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赵家和高家关系不浅,甚至有族亲,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很有可能是被高霍牵累,赵盾心中就是火冒三丈,顾不得什么情谊了。
    其他几人也都纷纷道:“高霍怎能这样做?咱们从来都不曾与什么天门道有任何瓜葛,他为何要信口开河?”
    高廉铁青着脸,道:“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言乱语,你们现在都怪罪高霍,可是这事儿本就是楚欢针对咱们北山世族。”
    “话虽这样说,但是如果没有被姓楚的抓到把柄,他怎敢对我们轻易下手?”赵盾沉声道:“听说高霍绑架了楚欢,这又是闹得哪一出?他是疯了吗?”
    高廉知道事关重大,如果不解释清楚,北山世族内部就要分裂,将自己所知的情况说了一遍,众人面面相觑,赵盾已经皱眉道:“如此说来,是楚欢故意给高霍下了圈套?”
    “不对。”旁边一人立刻道:“诸位有所不知,就在前天,我还见过高霍,他还真是提到了那家西风馆,那是刚刚开张的小馆子,高霍偶然从西风馆经过,见到了西风馆的老板娘,听说那老板娘是个风骚美貌的妇人,高霍当时就看上了她。”
    “原来如此。”旁边一人冷哼道:“高霍的性子,咱们也都清楚,他喜欢风月,一定是要打那妇人的主意,这才落入了楚欢的圈套。”
    “如此说来,那西风馆里面的人,难道是楚欢的人?否则高霍怎能在西风馆碰上楚欢?”
    高廉坐在椅子上,疲倦不堪,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都被抓去了,咱们赶紧想办法,将人救出来再说。”
    赵盾握拳道:“姓楚的和西关七姓关系匪浅,西关七姓视我们为死敌,楚欢既然和他们是一伙,怎会对我们手下留情?”他眉头紧锁,“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高霍在官府那边信口开河,胡言乱语,他要是应硬将咱们往天门道身上推,姓楚的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对咱们下死手。”
    “莫说与天门道有干系,就是高霍绑架楚欢,这已经是了不得的大罪,等同于谋反。”旁边有人眼中显出惊恐之色,“不管所处何因,高霍确实带人绑住了楚欢,楚欢如今又故意利用高霍将我们往天门道上推,明显是要通过此事将咱们全都牵扯进去……如今朝廷正在东南与天门道刀兵相接,朝廷最痛恨的就是天门道,如果把这罪名安在咱们头上……!”
    这人话没说完,但是在场众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董大人那边怎么说?”赵盾上前一步,“高伯父,当初咱们大举迁徙西关,那可是朱总督在后面有过保证,西关的官府会保证我们的利益,董世珍和东方信当初也是拍着胸脯保证,咱们到了西关,定然会保咱们一帆风顺,现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总要给咱们一句话。”
    “昨夜我就去过知州府。”高廉道:“董世珍也拿不出法子来,只说会帮着咱们说话,可是……!”
    “帮着咱们说话?”赵盾冷笑道:“如何帮咱们说话?那董世珍和楚欢也是死敌,他说的话,楚欢怎可能听?”
    其他几人都焦急道:“难道咱们就这样坐以待毙?”
    有一人已经道:“实在不成,只能迁回北山,不能再留在这边了。”
    高廉冷笑道:“迁回北山?说的容易,姓楚的如果真要对我们大开杀戒,咱们就算迁回北山,又能如何?真要是给咱们扣了造反的罪名,跑到天涯海角,那也走不脱。”
    “他奶奶的,实在不成,咱们去西梁。”一人忍不住道:“他楚欢难道还能跑到西梁将咱们抓回来?当初天下纷乱,不就有很多人跑到西梁去避灾了吗?”
    “跑到西梁?”赵盾淡淡道:“恐怕还没出雁门关,楚欢的人马就已经将我们都砍了脑袋。”
    “楚欢又如何?他手下不就那两百人。”旁边那人冷笑道:“咱们加起来,家仆护院也有好几百,未必不能一搏。”
    “他手下虽然只有两百多人,可以前都是皇家近卫军,以一当十,更何况如果真的要动手,那就真正是造反了。”赵盾皱眉道:“到时候,连董世珍和东方信都不敢靠近咱们,你莫忘记,他们也是朝廷的人,虽然和楚欢是死敌,但是如果咱们纠集人手造反,他们就只能站在楚欢那一边,如果真是那样,咱们对付的可不只是楚欢手底下的人马,东方信掌握兵马,在朔泉城四周,布防了平西军四大营,那可是两万兵马,咱们加起来,还不够人杀的。”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咱们要怎样?”旁边一人气急败坏,“楚欢的刀子已经是朝着咱们砍下来,咱们总不能引颈待戮……!”带着愤然之色看向高廉,“高伯父,这祸事是你们高家引出来,你总要想个法子,让大家躲过这一劫。”
    高廉眼中划过冷厉之色,却还是抬起手,示意众人静下来,缓缓道:“现在也不必说是谁引起的祸事,都到了这个份上,追究谁的责任,已经毫无意义。”
    赵盾走到旁边一张椅子边上,一屁股坐下去,道:“高伯父,那你给大家想个法子。”
    “昨夜我去找过楚欢。”高廉缓缓道,众人立时紧张起来,已经有人问道:“你见过楚欢?那……那他是什么意思?”
