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转头望着季宵寒,道:“你不去休息吗?”
    季宵寒带了下头,道:“不困。”
    老婆都不在身边,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云烟还想再说什么,却又闭了嘴,叹了一口气,一手支额,道:“也好,不过,要是真的困了,也不必勉强,如果不想回去,就在旁边沙发上躺一下也好,坐太久了对腰不好。”
    她这话可完全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陈述这个事实,但季宵寒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竟低低笑了一声,道:“不用担心。”
    云烟道:“啊?不用担心什么?”
    季宵寒笑道:“我的腰,很好。”
    云烟一怔,然后猛地一下睁大眼睛,耳垂也跟着烧红了,她一下捂着脸,赶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没有……我……算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行不行!”
    季宵寒道:“怎么可能呢?”
    云烟嘴角微微一抽,把脸埋得更深了,季宵寒怕她把自己捂死,伸手把她手拉开,微笑道:“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并不特制某一句,所以,这一句,我也一样忘不掉的。”
    云烟:“……”
    好好的,为什么要说这些肉麻兮兮的话!
    云烟手被她拉开,白皙的脸看上去就更红了,她简直要羞愤欲死,却又不好贸然抽回自己手,一时之间,两个人竟就这么互相对望了起来。
    半晌后,季宵寒才放开云烟的手,背靠在椅子上,一手穿过漆黑的短发,哑声道:“你没什么要对我说,或者,要问我的吗?”
    云烟呆了一下,道:“啊?应该要问什么吗?”
    没什么要问的吧?
    季宵寒吐出一口气,道:“你对所有人,都是这样,不管他们什么出身,也不管他们经历过什么遭遇,都是这样,全盘相信别人吗?”
    云烟总算是听出了一点端倪,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于是,她不确定的道:“你是说,今晚在道观里截杀你的事?”
    季宵寒神情看上去隐隐有些紧张,道:“不然呢?你没什么想知道的吗?”
    这种感觉很奇怪,一方面,他又不想云烟卷进来,更不想她来插手过问这些事,因为很多事,本身就已经没办法说得清楚,但另一方面,他又很想让云烟知道,至于原因,恐怕无非也就只是想知道,云烟到底是不是关心他,在意她之类的小小心思吧。
    云烟两指并拢,轻轻抵着眉心,斟酌了一下措辞,这才道:“我很想知道,但我不愿意多问,因为今夜的事情,我也不便多跟你说,所以,我猜想,你也是不愿意让我知道一些事情的,况且……”
    她说着,缓缓抬起头望向季宵寒,季宵寒正襟危坐,也正在看她。
    云烟低低笑了一下,道:“那些事我都不在意,我只需要知道,你不会伤害我,至于其他的,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假如你完全信任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此刻举着一把刀要砍你,又或者掐住了你的脖子,你也愿意相信他是有苦衷的,又或者,你愿意相信,他其实并不会伤害你的。
    顿了顿,在季宵寒还没开口之前,云烟又补了一句,道:“还有,不是对其他人全盘信任,是只对你这样信任,至于其他人信不信,也不重要。”
    一开始,她真的只想离开季宵寒,因为她知道,季宵寒并不喜欢她,强留在一个不喜欢自己的身边,是会付出很大的代价的,所以,她才想走。
    但事已至此,如果说她一点都不喜欢季宵寒,那也就太假了,没有任何说服力,最重要的是,这一段时间下来,季宵寒对她表现出来的,不说爱到深入骨髓,但至少也是喜欢的,尤其云家的事情这一段,季宵寒的态度也已经很明朗了。
    她一向不轻易相信一个人,但如果信了,她就不轻易罢手。
    季宵寒一颗心跟坐过山车似的,一会儿跌落谷底,一会儿又被高高抛弃,到最后,他微微喘了一口气,哑声道:“谢谢。”
    云烟“啊”了一声,她等半天下文,就等来一句“谢谢”?
    云烟一下有点哭笑不得,绞尽脑汁,道:“哦,季总原来这么客气,真是好有礼貌啊,哈哈哈哈哈。”
    实在是不知道夸什么,只能夸一夸季宵寒懂礼貌了。
    季宵寒神色已经逐渐恢复到正常,也不那么紧张了,道:“嗯,我一直都是这样有礼貌,但有时候,我倒是希望,我没有这么有礼貌。”
    斯文人做事,就算偶尔失控,也只是不太斯文而已,真的要他去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云烟抽空给天赐查了一下体温,天赐还是高热不退,圆圆的小脸滚·烫得有些灼手,就像是有人在他身体里点了一把烈火,这烈火从里面烧出来,由内而外,仿佛不把他烧成灰烬就不会罢休。
    云烟担忧道:“再这么烧下去,真的不好说会不会出事,宵寒,你去叫人送点冰块来,实在不行,只能用这个办法来先给他降温了。”
    本来她觉得天赐太小,贸然用这个办法,怕他这幅小身板承受不住,那现在连续高热不退,再不降温,恐怕就不只是烧坏脑子这么简单了。
    季宵寒起身,道:“嗯,我去叫人送来,你先别慌,稳住,问题不大。”
    云烟微微睁大眼睛,道:“……啊?哦,好的,我不慌啊,我看上去很慌吗?”
    那一句话,明明就是她平常说别人的,突然从季宵寒口中说出来,倒有点说不出来的怪异。
    冰块很快就送来了,是傅尘机带着人送来的,原来他根本也没去休息,一直在外面等着,又担心又紧张又不敢进来,季宵寒一说要冰块,他就立即叫人送了来。
    傅尘机一进门,见天赐还是昏迷不醒,圆圆的小脸好像更红了,他本来就没放下的心一下又高高的悬起,急道:“嫂子,这……这是怎么说的?真的不要送医院去吗?冰块有用吗?会不会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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