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皇帝左右看了看身边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起身来,“众位爱卿都累了,也都先歇着吧,忠国公,你带朕去居仙殿。”
    群臣面面相觑,心中都觉得皇帝如此轻易就下旨让夷兵入关,实在是太过草率,可是皇帝连旨意都下了,总不能再让皇帝收回成命。
    仙宫三十六殿,落成的宫殿不到半数,随同而来的京官,也都是安排在仙宫的其他宫殿居住,众臣见冯元破引着皇帝离开,无可奈何,只能纷纷退下散去,周庭看着退下去的身影,一脸忧虑,礼部尚书薛怀安上前来,苦笑道:“周大人,事已至此,圣上已经下了旨意,我们也没有法子了。”
    周庭摇头叹道:“圣上难道不知,夷兵入关,就是引狼入室,不出事倒好,万一出事,后果不堪设想。夷蛮人茹毛饮血,他们的士兵也是残忍好杀,冯元破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夷兵战斗力很强,他们不是英勇,而是一群亡命之徒,真要出事,生灵涂炭……!”
    “冯元破既然口口声声说夷兵不会出问题,想必他也有法子控制夷兵。”薛怀安只能劝慰道:“只盼能够借助夷兵之力,剿灭青天王,早日将这些虎狼之徒送出关内。”
    周庭想了一下,终于压低声音道:“薛部堂,圣上虽然沉迷修道,可是并不糊涂,为何今次却做出如此糊涂的决定?”
    薛怀安只能道:“圣上也老了,不比当年,而且青天贼寇的势力日益壮大,圣上嘴上不说,心里一定着急,想着早日剿灭青天贼寇,如今夷兵主动请战,圣上或许一时间没想明白,这才应允,又或者圣上心中另有打算,这不是你我臣子能够揣测的。”
    “但愿圣上成竹在胸。”周庭苦笑摇头,“咱们一时半会都回不了京,薛大人,你又如何想?”
    “又能如何想?”薛怀安无奈道:“只能谨遵圣意,祈盼圣上能够早日达到元婴,到时候能够返京理政……罢了,周大人,忽然想喝酒,不如找个地方,你我喝上几盅?”
    周庭摇头道:“哪有心思饮酒,想来想去,还是不妥,找寻机会,还是要向圣上进言。”拱手道:“薛大人,先下去吧。”
    冯元破领着皇帝来到了居仙殿,这里自然也是奢华壮丽,居仙殿分为中殿和东西两殿,中殿自然是皇帝的寝宫,而东殿是皇后居所,西殿则是雪花娘娘的寝宫。
    皇后和雪花娘娘到了居仙殿,各有宫女簇拥着往自己的寝殿过去,皇帝则是在冯元破的带领下,进了中殿,轩辕绍在殿外布防,冯元破和皇帝进到殿内,进了一间豪华的寝室内,冯元破立时反身关门,转过身来,瞧见皇帝正垂手站着,上前去,一脚踹在皇帝的腰间,皇帝“哎哟”一声,瘫倒在地,一脸惶恐,“大人,小人……!”
    “你是否觉得自己表现得很好?”冯元破走到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坐下,冷笑道:“我再三叮嘱过你,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不能出一丝马虎,你以为那些京官都是吃素的?但有一丝破绽,被他们瞧出来,你这颗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皇帝哭丧着脸,跪在地上,挪到冯元破身前,“是小人疏漏,下次绝不会再犯,大人息怒!”
    冯元破盯着皇帝眼睛,双眸如同毒蛇一眼闪烁着寒光,那皇帝不敢看冯元破,低下头去,冯元破这才道:“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也可以让你粉身碎骨,这一点,你最好记得清楚。河西是我的地盘,只要你老实听话,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好处……罢了,今天你总体表现还算不错,以后多加注意,还是可堪大用的。”
    “谢大人,谢大人!”皇帝忙不迭道,想了一想,轻声道:“大人,那个周庭和几名京官,看起来不怎么听话,你看……!”
