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平忽然从身边田候的腰间拔出大刀,刀锋指着金将军的喉咙,神情变的冷厉起来,“金将军,本王要你现在就告诉我,谁是天公?”
    金将军却是笑起来,只是他这一笑,牵动身体的经脉,脸上立刻显出痛苦之色,随即冷冷道:“你这是……你这是在威胁本将?”
    “本王要你说出天公在哪里。”汉王冷冷道。
    金将军淡淡道:“你是在威胁一个快要死的人?”
    “本王只想告诉,这世间的死法有很多种。”汉王神情甚至有些狰狞,“你现在还没有死,本王可以一刀一刀割掉你的肉,你既然都要死了,就没有必要再坚持下去,痛快说出天公是谁,身在何处,本王也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些。”
    金将军闭上眼睛,并不言语。
    汉王陡然出刀,一刀竟是砍断了金将军的一只手,从手腕处断裂,鲜血喷出,金将军闷哼一声,却没有发出惨叫之声,反倒是睁开眼睛。
    “你不是有极乐刀法吗?”汉王厉声笑道:“你的双手不是无坚不摧吗?为何连一把刀都能砍断它?”转视金将军一条腿,“难道是本王记错了,无坚不摧的不是这双手,而是这双腿……!”他猛然抬刀,再次砍下去,田候这把刀虽然不是从前的鬼刀,但却是金将军所赠的“恨刀”,却也是锋利异常,一刀下去,金将军的左腿齐膝被砍断,鲜血喷涌而出,黎明的曙光之下,显得异常的恐怖。
    金将军脸上显出痛苦之色,却是紧咬牙关,一双眼睛盯着汉王,冰冷的可怕。
    田候等人见状,也都是变了颜色。
    “要不要告诉本王天公的身份?”汉王盯着金将军,“本王有的是耐心,可以慢慢等。”
    忽然之间,却见得金将军怒吼一声,张开了嘴,瀛平惊骇之间,只见到金将军口中一口鲜血喷出,鲜血直往自己脸上喷来。
    汉王吃了一惊,往后坐倒,但是鲜血依然喷在了他的脸上,汉王那瘦削的脸庞被鲜血覆盖,看上去狰狞可怖,宛若厉鬼。
    汉王惊乱之下,刀锋前指,以防金将军扑过来,但是却再无动静,仔细看过去,只见金将军身体微微前倾,双目怒睁,身体已经是僵持不动。
    田候微皱眉头,却还是伸出独臂,扶起汉王,道:“汉王殿下,他已经死了。”
    “死了?”汉王一怔,随即一阵茫然,转视田候,问道:“田候,咱们接下来该做什么?京城已经乱了,难民都已经京城,这京城已经保不住了。”
    “汉王殿下,你我有共同的仇人。”田候淡淡道:“京城虽然乱了,但是他还没有死,咱们集中手头的力量,一定要将他置于死地。”
    汉王当然明白田候口中的“他”是指太子,神情冷厉起来,道:“不错,杀了他……!”
    “殿下,这些人的尸首,咱们还是要处理一下。”田候轻声道:“金将军乃是天门道重要人物,虽然这几个人都死了,可是保不准这城里还有其他天门道的人,如果他们发现金将军的尸首……!”
    汉王看着金将军的尸首,微微点头:“将这些尸首都处理了,干净利落,不要留下任何痕迹。”转视依然端坐在地上的白虎千户,见得白虎双目微睁,那脸上的神情竟是显得十分平静,汉王眼角微微抽搐,终是道:“他的尸首,也一并处理埋葬……!”
