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身体,接着止住脚步放下了箩筐。
    秦卿看着他把那些杂草一捧一捧往框里装,很快就装了个半满。
    “我得走了,”那人伸手摸了摸卿卿的脑袋,“你是不是知道以后再也见不着我,所以今天才过来和我道别?”
    那个汉子很快又挑着装满的箩筐离开了。
    地上还留着不少杂物,那人伸手捡起一张原本被埋在草堆间边缘焦黄的纸,低声念了几句,然后突然又笑了。
    “你看看这些粗人,真不讲究。别人的许愿签都被他们当做垃圾了。”
    那人把纸摊在他面前给他看:“偕老共卿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么?”
    秦卿闻了闻,觉得气味不怎么样,扭开了头。
    “偕老共卿卿……”那人又念了一次后笑着摇头,“算啦,反正也没机会了。”
    他说完便把那张纸随意丢开了。恰好有风吹过,那轻薄的纸张打了个旋,不往下落却往天上飘。秦卿见状立刻飞身而起扑了过去。
    等他一阵扑腾后把纸咬进了嘴里还嚼了几下,再转过身,那人原本蹲着的地方却已经空无一人.
    “我后来在那附近游dàng了很久,但怎么也找不到那个人了,”秦卿闭着眼睛,一字一句说得轻声又缓慢,“再后来,那里就不是寺院了。菩萨被搬走了,院墙也都被敲掉了。我听到有和尚在那儿哭,说这儿就算是菩萨跟前的草也都是日日夜夜一道被上香供奉的,全都有灵xing。这样全毁了去,早晚会遭报应。”
    袁闻语顿了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嗯……”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满是倦意。
    但秦卿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听进去了,又继续说道:“那人那时候和我说了一大堆,有些我当时没听懂,就以为卿卿才是他给我起的名字。”
    袁闻语没吭声儿。
    秦卿笑着往他身边靠了靠:“现在回忆一下,他好像真的管我叫球球。”
    他说完睁开眼,看了看袁闻语。
    袁闻语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已经彻底睡着了。
    “……还好我弄错了,你起得名字难听死了。”他说.
    他睡得晚,自然也起得晚。
    因为肚子饿而逐渐清醒的时候,秦卿意识到好像有人在亲他。
    那个人用手指轻轻戳他的脸颊,戳他的鼻尖,戳他的嘴角,然后又把手指换成了自己的嘴唇。
    鼻息间全是浓郁的猫薄荷香。
    秦卿猛地惊醒过来,瞪着面前的袁闻语,接着抬手捂住了鼻子。
    “……我刷过牙!”袁闻语举起一只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发誓。
    秦卿蹭蹭往后退:“你你你,你快去喷香水!”.
    这个人烧一退,那满身的猫薄荷香就全回来了,迷得秦卿差点儿就要神志不清。
    好在昨晚一生病就作天作地的袁闻语如今随着热度退去也变得乖巧万分,老老实实把自己从头喷到了脚,变得刺鼻又充满安全感。
    他在吃过了早饭后缠着秦卿问昨天那个故事的后续,说是后半截全都没听着。
    秦卿想了想,问他:“你觉得卿卿和球球,哪个名字好听?”
    袁闻语犹豫了一会儿:“……各有各的优点吧。”
    秦卿气,抬腿踢他,结果某个地方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怪异感受,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他气得不肯再说,袁闻语也没辙。
    又腻在一起耗到了晚上,秦缘打来了电话,问他到底是谁家的猫.
    为了哄小孩儿而不得不赶紧回家的秦卿才一进门,惊呆了。
    家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猫?全是橘的,一个比一个胖,简直漫山遍野。
    “哇靠,”抱着他的袁闻语小声感叹,“酒池肉林。”
    秦卿回头狠狠瞪他。
    秦缘看起来十分心虚,两只手放在背后搓啊搓:“你听我说……这是有原因的……”
    周言这几天每天接几百个电话,除了捣乱的安慰的,还真有不少自称见过卿卿和捡到了卿卿的。秦缘抱着宁可错杀不可错放的心态每个都去看了一眼。
    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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