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孙微微颔首:“确实是天门妖人送来的信,小女被他们掌握在手中。”顿了顿,才道:“下官这些年一直调查天门道的动向,虽然知道的不算很多,但是天门道却也知道我在背后找寻他们麻烦。最重要的是,就在小女被绑架之前不久,下官曾经遭遇过一次刺杀,险些丧命!”
    “哦?”楚欢双眉一紧。
    厉王孙解释道:“那次下官正要往环洲去视察卫所,行至途中,却遭遇一群刺客,下官随行的护卫之中,有四人当场战死,好在他们人数不是很多,下官率人将他们击退,而且抓住了一名受伤的刺客,抓到刺客之后,下官便没有继续往环州去,而是带着剩下的护卫,押解刺客回太原。”
    楚欢只是看着厉王孙,并不说话。
    厉王孙神情肃然,“那时候距离太原还有很远一段路途,下官知道天门妖人虽然被击退,却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在途中,下官便亲自审问那名刺客……天门道的人,嘴皮子还硬,下官也是好不容易才从他口中撬出几句话。他虽然被擒,却是嚣张得很,声称安邑很快就会沦为天门道的天下,还劝说下官投入天门道……!”他嘴角泛起冷笑,“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透漏天门道要在安邑道兴风作浪,最后逼问之下,他交代了八个字……!”
    “将在公门,老君夕破!”楚欢缓缓道。
    厉王孙点头道:“不错,就是这八个字。下官当时好生不解,继续逼问,只是那家伙再不说一个字,倒也有几分骨气。”
    楚欢摸着下巴,问道:“那刺客如今在何处?”
    “半道之上,就已经死了。”厉王孙叹道:“天门道果然是不甘心,在我们返回途中,再次袭击,我手底下又伤了好几个人,只是他们这一次袭击的目的,并不是完全针对下官,而是为了救出那名刺客。下官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他们无法救出,最后尽然是痛下杀手,射杀了被俘的刺客。”
    楚欢眯起眼睛。
    “那刺客临终前,对射杀他的同伴却也是充满怨恨,幡然醒悟,他只不过是天门道一颗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厉王孙双目犀利,“天门道妖门邪道,并不将人当人看,那人临死之前,终于吐出了‘木将军’三个字,只可惜他伤势极重,下官最终从他口中获知的,也只有一个木将军的消息。”
    楚欢微微颔首:“指挥使时候可调查过木将军?”
    厉王孙点头道:“刺客临死之前提到木将军,下官知道这位木将军非同小可,联系到他说过的将在公门四字,下官最后终于理解,所谓的将在公门,很有可能就是指木将军身在官府之中。”眼中显出狐疑之色,看着楚欢,问道:“楚大人又是如何得知木将军存在?”
    楚欢叹道:“其实是一位朋友告知于我,天门道将道七雄,这位木将军位居其四,如今就在安邑道。”
    “将道七雄?”厉王孙似乎并无听过“将道七雄”的名号,奇道:“什么将道七雄?”
    楚欢问道:“厉指挥使可知道天门六道?”
    厉王孙点头道:“略有所闻。”忽然明白什么,“将道七雄……不错,天门道似乎有将道的存在。”
    “天门六道,将道居首。”楚欢缓缓道:“所谓的将道七雄,就是隶属于天门将道的七个人,将道之中,也只有七人!”
    “原来如此。”厉王孙忙问道:“楚大人那位朋友可提到木将军是何人?”
    楚欢摇头道:“其实他所知有限,能够告诉我关于将道七雄的消息,已经让我十分感激。不过有一点我却是十分的确定,这位木将军,应该就是天门道徒在安邑道的最高首领,此人如今就身在官府之中……!”
    厉王孙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指挥使想说什么?”
    厉王孙犹豫了一下,终于问道:“大人似乎……怀疑下官就是那位木将军?”
    楚欢摇头笑道:“指挥使不必误会,我确实怀疑过你,但是今夜试探你,并不是为了确定你是木将军,恰恰相反,我是要确定你并非木将军。”
    厉王孙点头道:“大人行事小心,下官明白。恕下官直言,大人初来之时,下官一度怀疑大人是否能够担起大任,所以在陆府之时,试探了一下……!”
    楚欢微笑道:“指挥使说的是有眼无珠,如鲠在喉?”
    厉王孙一怔,终是笑道:“大人原来明白。”
    楚欢叹道:“不瞒指挥使,其实你中毒那夜,我曾潜入进来,想要密见指挥使,只是恰巧碰到了指挥使大人被人下毒……!”