    金将军的尸首被砍掉了手脚,如果被天门道的人发现,必然会生出疑心,一旦调查起来,很有可能便会查出此事与汉王有关,虽然金将军之死与汉王没有太直接的关系,但是临死之前,却受到汉王凌辱,而且身体被残害,天门道的人必然会视汉王为敌,以汉王现在的处境,还要与天门道为敌,那自然是自取灭亡。
    田候正要吩咐身边几人搬走金将军尸首,汉王忽然抬手道:“等一等!”他靠近过去,仔细看了看,确定金将军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这才道:“看看他身上有些什么东西,或许有些东西对我们有用。”
    田候示意两人搜找金将军身体,两人立刻上去,毫不客气撕扯金将军的衣裳,很快,从金将军身上搜到的东西,一一摆在了地上。
    除了一只装有金叶子的钱袋子,另有两只瓷瓶子,还有一副卷好的卷轴,除此之外,另有一副折叠的锦布,以及一块扁平的石头。
    田候已经伸手拿起两只瓷瓶子,打开来看。
    他被金将军收为天门道徒,入门仪式的时候,甚至服下了金将军赐下的“长生金丹”,田候当然知道所谓的“长生金丹”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怀疑那是潜伏在自己身体里的毒药,金将军会以这种毒药来控制自己,两只瓷瓶子里,其中一只里面果然是“长生金丹”,而另一只瓷瓶子里,则是红色的药丸,田候皱起眉头,他此时也无法确认,红色的药丸是否就是解药,又或者是另外一种毒药。
    汉王打开卷轴,是一面八卦图,这他倒已经见过,田候入门仪式的时候,金将军也是取出了这面八卦卷轴,至若折叠的锦布,打开来看,却是一副地图,看上面街道纵横,汉王只扫了两眼,便认出这是一幅京城的地形图,金将军在背后策划动乱京城,有这样一副地图,倒也并不奇怪。
    让汉王奇怪的,却是那一块扁平的石头,这石头外廓是圆形,但是两面则是扁平,握在手中,光滑之中带着冰凉之感,显然这石头并非普通的石料,不过再名贵的石料,汉王也是见过,石头本身并不让汉王有多惊异,但是石头上面的字画,却是让汉王有些惊讶。
    这石头的一面,刻有如同蚂蚁一样的符文,汉王根本不认识,倒是另一面的图案,汉王感觉异常怪异,那是一条龙,小小的石头上,雕刻着一条白色的神龙穿梭在流云之中,虽然图案很小,但是刻画的却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如果这块石头出现在普通人的身上,汉王未必会有多惊异,但是出现在金将军的身上,自然是非同一般。
    “殿下,您看……!”一人正在继续搜找金将军的身体,忽然道:“这个是什么?”
    汉王凑近过去,只见金将军的上衣已经被扒开,那人指着金将军的胸口,面带狐疑之色。
    田候此时也已经瞧过去,只见到在金将军的胸口正中处,竟然有一处刺青,刺青并不大,那图案也是很为奇怪,乃是一个“卍”字符。
    “这个似乎是佛家的符号。”田候皱起眉头,“金将军是天门道的人,是道家子弟,怎么身上会刻有佛家的符文?”
    汉王也是眯着眼睛,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
    ……
    京城陷入刀兵水火之中时,远在西北的楚欢自然是不清楚,此时他正率领兵马,回到了朔泉。
    楚欢在贺州城待了不少日子,处理天山后事,按照黄玉谭的建议,楚欢并没有发兵继续去攻打天山,而是采取了怀柔政策,对天山全道下令,此番朱凌岳起兵造反只诛首恶,天山众将士都是被朱凌岳所胁迫,至若天山各州府县的官员,既往不咎,各安其位,但是如有继续反抗者,便是朱凌岳同党,必将从严惩处。
    天山军兵败青原马场之后,消息自然也很快传到了天山道,而西北军占据鸣沙城和沙州城,更是让天山道上下人心惶惶,各处县城都是大门紧闭,严阵以待,只怕楚欢秋后算账,准备拼死一搏,等到楚欢的命令传过来,天山道官员还在犹豫之间,有人已经率先往鸣沙城去,向西北军投诚,或者说是表示归顺降伏,而常欢坐镇鸣沙城,按照楚欢传来的军令,对前来归顺的官员都是和颜悦色,尽力宽慰。
    第一五二八章 凯旋
    西关与天山之战结束,楚欢在贺州城主要是处理战后事务,无非是处理战后西北事务,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收编天山骑军。
