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霖没想到蔡琰这么爽快便答应了,蔡琰可是才女,尽然没有半点傲气,思量片刻才记起,蔡琰毕竟是新寡,还是特别漂亮的寡妇,到哪里不引起是非?此时无家可归,能有一个安身之所,自然不会拒绝。
    蔡琰十五岁嫁给卫仲道,不想三年后卫仲道体弱病逝,蔡琰如今不到十九岁便成了寡妇,如今无父无母,流离失所无依无靠,即便吕霖带她回去暖床,蔡才女恐怕也只能从命。
    吕布府上并不缺婢女,吕霖自然不会让她做粗活,如此说来确实算的上好去处。吕霖心满意足的离开,打了一个响指,金屋藏娇第一个!
    第二日清晨,众人用过早饭继续赶路,吕霖一路上没有去找蔡琰,一直与甄俨聊天,不过没有涉及昨日的内容。昨日的火候已经到了,多说无益,今日吕霖一直在打粮草的主意。
    当听到吕霖说要把皇帝用的宝贝卖给甄家换军粮时,眼角不禁抽动几下,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貌似很有意思!
    行了一天一夜,在第二个太阳升上天空时,众人才到洛阳城。令吕霖惊讶的是,献帝竟然命小黄门杜尚在城门外等候,寒暄一番,小黄门堆着满脸笑容回去复命。
    献帝到洛阳两人,住进了皇宫,只是朝殿今日才修缮完毕,故而还没有上朝。百官回到自己府上,该收拾的收拾,该打扫的打扫,差不多也忙了两日。听闻陛下回东都,两日时间,河西、弘农、南阳一带的迁徙民众众多。时至今日,宫中招得宫女近两百人,内侍黄门也有三十多人。
    吕霖没有在城中逗留,命陈到送甄俨到驿馆歇息,将士回营,自己带着蔡琰二人回到大将军府。吕霖直接带二人进内院,正好碰到严夫人,立即躬身请安:“孩儿令兵在外,未在娘亲面前服侍,还望娘亲恕罪。”
    严夫人哪里舍得责备吕霖,赶紧扶起吕霖,满目关切的看了半天,才开口:“娘亲哪需要你守在身边?只要你身体康健就可好了。”随即将目光投向身后的蔡琰二女。
    蔡琰的气质总是引人注目的,严夫人很是惊讶这个女子的容貌和气度,即便她也是大家闺秀却没有这般风采。蔡琰向严夫人行礼,严夫人才注意到这个女子已经是妇人,才开口问:“不知如何称呼夫人?”
    夫人?蔡琰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人这么叫她,当下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吕霖连忙开口道:“娘亲,昭姬姐姐是蔡大人的女儿,如今无依无靠,孩儿想让她以婢女的身份隐居府上,还望娘亲同意。”
    严夫人虽然女流之辈,蔡邕的名头还是知道,对才女蔡琰也有所耳闻。此女子竟然是蔡琰,难怪如此出众,若是年龄小两三岁,可以纳为我儿之妾。蔡琰哪里知道严夫人在想什么,恭敬施礼道:“民女见过夫人。”
    严夫人礼貌回应“蔡小姐不必多礼,在我府上隐藏身份,实在委屈蔡小姐了。”
    几人寒暄几句,吕霖问道:“母亲,父亲可在府上?”
    严夫人摇摇头,“你父亲去伏国丈府上了,国丈今日设宴,邀请群臣,郭刺史与张邈大人都去了。”对于吕布这个夫君,严夫人极其头疼。两人相处的时间基本上只有晚饭时间,晚饭后基本上都去了貂蝉房间,只有临时有事出去,回来太晚了才会在她的房间歇息。
    吕霖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伏完就邀请吕布一人。伏完刚到洛阳,便想着夺权了,实在是让人寒心!吕霖却不寒心,他越这样,吕霖杀他时越觉得问心无愧。想着得找陈宫谈谈,便问道:“娘亲可知陈先生在何处?”
    “不必寻了,诸位将军与陈先生都在前厅,这两日还有两人来拜望将军,想必此时都在前厅。”
    吕霖点点头,道:“孩儿这便不打扰娘亲了,这便送蔡小姐安顿下来!对了,蔡小姐之事,还望娘亲先保密,莫告知父亲。”
    严夫人点点头,蔡琰二女向严夫人施礼,便随着吕霖离开。严夫人对吕霖确实放纵,哪怕他今日的行径有些荒唐,严夫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觉得霖儿已经十四岁了,男女之事需要有人引导。正好有这个女子照顾,倒是省了自己操心。
    至于才女一说,严夫人哪里会觉得自己儿子配不上才女?