    厉王孙恍然大悟,这才明白,楚欢那天晚上竟然来过厉府。
    “大人不要介怀下官故弄玄虚。”厉王孙苦笑道:“知道那位木将军就在官府之中,下官行事不敢不小心,见到每一个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天门道或许知道下官清楚他们一些勾当,所以对小女动手,先是绑架了小女,尔后连续来了几封信,那都是告诫下官,让下官不要轻举妄动,但有异动,小女性命将不保……而且这几封信是在下官府邸的一些奇怪地方出现,下官的书桌,贱内的梳妆盒……他们是想告诉下官,他们就在下官的身边,无孔不入,对下官的一举一动都是异常的清楚。”
    楚欢微微颔首,终于明白厉王孙为何一直这般小心翼翼。
    “陆府夜宴,官员都在,下官相信木将军很有可能就在其中。”厉王孙双眸犀利起来,“但是当夜也是下官唯一能见到楚大人的机会,所以下官……只能在鲈鱼身上做文章,当时就想过,如果大人看不出来,那就算不得聪明,下官也就干脆不要将大人牵连进来,免得大人身处险境,但是大人如果能够看破玄机,那就说明大人睿智非凡,安邑危难,大人既然身为钦差大臣,就有责任担起打击天门道的重责。”
    楚欢并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在鲈鱼上做文章,下官也是一时兴起,冒了极大的风险。”厉王孙苦笑道:“下官驽钝,实在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大人如果能看出来,其他人也就未必看不出来。”他起身来,缓缓走到床边,从床头拿出一封书函,走到楚欢身边,将书函递给楚欢,“楚大人,这是下官中毒之后受到的书信。”
    楚欢见到这封信已经拆开,打开看了看,里面字迹潦草,倒也大致能看懂意思,对方声称厉王孙在饭桌上以鱼传讯,破坏了游戏规则,下毒只是小作惩罚,既然活过来,那就算厉王孙幸运,但是下一次天门道不会对厉王孙动手,只要发现厉王孙还在后面搞鬼,到时候便要将厉王孙的女儿送到府上,那时候送上的只能是一具尸首。
    楚欢眉头紧锁,厉王孙却已经冷笑道:“一字一句,都是带着威胁,下官以鱼传讯,不单大人看出来,恐怕那位隐藏在酒宴上的木将军也看了出来。”他看着楚欢,一字一句道:“楚大人,如果下官没有猜错,那位木将军,当夜就在咱们的宴席上!”
    楚欢想了想,缓缓道:“当夜在酒桌之上的,人数可不少,六部司衙门,除了兵部司主事在玉锁湖,其他五位主事俱都在场,还有禁卫军统制方世豪,陆家家主陆世勋,包括总督大人也都在酒桌之上,也就是说,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木将军!”
    厉王孙握起拳头,“木将军看破了下官以鱼传讯,所以收买了下官府中的厨子,他们一定给了刘老六极大的好处。下官每天晚上都会看书,年轻时候,没有注意饮食,所以胃部不能经受饥饿,晚上都要吃点东西,这也成了下官的习惯,他们对下官这个习惯十分熟悉,借机下毒……如果不是命大,下官如今也没有机会和大人坐在这里说话了。”
    楚欢看着厉王孙,沉吟片刻,终于问道:“厉指挥使,我今夜冒昧前来,如果被天门道的人知道,岂不是害了令嫒?”
    厉王孙闭上眼睛,片刻之后,脸上显出坚毅之色,缓缓道:“下官曾经见过乱世,国破家亡,民不聊生,白骨如山,血流成河能够和,不管大秦帝国怎样,我相信总要强过乱世。天门道要搅乱帝国,他们对自己人都是心狠手辣,又何况百姓?”他靠在椅子上,眼角微微抽搐,“下官可以失去一个女儿,但是……天下不能再进入乱世!”他一只手抓着椅把,手背青筋凸起,“这个木将军,一定要揪出来!”
    第八二一章 老君夕破
    楚欢叹道:“厉指挥使大义为先,让人钦佩。不过我相信令嫒必能逢凶化吉。”
    厉王孙苦笑道:“九死一生,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替代她,但必须先要将木将军揪出来。木将军是天门道在安邑的首领,他们虽然组织严密,但是只要拿住木将军,整个安邑的天门道徒群龙无首,他们的阴谋便难以得逞。”
    楚欢微一思索,终于道:“厉指挥使,你觉得官府之中,谁的嫌疑最大?”
    厉王孙微一沉吟,终于道:“此事事关重大,下官也没有绝对的证据,有些话……不敢胡说。”
    楚欢淡淡一笑,“这里只有你我,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厉指挥使但讲无妨。”
    厉王孙再一次沉默,许久之后,才终于道:“楚大人,下官也只是胡乱猜测,若是说的不对,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下官之言,也只是一家之言,做不得准。”
    楚欢抬手笑道:“指挥使但讲无妨!”
    厉王孙肃容道:“如果说最有可能是木将军的,那也只能是……!”顿了顿,一字一句道:“袁总督!”
