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颗颜色各不相同的灵瑙环绕在了她的身侧。这小小的一条项链,却是她最好的避世之所,想她盘龙古木,在了芳菲那般的宝地,本该六灵俱全,修了个大圆满境地,只是为何偏生少了最后的一颗,多年苦修不得,才做了戮蛟的错事,多年修行功亏一篑。
    盘龙树灵黑玉这么些年来一直想不透,凡是草木动物类,只是是修到了灵瑙之境后,就该有一次化形的机会,为何她...想到这时,她又是一阵烦躁。
    这股阴寒之力袭来,在了夜间,她的五颗灵瑙的作用已经是微乎其微,勉强能保住些气力,这股由外界而来的灵力好生霸道,她这时也顾不得自己夜间需隐匿不出的劝戒,立时出了项链。
    月朦胧而人清明,只见若儿全身都笼罩在了月色之下,蓝光不断闪过,五官轮廓月里如同洗涤般,清晰了许多。
    黑玉在旁看着,也不敢妄动,看着枯死的树藤越来越多,已经是铺满了整面墙,这情形...黑玉只觉不妙,传声道:“若儿,控制住,”
    若儿听见了黑玉的喊叫,也觉得身上忽冷忽热,全身汗水淋漓而下,右手手心,蓝花娆光烁动,她只觉得这副身子已经不是自己了的一般,黑玉的焦急声也只是在了耳边徘徊。
    花侵,这是...花夭死去的那晚,黑玉在了最后关头才出现,而今夜她则是看到了整个过程。
    若儿可能不知,她却很清楚,这一招数,不是常人能使的。那日在了丰源的时候,她为了换回若儿的那双眼,也是用上了这招,只是在了木元里头,此术为木蚀。
    灵瑙之后才能学会的本命特技木侵之术,换得了若儿的视之灵滴的重新凝聚,黑玉用了此术后,身体受不住一下子涌来的木元,也是好些日子不能动弹。
    五条黑龙破空而出,黑玉手中化龙,往了若儿身上而去,龙体翻滚,将她身上不断泻*出的蓝光吞了下去,若儿脸上的痛苦之色才轻了些,黑玉的脸色却差了不少,身子更是模糊了几分。
    几缕灰云遮了月色,若儿全身一松,瘫到在了地上,她想着脑中先前花婆婆临时前说的那些片段,花阴卷?一定是它,她翻看着自己的手腕,上面依旧是光净一片。
    “不用想了,你心里想的,那日老太婆给的,正是花阴之卷,这书上本为活花之法,下本即为残花之法,只怕这花月谷和你们芳菲坞的渊源还不浅,你再回头看看。”
    身后,老叶凋零,白日还是藤爬满墙,这会儿却是生机全无。若儿扶墙坐下,身子还不住发颤,自己是掠了它人的生机,换得自己的修行。
    她求道:“姐姐,你可有法子去掉这花纹,我不要再这般害了这些花草的性命。”
    “真是个没出息的,你惊慌什么,花侵和木蚀平时也只能在花木中才能用的,你可记得以前曾说过的驯兽,这人和动物要借的外力,都得拼个你死我活,而这花侵算起来还要强上许多,你居然要将它废去,也不怕被同道中人唾弃。”
    这时东方已经浮白,黑玉觉得先前消耗的元气也回来了些,她拖着还有几分疲意的身影在院落里寻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棵古槐上。
    她口中轻念:“用之有度,取之不竭,天地活用,盘龙求辅。”那槐树看着也有些年龄,这会儿得了要求,叶身抖动,根底摇摆,几股淡绿色的灵气顺着黑玉而去。
    她笑道:“你可是看到了,眼前的这棵槐树,可是都还好好的,又哪来的谋财害命一说。”黑玉再说到木和花草比起来,植株高大不少,吸取灵元来也是更方便一些,更加灵便些,地上的花草,虽然看着娇弱,但数目众多,每样取上一些,也就大抵相同,
    若儿几乎是不信:“既然如此姐姐你又为何不靠吸取木元来恢复灵体?”
