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香茗远远见了,都觉得不可思议,清凉侯这么容易就抓住了?这可是全歼十八郡,令大元帅都震惊的人物啊!怎么有种抓了一头猪的感觉?就这样的人也值得派五十郡人马过来,也太小题大作了吧?
    姜小白虽然被四个金斗六品围住,却面不改色,淡淡说道:“究竟是谁下阴曹地府,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说不定阎王爷不喜欢我,却喜欢你们这种不要脸的人呢?”
    四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笑呵呵道:“看来你还抱着侥幸心理,以为我们总郡主会放你一马,是吧?”
    姜小白没有回答,意念暗动,几人身后的野草就有了动静,有十几根草穗仿佛就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拔了上来,脱离根茎,悬浮在空中,如同一根根利箭。拈花指虽名为拈花,但只要是木属性的东西,他都能控制。
    四名郡主哪里会想到一个金斗一品会整出这么大的幺蛾子,均没有在意,只到草穗变了方向,兵分四路,如同离弦之箭,射向四人的后背,四人毕竟是金斗六品的修为,才听到背后有了动静,以为是有人在放冷箭,吓了一跳,连忙转身阻截,没想到却是几根野草,又惊又骇,难道这野草被鬼附身了不成?
    虽然心中惊骇,也不妨碍四人挥剑阻截,毕竟是金斗六品修为,速度极快,就听一阵锵铿作响,十几要野草被尽数斩落。与此同时,四人生怕姜小白在后面偷袭,都斜着身子,眼角不时瞟着姜小白,结果这一瞟不要紧,顿觉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大白天真的闹鬼了,刚刚后面明明只有姜小白一个人的,忽然间却凭空多出了三个人,现在变成了四个人,以为是眼花了,再看一遍,还是四个人。
    他们没有眼花,连同姜小白确实是四个人,另外三个人分别是风言,樊树天,还有刘智生。
    一开始,姜小白确实是准备只身前来,后来经风言提醒,脑光一闪,就隐身山林,将储物戒里的引道珠全部煞了出来,让人先抬上山去,然后把这三人收了进去。
    由于储物戒是真空的,里面没有空气,姜小白一路走来,虽然表面淡定,心里却是焦急无比,生怕时间久了,把这三人闷死在里面,到时煞出来三具直挺挺的尸体。
    好在修士的憋气时间长于凡人数倍,三人煞出来后,依旧是活蹦乱跳的。
    三人出来后,一刻也没有耽搁,很是默契,根本不需要分配,各取一人,风言手中神针一抖,瞬间变长,攻向其中一个郡主。那名郡主还处在震惊之中,身体还没来得及回转,就觉肋下一凉,神针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
    樊树天偷袭的情况也相差无几,两人都是金斗六品的修为,但樊树天是偷袭,对方却是仓促应战,确切地说,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樊树天一剑砍下了头颅。
    姜小白更是做足了准备,他面前那位郡主在转身阻截野草的时候,他就已经出剑了,野草还没落地,剑就已经穿过了胸膛。
    只有刘智生,大概是在储物戒里待得久了,可能有些头晕眼花,仓促之下,竟让对方避了过去。
    其余三人吓了一跳,他们可是在敌军虎视眈眈之下,只能速战速决,敌军虽然远隔几里,但龙麟马速度极快,转瞬即至,到时他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要被数万铁蹄踏为肉泥。
    海香茗也是看得震惊无比,刚开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三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真是大白天闹鬼了不成?毕竟储物戒是稀罕物,不要说他这个郡主,就是殿主都督都未必有这玩意,所以刚开始根本就没有想到这茬事,但他也是聪明人,稍微一琢磨,顿时就明白了,不过此时四大郡主已经被杀了三个,只剩下一人还在苦苦支撑。
    海香茗就有了被戏耍的感觉,勃然大怒,挥了下手,大叫一声:“给我杀!”
    荒野之上,顿时铁蹄隆隆,人吼马嘶,十多万人马如同海啸一般,快速向前推去,一切阻挡之物,瞬间踏为粉末。
    姜小白四人还在围攻那个郡主,均吓了一跳,若等大军扑来,他们安有命在?所以拼尽全力。但那个郡主也是生死系于一线间,所以比他们还要拼命,又喊又叫。
    若没有风言这个烧火高手在,他们想在眨眼之间杀掉这个六品郡主,肯定是没有可能的。但有风言在,情况就不一样了,毕竟姜小白这边也有两个六品高手,虽然片刻无法取胜,却也压制住了对方的剑势,风言趁隙就把神针煞了出去,一下就贯穿了那人的胸膛。
    这时大军已经下来一半的距离了。
    四人连那个郡主倒下都等不及,估计应该死了,刘智生和樊树天就冲过来解开常于欢父女的修为。可惜他们手上脚上还有铁镣,根本就来不及砍断,对方的人马已经扑至眼前。
    姜小白大叫一声:“上马!”