    “袁崇尚?”楚欢双眉锁起。
    厉王孙苦笑道:“这也只是下官个人的推测。”
    楚欢凝视厉王孙,问道:“指挥使为何有这般的推测?”
    厉王孙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谨言,但微一沉默,终于道:“其实很多人都会以为,袁总督是圣上的宠信之臣,圣上让他担任一方总督,并非他有多大才能,而是此人对圣上的忠诚,这一点,朝中上下很多人都知道,而且很多人都会以为,圣上如此厚爱,袁崇尚必然会对圣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志!”
    楚欢靠在椅子上,问道:“难道事实并非如此?”
    “若不是与袁总督相处久了,如果下官只是一个外人,也会如此以为。”厉王孙神情肃然,缓缓道:“得受圣上宠信,官居一方总督,如此身份,谁都不会觉得袁总督会背弃朝廷,有负圣上。只是……在下官看来,袁总督这些年过的似乎并不舒服!”
    “此话怎讲?”楚欢饶有兴趣。
    “下官斗胆问一句,如果是你,你愿意到安邑道做总督?”厉王孙盯着楚欢的眼睛,缓缓问道。
    楚欢皱眉,知道厉王孙此言大有蹊跷,反问道:“为何又不愿意?”
    厉王孙叹道:“大人该知道,这安邑道,说白了,自立国至今,那就是安国公黄矩一族的天下。据我所知,袁总督当年新官乍到,还真准备大干一番,但是他很快就明白,虽然他是堂堂的总督,但是这安邑道的大事,他根本做不了主。”
    楚欢“哦”了一声。
    厉王孙道:“袁总督来安邑十多年,他到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想在锡山开一条沟,引水往锡山以北,那条沟渠如果真的开发成功,锡山以北将有大片田地收益,每年或许会增产不少……!”
    楚欢知道厉王孙说起此事,必有缘故,并不插言。
    “只是袁总督当时不知道,锡山之上,有诸多的松木。”厉王孙缓缓道:“那些松木都是名贵品种,正是黄家名下的产业,你说要开山引水,黄家怎会答应?袁总督时候才知道此事,可是这道命令已经发布,甚至他还找了工匠实地勘测,等到明白锡山是黄家的产业,已经是骑虎难下。”
    楚欢有些错愕,厉王孙似乎明白楚欢心思,解释道:“袁总督是武人出身,做事雷厉风行,上任之后,就想大干一番,开山引水是他一心想要做的事情,只是他初来乍到,这官府上下,可并不买他的账,甚至有人想看着他出丑,所以很多人知道袁总督开锡山必然会与黄家发生冲突,可是并无人提醒他,直到实地勘测,黄家的人出面,袁总督才知道出了大事。”
    “当时袁总督甚至已经张贴告示招募民夫。”厉王孙淡淡一笑,“整个太原都知道袁总督要开锡山,如果不能做成,袁总督初来乍到便会失信于人,日后想要在安邑立足便更是困难。黄家是地头蛇,朝中还有安国公,袁总督开山被阻,最后一咬牙,将此事奏到圣上那里,只希望圣上为他做主,让他在安邑所做的第一件大事能够顺利完成,树立声望。”
    楚欢已经明白什么,叹道:“那时候黄矩在朝中如日中天,袁崇尚自然不可能是黄家的对手。”
    “不错。”厉王孙点头道:“朝中很快来了圣上的旨意,不但没有偏向袁总督,反而将袁总督大骂一顿,说袁总督心浮气躁,新官上任,便要急于求成,骚扰地方百姓……这后面的事情,楚大人想也想的明白。经此一事,袁崇尚开山引水被人因为笑柄,声望跌入谷底,袁崇尚也知道远不是黄家的对手,他后来又想做几件事情,都被黄家横栏在前,无法做成,而黄家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在安邑那是一呼百应,袁总督看清形势,从此以后,无论大小事务,都要与黄天易商量,他虽然是总督,但只是担了个名,真正的安邑之主,是黄家!”
    楚欢双眉一展,道:“这位袁总督,看上去身份尊贵,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
    “正是。”厉王孙点头道:“他真正可以令出如山的,恐怕也只有他那五千禁卫军了。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生活在黄家的阴影之下,我大秦十六道,最窝囊最憋气的一方总督,就只有这位袁大总督了。”顿了顿,轻声道:“记得几年前,我与他一起饮酒,那日他又与黄家因为政事发生了冲突,心中气恼,当时还有方世豪在场,他那天喝了不少酒,酒醉之后,也就胡言了几句,说什么……!”苦笑道:“说什么圣上对他不公,如果不是方世豪强扶他下去,恐怕还要说出一些大不敬的话来。”
    楚欢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他这些年在安邑过的并不舒服。”
    “天门道无孔不入,这些年,都是在我大秦各道秘密发展实力。”厉王孙正色道:“下官就怕天门道钻了空子,早就……早就收买了袁大总督!”