    黑玉摇头道:“你可记得那日的丰源,那里最多的为你的花物婆罗花,更因为那里灵气足,甚至有了些已经成了灵魄,我才可以逆转之下,帮你恢复了视之灵,只是有一点,修炼之道,还是要自己琢磨,不可以随意夺了它人的灵元,图了一时轻便,而损了长远的利益。”
    这话和今天商头说的正是一个理,若儿想到自己的凝神之力本就比一般人差些,唯有平心静气的时候,用上了海纳法,才能取得一些作用,这花侵之术看着也是精妙,只是自己用着却成了谋害性命的法子,还是慎用的好。
    “你现在要做的是将这花侵之术灵活的用了起来。”黑玉的告诫在了耳边,晨曦亮起,院落里已经有了仆从走动的声响。
    这一夜,若儿虽没有好好休息,但精神却很不错想来是那花侵之术的功效。只是一大早,她却得了不好的消息,傲世几人要辞行而去,说是要去了瞭苍南滨的凝海郡。
    她和商头先前商量要去的小西城,却位于了瞭苍北滨。若儿心底很是不舍,但又不知该如何挽留。
    依依送别之时,她等在了青石路边,院墙里头时有落英飞下,她不知自己这时的神情是如何,只觉得嘴角有些僵硬,勉强扯出的那道笑容只怕是很难看的。
    齐傲世整着行囊,见了若儿眼里闪着些茫意,本想安慰几句,却听得行李中水阴冷言说道:“君王道,路途坎坷,前路披荆斩棘,一人身单,万民尸骸伴地走,你切忌仁心。”他听了这几句,强压下了心底的那阵话别之情。
    反倒是木卿君看不下去了,等到傲世上了马车,他走向前来说道:“小丫头,这一夜不见,你似乎又有了几分变化,再过几年,该到了嫁人的年纪了,那时候,我再让傲世来寻你,如何?”
    若儿听得双颊羞红,心底悸动不已。这车马里头的几人听了,都是窃窃笑着,傲世听着只觉得耳根烧红,正要探身拒绝,一旁的章博渊抢在前头,挑帘问道:“若儿姑娘可是要学习经商,我听说南边富庶,你这次去了目的地后,再来了南滨和我们相见也好。”
    若儿听罢连忙应和着。
    傲世心里更是不明,连章博士都开起了这般的玩笑。
    离别小叙最牵强,马蹄声远,只是人心更远。
    傲世不明道:“为何连先生都开起了傲世的玩笑?”
    章博渊见他有些恼怒,笑道:“少主还是不明么,君王剑前,伴红颜。这姑娘性子单纯,人也是有些能耐,芳菲坞的背景更不容小觑,以她的修为和才智,再假以时日,自然有些能耐。娶妻如此,也是妙招。”
    他从来没想过利用若儿,傲世听罢脸上更是多了几分恼色。
    章博渊也不劝慰,只是说道:“卿君,我以为这也正是星尘主母当年的心思。”
    木卿君心底叹道,章博渊着实厉害,自己和若儿的一番逗趣说法,竟让他猜出了星尘当年的心思,他也不做声,只是回道:“过几年,也就知道了,他们小儿女的情事还用得着我们这些老骨头操心不成。”
    等到和凝海王几人会合之后,傲世一行人就往了瞭苍南滨走去。
    若儿见其他人都忙着筹备新酒楼的事宜,又生了溜达的心思,只是再到那寺庙时,却没了乞丐王的踪迹,避暑中车马往来,人来如织,昨日的寺庙一言,却又似乎只是黄粱大梦一场,酒醒客散,各奔前程。
    046 扶摇直上金钱霄
    傲世走后的第三日,若儿才找回了些心思,刚好这会儿新酒楼的事情也有了些眉目,她也就跟着里外忙活了起来,暂时将傲世的事情丢在了脑后。