    “这些事情,不是你担心的,也不用你去多想。”冯元破淡淡道:“老老实实呆在这仙宫做你的皇帝。”
    “是是是……!”
    冯元破身体微微前倾,“我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你最好死了那份心,你可以穿绫罗绸缎,也可以享用山珍海味,但是却不用想着享用女人,特别是皇后和伊莉莎,莫说去碰她们,就是连说话,也尽量少和她们说。”
    这皇帝眼中立刻显出沮丧之色,问道:“大人,这……小人既然是扮作皇帝,又怎能避开皇后和雪花娘娘?这……这会不会让人起疑心?”
    “你若是靠近她们,更会出纰漏。”冯元破道:“伊莉莎倒也罢了,她本就是我们的人,但是皇后聪明透顶,只要你露出一丝破绽,立时就能被发现,就算你平时装的毫无破绽,衣服一脱,她就什么都能瞧出来。你记好了,你身边的那几个太监,我会尽快安排将他们换掉,特别是那个水涟,不能留在你身边……你以修道为名,禁忌女色,不要碰任何女人……!”
    皇帝苦着脸,点头道:“小人明白了。”
    冯元破起身来,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中殿与东西两殿相通,冯元破径自从中殿进了西殿,雪花娘娘寝室外面有宫女看守,冯元破上前去,道:“圣上令我前来拜见娘娘,询问娘娘是否还需要些什么。”进了寝室之内,反身关上门,轻步走过去,绕过屏风,只见到雪花娘娘正斜倚在锦榻之上,性感的身段玲珑起伏,手指上勾着一只锦帕,闭着眼睛,一条手臂撑着玉颊,似乎正在想着什么,冯元破靠近她旁边,悄无声息,她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
    冯元破伸出手,轻轻碰上那如玉赛雪的手臂,雪花娘娘身体一颤,花容失色,睁开眼睛,见到冯元破,松了口气,轻拍胸脯,酥胸颤动,压低声音娇嗔道:“大人,你怎么来了?”
    “当初我送你进京,就告诉过你,用不了太久,你就可以回到我的身边。”冯元破含笑道:“伊莉莎,你是否一直在想念我?”
    第一三五七章 梁子河
    雪花娘娘美艳的脸上娇艳欲滴,红唇微动,却忽然扭过身去,不看冯元破,冯元破坐在床榻边,轻轻握住雪花娘娘伊莉莎的手,轻声道:“怎么了?难道你不想我?”
    “大人,伊莉莎对你有怨气。”雪花娘娘娇声道:“酋长当初送我到河西,明明是将我献给你,我听说你是大英雄,也心甘情愿伺候在你身边,可是你……你却不要我,将我送给了那个老皇帝……你可知道,离开河西的时候,伊莉莎的心都碎了!”
    冯元破扶着雪花娘娘肩头,掰过来,看着那张娇艳欲滴的妖娆媚脸,这是一张充满异国风味的脸庞,媚眼勾魂,任何男人看到这张媚脸,都会怦然心动,此时那一双眼睛下面,竟然还垂着泪水,泪眼婆娑的异域美人,更是让人神魂颠倒,冯元破一根手指挑着雪花娘娘那尖尖的下巴,含笑道:“从前的分别,只是为了今日的重逢,我答应你会让你回来,就一定可以做到的。”
    雪花娘娘身体贴近过来,螓首靠在冯元破肩头,抽泣道:“中原人对女人的贞洁很看重,我已经不是好女人,不能再伺候大人……!”
    “你的心和你的人一样美,我不在乎你是否保有贞洁。”冯元破轻轻抚摸着雪花娘娘的脸庞,“更何况,你的贞洁是为了我而丢失,我只会更加的怜爱你。”
    “你可知道,每一次看到那个老皇帝,我就想吐。”雪花娘娘轻声道:“可是一想到你,想到可以为你出力,我就能够忍耐下去。”
    冯元破笑道:“你在京城受苦,但是从今天开始,你就完全属于我,再也不用理会那条老狗。”
    “真的可以吗?”雪花娘娘惊喜道。
    冯元破微微点头。
    雪花娘娘双臂环住冯元破的脖子,“那我以后只伺候你,做你的女人,你说好不好?”
