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是感觉胃有点不舒服,喝点水就好了!”
    赵烺揉了揉肚子,有些虚弱的说道。
    “水!”
    李广左右查看了一番,指着前面十来米远的一个露天铺子惊叫道:“那边就有一个茶铺,我们赶紧过去!”
    ……
    “老板,来碗茶水,要快!”
    “好嘞!”
    茶铺老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结果李广递来的茶钱,不久之后端着一碗热茶热情的走了过来。
    “二少爷,茶!”
    “赵烺哥哥,你慢点!”
    李广将茶接过递到赵烺嘴边,秀秀扶着碗沿赵烺几口的将茶水全部喝了下去。
    “二少爷,感觉怎么样?”
    眼见茶水喝完,李广关心的问道。
    “好多……”
    赵烺才说了两个字,脸色突然变的一片紫黑,而后脑袋一歪竟然“嘭咚”一声从座椅上倒到了地下。
    “李广哥哥,赵烺哥哥中毒了,这茶有毒!”
    秀秀探茶了下赵烺的情况,愤怒的说道。
    “嘭”地一声脆响,李广一把将碗摔倒地上,而后怒道:“敢害二少爷,找死!”
    李广拿下长弓就准备将那老板娘射个对穿,只是等他站起身子后才发现,这刚才座无虚席的茶铺竟然就在这转瞬间的功夫一个人都没有了。
    “糟糕,这茶铺里的老板娘跟刚才的茶都是一伙的!”
    情况危急,李广瞬间就想明白了这其中隐情,怒道。
    “那,那李广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赶紧将二少爷送到广安医院!”
    为今之计,也只有将赵烺送到孙中山名下的广安医院,或许才有救治回来的可能。
    二人再不迟疑,就近花大价钱拦了两辆黄包车,便迅速的赶往医院。
    医院里的主治医生经过一番救治后,赵烺的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起来。
    送到医院不到二十分钟的功夫,赵烺浑身的生命体征急速下降,到了最后就连呼吸都几不可闻了。
    过了片刻,眼见医疗仪器上的各种数据持续降低,最后起伏不动成一条直线,负责主治的医生无奈的说道:“二位对不住了,赵公子所中之毒前所未见,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广安医院里的医生自然认得赵烺几人,知道他们都是孙中山跟钟荣光先生的贵。
    只是赵烺如今的情况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
    “呜呜……赵烺哥哥不会有事的,他不会就这样离开秀秀的!”
    “对,二少爷不会就这样没了的,他这么好的人老天爷怎么忍心就这样将他带走!”
    李广眼中悲意一片,强忍着自己眼眶中的泪水没有落下,而后拉着秀秀冲进了病房,将赵烺身上的管线全部拔掉,将他背起,道:“秀秀,我们带赵烺哥哥回家,他一定有救的!”
    “嗯,我听李广哥哥的,我们回去把赵烺哥哥救回来!”
    “……”
    围观的医生护士见状无言,只是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赵烺身中剧毒不治之事惊动了广安医院整个领导层,连院长听闻消息都赶紧赶了回来。
    只是刚才赵烺身体的医疗数据他们都看过了,的确是回天乏术没有任何办法了。
    院长只能派了部汽车将李广三人送回,略表歉意。
    回到家中已是正午时分,李广跟秀秀将昏迷不醒呼吸微弱的赵烺扶到了床上。
    随车的医生告罪一番后自顾离去,空留下李广跟秀秀杵在赵烺床前愁眉不展。
    院子里这么大的动静,也终于将一直沉睡的柳翠惊醒。
    她打着哈欠衣衫不整循声来到赵烺的房间,感受着房间里凝重的气氛,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了,赵公子他怎么了?”
    柳翠声落之后李广皱眉不语,秀秀坐在赵烺床上哭丧着脸,道:“那些坏蛋又给赵烺哥哥下毒了!”
    柳翠听到这里,睡意顿消,她走进了些仔细探查下赵烺的情况,看着他那一脸死寂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们有送医吗?”
    “送了,只不过广安医院的医生说赵烺哥哥没救了。”
    “这……这就没办法了!”