    楚欢对天山骑兵的政策,十分宽厚,只要留下来担任骑兵,便可以免除家人徭役,而且在赋税方面还会给予减免。
    楚欢已经让人放出风去,要在天山施行均田令,天山兵士几乎都是穷苦出身,听得自己家人将会分得土地,便是欢欣鼓舞,又听楚欢将会免除徭役减轻赋税,更是欢声如雷,虽然依然有兵士想要回家与家人在一起,务农为生,但是更多的士兵却是愿意继续留下来。
    许邵作为组建骑兵的主将,一下子要处理这样大的一摊子军务,本来以为要非常吃力,好在楚欢倒是说服了侯金刚等人,侯金刚和顾良尘乃是天山骑兵将领,虽然在青原马场一战失败,可是他们本身却已然是一等一的骑兵将领。
    楚欢派人快马加鞭,往朔泉送了一份请功折子,折子交到了齐王手中,很快折子便传回来,按照楚欢的意思,齐王签署,因为形势使然,西北动荡,为了便于统一指挥西北兵马,形成有力的剿匪力量,齐王同意楚欢对西北三道的兵马进行整顿,特别是集中骑兵,西北只允许有一支骑兵的建议。
    按照楚欢的意思,西北三道,将只允许保留一支骑兵,骑兵的基地,就在青原马场,自今尔后,这支骑兵统称为“西北风骑”,许邵将作为西北风骑的主将,封号“风骑骁羽将军”,侯金刚为“风骑左将军”,而顾良尘则为“风骑右将军”,由此三人主管骑兵事务,组建以及训练新的“西北风骑”。
    侯金刚和顾良尘本来被拘押下狱,面临斩首的厄运,可是楚欢不计前嫌,不杀反用,而且依然让他们担任骑兵将领,而且在明面上,这还是齐王下令的封赐,自然是无话可说,立誓必当尽心竭力,全力效忠。
    至若明季,出乎很多人的意料,楚欢不但赦免了明季,反倒是让明季率领一部分天山旧部返回鸣沙,暂时协助常欢维持天山的稳定。
    明季在天山很有人望,由他坐镇,天山人至少不会再有太深的敌意。
    只有孙灿没有投诚的意思,楚欢倒也不勉强,派人护送孙灿返回家乡。
    楚欢在为许邵等人请封的时候,另外写了一道折子,如今天山朱凌岳已经垮台,天山的总督之外空缺,为了安定人心,必须尽快派一名干吏前往天山实行政令,代行总督职权,而楚欢选择的人,便是如今户部司主事魏无忌。
    此外楚欢单独给魏无忌去了一封书信,详细说明了需要他前往天山需要做的事情,主要就是安抚天山百姓,然后在天山开始施行检地政策,为在天山施行均田令铺平道路。
    西关各州府县的均田政策,已经顺利施行下去,后面的工作,其实也还真不用魏无忌等人,那有杀鸡用牛刀之嫌,魏无忌在西关从一开始就是负责检地知道均田令的实施过程,他不但是均田令的建议者,而且是整个政令的计划者已经施行者。
    魏无忌胸有才干,却一直不得志,而且他的均田令,此前也一直不曾有用武之地,知道投奔楚欢会下,楚欢大胆起用,甚至给予了他充分施展才华的舞台,他殚精竭虑,也在西关均田令上,充分证明了自己的才干,虽然在西关也不过一年多,但是经过这一年多的锻炼,他处理政务的能力已经是十分老练,特别是对均田令的施行,因为有西关在先,他更是懂得了施行过程中的利弊,楚欢如今将他调往天山,便是相信有魏无忌率领,天山的均田令便将很有可能顺利施行。
    齐王对于楚欢的建议,当然是没有任何反驳的意见,封赐许邵等人的文书,便是魏无忌亲自带来。
    魏无忌自知楚欢要让自己前往天山,其目的将是以均田令为主,所以从户部司衙门带了十多名官吏,这些都是魏无忌在施行均田令过程之中发掘出来的人才,办事都是十分干练,其中大半出身都是很普通,但是当时只要魏无忌上禀任用,楚欢从不说一个“不”字,这些人也就组成了以魏无忌为核心的均田改革的班子。
    如今去往天山,魏无忌知道天山的情况与西关大不相同,虽然他抱有极大的信心,却也知道事情绝不可能那么顺利,这中间必然会遇到诸多的困难,有这群人跟在自己身边,自己的力量也就会强大许多,楚欢对此自然是毫无异议。
    魏无忌在抵达贺州城之后,停留了两天,而楚欢也几乎和魏无忌以及他要带往天山的官吏们整整谈了两天。
    楚欢心知魏无忌带领十多名官员空降天山,在天山人看来,那是外来者,很容易受到排挤,所以再三叮嘱,去往天山之后,在实行均田令之前,第一步便是要收取人心,不卑不亢,固然不要轻易与天山的士绅百姓发生冲突,却也要建立声威,当然一些必须坚持的政令,无论遇到多大阻力,都必须坚定不移坚持下去。