    “当然是这样的。”
    雪花娘娘睫毛闪动,红唇凑近上去,便要向冯元破献上香吻,冯元破却是摇头道:“伊莉莎,不要急,虽然你已经回到河西,但是我们还有敌人,我们需要将敌人全部除掉,才能快乐在一起。”
    “敌人?”雪花娘娘眨了眨眼睛,“还有谁?”
    “你知道老狗身边那个叫做水涟的太监?”冯元破嘴角带着笑容,“我要你略施手段,让那阉人彻底从老狗身边消失……!”
    “我都听你的,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雪花娘娘抱着冯元破,“只要能够和你这个大英雄在一起,我说么都愿意做。”
    ……
    ……
    寒风凛冽,百里冰封。
    北山与西关边界只是一河之隔,这条河被称为梁子河,并不宽,西北的冬天,气候极寒,梁子河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整个西北,梁子河已经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梁子河以南,是北山青州丹阳县,而梁子河以北,是西关甲州青唐县,无论是丹阳县城还是青唐县城,距离梁子河都不过二三十里地,两城之隔,也是不到百里。
    临河两岸,双方都已经修建了高高耸立的瞭望塔,日夜都有人守在瞭望塔上,注意对面的动静。
    众所周知,北山肖焕章集重兵于丹阳,最近一段时间来,几乎每天都有队伍进出丹阳城,除了调动过来的兵马,还有大量的粮草,西关缺粮,但是北山显然并不缺。
    西关不但缺粮,而且缺马,北山的战马数量,自然是在西关之上,梁子河以南,每天都有骑兵来回飞驰,他们并不过境,但是河宽不过十来米,双方都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的动作,眼睛好的,甚至可以看到对方的脸庞。
    天寒地冻,天地肃杀,无论是西关军还是北山军,都知道一战在所难免,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一战将会从何时开始。
    西关南路军大将轩辕胜才骑在马上,望着对面飞驰而过的骑兵队,微皱着眉头。
    他不怕沙场交锋,但是却害怕等待,身为帝国第一武勋世家的子弟,他自然希望能在沙场上建功立业,不负武勋世家之名,领兵冲杀,何其快哉,而且楚欢已经调拨了上万兵马交到他的手中,虽然只是一万多人,但是他却从没有统领过如从庞大的军队。
    正因为楚欢将这样一支军队交给他,他才清晰地认知,自己并不能只是一名上阵杀敌的骁将,而是要应付一方的大帅。
    跟随楚欢时间不短,他如今已经成熟不少,他很清楚,自己手握上万兵马的同时,也肩负着这上万兵马的生死存亡。
    作为一军统帅,勇猛远不如冷静有用,他要保持足够的冷静的头脑,与楚欢一起来应付西关即将来临的危难。
    轩辕胜才打心里感激楚欢对自己的信任,从出使西梁到赴任西北,此前一直自恨无用武之地的轩辕胜才,逐渐走出了京城,跟随着楚欢一同历练,而自始至终,楚欢对他都表现出了足够的信任和器重。
    西关的战略,轩辕胜才自然是清楚,一旦开战,西路军将会竭尽全力抵挡天山军的进攻,给南路军争取时间,西关的生死存亡,真正来说,并不在西路,而是取决于南路,一旦青唐这边的南路军能够在最快的时间之内解决北山军,尔后集中兵力与天山军进行决战,西关还有一丝生机,可是一旦这边战事陷入僵局,西路军无法抵挡住天山军,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轩辕胜才心里现在不是去想能不能打赢这场仗,在既定战略之中,这场与北山军的较量,只能胜不能败,他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在最快的时间之内击垮北山军。