    柳翠叹了口气,眼眸中有复杂的神色亮起,无奈的看着赵烺那乌紫的面孔叹息道:“据我所知,广安医院有许多医生都是孙先生从国外请回来的,是广州目前医疗水平最高的一家医院了。
    若是广安医院都对赵公子所中之毒束手无策,那别的医院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不,不,赵烺哥哥这么好的人,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柳翠话才说了一半,就被目含清泪的秀秀打断。
    她怔神的看着赵烺的脸庞,握了握拳头,举起小手将眼中泪水全部擦干,而后神色凝重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轻轻将脑袋附在赵烺耳边轻声说道:“赵烺哥哥,你放心,我应会将你救回来的。”
    秀秀一声轻语之后,站直了身子,扭过头去,目光清冷似没有掺杂任何感情一样看着李广跟柳翠,道:“你们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秀秀……”
    李广看着满脸泪痕的秀秀,心中担心本欲再说。只是当他看着秀秀那冷冽无比从未展现过的面孔,适时的将余下的话止住,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柳翠见状,知道自己待在这里要是招惹了神色明显有异的秀秀,那就是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了,遂安慰了一声之后也赶忙退了出去,轻轻将房门关好。
    屋中此时只剩下秀秀以及昏迷不醒气息渐无身上一片死气的赵烺。
    秀秀站定身子,怔神地望着赵烺,似是想起了这些日子跟赵烺相处的日子,眼中冷冽之色渐去,留下的只有满目温暖之色。
    “赵烺哥哥,从小到大,我的世界里只有严厉的婆婆以及十万大山里那数不尽的毒虫以及让人闻之色变的蛊术。
    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真正的过上一段正常女孩的生活该是什么样的,直到遇见了你,还有李广哥哥。
    我明白了这世界上还有一个词语,叫做幸福。
    我在心中暗暗发誓过,你们是我除了婆婆外,会用一生去守护之人。
    赵烺哥哥,你一定会没事的,我发誓!”
    秀秀话刚说完,珍之又珍的将怀中玉笛取出,而后只见她银牙一咬,快速的向自己左手中指狠狠咬去。
    顿时一层殷红的血色快速的在秀秀手心晕染,还未等那些血液落下,便只见一只又一只的水色蛊虫快速的自秀秀右手玉笛涌出,而后飞快的向秀秀左手伤口飘去。
    空中飞舞的水色蛊虫密密麻麻,瞬间就充斥在了这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它们闻到秀秀中指的血腥味,就好像是久饿之人碰见了这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一般,快速的朝那些血液吸食了起来。
    它们将秀秀伤口附近的血液全部吸食完毕后仍不满足,竟然沿着那伤口一只只的钻了进去。
    “啊!”
    此时只见秀秀全身上下暴露出来的肌肤下不断的有血包鼓起又落下,不断的在她身上游走不停。
    秀秀浑身剧痛无比,承受着就算是成年人都根本无法承受的极致痛苦,整个人疼的弓着身子趴在赵烺床边不断翻滚。
    她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嘴边的痛苦嘶鸣,不让门外的李广跟柳翠听见,以防他们冲进来破坏了自己营救赵烺的行动。
    她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成功,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定要将赵烺哥哥救回来!”
    转瞬间十分钟已经过去,李广跟柳翠在门外只听到一阵阵若有若无的低声呜咽声,其它什么都听不真切。
    他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只不过想及刚才秀秀交代的事情,还是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房外二人焦急无比,他们自然不知道秀秀这个刚刚十岁的小女孩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
    此时随着秀秀身上那些水色蛊虫在她身体里不断游走,她浑身颤抖着,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气息都开始微弱了起来。
    “婆婆说我的血脉异于常人,那我的血液再加上私下偷学自婆婆那里的禁蛊医术,定能将赵烺哥哥救回来!”
    秀秀估摸了会时间,艰难的感受着自己身体里那些蛊虫的气息,而后眼神涣散的瞟向了紧紧攥在右手手心的玉笛。
    “吹响玉笛,将我身体里饱食血液的蛊虫召出,而后将它们送到赵烺哥哥身体里面,就可以将他身体里的毒素全部清除了!”
    秀秀眼神涣散,精神恍惚,此时她因为身体里太多的血液被蛊虫吸食,身体机能下降到一个恐怖的地步,几乎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但她的眼眸中仍有一道人影的轮廓存留,仅剩的意识以及执念告诉秀秀,那就是赵烺,是她生命中最在乎的那个人。
    “笛子,笛子……”
    秀秀此时身体被万虫噬身,别说是挪动身体,就连呼吸间都好像置身刀山火海一般痛彻心扉。
    但她丝毫没有在意,她如今的心中只剩下了将赵烺救活的这一个信念。
    “近了,更近了!”
    玉笛距离秀秀只有一个胳膊不到的距离,这在以前是可以轻而易举就拿到的事情,但秀秀如今的状态,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好像都难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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