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晚了些,抱歉抱歉,实在是有些忙!)
    自“大战”后,日子对于长平关内的魏军来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而唯一不同的,便是因季节变化,天气逐渐寒冷,人人都加了些衣服。
    当然,相比于以前的一成不变,魏无忌这位公子的到来,无疑让这潭水活了起来。
    只说一点,光是士卒们私下里的谈资,就比以前多了不少,平添了许多趣味。
    特别是经历那次和楚军交锋的士卒,对魏无忌更是分外推崇,就差成为脑残粉了。
    无怪乎他们狂热,确实是魏无忌的风姿折服了他们,否则这些见惯了生死的武夫,又岂会轻易动摇。
    现在的魏军,日复一日的防守于长平关内,和对面楚吴大军对峙。
    而魏无忌本人到此,也快有近十日了,这些天他把长平关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对这身负盛名的雄关,也多了几番认识。
    而现在在中军大帐里,魏无忌便与一众将军们并坐一起,对于接下来魏军的防守进行部署。
    大帐内并未分主次,因为魏侯本就未明确肖圭源等人的关系。
    而此时的魏无忌,以公子之尊也未能居于首位,毕竟在见识过这位公子的煽动力后,已经让众将心中有了排斥。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人又如何会再降身份,凭白替魏无忌增加威权。
    “已经拖了这么些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做完具体部署后,张若满是叹息道。
    他在这里待了也有将近半年,说不烦那是假的,现在只不过发泄一下而已。
    但却没人回应这个话题,想来大家的心思都差不多。
    在这长平关里,无法与外界接触,便是来此不久的魏无忌,都觉得压抑非常。
    两边重岩叠嶂,人际全屋,前后又有雄关隔绝,这长平关内自然就如牢房一般。
    “我看,过不了多久,诸位心情便可舒缓了……”一直没说话的魏无忌,此时却在众人意料之外开口了。
    自上次交锋之后,这位公子再无“出格”之举,除了时不时视察营盘,与士卒交流吃食住宿之,或外出流连酒肆,再未插手过任何事。
    这让诸位将军们心安了不少,若是魏无忌非要揽权,他们也不是真个没有办法,只需一道奏疏,便能让他灰头土脸。
    “公子有何高见?”肖圭源问道。
    实际上,先前长平关却是隐以此人为首,只不过魏无忌到了之后,才打破了这个格局。
    但肖圭源也没有什么不满,左右不过是个名头而已,风里雨里这么多年,他还是能看得透。
    魏无忌答到:“高见谈不上,只不过多出去转了几次,便多知道些东西……”
    一听魏无忌不是空穴来风,众将便来了心思,他们宁愿跑到襄平郡去,和齐国人好好打上一场。
    “还请公子明示……”张若抱拳道,左右现在无事,就当听个乐子也好。
    魏无忌笑了笑,便慢慢拿起了面前茶碗,送到嘴边泯了一口。
    这些家伙一直想要限制自己,现在晾他们一下还不能么?魏无忌心中暗道。
    但众人却不再催问,他们清楚,魏无忌既然提出来,是肯定就会自己说的。
    魏无忌轻声道:“东边的齐人,动静已经平息下去了……”
    众将顿时大震,自楚吴犯境以来,齐国那边便烽火再起,那可不像长平关这边一样,打仗像闹着玩儿一样。
    现在东面的齐国却也没了声响,那可就真的奇了怪了。
    楚吴二国不与魏国接壤,打仗出工不出力,众将还能理解,可齐国也学着这个,那就很不正常了。
    “公子这是何意?难不成齐人也有心无力了?”肖圭源不解道。
    魏无忌摇摇头,便道,“非是齐人有心无力,却是那齐公有心无力了……”
    魏无忌此言,比之先前之言,更让众将震惊。
    齐公有心无力,什么意思?结合齐公老迈,便不得不让人产生联想。
    “你们别胡乱猜测了,齐公却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魏无忌淡然道。
    心中疑问得到证实,众将心中大浪骤起,齐公年近七十,在这世上确属稀奇。
    可有一点,这些消息,魏无忌是怎么知道的?众将心中甚疑。
    “公子,您是如何得知这些?”许观骁问道,他可是带着魏无忌来的,知道其并没有什么门路。
    “呵呵……这还需什么门路?若是你们和我一样,多去关外的酒肆走动,知道的就不比我少……”魏无忌悠然道,这些消息也确是他从酒肆里听来的。
    这也让魏无忌不得不感叹,商人们逐利的本性,其爆发出来的力量,着实让人心惊。
    也幸好在这个时代,商人为世人所唾弃,否则定会比现在更加张扬。
    一听魏无忌如此解释,众人便能理解了,他们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明白商人的厉害。
    可对于其流通的迅速,比之邸报还快,众将仍是不免心惊。
    但此时有一点,却是引开了众将的注意力。魏无忌说,大家心情可以舒缓,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能不打仗了?
    魏无忌却没有再往下说的心思,他直将最后一口茶饮尽后,便独自起身往外走去。
    所谓言多必失,说多了未必是什么好事。
    对魏无忌来说,还是和外面士卒们在一起,会更让他觉得心安,即使外面比军帐内冷一些。
    …………
    齐国,临淄,宫内。
    香薰缭绕的大殿内,一众仆婢和内侍们,尽接拜伏在地上,丝毫没感受到地砖的冰凉。
    在大殿居中的的床榻上,躺着一位干瘦老人,在一位装扮朴素老妇的侍奉下,正小口慢慢泯着稀粥。
    老人须发皆白,脸上满是褶皱,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来深刻的痕迹,让他和普通老人并无二致。
    唯一让老人透露出不凡的,便是他那双还能睁开得的眼睛,里面时不时透露会透露些许精芒。
    但这依然无法掩盖,老人衰败的迹象。他就像风中的烛火,虽然亮丽,却可能随时湮灭。
    而这时,老人的吞咽听了下来,让给他喂食的老妇也露出疑问。
    “是宇文来了?”
    老人发出微弱的声音,让人很担心他会不会突然掉气。
    “君上,先喝了这些粥吧!”老妇劝慰道,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她也知道自己的话多半无用。
    果然,只听老人道,“死老婆子,你敢违逆君命……”
    虽是责骂,但却透出浓浓暖意,让老妇禁不住眼中湿润。
    以前为了儿子的权位,老妇背地里,也没少干损害自己夫君的事。
    可到如今,在她想要的都快得到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恐怕失去会更多。
    “妾身不敢……”
    说道此处,老妇便从榻上站了起来,沉声吩咐道,“让太子进来!”
    虽是素衣素服,可老妇顾盼之间,散发出的威势依旧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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