    “你们当然听过,破财免灾。”高廉缓缓道:“楚欢已经暗示,如果破财,就有可能免灾。”
    众人听到这里,面色倒是缓和了一些,赵盾双眉微微舒展,“伯父是说,姓楚的是个贪财之辈?”
    “至少他对钱财不会讨厌。”高廉道:“你们该知道,楚欢刚设立了一个叫做新盐局的衙门,楚欢如今在西关并没有控制几个衙门,大多数的衙门,暂时还是控制在朱党的手中,但是这新盐局是楚欢一手设立,我倒是打听过,这新盐局暂时还没有多少官吏,也不知道用来做什么,完全掌握在楚欢的手中……!”
    “这与新盐局有什么干系?”
    “我现在倒有些明白,这楚欢和别的官员有些不同。”高廉摸着胡须,若有所思,“你们想想,他突然设立这样一个衙门,所为何因?”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是摇摇头。
    “钱财。”高廉很肯定道:“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在昨夜,我终于明白,这姓楚的设立新盐局,目的就是为了敛财。”
    “为了敛财?”
    “不错。”高廉冷笑道:“我可不相信他真的想在西关做出一番大事来,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说到底,只是做给人看的,昨晚已经暴漏出了他的心思,他自己不好直接收取贿赂,所以要想个名头,巧立名目,为敛财而用,这新盐局就是他敛财的工具,我昨夜送上房契地契,他不敢收取,但是暗示我将钱财捐献给新盐局……你们想想,这中间是什么意思?”
    赵盾一拍手,道:“高伯父不愧是见多识广,当官的花花肠子,伯父一眼就看出来,现在看来,楚欢设立新盐局,就是为了敛财所用,他自己不直接收取钱财,却让人将钱财捐献给新盐局,新盐局是他一手设立,他掌控在手中,钱财进了新盐局,也就等若进了他楚欢的腰包,到时候如果有人查起来,也不能直接扯到他的身上……!”不由感慨道:“这楚欢年纪轻轻,却是敛财的高手,我倒还真是佩服他了。”
    本来紧张的气氛,一时间松弛了不少,高廉脸色却依然是凝重,道:“只是就算如此,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是为何?”赵盾道:“只要是银子能解决的事情,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如今在西关,论起财力,恐怕还没有谁比得过咱们北山士绅。”
    “楚欢胃口很大。”高廉叹道:“比起楚欢,董世珍那群人的倭寇实在是不值一提。”
    立刻有人问道:“楚欢开的价码很高?”
    赵盾道:“我倒是知道楚欢的一些情况,这人两年前还是籍籍无名之辈,听说是从云山开始发迹,出身贫苦,后来是抱上了齐王的大腿,这才平步青云,他过惯了穷日子,贪恋钱财,倒也无可厚非,不过这种人,胃口再大,又能有多大,咱们北山士绅加起来的钱财,随便拿出一部分,也足够他活上好几辈子……!”
    赵盾身边一人颔首道:“不错,不就是银子吗?咱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比起扣下造反的罪名,花些银子倒也没有什么不可,银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躲过了这次,西关的经济依然控制在咱们手中,被他吞进去的银子,咱们很快就能挣回来……是了,高伯父,他对你开出了什么价码?”
