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脏东西进来了!
    我眉头紧皱,这走阴的流程想来小布都知道,我粗略观望一眼,小布对于走阴的流程、摆放都没有问题。
    怎么会引来脏东西?
    这走阴虽违背阴阳,但只要准备充足,就不会给任何脏东西可趁之机。
    可能万事皆有可能,脏东西进来,势必会影响走阴,小布必须尽快解决掉这个脏东西才行啊!
    我眉头紧皱,小布如今结双印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并且他的额头上,早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显然对于很多印决,他已经有了记不清,或手部速度跟不上的情况。
    那这脏东西,只有我来解决了。
    我嘴角上扬。将手中的纸人跟小布的纸人调换,随后上前捻起一点香灰,走到门口用食指在门口到出口画了道直线。
    进来的脏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来者不善。
    我在门口画一道香灰,这会迷惑才进去的脏东西,这里才是正门。
    果不其然,被我用手画在地上的香灰。从头到尾的被吃得干干净净,而最后一口香灰,也是到了我的脚尖。
    “这么喜欢吃,还真是不讲究啊。”我嘴角上扬,盯着空无一物的地板冷笑一声。
    门口坐在摇椅上的殡仪馆老头早已看呆。
    “虽然我的道力相比巅峰十不存一,但如今我的道力更加精纯,就用你来当磨刀石吧。”我嘴角冷哼。
    面前的东西仿佛听懂了我的挑衅,殡仪馆内瞬间便开始呼啸狂风!
    无数钱纸香烛纷飞,天花板上的吊灯开始闪烁,并且轰隆一下!
    殡仪馆的卷帘门瞬间被一股怪力关上!
    “老头,别怕。”我看向那吓得躲到墙角的殡仪馆老头轻轻一笑,随后双手合十。
    “天!”
    我左手成剑指,依次指向东南西北四方。
    “地!”
    右手为掌,上下翻转!
    “方圆!”
    我怒喝出声,整个殡仪馆的房间呼啸的狂风,从四方开始被挤压,缩小。
    可这脏东西怎会如此合我心意,瞬间被压榨得四四方方的空间,被它用力挣扎,出现了无数的豁口。
    “镇!”我手中天干地支印决再起,整个空间被道力再次压缩!
    我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道力的缺失让我镇个这小小残魂都无比费力!
    刹那间,我的脸色刷一下白了起来,我的道力被抽空了。
    “我现在给你个机会滚。若不听劝阻,我会追杀你到九幽黄泉!直至你的魂魄烟消云散!”我强撑着身体,怒吼出声。
    我的话语刚落,整个殡仪馆内的躁动平息了。
    半空中散布的钱纸,也是正常的飘落下去。
    这殡仪馆内,鬼气消散。
    脏东西悄无声息的来,这次也是悄无声息的走。
    见到殡仪馆内平静下来,那守门的老头急忙慌乱的将卷帘门给拉起来,嘴里叫着妈妈,哭喊离开。
    我忍不住扶额,这都多大的人了啊,给吓成这样…看来下次还是得给心里承受能力弱的人一点准备时间。
    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想来如今小布的走阴仪式也要结束了。
    曾经我见过段正轩带我去走阴,虽说我那时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但实际情况却让我记忆犹新,宛如昨日。
    而我的胆量,也是在这场走阴中练出来的。
    那年位于南方的金陵,罕见的下起了大雪。
    段正轩一步一个脚印的带着我,来到一个山村,这山村的人很淳朴…并且迷信。
    对于段正轩的话,可谓是信到骨子里的,在加上段正轩真的有本事服众,所以每次来,都会得到村中人的万分敬仰。
    我依稀记得山村里村长对我说的话。段正轩基本上每年都会到这个山村来,处理异事,寻善果…最重要的就是为了看山后棺材里,段正轩亲自埋葬下去的女子如何。