    松鹤楼旁的原本也有做闲置的楼房,也是百楼主手脚快,先是一气买了下来,再找了些工匠挖粉匠将里头修葺了一番,很快就有了酒楼的雏样。
    千商头和百楼主事后一商量,将这楼名取为扶摇楼。楼分两面,左右各设一把扶摇梯,一面专门招呼些平头百姓,另一边则专设了雅致厢房,款待些豪门大户。
    楼里摆放上了山水屏风,香花锦簇,看着也是雅致,再请了吹拉弹唱的戏剧班子,嘴尖抹油的说书先生,开业之日,果酒芳香,再加上女眷们很是喜欢的果仁碟盘,清淡茶水,很快就在城里传开了名气。
    扶摇楼的生意还真是扶摇直上,百楼主见这楼址和果酒都是得了若儿等人的好处,私下一盘算,就取了一百母币,给了若儿和秋膘。
    秋膘倒也不客气,见了这答谢钱还真要收了过来,偏若儿有些过意不去,这些天自个两人吃得用得哪一样不用钱的,别人没和自个儿算,自己还要收钱财,这事她想着就心里不安。
    百楼主却执意不要这笔钱,秋膘在旁吃着酒食,嘴里哼唧道:“你再是如此大方性子,这冰原弃徒的名号你可是要定了?”
    听了这花,若儿心底“咯噔”一声,这可不是,细算下来,自己和秋膘出原也有个把来月,那五十枚子币被秋膘丢在了“聚宝盆”里,那日月琉璃锦换来的母币又给了乞丐王,自己这会儿身上还真是没有什么进账,这记下来的十个多月,可不能就这样耗了去。商队这会儿因为扶摇楼的缘故,短时间内还不会出发,她也是该想想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想到这些,她只能昧着良心收了那百余枚母币。只是用钱滚钱的法子她却完全没有头路,若儿想着没有法了,只好再去找千商头,想从他那儿掏出些生财的门路来。
    商头听她说完之后,只是笑笑,反倒领着她往了扶摇楼去了。扶摇楼中,里里外外,楼上楼下,都是坐满了人。千商头叫了伙计,点了壶茶水,和若儿闲聊了起来。
    若儿耐着性子,眼神很快就落到了昔日热闹的松鹤楼上,自打扶摇楼开在了旁边后,那头的生意也是差了不少,两边这会儿看上去还真有几分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的味道。
    ”说来也是奇怪,我先前听了人说,这松鹤楼旁的店面一直是无人租赁,如此的巧地,怎么就空了这么多年?“若儿看看街道两侧,店铺纷多,唯独扶摇楼的原址,曾经空了好阵子时间。
    千商头眯眼笑道:”不是情愿空着,而是不得不空着,这松鹤楼是避暑城的城主夫人的娘家经营的。“
    ”那为何,,,“若儿见千商头脸上多了些骄色,他笑道:”我们初次在了乌业城中相遇时的情形你可还记得?”
    若儿点头称是,只是心想这和那博市有什么关系,那不成这城主夫人还在博市上输了生意不成。
    百楼主趁着这会儿有些空闲,也凑了上来,他也是耳尖,听到了博市两字。只见他自斟自饮,数落道:”千原你这老狐狸,可是又打着倾商行的名头,在了各处坑蒙拐骗。
    在了百楼主的讲解下,若儿才明白了些道理,原来千商头并不是一般的闲散商人,他还是挂了个倾商行的名头,正如冰原的北原,正当的商人都会有着自己所属的商行。倾商行这般的大商行走出的人,卖得货物成色就不会太差,千原那一车货物,虽蒙着布,看不出轻重,但就因为这倾商行的名头,还是人人争相买卖。
    若儿听得似懂非懂,这倾商行和扶摇楼...