    但现场只有一匹马,还是姜小白自己骑来的,刚刚遗留的几匹龙麟马都已经被海香茗下令牵走了。
    但三人没有丝毫犹豫,一起跳上了龙麟马,这时敌军的人马已经距离姜小白不足五丈的距离了,领头的海香茗已经拔剑出鞘,准备砍杀,现在姜小白就算上马,也是插翅难飞,何况地上还有两个人。
    但姜小白却没有急着上马,瞬间从地上拈起十几片树叶,射向了领头的十几匹龙麟马。马上的修士虽然全是金斗以上,也看到了树叶射了过来,但龙麟马太过高大,树叶又几乎贴着地面,剑长莫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树叶削断马蹄。
    那十几匹龙麟马还没来得及嘶鸣,如同小山坍塌,一下跌倒在地,由于速度快惯性大,在地上翻滚好几圈才停了下来,溅起漫天尘土。马上的修士也都摔了个狗啃泥,运气差的,还被龙麟马砸成重伤,吐血不止。
    海香茗因为首当其冲,所以也未能幸免,虽然没有受伤,却也摔得灰头土脸,狼狈之极。
    姜小白趁着大军停滞的空隙,连忙将常于欢父女收进了储物戒,自从这父女解开修为后,都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可想时间是何等地紧迫,一切都发生于转瞬之间。
    姜小白连忙翻身上马,可惜马上已经坐了三个人,他也只能骑在马脖子上了,如同抱着一棵大树,神态极为滑稽。由于时间紧迫,四人心中都比较着急,忍不住一起踢马,龙麟马就感到奇怪,感觉背上坐的不是人,而是趴着一只蜈蚣,哪来那么多腿?
    但四人一起踢,果然有效果,龙麟马吃痛,虽然背负四人,跑起来也如同一缕清烟。
    海香茗摔的匆忙,后面的大军根本就刹不住,千军万马没有丝毫停留,践踏了过来,但海香茗毕竟是金斗七品,身手敏捷,瞅准一匹马就翻了上去,却把马上的修士踹了下来。
    所以大军只是略受停滞,几乎没有受到影响。海香茗只感觉自己肺都快气炸了,原本心态平和,还想看看清凉侯能耍出什么花样,结果人家真耍出了花样,却觉得是奇耻大辱,而且旧耻未雪,新辱又添,被人家金斗二品杀了两个金斗五六品也就罢了,现在又被一个金斗一品骗杀了四个金斗六品,原来他还觉得抓了一头猪,现在却觉得被一头猪给耍了。
    他手下虽然有五十个郡主,但金斗六品也不过六个,现在已经被人家杀了五个,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如何不羞?如何不怒?
    没想到在他准备血耻的过程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摔了个狗吃屎,这种愤怒如同火上浇油,若非亲身经历,根本无法体会。
    之前他还详细地制定了一套攻打计划,要稳扎稳打,循序渐进,遇事一定要谨慎,不能骄不能躁,现在却全部抛之脑后,去他妈的谨慎,再谨慎人都要死光了!这次一定要抓到清凉侯,把他碎尸万断,要不然他都没脸回去复命。
    姜小白四人坐着一匹马,毕竟负重大,跑不过后面的追兵,且追兵两翼未受停滞,已经跟他们平行,开始慢慢合围。
    风言急道:“少爷,你还是把我们收进储物戒吧,要不然跑不过他们了。”
    姜小白道:“常姑娘在里面,男女授受不亲!”
    风言道:“少爷,看你这话说的,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
    姜小白道:“就因为你了解你,才没有把你放进去。”
    风言两眼直翻,竟也无言以对。
    说话功夫,已经到了山脚下。智郡虽然无险无守,并不是因为山小,反而高耸入云,只是因为土层太厚,山头圆滑,不够崎岖,骑着龙麟马如履平地。不过正因为土层厚,植被极易存活,所以林深丛密。姜小白四人骑着龙麟马就一头扎进了浓密的山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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