    “大有可能。”楚欢点头道:“袁崇尚心有不甘,天门道别有居心,若是天门道开出丰厚的条件,咱们的袁大总督未必不会变节。”
    厉王孙皱眉道:“虽说是如此,可是就算窝囊,也毕竟是一方总督,日后或许还有升迁入京的可能,天门道会开出何等样的条件,让袁崇尚投入了门下?下官一直想不通,所以一直也不敢确定。只是……!”顿了顿,又是一阵咳嗽,几乎要将肺都要咳出来,看来身体确实十分恶劣,那处手帕擦拭嘴角,这才轻声道:“只是就在前两日,袁崇尚突然上门来,让下官调动禁卫军,下官这才戒备,袁崇尚……只怕是另有居心!”
    “你的意思是?”
    “袁崇尚很清楚,下官能够调动的卫所军,只有五百人,一旦超过五百人,便要触犯军法。”厉王孙肃然道:“换句话说,五百卫所军一调动出来,下官便再也不能调动其他的卫所军。湖州大盗丛林作乱,袁崇尚明明可以调派其他兵马前去平乱,可是……他却声称兵马要用来对付玉锁湖的黄家乱党,湖州丛林只是区区毛贼,要下官调出五百卫所军前去平乱。”
    楚欢面无表情,双眸闪动。
    “下官只觉得有些古怪,所以坚持己见,调兵可以,但是卫所军只能用来城防,不可出太原。”厉王孙正色道:“下官总感觉天门道的人最近很不安分,不瞒楚大人,下官心中对袁崇尚的所作所为颇有怀疑,他要调出下官手下的卫所军,所为何故?”
    楚欢反问道:“指挥使是觉得天门道最近有动作?”
    “下官不敢确定。”厉王孙正色道:“但是……下官这几日总感觉有些不踏实,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楚欢沉吟片刻,问道:“将在公门,老君夕破,这前一句是指木将军身在官府之中,这后一句,又作何解释?”
    厉王孙脸上显出疑惑之色,微皱眉头,楚欢低声道:“我知道天门道膜拜的是太上老君,这老君,自然是指天门道,只是‘夕破’二字,又作何解释?”
    厉王孙想了想,“当时刺客说出这八个字的时候,下官茫然不解,如今倒是有一部分解开。下官觉得,这应该是天门道的口令,他们的阴谋,应该就与这八个字有关。将在公门,已经指明了木将军身在公门,那么老君夕破,也必然是一个巨大的秘密……!”
    楚欢闭上眼睛,口中喃喃自语,“老君夕破……夕破……!”
    屋内很快便死一般的寂静,两人都是不说话,许久之后,楚欢双眉一展,眼睛已经睁开,问道:“指挥使,今天是什么日子?”
    厉王孙不明白楚欢为何有此一问,回道:“今天白天府里还在蒸团子……唔,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蒸团子,二十六,割下肉……现在是子时时分,楚大人,今日应该是腊月二十六!”
    “腊月二十六?”楚欢低头,算了一下,抬头道:“加上今天,还有五天便是除夕!”
    “正是!”厉王孙道:“五天过后,过除夕……除夕……!”猛然意识到什么,身体一震,眼中显出吃惊之色,“楚大人,老君夕破,难道是指……除夕?”
    第八二二章 联手
    楚欢神情凝重,“是否是除夕,我也不能确知。如果夕破之中的‘夕’字是指除夕,那么‘破’字自然没什么好意思。”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难道天门道众准备在除夕之夜作乱?”
    厉王孙神情也凝重起来,“大人,如果真如你所料,那么距离除夕,可只有五天了,在这之前,咱们必须揪出木将军。咱们虽然知道他们有阴谋,可是对他们的详细计划一无所知,如果不能提前将木将军拿住,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楚欢犹豫许久,终于道:“指挥使,不瞒你说,今夜见你之前,我其实已经怀疑袁崇尚就是那位木将军,可是此事事关重大,虽然有七成把握,但却并不敢完全确定,但是今夜与你一番话说下来,这木将军,必定是袁崇尚了。”
    厉王孙一怔,奇道:“楚大人为何会这样说?莫非大人也早就怀疑袁总都的身份?”
    楚欢点头道:“指挥使或许有所不知,京中通天殿事件发生之前,圣上已经派了一队神衣卫前来安邑,目的是为了双管齐下,捉拿黄天易!”
    厉王孙又是一怔,但很快就叹道:“圣上英明。京中以雷霆手段解决了安国公一党,却是双管齐下……!”但是很快意识到什么,奇道:“可是安邑这边并无任何动静,黄天易并未被抓起来,反倒是袭击总督府不成,退往了玉锁湖。”
    楚欢冷笑道:“那只因为神衣卫的行踪被暴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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