    “你可知世上什么东西最是长远,”商头踩了踩脚下,说道:“就是这一方土地。”
    “你见我四处游走,可是以为我四方游走,只是为了找到合适的商品,用了利差买卖,来赚取利润。”那商头摇头道:”这只是些小本买卖。“
    ”此楼紧邻的松鹤楼,因为和城主的裙带关系近亲,才一直无法租了出去,你不租,我却可以买,这土地才是最精贵的东西。“商头和百楼主这时都是开怀大笑。
    若儿低语着:”土地,在了芳菲之中,也是有教导各种土壤,养育了各种花草,在商言商,我本以为土地只能是一般的劳作之用。“
    那商头笑道:”这不同的东西到了不同的人手中做得都是不一般的买卖,你可记得先前的珐璍轩,里面的材料又是什么?“
    若儿迟疑了片刻,再说道:”是北陆的高岭土。“
    高岭土到了他们手上又有了不同的用处,这,又是不同了。
    商头用了手指沾了些水,在桌面上算了笔账:”我找上几辆车子,再雇些劳力,将土从了北陆运给珐璍轩,每车就价值了十枚母币,这笔买卖可是合算?“
    若儿连忙说好,这普通的高岭土在了北陆连用在庄稼地里,都嫌贫瘠了些。
    ”我说不好,“商头一把抹去了水渍:”这费力买卖我早十五年就让给那些眼拙的商人做了,你看看珐璍轩买了出去,一个瓷碗就卖了两枚母币,我可不愿赚人家的零头。“
    若儿听了连忙点头,一边商头再笑道,既然你是出身芳菲坞,那利润就更厚了,你可知你们坞里卖出去的花木是多少钱财。
    “这样的买卖,你还不做。”若儿心底暗念道,还真是名贪心商人。商头站起身来,在茶桌旁找了片刻:“你是芳菲坞出身的,那我也问问你,”他指着身后的一枝叶茂盛的盆栽:“这花连着盆,又值多少?”
    这...她少时离家,家中的生意又能知道多少。
    “不下五枚母币,这盆还是一般的土烧陶盆。这生意做到了后头,就越值钱,这么一块地皮,不带这酒楼,我们只需用上千母币,到了现在,扶摇楼生意兴旺,这就不止这个价了。”千商头的眼里发出了道亮光,这算来也是他做的有一笔大买卖。
    这样的做买卖方法,若儿却是从未听说过,商头说的这些法子,她一时半会却是懂不过来的,只能是嘴里告了辞,自个儿回去慢慢细想了。
    见若儿下了楼,百楼主也是有些疑惑,嘴里更埋怨着:“你可是不要将那丫头教坏了,她也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可不要被你教成了互利性子。”
    商头这时又叫了壶热水,点了些香片,不紧不慢地沏了两杯,腾着热气的水立时变成了青绿色,茶香扑鼻。
    他呷了一口:"这一杯水是个价格,这泡了香片的又是另外一个价格,我只是将原本简单的东西变得复杂了些,这解渴的本质却是不变的。我见这小丫头对那少年用情很深,但心思也是太纯良了些,真要跟上那人的步伐,要么就是要学会放弃,要么就是长成和他能过并肩的人。“
    百楼主眼底也跟着起了层茶雾,低头看着楼下,那淡蓝色的身影混在了人群中。
    若儿一人离开了百花楼,往前走去,脑子里很是混乱,街旁行人往来穿梭,每人的神情都是不同,她想着商头的那些话,却怎么也想不通。
    时候还早,她也懒得回去见了秋膘发懒,只得四处走走,心里希望能有些什么新的发现。那日的老乞丐,居然也离了老地,跑到这里来行乞了,这回他的碗里已经多了些钱财,见了若儿这熟面孔,老乞丐脸上的老皮都堆开了花。
    见若儿又要给自己钱财,老乞丐笑道:”好心的姑娘,你已经帮了我大忙了,就省着那些钱好了,留着做个女儿嫁妆也好。“