    当时闻言我还没有在意,但直到我被段正轩带上后山,跪在那被他抛开的棺材前…
    ……
    十三年前。
    金陵一处不知名的深山老村。
    这里民风淳朴,夜不闭户,并且最重要的。便是往来出入城市的人,只有段正轩一个。
    但那年,多了个我。
    我穿着段正轩递给我的道袍,怯生生的跟在段正轩的身后。
    此时我才被段正轩收养一年,虽不生疏,但却在心中有着一层自己的防线,不愿意去相信段正轩。
    见到我跟着段正轩进了村庄,村民们都笑逐颜开的给我们打招呼。
    看着他们淳朴的笑容,我的警惕心自然而然的慢慢放下。
    头三日,段正轩在村中心讲道,收揽人心。
    后三日,他挨家挨户的去考察。去扶持,去给予,村里的人称呼他为活神仙,甚至还在山间为他立了一座仙人牌位。每年祭拜。
    这六天过后,我跟这村子里的孩子混熟了,那时在农村没什么玩的,就用我藏着带来的半盒火炮。去炸粑粑。
    并且我还仗着自己是段正轩的徒弟,底气十足的告诉他们,只要涂了牛眼泪,就能够见到鬼魂。
    几个玩耍的小伙伴听了,立马相视一笑,说干就干。
    正巧狗剩家有头耕地的牛,我们便去狗剩家想要找这头牛要点眼泪。
    当时的我也是天真,认为只要是牛眼泪,便能行得通。
    到了狗剩家,麻烦就来了。
    这牛眼睛瞪得大,但是就是不流泪啊!
    我皱着眉,灵机一动,看向狗剩家挂着的辣椒,立马就有了想法。
    “狗剩,你去把你家捣蒜的拿来,哥给你弄个新鲜玩意。必让这个牛给哥哭出声来!”我叉腰大笑道。
    “沈哥流啤!”几人欢呼,在我的指挥下,采辣椒的采辣椒,做准备的做准备。
    狗剩很快就将捣蒜的石盒拿来,我指挥狗剩将精心挑选出来的辣椒捣碎,随后涂抹到牛眼睛上。
    “沈哥我晓得!你这是要辣牛眼睛!喊他流泪!”狗剩大笑道。
    他兴奋了,将辣椒捣碎,再加点水搅合搅合弄成有点粘稠的糊状。就朝牛棚里那只单纯的黄牛走去。
    黄牛见我们如此大费周章的弄食物,以为是给它弄什么好吃的呢,当即就伸出脖子,对着碗底就是一口啃。
    但是放在嘴里一咀嚼,它的表情从呆滞,变成震惊,随后开始抽搐!
    可就算这样,黄牛也依旧没有流眼泪。
    “沈哥,这咋办?”狗剩挠头道。
    “那涂它眼睛上啊!”我恨铁不成钢道。
    狗剩点头,伸手往碗底一掏辣椒碎,眼疾手快的往牛眼睛上一抹!
    雾草!
    那场面!
    真不愧是我们选出来的辣椒啊!
    这牛直接被辣得直立起来,牛角直接顶穿牛棚,脖子给卡牛棚里,整头牛一动不动。
    我们这群孩子面面相觑,这特么闯祸了啊。
    “沈哥,这咋办?”狗剩等小伙伴齐声问道。
    我挠了挠头,无奈的摊手。
    狗剩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将装着辣椒的碗给甩开,只不过这一扔,恰好将碗里的辣椒都给扔到牛档里去。
    顿时那场面可谓是风云变色,卡主的黄牛开始狂躁乱动,牛棚顶直接被冲垮,稻草满天飞!
    它下来便盯着狗剩,因为它的眼睛上全是辣椒,我都不知道是它眼睛红了,还是辣椒红了。
    “雾草!跑啊!”狗剩撒腿就跑,这牛也聪明,知道是狗剩给它涂的辣椒,追着狗剩就往田里追,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直到傍晚,段正轩回来给了我屁股一脚,并呵斥道:“小子你长本事了啊,牛都敢惹,你知不知道这牛发狂,直接把狗剩他爹顶飞到隔壁猪圈去了?还好我及时发现,不然他爹差点都给猪给拱昏过去!”
    我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至于那牛眼泪,师父告诉我这样取得的牛眼泪是不能用的。
    能够通灵的牛眼泪,只有务农十年,和人有了感情的牛被宰杀时,所流出来的眼泪才能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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