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吸了一口气,惊愕铺满了苍白的脸庞,“尹洛寒,你太冷血了,怎么可以这样做,我已经说过了,我希望用我的命换……”
    “你的命?你的命在我眼里一文不值。”他不屑地勾起唇角,丝毫没有再上前一步的意思,“现在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立刻过来,不然——”
    他故意拖长声音,她死死地握着栏杆,侧头看着下面,内心在做最激烈的挣扎,她到底应该怎么做?为什么就连死亡他都不给她选择的机会?
    是选择摆脱这一切,还是继续被他折磨,她知道这次是最后的机会了。
    覆盖着冷漠般寒冰的俊脸上出现几分罕见的慌乱,环在胸前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隐隐泛白。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那个单薄身形如同风中飘摇的弱小树苗挂在栏杆上摇摇欲坠。
    这一次,他的意志开始动摇,他是不是逼她太紧了?
    和她接触了这么久,他利用种种冷酷手段惩罚她,倘若是一般的女人早就学乖了,在他面前尽量讨好,唯命是从。可是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的骄傲和自尊比以往接触到的任何女人都要来的强烈。
    “女人,我们可以谈谈——”他从容地倚着落地窗,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紧握的右拳却几乎快要揉碎掌心里的东西。
    “谈什么?谈你怎么惩罚我吗?”
    够了,她受的屈辱已经够多了,不管她愿不愿意,他总是强势地掠夺。在他眼里,她不过是泄欲的工具,他一不高兴可以随意惩罚她。她是人,她不是他买来的动物,她也有感觉。
    她知道如果自己偷生,他是不会放过她的,一年的合约,现在才仅过了两个月不到,她就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身心如同在地狱里一样倍受煎熬。与其继续被他万般凌辱,倒不如眼睛一闭,什么也不管。
    反正,他有的是钱,她死了,还会有更多的女人出现在他身边。
    很讽刺是不是?她只不过是他人生中可有可无的调剂品,自从做了见不得光的情妇以来,她觉得自己好下贱,每天都活得在担惊受怕中,时刻受到良心的谴责,她害怕芷瑶知道了这一切,她会恨她,她一定会恨她。
    她半个身子垂出栏杆,从这里往下看去,三楼的距离并不算太高,但只要她能跳到下面草坪旁的那片坚硬的路面上,也能轻易去另一个世界。
    “尹洛寒,知道吗?你真的很可悲。在我的眼里,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贫困者,你没有亲情,没有爱情,你甚至冷血到整天用那些可怜的孤儿来挟我。在你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堆冰冷的钞票。”
    “凌玫萱,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冰寒着脸,嗓音里透着浓浓的怒火。“现在,我再说最后一遍……”
    “我看不起你。”她平淡的口吻吐出鄙夷的讥讽,最后一次回过头看他,双腿一跃跨出了栏杆。
    “凌玫萱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我说过你要是跳下去,你别想我会放过……”
    他粗声咒骂着,同时迅速扑了过去,可他只来得及碰了一下她的一片衣角,趴在栏杆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仿佛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样从三楼阳台上坠落下去。
    他飞快地跑出了阳台,越过她的卧室,跑向楼梯。她怎么样了?她不会有事的,他要赶在第一时间下去救她。
    三楼的楼梯,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憎恶楼梯的漫长,纵身一跃,五六个台阶一齐跳,很快就跑出了客厅,大力拉开门,跑出了别墅。
    不远处冰冷的地上,躺着一个纤弱的身影,一动不动,生命仿佛从她体内抽离。
    这一瞬间,世界安静得可怕,他听到心底某种东西断裂的声音,脆生生的响,接着心口像是扎进了碎玻璃,硬生生的疼。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过去的,只知道自己去抱她的时候,触到的是满手的粘稠液体,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他颤抖着手指去碰她的呼吸,虽然微弱,但还有气。
    “该死的女人,你永远也别想摆脱我。”他咬牙说着,露出一丝欣喜,还好她的身下是厚实的草坪,她还有救,慌忙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车的电话,然后又拨给了徐邦。
    不到几分钟,救护车赶来了,医护人员井然有序地把她抬上单架,徐邦也随后赶到。徐邦发动车子,开车跟在救护车后面,他坐在车里,一低头看到了手上鲜艳的颜色。
    血,又是血,车还是跟在救护车后面,他还是呆呆地坐在车里,时光仿佛一下倒流到了十一年前,年幼的他手里也粘满了血,母亲被人从血泊里抬了出来,他哭闹着被人抱上了车。偌大的加长车里,只有他一个孤单的弱小身影,跟在救护车后面。
    “总裁,医院到了。”徐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他下了车,看着单架被抬进了医院。
    抢救室外,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支着额头,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消毒水的味道直钻入鼻子里,他抬起头,抢救室的门仍然紧闭着。
    恍然时空又一次转换,年幼的他也是这样不安地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管家曾多次试图打那个人的电话,因为需要家属签字,可始终接不通。好在那家私立医院属于唐盛集团的产业,管家与院长勾通过后,医生同意动手术。
    漫长的等待后,医生摇着头,对他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最后他只听懂了六个字,“病人抢救无效。”
    稚嫩的脸庞上充满了震惊,他不敢相信自己失去了母亲,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伤心哭泣,没有人来安慰他,而那个人自始至终没有出现。
    “医生,她怎么样了?”他听到徐邦的声音,抬起头,抢救室的门已经打开了,她被人推了出来。她的脸色还是那样苍白,护士没有多作停留,很快就把她推走了。
    “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所幸没有大碍,手臂轻微骨折,还有她失血过多,需要调养……”
    像是睡了太久,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发出抗议,她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一阵若有似元的清新花香扑鼻而来。
    到了天堂吧,在她的想象里只有置身于天堂,才有这种连呼吸都是自在的感觉。
    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天堂里的模样,张开眼睛,入眼是装修精致的天花板,再将视线转移到别处,所有的摆设都那么熟悉,这里是她在别墅里的房间。
    她记得怎么明明从三楼上跳下去,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地睡在床上?她惊诧地倒吸口气,左手刚想要支撑着身体,疼痛从手臂上传来,转头看着自己的左手臂,上面竟然缠着一层厚厚的绑带。
    怎么回事?她无法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抬起头看到一张陌生带笑的脸,“小姐,你醒啦。”
    “你……你是谁?”她盯着面前的陌生女孩,试着想要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最后还是在女孩的帮助下靠背后垫上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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