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了声闷哼,这一声百转千回,别提多惑人.
    手机那头的人肯定也是听见了,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我...我知道该怎么改了,那时总,我先挂了.
    时尔:...好,辛苦你了.
    转过头,假模假式的拧了下白嘉宴的耳朵,少爷,咱们以后能换个时间发嗲吗?
    白嘉宴的手在时尔腰上来回来摩挲着,闻言后手一点点的往上移,眼中情绪缠绵,他在这点上向来坦诚,从不遮掩他对时尔的欲望,现在成吗?时总,我就想在这儿弄.
    时尔被他撩的有了些感觉,含笑同他闹,掐着他下巴说:唔...小秘书,说吧,谁派你过来的?有什么目的.
    白嘉宴一颗一颗的解开时尔的扣子,语气里有一丝委屈,更多的是爱慕:没谁,是我自己喜欢您,我好不容易才应聘成您的秘书,就是想...
    想什么?
    白嘉宴在时尔胸口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想给您暖床.
    说着,白嘉宴托着时尔的屁股把她放在了桌子上,电脑和其余东西被他胳膊一推堆到了一边儿,他边吻她边把手往她裙子里钻,唇齿交缠的口水声为这暧昧的氛围更添了一分情趣,书房里的温度似乎都升了几个点.
    突然,似乎从哪里传来了轻缓的音乐声,紧接着,一个对于两个人都异常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晚上好,我是千里及.
    白嘉宴的动作猛然间停住,时尔的身体在霎时间僵的可怕.
    糟了.
    是抽屉里的iPad.
    白嘉宴的手几乎是一点点的从时尔裙子里退了出来,他脸色已经没有刚才被情欲晕染的绯红,只剩下僵硬的惨白,他似乎连眼珠子都不会动了,一点点木然的打开那层抽屉.
    路子及的声音更加的清楚了.
    对,有很久没做直播了.为什么又突然开始...有人很喜欢听我的声音.
    白嘉宴把一下下的按减音键,用力到手指关节处都有些发白,直到那声音完全消失,他死死地拿着这个东西,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抬头看时尔的表情.
    时尔难堪的闭着眼,许久才叹了口气,闷闷的说:你听我解释.
    这个软件...是我之前挂了账号在上面,它会自动播放一些...他很久没做直播了,我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对不起.时尔站了起来,想去拉白嘉宴的手,却被他躲了过去.
    白嘉宴现在的心情大概就是,一个长跑运动员马上就要到达终点拥抱胜利,可却在即将冲过红线的当口,被人照着脸猛地捶了一拳,鼻涕眼泪都被打了出来,像个丧家之犬一样躺在靠近终点的绿地上,眼看着竞争对手一个个昂首跑过他身边.
    他叫...千里及?白嘉宴的声音颤抖着,唇色都白了,他举着手里的东西笑的格外悲辛,眼尾通红的看着时尔,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逼,那天,我问你你是不是吃醋了,你说是.时尔,当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啊,你是不是觉得这傻逼怎么那么好哄,他是不是脑子缺根筋啊,我不骗他骗谁啊,他活该!
    时尔急切的解释:我没有!我没想过骗你,嘉嘉,你冷静一点,那都是意外.
    意外?!白嘉宴已经难受到失控的边界,他憋得太久,现下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把手里的东西猛地砸到地上,崩溃的嘶吼着:对,是意外,我他妈才是你的意外,你们俩情投意合,我白嘉宴算了什么东西啊,我处心积虑的讨好你,我腆着脸去南城找你,可你根本不在意!时尔,你知道吗,但凡有他在,你就没用正眼看过我.你这么喜欢他,当时为什么跟他分手啊,他不是都求婚了吗,要是没我这个意外,你们俩连孩子都有了吧!
    听到最后一句,时尔表情霎时间就变了,她嘴唇颤抖着,不可思议的看着白嘉宴:你调查过我?
    对!我查了,我不能查吗,我女朋友对我总是心不在焉,她平板儿里长年累月的搁置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告诉我,我不能查吗!
    时尔压住心里冒上来的火气,反复的对自己说,是自己不好,今天这事儿落谁身上都得发火,她吐了口浊气后上前轻轻抱着白嘉宴,一句接着一句的道歉:对不起,嘉嘉,对不起,今天这件事真的是意外,时间太久了,我不是故意的,是真的忘了,我马上把那软件删掉好不好.
    白嘉宴却突然推开她,眉梢眼角是散都散不开的落魄和失望.
