸占白晶矿?早就毁约了!”
    姜小白点了点头,看着陆逍遥道:“那好,你来搜吧!”
    陆逍遥却是脸色一变,眼中杀机陡现,就向着姜小白疾冲而来,同时一掌拍出,呼呼生风。
    众人脸色一变,不明白陆逍遥怎么会动了杀机?人家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姜小白不知道的是,修为一旦突破问仙境,便有了神识,也就是意识可以游走体外,陆逍遥自从注意他以后,就用神识把他死死笼罩住,窥探他的一举一动,哪怕他在袖中轻微地动一下手指,陆逍遥都能敏锐地捕捉到。
    姜小白当然不会傻到戴着储物镯让他搜身,所以偷偷在袖中褪下储物镯,用真气裹挟住,顺着手臂慢慢向上游走,然后贴着后背慢慢向下游走,滑过臀部,一会就到了脚后跟。
    而姜小白的这些小动作,尽收陆逍遥的心底,虽然神识不是眼睛,但却像一只巨大的手按在姜小白的身上,完全可以感觉得出来,凭感觉,那就是储物镯。也因为姜小白心虚的表现,才让他愈发坚定,此人一定有问题,所以他提出的要求他才会全部答应。
    虽然姜小白在转移储物镯,但他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心里还发出一阵蔑笑,你就是把储物镯藏在脚板底,一样把你搜出来。
    可令他意外的是,那个储物镯到了脚后底以后,并没有钻入脚板底,反而像蚯蚓一样,向地上的石头里钻去,如何不惊?如何不急?
    所以他才会迫不及待地出手。
    这一掌,他用尽全力,如果拍在姜小白的身上,姜小白肯定立马化作一摊肉泥。
    好在范思哲早有防备,身形一闪,一掌跟着拍了出去,二人修为相当,就听轰地一声,地上就炸出一个深坑,二人同时后退几步,气血难平。
    强大的冲击波把姜小白也震得后退几步,也幸亏他这一掌,动静极大,让他肆无忌惮地把储物镯在地下转移了,此时已经到了几十丈开外。
    范思哲平了平心绪,就指着陆逍遥怒道:“你们枪门卑鄙无耻,见我剑门答应让你搜身,让你们的奸计无法得逞,你竟然想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因为用神识窥探别人,是极不礼貌的行为,所以只有陆逍遥一个人知道内情,其他人均不知情,都认为范思哲说得话是对的,肯定是姜小白答应让他搜身,让他无法再泼脏水,所以才会恼羞成怒,就想着将他杀人灭口,然后把责任推在一个死人身上。
    这五门平时一起喝汤,就看着枪门一家吃肉,本来心里就酸酸的不是滋味,今天枪门更是得寸进尺,竟然让于长老偷走白晶,让他们连汤也没得喝,心里怨气更大。虽然陆逍遥说得天花乱坠,但他们根本就不信,因为于长老盗走白晶,是他们亲眼所见,现在见陆逍遥推三阻四,心里更是笃定无比。
    本来他们想着,等枪门搜完身,自己找个台阶下下,然后把他们的白晶赔给他们,这件事也就算了。
    没想到枪门如此卑鄙,怀疑人家也就罢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还想着要把人家杀之灭口,这是赤-裸裸的霸权表现,完全没有把剑门放在眼里啊!而他们五门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都是一起等着喝汤的人,没有把剑门放在眼里,说明也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枪门还推三阻四,栽赃嫁娲,到处泼脏水,看来枪门的野心现在越来越大了,完全不在乎他们五门的想法,为所欲为。
    那个刻薄嘴顿时也怒了,指着陆逍遥道:“你们枪门得寸进尺,越来越过分了,当真天下无敌了吗?如果你们想霸占这座白晶矿,尽管明说,不要干这些偷偷摸摸,栽赃嫁祸的勾当,令人不耻。我们五人亲眼所见,于长老盗走了白晶,你们不承认也就罢了,竟然拿一个青斗小兄弟来背锅,真当我们是傻子吗?人家小兄弟忍气吞声让你们搜身,只是为了自证清白,你们竟然心生歹毒,还想把人家杀人灭口,这里是无敌宗的地盘,天敌宗不是你枪门的无敌宗,你们还没有资格想杀谁就杀谁。如果你枪门想做老大,想独吞这座白晶矿,尽管说出来,我五门不惧,哪怕就是今天,也可以一决高下,不死不休!”
    其他人也是感同身受,义愤填膺。柯长老就道:“没错,我看枪门今天是铁定不会承认于长老盗走白晶的事了,不承认也就罢了,还把我们当作猴子耍,看来我们五门还是忍气吞声太久了,枪门已经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撒尿了!今天他可以无故杀剑门的人,明天就可以无故杀我鞭门的人,后天就可以杀你无影门的人,完全把我们当作蝼蚁,想杀就杀。”
    陆逍遥就感觉是哑巴吃黄连,一肚子苦水说不出,就指着姜小白急道:“是他不上路子,把身上的储物镯偷偷转移到了地下,你们不信,可以翻他的身,他身上肯定已经没有储物镯!”
    刻薄嘴冷笑一声,道:“人家身上没有储物镯,就是你杀人灭口的借口吗?你枪门富得流油,还不准别人穷了?对了,你刚刚说什么?人家把储物镯转移到地下去了?你怎么不说转移到天上去了?气死我了,完全把我们当成三岁小孩,我们就这么好糊弄吗?”气得使劲在地上跺了跺,道:“尼玛这是石头啊?不是麦芽糖啊!你把储物镯塞进去给我看看?”
    柯长老道:“他们已经不顾及我们的想法了,已经开始明目张胆地侮辱我们了!”
    刀门一名长老这时就把兵器拿了出来,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枪门这样羞辱我们,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跟他们拼了!”
    刻薄嘴倒是吓了一跳,心道这家伙脾气真暴躁,不知道我们无影门就喜欢打嘴炮吗?嘴上说说的事怎能当真?现在打起来,在人家的地盘上,未必能讨得了便宜。
    没想到还有不少脾气暴躁的人,这时都煞出兵器,准备决一死战,大声吆喝,其中一人叫道:“对对对,虽然门主不在这里,但我们现在就代表一门的尊严,枪门这样羞辱我们,就是在羞辱我们整个门派,如果我们就这样灰溜溜跑回去,门中的兄弟也会瞧不起我们!”
    其他人纷纷附和,大战一触即发。
    陆逍遥却大叫一声道:“你们等一下!”
    人群不知他葫芦里又卖什么药,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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