    吕霖将蔡琰安排在自己卧房隔壁,又吩咐管家找了些女子衣服、被褥与日常用品,这才告辞。并没有太多殷勤,反而让蔡琰安心。
    前院大厅内,陈宫正在向诸将安排征兵练兵的相关事宜。两位二十多岁的青年看似漫不经心的喝茶,心里却震惊不已,不想吕布身边还有这样的高人。事情安排的极其细致周到,有条不紊。
    吕霖有进大厅,陈宫轻轻向吕霖点头,众将立即起身行礼。吕霖面带微笑,恭敬的向陈宫与众将回礼。除过高顺、张辽二将守关,其余将领都在。那两人也立即起身,见来人是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虽然身材挺拔,却面目清秀,脸上有一份稚嫩。两人不知道如何称呼吕霖,吕霖也不认得这二人,倒是陈宫开口道:“我为二位引荐一下,这位是我家温侯公子吕霖。”
    吕霖轻轻点头,两人赶紧再次拜礼。陈宫继续说道:“这两位是慕陛下之名而来,投奔温侯的俊杰之才,这位乃蜀郡张松张子乔。”
    张松不是字永年么?吕霖记得演义中是这样。此人身高仅仅六尺,形貌有些猥琐,看着像三十岁左右。另一人身材清瘦,七尺有余,长得儒雅,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吕霖。
    陈宫继续介绍道:“这位是右扶风法正法孝直,亦素有才名。”
    吕霖面带微笑,心里却非常高兴,这可是两个有用的人。虽然历史上两人都背叛刘璋,然而刘璋是谁,吕霖又是何许人也!“素闻二位先生大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啊!”
    二人急忙行礼,连说不敢当。吕霖与两人寒暄几句,便思考着二人可以放在哪里用,这法正倒还好说,可以任军师之位,但是张松到底有什么才能,吕霖也不知道。“我账下需要设军师一职,孝直先生若不嫌弃可来我账下任职乎?”
    尽管吕霖是少将军,但毕竟年幼,初次见面法正哪里了解吕霖,心里必然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既然来到这里,纵使心中一万个不愿,此刻也不敢说出来,“谢少将军赏识,正感激不尽。”
    众将一齐祝贺“恭贺军师。”法正一一笑着回应,心中却苦笑不已。回头见张松一脸幸灾乐祸,轻声叹息。陈宫却是惊讶不已,初次见面,吕霖便赐法正军师之位,莫非此人确有大才。
    “至于子乔先生,还请陈宫先生定夺。”吕霖实在不知道有哪些职位,故而便交给陈宫,陈宫思虑片刻,道“洛阳乃京都,治安守卫极其重要,张松先生可否主管洛阳治安刑狱?”
    “谢先生赏识!”比起法正那个军师,张松这个公安局长可算是好多了,张松自然没什么不愿意,却是让法正羡慕不已。
    “好,等温侯回来,我便禀告温侯,温侯求贤若渴,定会答应。二位虽初来洛阳,宫却知道二位心念大汉,从今以后,还需恪尽职守效忠主公,效忠大汉!”
    “诺!我等必定誓死效忠主公!”张松与法正没有半点犹豫,此时又哪敢有半点犹豫。
    吕霖继续说道:“我不在这几日,洛阳事务麻烦先生与诸位将军了。”众人知道吕霖有话讲,没有答话,“近半月以来,雍州与豫州迁入洛阳的百姓近二十万。然洛阳修复伊始,城外无良田,莫说百姓,即便城中将士也快断粮。不知诸公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理?”
    众人一阵讨论,却没有结果,吕霖笑着道:“不知张松先生有何妙计?”
    “这个…在下以为,天子东归洛阳,各州郡应当进贡朝贺纳粮!主公可向天子进言,命各州各县献粮,想必能有效果。”
    “今天下大乱,四处征战,各州自顾不暇,哪里会有余粮?即便有粮,想必也不愿进贡哇!”吕霖为难道。
    张松不想这位少主年纪轻轻竟然如此不凡,不敢再轻视,随即正色道:“若陛下领各州郡诸侯征集邻郡之粮,效果自然好一些。”
    吕霖高兴道:“张先生之计甚妙!令曹操征徐州之粮,袁绍献幽州、并州之粮,袁术献豫州之粮,再令刘表、刘璋各自献粮。诸公以为如何?”