    他把时尔的手把自己身上扯开,声音没了刚才的激愤,只剩下无边的悲凉:时尔,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发火呢,从我们谈恋爱到现在,无论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总是一味的容忍着,一开始我以为那是你宠着我,心里还洋洋得意,可为什么现在...我却觉得,你忍着我是因为不在意.
    你真的喜欢我吗,还只是因为...其它什么.
    时尔嘴唇开阖,想说句‘不是,我真的喜欢你’,可怎么也开不了口,半晌过后,她疲惫的揉了揉鼻梁,语气消沉的说了句:别闹...
    白嘉宴的肩膀和眼角都耷拉下来了,他没想到他说了半天,只换来一句‘别闹’,原来她以为他只是在闹而已,她一直把他当个给颗糖就会高兴的小孩儿,现在哄不好了,连多说几句话的功夫都不愿花了.
    白嘉宴突然觉得很累,他把那个被他摔坏的ipad捡了起来放回了桌上,沉默着走出了书房.
    时尔看了眼ipad上碎的跟蜘蛛网似的屏幕,头疼的又拿起来‘哐当’摔了一次,站在原地来了几轮深呼吸,又认命似的出去哄人.
    可白嘉宴在收拾东西,他本来明天就该走了,行李箱都收拾好了,就差了几样生活用品,此刻正往箱子里塞,塞好了之后把箱子锁好,提着就要走.
    时尔在玄关口拦住了他,无奈的哄着:大半夜的去哪儿啊,快回去睡觉,明天我送你,行吗?
    谁知白嘉宴听完这话更生气了,红着眼瞪了一下时尔,提着箱子就摔门走了.
    时尔对着门傻站了两分钟,直到雪茄小心翼翼的绕着她走了两圈才回过神.
    一把捞过猫往沙发上一瘫,时尔觉得浑身累得跟被拆了一遍骨头似的,她愣着神儿回忆着白嘉宴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心里愈发愧疚,他比自己想象的要更敏感,什么都感觉得到,但是什么都不说.
    白嘉宴在小心翼翼的讨好时尔,时尔也是竭尽全力的宠着他.
    并不是因为不在意,反而是因为在意才这么谨慎,她也怕他伤心,她想让这个小孩儿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开开心心的,以后即便不能在一起也能留下好的回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惹的他大半夜离家出走,深圳的冬天即便不那么冷,但也不是好受的,何况他还穿着拖鞋
    唉!拖鞋!
    时尔猛地站了起来往门口走,玄关处白嘉宴的运动鞋整整齐齐的码在那里.
    推开门,两个电梯一直停在二十三楼不下来,时尔急的不行,只好去走楼梯,好在她家楼层不高,没两分钟她就下了楼,穿过一楼大厅,时尔的脚步停在了大门口.
    小花园儿旁,白嘉宴冻得哆哆嗦嗦的坐在行李箱上,看到时尔后委屈的掉金豆豆,鼻尖被冷风吹得通红,带着哭腔控诉:我跟自己说,再等你五分钟,你要是再不来,我就真的生气了.
    甚至连分手都不敢说,只敢亮出不会挠人的小爪子,还生怕真的伤了对方.
    时尔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她对白嘉宴招了招手:跟我回家吧.
    这件事儿就在一跑一找间被应付了过去,第二天时尔送白嘉宴去机场,好言好语的给他捋顺了毛送上飞机,接下来就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白嘉宴没走两天,时尔就得跟组去新疆了,这趟差时间长些,估计得耽误过年,但这对时尔来说也是无所谓的事情,更何况和同事一起过,约莫要更热闹些.
    这次的项目主题是野生动物,陈今导演和十熠共同立项,陈导在纪录片拍摄上在国内首屈一指,时尔跟组的目的更多是学习,这趟来新疆是为了拍摄巴音郭楞山区的雪豹.
    十几天下来,时尔受益匪浅,越发觉得自己从前在学校里学的大都是皮毛,真碰上大拿了真是不够看的.好在陈今也不藏着,什么都肯教,遇上好师傅对媒体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大好事儿.
    过年那天整个组都坐车去了巴区的一个县城的饭店里,店面不大,但食物味道还是不错的,除了开车的几个没喝酒,其余人几乎都尝试了着名的夺命大乌苏,时尔不擅喝酒,喝了两杯酒已经有些上头了,最后还是被人半扶着上的车.
    为了就近拍摄雪豹,时尔一行人住的距离山区最近的招待所,条件很差,但好歹热水是有的,时尔在车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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