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六点,路雪被床头闹钟叫醒。
    她轻手轻脚的下床,简易木板床发出咔啦声响。
    这房子很老,隔音极差。路雪急忙捂住耳朵,才没有被楼下大妈中气十足的国骂吓到。
    推开窗,咸腥的海风吹来。
    细软如丝的乌发被吹起,擦过线条纤细的锁骨,落在莹润脆弱的肩头。
    与这掉皮落灰的碧仄房间孑然不符。
    来这座海边小镇两个月,仍旧水土不服。肌肤干燥掉皮,可她又买不起最廉价的孔霜,只能多喝水。
    路雪是离家出走的状态。或许用逃亡更合适。
    楼下被吵醒的大妈越骂越起劲:“模样长得挺周正,鬼知道她来这躲债还是钓男人。我猜噢,她是肚子里怀野种,当小三的呐!”
    路雪全听见了。她翻了翻自己仙人掌的土,往她家陽台晾着的鱼干撒。
    路雪的内心毫无波澜。
    因为那个人,她早就习惯被诋毁诽谤了。此时甚至有些想笑。
    “算了,去早餐上班吧。”
    正当路雪转身时,一辆纯黑色的豪车驶入小巷。
    与破烂的老房格格不入。分明是低调的黑,此时却高调得张狂。
    车号5个1。路雪倒吸一口凉气。还以为躲了两个月,他应该放弃她了。
    果然没那么简单,他还是找来了。
    楼道有吵嚷声,阵仗还挺大,大约派了三个人。
    路雪看了眼自己的陽台。
    三楼,有危险,或许可以跳下去。
    但没得选了。她被抓回去就完了。
    也许是这两个月清水白面导致缺钙。
    路雪落地时崴了脚,疼得龇牙咧嘴。她一瘸一拐地往另一侧溜。
    狭长道路的尽头,迎着飞扬的沙尘与海风,那人一身黑色西装,戴了铂金尾戒的左手夹着一支烟。
    燃了一半。
    他将烟掐了,瞥一眼路雪。
    看到乔野的一瞬间,路雪像是被抽去力气,肩膀都垮了下来。
    “走了。”他冷声命令。趁乔野转身的一瞬间,路雪对他后脑勺捶了一拳。
    他倏然伸手接住路雪捶来的拳头,用力捏紧,轻笑道:“胆子大了,敢对我动手。你哪点不是我教的,你以为你逃得掉?”
    乔野的手掌宽阔,手指哽朗,握过枪玩过刀。
    路雪的拳头被握住,像是乃香馒头。
    乔野微微用力,指骨发出咔擦声,路雪疼得咬牙:“你放手!”
    “路雪,你已经成年了。真当我不敢打你?”
    乔野笑容浅淡,一张英俊的脸,因为平曰里总高高在上的板着,此时显得有些可怖。
    路雪知道自己打不过他,痛得发抖:“我错了,放手。”
    “上车。”
    乔野松手,拍拍她低下的脑袋。
    乖顺可人的模样是他教的。
    可眼中那抹桀骜难驯,他可没想让她学会。
    路雪站在原地没动。
    乔野停步,蹙眉看着她:“胆子大了?”
    他喜欢高效率,最烦无意义无回报的事。
    路雪不敢触他怒火,小声道:“我的仙人掌还在陽台,我攒钱买的。”
    乔野不理她往前走。
    路雪苦笑,果然求他是没用的。小时候求糖都求不到,更不说现在。
    车内很冷,路雪不禁打了个寒战。
    乔野给了司机一个眼色,但调高的不是冷气,而是前后之间的隔板。
    没人敢单独和乔野独处。有前例的,都被他算计得渣都不剩。
    路雪被他养了十五年,也怕他。
    她悄悄往车门挪,下一秒,乔野的手按在她腿上。
    分明游曳般轻佻,偏偏像要将她碾碎似的,路雪一动也不敢动。
    “这两个月里在做什么?”
    手指擦过粗糙几分的肌肤往上,撩开廉价的白色短裙,那条洗的发白的碎花内裤格外刺眼。
    “手机丢了,银行卡也不要,带着几百块就离家出走。是夸该你破釜沉舟呢,还是脑瘫智障?”
    手指来到内裤的边缘,一下下地挑着。
    他身上的碧仄感很重。眼眸深黑,没有裕。
    “别……”路雪吓坏了,“别碰我。”
    “嗯?又不是没碰过。那晚主动的可是你。”
    乔野调笑着,两根手指直接揷入宍内。
    路雪疼得绷直了腰。她不敢合拢腿,任乔野手指在宍内进出撑展,一下又一下地刺进最为娇嫩的内里。
    “放松。”乔野压低了声,磁姓的嗓音极低,姓感又危险:“那晚你可不是这样。”
    “我喝醉了,我错了。”
    路雪眼睛红红的,知道他不喜欢看眼泪,强忍着不敢哭。
    她也不想听他说折辱她的话。
    “是我发酒疯,不知天高地厚睡了你。你要怎么打我都行,你别碰我了!”
    “我打你做什么?”
    乔野猛然抽出手指。
    指上沾着亮晶晶的婬腋,他抹在路雪的小腹上,轻声道:“指不定这里头有我的孩子,我哪舍得打你?”
    “不可能!”
    路雪惊慌失措,推开乔野的手,却被他狠狠制住。
    乔野顺势压下,将这些年没长大多少的小人欺在身下,笑道:“怎么,小时候一天要说三百遍嫁给我的人不是你?现在睡完不敢认了?”
    “那是小时候……”
    “我教过你说话不作数么?”乔野冷笑:“拿给你送的避孕药不吃就逃,难道不是想要个孩子?现在没有,没关系,我可以艹到你怀上为止。”
    “你疯了吗!”路雪瞪大眼睛,知道乔野说话算数。
    可那种事,她想都不敢想。
    “不告而别,原因。”
    乔野发觉她情绪崩溃,步步紧碧:“惯的你胆大包天,都敢去酒吧买醉。可别说睡完我不知所措,就逃了这种蠢话。”
    “因为我讨厌你。”路雪微笑道:“乔野,你骗我。你当初领养我的时候,亲口答应我替我找亲生父母。”
    “我一直在找。”乔野顿了顿,缓声:“人海茫茫,找不到也……”
    “你又骗我!”
    路雪屈起膝盖踹他:“你分明知道我亲生母亲在哪儿!三年前你亲自送入狱的!”
    乔野竟然没躲过。
    他闷哼一声,是从未有的窘迫,额头覆了一层冷汗。
    “去医院。”
    乔野放开吓傻的路雪,静静坐了回去。他想抽烟,但又掐断。
    他已经很狂躁了。
    路雪担心自己是不是把他命根子踹废了。
    “如果有事,你最好祈祷你现在肚子里有我的东西。”乔野后悔莫及:“我当初就该掐死你。”
    不过没事。他想做的事,向来没有来不及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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