    虽然在座大多是武将,却听明白了吕霖的意思,便是给他们一个理由开战,但是不管打的赢打不赢都得给钱。如此一来,既避免了洛阳的祸患,又能征得粮草。
    陈宫、法正与张松三人想的更多,少主的做法,还削弱了各诸侯的兵力和实力。只要他们想打,就一定会为了名正言顺而接旨,一旦接了第一道圣旨,后面的旨意也得接了。倘若不接,岂不是要抗旨不尊!
    一石三鸟!短短几句话,法正已经不敢再轻视这位少主,方才起身拱手,开口道:“正以为这些圣旨先后发出更为妥当。”
    “孝直以为先下哪一道召书妥当?”
    “正以为,先向曹操、袁绍、袁术发征粮诏书,一月以后,再向荆州刘表、益州刘璋下诏纳粮!”
    吕霖笑着点头,“陈先生意下如何?”
    陈宫点头道:“此计可行,我立即记下,明日上书陛下。”
    此时,外面一阵脚步声,想来是吕布回来了,众人立即起身迎接。吕布与张邈进屋,吕布一声酒气,却很开心,想来是伏完、董承等人把他夸奖了一番。众人行礼,吕布才回到主位,张邈坐在右侧。
    吕布正准备落座,却见吕霖回来了,激动不已:“兴泽回来了!我听国丈说起,多亏霖儿护驾,陛下才得以脱离险境!陛下深感我父子忠义,明日早朝还要嘉奖我父子。”
    吕霖不禁苦笑,吕布果然飘飘然了,吕霖决定给吕布泼一盆冷水。陈宫也知道吕布这个问题,只是没办法直说,故而只有吕霖开口,“哦!父帅,不知陛下如何褒奖我父子二人?”
    尽管法正、张松二人不是亲信,但讨论之事并不算辛秘,吕布便开口道:“今日国丈许诺为父,明日上书陛下,敕封为父为大将军,霖儿为卫将军,诸将皆受提拔。”
    众将激动不已,却见陈宫脸上阴云密布,法正与张松也微微叹气。陈宫开口道“主公是要领大将军衔?”
    大将军统帅天下兵马,为三军之帅,为将之人,谁不想当大将军?正要开口,却被吕霖插话道:“陈先生戏言,我父岂会中那帮老臣拙劣计谋?”这话一出,吕布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却很奇怪有何不妥。本要发作,却连张邈也向自己摇头,吕布心有不快,命众将退下。法正与张松对视一眼,这才明白,不是吕布聪明,而是吕布有个聪明的谋士和儿子。
    大厅内只有吕布父子与陈宫、张邈四人,左右全部屏退。吕布脸色很不好,目光阴沉。吕霖笑着向吕布拜礼,才开口道:“父帅可是责怪孩儿出言不逊?”
    “哼!”吕布急功近利的性格表露无遗。
    吕霖心中鄙视,却面色不变,继续说道:“今日宴会,国丈是否还让父帅交出一部分兵马为陛下亲卫?”
    “那又如何?”
    “父帅不觉得如此一来,便削弱了手上的兵权?”
    吕布已经听出不妥,只是做父亲的哪有向儿子认错的,“我为汉臣,我的兵众皆为陛下所有!陛下要建立亲卫,有何不妥?”
    吕霖知道吕布已经后悔,便给个台阶,道:“我知父帅忠心大汉,我等亦忠心大汉,忠心陛下。只是那帮老臣年老昏聩,连陛下都顾不住,哪里能训练出精锐的将士?将士们只有在父帅这样的将军手里,才能尽显其才,在他们手里,如何保卫洛阳?保卫陛下?且如今四方涌动,父帅唯有供奉天子而令诸侯,才能利于不败,如何能把兵马交出去!”
    奉天子而令诸侯!陈宫也微微惊讶,少主竟然有如此雄心壮志,与那当日的曹操…此刻也立即开口道:“少主言之有理,还望主公以大局为重!”
    张邈此刻也清醒好多,唇亡齿寒,他可不一样吕布被夺权,也开口道:“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
    吕布这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说道:“只是陛下若明日下诏,我公然抗旨,岂非不恭?”
    陈宫微微思量,答道:“少主有护驾之功,可立即进宫面见陛下,陈述厉害,想必陛下会听少主劝告。”
    吕布这才点头,“方才是为父考虑不周,错怪吾儿了。如今还得辛苦霖儿入宫一趟,为父这便去安排。”
    吕霖拱手行礼,对视陈宫一眼,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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