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回了家,这几天他忙着照顾她,除了回来煲汤炖菜以外几乎没有离开过医院,家里卫生也没人打扫,屋子各处蒙了一层灰似的。
    林牧声没让她多走动,直接抱着她上了楼,饭做好了也会端上二楼守着她吃,可从头到尾没有对她讲过一句话,似乎是在等她开口,但每次对上她的眼神,又会自动撇开。
    宫缩持续了接近一周,每次发作她都生不如死,冷汗直冒的抓着床单打滚,林牧声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抱紧她不让她滚到床下去。
    这段时间她除了身体不好之外,似乎所有烦心事都已除尽,每天还能安然休息,但林牧声却因为要照顾她而精神有些萎靡。
    公司在催,夏天已经接近尾声,热带鱼生意即将进入休眠季,但物流行业的停滞,不代表本土市场的萎缩,各种冬季加热耗材的销量又开始与日增加,他不得不回公司处理各种事宜。
    学校也面临开学,他也有课程压力,而这一方面和公司不同,由不得他说不去就不去,无奈,他只能进入到半天学校,半天公司,然后通宵陪她的日子。
    林影寒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白天她醒来时林牧声已经出发去了公司,家里有他一早就做好的饭菜,每天都不一样的炖汤会用煲锅煨着,饭在蒸箱里热着,她饿了自己拿出来吃就行,等他每天从公司回来后,再来收拾她用过的碗筷。
    到了9月,学校正式开课,课业负担越来越大,而公司那边他已然熟悉了大部分流程,员工看他开始得心应手,也就知道公司主心骨回来了,万事都要他的首肯才能处理。
    两方夹击,让他几乎挤不出时间来照顾林影寒的生活。
    这天林影寒洗漱后上床,直接关了床头的灯,她知道他还有很多事要忙,应该不会过来找她,所以只管睡自己的就好,结果刚关灯10来分钟,房门就被轻轻推开。
    男人闪了进来,以为她已经睡着,轻手轻脚来到床边,探着手指去牵她的手。林影寒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在黑暗中装睡。
    林牧声从背后抱住她,这是林影寒流产10多天来两人第一次同床,但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用手轻轻环着她,“对不起……”他不知道她没有睡,只是轻声的道歉。
    林影寒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腕,手指快速缩回,林牧声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问,“今天肚子还疼吗?”
    他从未问过她身体情况,每每只会在她最痛苦的抱着她,或者握紧她的手,这是失去小孩后他第一次问起。
    “是我不好,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下一次不会了,我一定好好陪着你。”林牧声似乎在自言自语。
    林影寒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被他突然的一激,眼泪止不住的流,哭的人都颤抖起来。
    林牧声扳过她的肩膀,轻轻拂掉她的眼泪,轻吻她的额角,“对不起宝宝,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我们还会有小孩,很多很多小孩,我会永远陪着你的。”他似乎在自我安慰,把所有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故意忽视她大出血意外的真正原因。
    或许她是在楼梯上摔了跤,一个人无人求救,艰难的爬回床上,所以小孩才不在了。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这样的设想林牧声在心里想过无数次,他渐渐麻痹自己,不再去想会不会有其他任何的可能性。
    林影寒哭的哽咽,慢慢止住眼泪,只有身体因为痛哭偶尔的抽搐,林牧声始终抱着她没有松开,可能是长时间的连轴转以及过大的心理压力,他在她的怀里说着自我安慰的话,慢慢睡了过去。
    林影寒挪了挪身体,手指不小心触到他的脸,指尖被已经变凉的液体弄的湿润,她伸手摸了一把,男人刚才也在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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