    楚欢知道魏无忌办事谨慎,让他放开手脚施行均田令绝无问题,但是他调派魏无忌前往天山,均田令固然是重要目的之一,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希望魏无忌能够稳定天山,让天山成为西关牢靠的后方,所以向魏无忌叮嘱,到了天山之后,过上一段时间,便需要进行官员的品行考察,固然要留下一部分官员,但是却依然要痛下杀手,剪除一部分品行恶劣的官员,此外天山各州府县的官吏位置何止数百,要组建一支新的官场力量,就必须破旧出新,不问出身,大力提拔才干之士加以任用,如此方能让魏无忌等人融入天山。
    魏无忌得楚欢器重,一直以来都是感激不已,士为知己者死,楚欢所交代的,自然是铭记在心。
    临行之前,楚欢摆下了酒宴,魏无忌等人送行,更是亲自送出城外二十里。
    送别魏无忌之后,楚欢便即下令贺州各县开始准备借粮耕地,本来西关四道各州府县已经准备开春之后借粮耕地,但是由于战事突起,借粮之事便耽搁下来,幸好这场战事出奇的快速,并没有耽搁太长时间,一切依然还来得及,各地的账目都已经呈交上来,上面清晰地标注了各县现有的均田地产亩数以及下辖人口数量,按照数量,从官库拨粮,有户部司派出官员押运粮种前往各县,再按照账目向各村拨发粮食,户部司官员则是从头到尾监督粮种的去向。
    若是换做战前,楚欢手头还是十分吃紧,可是此番战事,不但一举击溃了朱凌岳集团,而且获得了大批的战利品,其中粮食便是不少,这堆积如山的粮食还真是解了楚欢的燃眉之急,本来楚欢之前已经向西关的士绅借了不少粮食,储存在各处,这些粮食本是要应付四州,现如今朱凌岳送来的这些粮食,数量庞大,但就粮种而用,已然可以解决贺州问题,这让借粮转租的策略能够顺利进行。
    甘侯在贺州待了一段时间,除了驻守在天山的常欢所部,甘侯率领西北军其他各部返回雁门关,楚欢少不得从库里拨出一批粮食,另外调拨了一批新盐,一同运往雁门关,算是给西北军的犒赏,至若此番战事阵亡的将士,楚欢也都是从重抚恤。
    等到贺州的事务处理的差不多,已经是近个把月,楚欢将贺州依然交给韩英和黄玉谭,至若金州,因为方如水与常欢进兵奇袭天山,如今率领金州兵马驻守在沙州城,天山的局势没有完全稳定,方如水暂时还不能撤离沙州,楚欢只能暂且调派本来在葫芦山镇守的狼娃子楚无双率领手下的一千五百人,前往金州镇守。
    楚欢率大军返回朔泉之时,天气已经转暖,草长莺飞,天气极好,大将军裴绩率领兵马直接进驻城外军营,他似乎很习惯军营中的生活,并不轻易入城,楚欢在祁宏等人的护卫下,则是快马返城。
    虽然出征至今不过一个多月,但是对楚欢来说,却似乎过了无数年,出征之时,楚欢甚至想过战死沙场,此番遥望苍穹下巍峨的朔泉城,恍如隔世,心中却是念着家中的娇妻爱女,心知自己出征的这一段时间,她们心里必然担心,飞马如电,只想早一刻回到府里见到家中妻小。
    尚未到城下,却远远瞧见城门处黑压压的一片人,疑惑之间,只见得鼓乐声起,一片欢快,楚欢放慢马速,只见到一群人正往这边过来,祁宏在旁瞧见,笑道:“楚督,只怕是朔泉的人们知道楚督大捷,凯旋而归,在此相迎呢。”
    楚欢心中倒也以为然,毕竟他凯旋班师,麾下几万大军,不必隐藏行迹,这一路之上,便时不时有百姓在道路两边欢呼相迎,朔泉这边知道班师的消息,组织人手在这里迎候,那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第一五二九章 暗怀心思
    楚欢催马向前,便见得一群人迎上来,距离渐近,楚欢却是瞧见,当先一人脚步轻快,一身浅黄色的锦衣,玉带金冠,相貌俊朗,却豁然是齐王瀛仁。
    楚欢翻身下马来,齐王已经抬手招呼道:“楚总督,你剪除叛贼,凯旋而归,立下盖世奇功,本王亲自来迎接你。”
    楚欢将马缰绳递给祁宏,快步上前,拱手道:“殿下亲自相迎,下官愧不敢当。”
    齐王握着楚欢的手臂,笑道:“本王一直在为你担心,见你安然无恙回来,心里欢喜。”
    “王爷才是运筹帷幄。”楚欢含笑道:“下官已经听说,罗定西偷袭朔泉,是王爷指挥得当,这才将罗定西一股叛匪一网打尽,而且尽收北山之兵,王爷云淡风轻之间取得如此胜利,可喜可贺。”
    齐王哈哈笑道:“如果不是你事先知道了消息,做下了准备,本王也不会洞悉在先……!”