    轩辕胜才手下倒是有部将提出建议,趁北山军立足未稳,率先对北山发动突然袭击,杀北山一个措手不及,毕竟北山军人数虽众,但是真正的精锐却并不多,对于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兵士来说,如果是顺境之中,或能遵令行事,可是一旦遇上逆境,败军很容易就会变成溃军。
    北山军已经集结在丹阳,只要集中兵力,对丹阳发动一次突然袭击,全力攻打,只要能够夺下丹阳城,北山军必然全线溃败,轩辕胜才甚至想过,拿下丹阳,大可以趁势南进,在北山军还没有重新集结之前,直接攻下信州俞昌城,生擒肖焕章,如此一来,大事可定。
    轩辕胜才当时就觉得这是纸上谈兵。
    他毕竟出身武勋世家,虽然还没有真正经历过残酷的大战,但是有些道理却很明白,军事是政治的延续,政治没搞清楚,就开始使用武力,后果只能是凶多吉少。
    肖焕章虽然调军边界,但是毕竟没有一兵一卒踏过梁子河,而且北山官方也没有任何一人说要对西关用兵,虽然形势瞎子都能瞧出问题,但是在没有正式拉开战幕之前,许多事情,就只能去做哑巴。
    兵马交锋,首在一个气,所谓的气,便是士气,常言道的好,正义之师,所向披靡,倒也不是说正义之师有多厉害,只因为所谓的正义之师,无论将士还是平民百姓,都会觉得他的杀戮有理,占据了道理的上风。
    秦国虽然动荡不堪,整个帝国就像一个火山口,火山随时喷薄而发,但是至少在名义上,西北三道还是秦国的疆土,西北三道的官员,还是大秦的官员,西关在没有任何名义的情况下,出兵攻打丹阳,便是在老百姓的眼中,那也是楚欢穷兵黩武,悍然起兵,到时候北山和天山必然是大做文章,就是连那些西北士人,也会对楚欢大为失望,整个西关,必将陷入被动。
    楚欢下过军令,北山军只要没有踏过梁子河进入西关境内,便不可轻举妄动,轩辕胜才自然是明白楚欢的苦心。
    谁都知道,两军交战,谁若是占据先手,自然是占据了有利的局面,可是这对当前的西关来说,并不是很适用。
    西关在北山和天山两路威胁之下,本就要处处小心,若是力敌,凶多吉少,所以才竭力按兵不动,以争取百姓的支持,一旦在敌人尚未有任何动作之前,率先开战,那必然是得不偿失,楚欢面对如此困境,不单只是靠西关军,还要靠西关百姓上下齐心,失了民心,这一战必败无疑。
    而且奇袭丹阳,也未必是十拿九稳,轩辕胜才没有忘记北山也有诸多战将,肖焕章手下头号战将罗定西早已经是声名在外,有勇有谋,据他所知,罗定西现在已经抵达丹阳城,罗定西是身经百战的骁将,他既在丹阳,自然也不可能不防备西关军会先发制人,一旦西关这边真的率先发动袭击,却不能一举攻克丹阳,接下来的事情定然是十分麻烦,很容易就会让战事陷入僵局。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轩辕胜才很怀疑肖焕章看到西关的反应之后,是否真的还会全力出兵攻进西关境内。
    毕竟肖焕章为人谨慎,西北三道鼎足而立,最难受的只能是天山朱凌岳,可是一旦西关和北山开战,朱凌岳将会是收益最大之人,无论是西关还是北山,都将不符合自己的战略利益,所以轩辕胜才很怀疑,北山集结兵力于丹阳,而西关迅速做出反应,调军至青唐,看到这边的反应,肖焕章是否还会固执地挑起北山与西关的战争。
    第一三五八章 步步陷阱
    轩辕胜才在怀疑肖焕章是否真的会发动进攻,肖焕章却也同样在怀疑楚欢是否真的准备和北山军殊死一战。
    茶是好茶,是肖夫人亲自泡的茶,裨益暖肺,可是肖焕章却并无心饮茶,一直是若有所思,直到肖恒进了屋来,肖焕章才回过身来。
    肖静谦已死,肖静笙一直在处理后勤辎重事宜,罗定西要镇守前沿阵地丹阳,所以往各州府县调集兵马的事情,就落到了肖恒的身上。
    北山下辖三州,面积不小,辖三州二十三县,肖静笙是要从各州征调钱粮,而肖恒则是拿着肖焕章的手令,从各州县调配兵马,赶赴前线。
    “事情办得如何?”见到肖恒进来,肖焕章开门见山问道:“兵马是否都已经集结到丹阳?”