    高廉阴沉着脸,冷笑道:“他没有把价码直接说出来,但是那意思很明显,我高家在西关的所有财产,他都想吞下去。”
    众人闻言,都是变色。
    第一零四一章 军魂
    “楚欢拿到了口供?”知州府内,东方信阴沉着脸,他一双如同猎狗一样的眼睛盯着董世珍。
    董世珍摇摇头,“现在还无法确定,但是他既然敢动手抓人,必然有些底牌。”
    “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就算他是总督,也没有资格胡乱抓人。”东方信冷笑道:“高廉也算个精明的人,怎地生出这样一个愚蠢的儿子?楚欢在这边处心积虑,就是在等待机会,本将多次说过,在整倒姓楚的之前,万不能轻易出现纰漏,这下子他楚欢没有被我们抓到把柄,反倒是这边先被他抓住了把柄……!”他越想越恼火,拳头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翻倒,茶水溅的四处都是,董世珍叹道:“东方将军也不要气恼,事情既然到了这份上,怎么也该像个对策才是。”
    “能有什么对策?”东方信没好气地道:“人在楚欢的手里,高家就算与天门道一点关系都没有,楚欢也会给他门扣上帽子。最为紧要的是,高廉那愚蠢的儿子,能够经受得住楚欢的拷问?只要他招供,哪怕口供是假的,那也变成了楚欢的王牌。”
    董世珍若有所思,想了一想,才道:“将军说的极是,朝廷视天门道为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哪怕北山士绅与天门道没有丝毫牵连,但是只要楚欢手中拿到了高霍的口供,朝廷就算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董大人,朱总督常说你智慧过人,你现在有什么好对策?虽说北山士绅都是一群窝囊废,可是咱们现在还不能没有他们。”东方信握着拳头道:“如果楚欢真的借这次机会除掉北山士绅,没有了北山士绅的压制,西关七姓那帮人定会迅速爬起来,而咱们却少了北山士绅的助力,此消彼长,对咱们可是大大不利。”
    “我也想到这一点。”董世珍摇头叹道:“昨夜高廉找过来,我一晚都没有睡,一直在想着对策,思来想去,竟是没有合适的对策……!”顿了顿,苦笑道:“除非出现人祸,这事儿或许还会有转机,否则……!”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那是无力回天。
    “人祸?”东方信身体微微前倾,“什么人祸?”
    董世珍犹豫了一下,才道:“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高霍,而高霍现如今是楚欢手中最大的杀招,说到底,咱们最担心的,就是楚欢拿到高霍的假口供,只要高霍不签字招供,楚欢也就不能拿北山士绅如何。只不过将军刚才所言极是,高霍娇生惯养,只是一介纨绔,没有丝毫骨气,楚欢向要从他手中取得口供,实在不是困难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
    “本来这样的案子,如果艾宗没有出事,他还是有资格参与审理。”董世珍摸着山羊胡须,缓缓道:“只不过艾宗已经落马,而且这桩案子,连刑部司自身也卷入进去,现在刑部司,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顿了顿,压低声音道:“现如今想要假口供不出现,除非高霍意外死亡,否则就算楚欢现在没有拿到口供,迟早也会逼出口供。”
    “你是说派人杀死高霍?”东方信凑近董世珍,“但是高霍被关在近卫军驻营,那里都是近卫军把守,滴水不漏,想要进去都十分困难,更何谈刺杀?”轻声问道:“你手里可有合适的刺客?”
    董世珍忙道:“将军说笑了,我哪里有刺客在手。”
    东方信道:“想来你也没有,如果再多些时间,未必不能找到合适的刺客……!”压低声音道:“朱总督手底下的锄奸堂,倒还有些能人异士,只是路途遥远,就算从那边调来刺客,楚欢这边恐怕已经得手。”
    董世珍颔首道:“确实如此,不过我倒是怀疑,楚欢或许已经拿到了假口供,高霍是昨晚落到他手中,楚欢此人十分精明,他当然知道高霍最大的价值就是他的口供,更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今晨他就派人抓捕了数名北山士绅的代表,如果不是拿到了口供,他未必有如此底气。”
    “那你刚才所言,岂不是白说?”东方信重新靠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道:“如果楚欢拿到了口供,高霍也就不重要了。”皱起眉头,想到什么,摇头道:“未必,如果楚欢真的拿到了口供,为何仅仅只抓了几个人?首当其冲,他应该将高廉也抓起来。”
    董世珍淡淡笑道:“楚欢比我们想的还要狡猾,他没有对高廉动手,恐怕是另有所图……!”
    “图什么?”
    “将军莫忘记,北山士绅,可是如今西关最大的财团,他们手中的产业,可是一笔庞大的资财。”董世珍缓缓道:“楚欢如果轻易动手,以他手中的兵力,还真未必能够将北山士绅一网打尽,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如果北山士绅察觉到无路可退,未必就不会纠集人手放手一搏,他们的庄丁护院加起来可不是小数目,最为紧要的是,北山士绅一旦闹将起来,事情必然会扩散,谁也瞒不住,朝廷也会知晓,平定北山士绅的反叛,固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到时候查抄他们的家财,有朝廷插手进来,那庞大的资产,定然是要充公朝廷,纳入国库了。”
    东方信明白过来,道:“你的意思是说,楚欢是想吞掉北山士绅的财产?他是担心朝廷插手进来,所以才按兵不动?”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就是这样。”董世珍慢条斯理道:“将军应该看出来,虽然抓了一些北山士绅的代表,但是各家还有人能做主,换句话说,楚欢是故意不动那些人,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等着那些人送财上门!”