    楚欢此时随意扫了一眼,他记得前番自己平定金贺二州回来,琳琅便是在城外迎候,心想琳琅此番是否也在人群之中,扫了一眼,不但不见琳琅踪迹,便是西关七姓等大豪绅,却也屈指可数,在场大都是贺州的大小官员,公孙楚和杜辅公倒也在其中,齐王长史卢浩生则是站在齐王身侧,面带微笑。
    “拿酒来!”齐王高声道。
    后面立刻有人端上一只盘子,盛着一只银酒壶,另外则是一只银色酒杯,齐王拿起酒壶,斟满了酒,双手端起,送到楚欢面前:“楚总督,这第一杯酒,敬你剿除奸贼,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楚欢拱手道:“多谢王爷。”接过酒杯,犹豫了一下,终是一饮而尽。
    齐王再次斟满酒,道:“这第二杯酒,是本王敬此番出征的将士,本王不能一一相敬,但是今次出征的将士,都是忠心爱国的忠勇之士,你代替全军将士,饮下这杯酒。”
    楚欢犹豫一下,终是再次一饮而尽,齐王还要斟酒,楚欢已经拦住道:“王爷,下官颇有些疲累,不能多饮,两杯足以!”
    “楚总督自谦了。”卢浩生在旁笑道:“楚总督年少英雄,豪气干云,酒量也是气贯云霄,莫说三杯酒,便是三坛酒,那也是不在话下,而且这是王爷所敬,是要表彰你们的忠勇,楚总督,这一杯酒,不可不饮啊。”
    楚欢想了一下,终是拿开手,向齐王笑道:“王爷厚爱,下官感激不尽,再饮一杯。”
    齐王斟上酒,这才肃然道:“这一杯酒,是盼楚总督和西北将士再接再厉,如今国家动荡,匪乱丛生,平定贼寇,护我大秦,就全靠楚总督和西北的这群忠勇将士了。”正然道:“拜托了!”
    楚欢端着酒杯,含笑道:“保家卫国,铲除贼寇,是下官分内之事,敢不尽力!”一饮而尽,将酒杯放下,这才拱手道:“王爷,下官风尘仆仆,身上多有尘灰,待下官沐浴更衣,再去拜见殿下,向王爷祥禀,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齐王笑道:“好,那本王先回府,今夜在王府为你摆下接风宴,为你洗尘。”
    楚欢笑道:“多谢王爷。”上前去,向公孙楚和杜辅公等官员拱了拱手,“诸位,罗定西偷袭朔泉,全赖诸位生死相拼,不但保全了朔泉,稳住了我军后方,也保护了王爷,楚欢在此谢过诸位。”
    公孙楚拱手笑道:“楚督,如果不是你料敌于先,谋划周全,这朔泉未必能保住,即使保住了朔泉,如果不是楚督在前线浴血奋战,拼死相抗,这朔泉终究也还是要落入奸贼朱凌岳的手中……下官等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真正保护朔泉,护住西关百姓的周全,全赖楚督之功。”
    杜辅公也是笑道:“楚督,你来书从盐场调盐前往贺州,下官还以为前方食盐不够,后来才知道,楚督却是用食盐作为赏赐,以盐赏功,开亘古之未有,让人惊叹。”
    周边众官员顿时都笑起来,楚欢哈哈笑道:“杜总管,这你可要说清楚,你这话是损我还是夸我?”
    杜辅公哈哈笑道:“自然是夸赞。楚督,同僚们近日都在担心,说楚督回来之后,会不会改了规矩,以后都用食盐代替薪俸,若是如此,到时候只怕家家都成盐商了。”
    众人听闻,又是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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