    原来若儿那天询问着着新酒楼的事儿,老乞丐也长了个心眼,最早选了这新地,这客人多了,又多是妇孺,见了这样的老乞,也会给上一些好脸色,这乞讨来的钱也是多了不少。
    若儿听得脸上一片羞红,心中又叹道:“这人都不知去了何处,还谈什么嫁钱。”
    她看着老乞丐,发现这才是一会儿工夫,果然是好些人家都给他丢下了钱财,这是?只见酒楼里头,穿梭着各地的食客,更有一些人携带了家眷前来,这避暑城里,香花也是不少,女眷们见了也是很是喜欢。
    若儿心里突然有了些想法,她也是知道,女子喜花,这无论是上香还是出门踏青,都会买了些香花佩戴,而这城中却并无太多的卖花人。再看街上,这新楼附近乞丐还真的不少,这四处来的乞丐进了这避暑城后,都会守了城中命令,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比其他地方的看上去体面不少。
    如此看来,她似乎可以...若儿欢声说道:”老爷爷,你可是能帮我一把?”她不等老乞同意,就拉着他往了扶摇楼而去。
    p.s某人是学经济的,所以哇,挺喜欢写商卷的,让我啰嗦啰嗦吧,就好了,期待小西城的煽情吧。
    047 落入春泥更护花
    接下来的小半个月,秋膘的小日子就没安生过。他这闲汉平日最喜欢的就数搬张老藤椅靠在了院落的葡萄架下,嘬口小酒哼个小曲一白日,可这眼前进进出出的搬运车马,一伙伙的乞丐就把他那悠哉心思全搅黄了。
    只是生为主人家的百楼主和千商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他这篱下客就更不敢说事了,只能是支着个懒散身子,看着若儿里外忙活着。他秋膘好歹也算个明白人,几天看下来,依旧是不懂这丫头葫芦里卖起了什么药。
    她先是在院落里头招呼起了各路的乞丐来了,还是些乞丐老迈甚至是些手脚不灵活的乞丐,而那些被雇佣来的车辆上,装栽的也是从不远的花溪城里搬运来的的鲜花。
    都说宝剑配英雄,鲜花衬娇*娘,这些个老乞们手捧香花,说不出的滑稽,既然猜不透又不让他落个耳根清净,秋膘索性跟着其中的一名乞丐后头。
    老乞腿脚并不灵便,也走不出多远,才刚到了路口,就选了棵老槐树坐下了,看着似在纳凉,又似在等着什么。前头来了几名女眷,这时也歇在了槐树下。
    一旁的婢女见了这古怪的乞丐,正要开口喝开,哪知一旁的老妇人笑道:“你们这些丫头,怎么这般刁钻,老人家看着也是体面,我们踏青回来,却忘了带些香花回去,我看看老人家手里的那些倒还是亮眼,你去选些素雅些的,回头插到房里头,也是添些颜色。”
    才是小半个上午,竟来了好几批这样的客人,老人手上的花朵全都卖了过去,那老乞也没费上什么口舌,就得了这么笔钱财,他卖完之后,又慢悠悠地往了院子那边走去。
    秋膘于是将今日所见全都告诉了商头他们,这晚些时候,碰到了若儿,几人就问起了缘由来了。
    见自己的小如意算盘被人发现了,若儿笑道:“千商头,你可是忘了记性,这分明就是你和我说的。”
    商头思了片刻,也实在想不起自己何时说过了这乞丐买卖。“你看我全部的钱财都在了这里了。”她摊开口袋里的子母币,原本是百余枚币钱,这几日雇车,给那些乞丐买了衣裳后,再除去那些个买花钱,已经用去了大半。
    她这般开销可是不小,秋膘几人都皱起了眉,若儿知道他们是以为自己胡乱花钱,辩解着:“商头说的地皮买卖我是做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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