    “送财上门?”东方信冷笑道:“他楚欢真有胆子笑纳吗?哪怕收了一两银子,我们拿到证据,立刻向朝廷弹劾,到时候倒霉的反倒是他了。”
    “没那么简单。”董世珍摇头道:“楚欢不会愚蠢到那个地步。”
    东方信锁住眉头,微一沉吟,才冷笑道:“姓楚的咄咄逼人,若是逼急了老子,老子就……!”目露凶光,眼中划过杀机,董世珍在旁瞧见,不动声色,只是轻声道:“将军不要着恼,咱们不变应万变,看看楚欢到底还要玩出什么花样来。”
    楚欢确实是在玩花样,但是此时却并不是在高霍的案子上玩花样,总督府的小厅之内,楚欢正与裴绩共用午餐。
    楚欢回到总督府的时候,王涵已经带着队伍离开,而狼娃子带了几人一同前往云山府,目的很简单,安全地将琳琅接到西北来。
    秦雷传真短袖单褂,露出了两条黑黝黝的手臂,他的手臂并不粗壮,但是每一寸肌肤,似乎都蕴藏着无穷的力量,黝黑的手臂泛着一阵充满力量感的油光,曾经的散发,如今也编好了发髻,看上去倒也是十分精神。
    他此时手里正抱着一只大海碗,野菜喝粥。
    总督府的饮食已经改变,素娘遵从楚欢的吩咐,已经改变了总督府的饮食。
    “大哥是说,第一批征兵,只征集八百人?”楚欢看着裴绩道:“已经往新盐局注入了不少银子,征集两三千人,应该都可以维持的。”
    “并不在多,而在精。”裴绩肃然道:“二弟,你可知道,一支军队最重要的是什么?”
    楚欢凝视着裴绩,并无说话。
    “是军魂。”裴绩正色道:“而一支军队的军魂,通常都是在最初始建立的时候形成,第一批征召八百人,必须是经过严格的筛选,选出来的八百人,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形成军魂,只要有了军魂,那么日后扩军,军魂便将从这八百人开始,渗透到军队的每一名将士身上。”
    “军魂?”楚欢若有所思。
    裴绩解释道:“道理很简单,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第一批征召的八百人,就等若是咱们率先打下的一口井,他们就是井里的水,日后扩军的将士,就是往这口井里加水,如果这口井里一开始就是清澈甘甜的好水,那么后来注入的水,也会变得清澈起来,但是如果井里一开始就是腐水败水,那么就算后来添入的是清水,也会变的腐臭。”
    楚欢明白了什么,道:“大哥是说,八百人率先接受训练,形成一整套的规律和风纪,等到后来的将士加入,就可以被老兵影响?”
    “是这个意思。”裴绩点头道:“西北人本就勇悍,体质比关内的人要强,我们从中严格选择,淘汰一批,能够被选中的,身体应该都不会存在问题,然后在经过训练,中间但有承受不住的,立刻淘汰,如此再三,留下来的,必然是精锐中的精锐,以这支军队作为根基,就等若打下了稳若磐石的地基。”
    “大哥是否已经想到如何训练?”楚欢问道。
    “大致已经差不多。”裴绩微微颔首,“二弟手里还有两百近卫军,这些都是经受过最严酷的训练,百里挑一,可以将近卫军的训练方法,运用到新组建的总督禁卫军。”
    楚欢点了点头,想了一想,忽然笑道:“大哥,提到训练,我倒想到一些比较好的训练方法,如果能通过这些训练,一定会成为精兵……!”
    “什么训练方法?”
    楚欢拿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行字,裴绩看了一眼,低声念道:“特种训练法!”
    第一零四二章 “基情”
    楚欢道:“军队的训练,小弟也已经大致了解了一些,便是近卫军的训练方法,小弟也从轩辕将军那里略有知晓。”
    裴绩颔首道:“二弟所说的特种训练法,这其中的‘特’字,自然是特别的意思,却不知是怎样的训练方法?这种训练方法,是训练体质,还是训练意志?”
    “小弟自以为,这套训练方法,兼顾体质和毅力,当然,或许还能训练到纪律性,至若兵士的协同以及统一性,却还是要大哥多费心思。”楚欢轻声道:“小弟对练兵并无长处,所以这件事情,才会交托给大哥。”
    裴绩已经放下筷子,道:“二弟且将这特种训练法说来。”
    楚欢想了想,才道:“大哥稍候,小弟去写来。”起身来,出门就往书房去,刚出侧门,却见到素娘正亲自端着汤碗过来,阳光之下,素娘淡妆素容,一派少妇风韵,她似乎还没看到楚欢,过来之时,差点撞上,惊觉之际,楚欢已经笑道:“素娘在想什么?”
    素娘忙道:“没……没有……!”
    “你好像有心事。”楚欢轻声道:“有事不要憋在心里,我若是不在,可以找珍妮丝姐妹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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