    “叔父,除了玉田防线留守了四千兵马,各州县保留一部分兵马以防万一,已经往丹阳集结了超过两万五千人。”肖恒禀道:“最多再有二十天,所有的兵马都会集结完毕,大兄往前线运送的粮草,也在有条不紊地输送,年前应该就能够完全做好进攻的准备。”
    肖焕章微微颔首,只是脸色看起来并不轻松,道:“今天又收到了罗定西的军报,轩辕胜才在梁子河对岸,大量修建防御工事,瞧那样子,不但不让我们到得青唐城下,就是连梁子河也不让我们通过了。”
    肖恒勉强笑道:“或许是我们这边的兵势太盛,吓住了西关那头,所以做出了这样的反应。”
    “恒儿,我早就令你给楚欢去一份密函,将我们的策略告知于他,难道他没有收到?”肖焕章摸着胡子,紧皱眉头,“咱们的目的,是佯装攻进西关境内,引出天山军,尔后秘密调军回师西线,趁天山空虚,攻进天山道……如果楚欢真的知道我们的战略,他和朱凌岳水火难容,应该对我们的战略积极配合,可是现在的情势,似乎有些不对头。”
    “叔父,你是说西关军是真的准备要和咱们打?”肖恒也是皱眉。
    肖焕章看着肖恒,道:“这应该我问你,我派你和楚欢联络,你的密信难道他没有看到?”
    “叔父,密信必然已经在楚欢手中。”肖恒道:“只是……楚欢难道并不相信咱们的意图?又或者说,他已经在配合我们?”
    “已经配合我们?”肖焕章冷笑道:“他差不多将西关半数兵力全都调到了青唐,这哪叫配合?我看他是要和我北山鱼死网破的架势。”
    肖恒忙笑道:“叔父,侄儿倒觉得未必如此,如果我北山大军压境,西关却置若罔闻,没有太大的反应,反倒让人疑惑。楚欢一直是个强硬的人,金贺二州当初起兵,他立刻发兵平定,反应也是十分迅速,此番我北山军陈兵边界,楚欢如果不能迅速做出反应,朱凌岳那边恐怕更是怀疑。”
    肖焕章闻言,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微微点头,道:“你所言倒也不无道理。恒儿,你说一旦我们出兵过去,西关军将会作何应对?”
    “这个……!”肖恒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道:“叔父以为他们会如何?”
    肖焕章摇头叹道:“我也是不知。北山和西关相争,便宜的只能是朱凌岳,对我北山和西关都没有任何好处,想必楚欢也能够明白这一点。我现在只是担心,楚欢年轻气盛,想得太多,如果并不理解我们的意图,摆开阵势与我们厮杀,那是在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肖恒轻声问道:“叔父,不如你亲自写一份密信送过去,楚欢见到叔父的亲笔信,或许会另外考虑。”
    “恒儿,前番让你写去密信,我都令你不要署名,你可知道所为何因?”
    “还请叔父指教。”
    “楚欢虽然年轻,却绝非泛泛之辈,心机很深。”肖焕章皱起眉头,“他固然和朱凌岳水火不容,你当他心里就觉得我们是他的朋友?利益之争,从无什么朋友,也无什么敌人,我写上一封书信,固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你可想过,如果我们的亲笔信落在楚欢的手中,他会不会用密信做手脚?”
    “叔父的意思是……!”肖恒一沉吟,皱眉道:“难道叔父觉得他会利用密函挑起天山和我们北山的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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