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一下,随即掩住嘴,是从看守所里逃出来的犯人,其中一个脸上就有一块黄色胎记,当时站在她身旁的人还说,这个人太好认了,一旦见到绝不要错过这么好的发财机会云云的。
    她怔了一下,又看了他一眼,发现夹克衫的衣兜处有点可疑的红色污迹,她怔了一下,难道是血迹。
    她呆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随即下意识地去摸包里的手机,然后转身向前方走去,只是她太紧张忘记了拿那份报纸,转身就向前面走去。她不记得那悬赏的报警热线,连忙拨打110,占线,她生气地跺跺脚,听着电话中嘟嘟嘟的忙音,110要么不用打,一旦需要拨打的时候百分之百永远在占线。
    一直是忙音,她焦急地等待着,没有注意身后不远处报摊老板正在叫她回去拿报纸的喊声,那名带着鸭舌帽的男子看见本来买报纸的女人突然离开,慌张得连报纸都忘记了拿,冷酷的眼神带着一抹怀疑,他抬起头拿起那份报纸,压低声音向着老板说道:“我帮你捎给她。”
    250 你个乌鸦嘴
    250你个乌鸦嘴
    缇娜边着急地等着110接通,边着急地回头张望着那名带鸭舌帽的逃犯在不在。那个报摊前却失去了那人的踪迹,缇娜一怔,下意识地扭头向着四处寻找,报摊的另一个方向,报摊对面的马路,报摊的后方,都没有,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那个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她挑挑眉,不可置信,随即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找什么呢,找我啊。”
    缇娜大吃一惊,猛一抬头,看见一张阴森酷厉的脸,近在咫尺,除了那块黄色的胎记,没有什么特色,很难被记住的长相,只是那阴冷的眼神让人打从心里发出寒意。
    缇娜安稳住心神,下意识地摇摇头,说道:“不是,我约了人在这里等。啊,忘记了拿报纸,这是你捎过来的吗,谢谢。”
    缇娜伸手从那名男子手中拿过报纸,故作平静地道了一声谢,随即平静地向远方走去。那个男人怔了一下,看向缇娜的眼神中是越来越深的怀疑,他想着事情不对,一探手想要抓住缇娜后背的衣服,缇娜已经警觉起来,边向前面跑边拼命地喊道:“来人啊,捉逃犯,他就是昨晚看守所里跑出来的逃犯。”
    那名逃犯一看身份被识破,恼羞成怒,四周的人虽然没有过来帮忙的,但是纷纷躲在一旁,拿出电话来报警,而缇娜运足力气拼命地向前跑去边跑边喊。
    那名逃犯从怀里掏出手枪,向着缇娜的身后猛地开了一枪,恰好缇娜经过一个路灯,一颗子弹打在路灯杆上,蹦地一声弹了出去,缇娜侥幸躲过一劫,那名逃犯心中恨缇娜到极点,连续又开了两枪,清脆响亮的枪声在空气里带出一串火药味,而不远处的人们四散地逃跑。
    缇娜拼命地向前面跑着,脑海中一时没有害怕也没有沮丧,竟然充满了恶狠狠的念头,骆群航,你这个乌鸦嘴,真是什么倒霉什么灵验。她一边恶狠狠地想着骆群航,一边向前跑,而那名犯人拿着枪不肯轻易放过她,又瞄准她的后心扣动了扳机。
    这一下瞄得很准,若是一枪射中,缇娜再没有活路。
    那名犯人正要再开第四枪,不远处射来一道银光,他疼得一松手,手枪掉在地上,不知道撞在那里,又胡乱地射出一颗子弹,他的手上满是鲜血,上面钉着一枚银光闪闪的匕首。
    缇娜听到后面两声枪响,躲到一个路灯后面,仓皇地回过头去,看见那名犯人捂着流血的手,向着反方向夺路逃去,慌张得连枪都来不及捡。
    缇娜稍微一怔,肩膀上被人轻拍了一下,她一转头,眉毛挑了一下,轻声叫道:“池骋,怎么是你。”
    当然是他,不是他,还有谁有那么好的刀法,能够在如此远的距离击中那个犯人的手腕,将他手中的手枪打掉。缇娜稍微一怔,立刻说道:“你在就太好了,捉住他,他身上有血迹,也许刚刚从看守所里逃出来就又害了人。”
    池骋凝神地看看她的美丽脸孔,连招呼也没有好好打一个,便要他去追逃犯吗,难道粗心大意地忘记了,警察叔叔们也在四处找他。他顿了一下,好笑地说道:“放心吧,他跑不了,这条道路上有警察的天眼监控设施,不管他到哪里,都在警察的摄像范围内,跑不出去就直接堵住他。”
    缇娜稍微一怔,她只是曾经看新闻说,这条街道上安装有警察系统的监视设备,却不太很了解,可是池骋他却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她稍微一顿,听他说完话,焦虑的心思从那个逃犯的身上完全收回来,这才想起两人很久没见,中间不知间隔了多少往事,而其中很多是不愉快的。她挑挑眉,眼神有点复杂,终于想到不管怎样池骋及时出现救了她,于是轻声说道:“谢谢你。”
    池骋大模大样地享受着她的道谢,刀锋一样的眼神细细地划过她细致光洁的皮肤,看到那截细致优雅的颈项,心中一紧。他轻笑了一下,略略沙哑,随后用令人心颤的声音轻声说道:“不用谢,只要你别总是那么冒冒失失的,要人来搭救。”
    缇娜不悦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微有尴尬,轻声说道:“你就算不来,那颗子弹也不一定会打得中我。”
    池骋并不和她争论,眼中带着一抹好笑的神情,而心里竟然不知不觉地发出满足的喟叹。
    他稍微一顿,脑海中想着那个人要安排他做的事,眼神深处又升起一抹难以察觉的隐痛厌倦。
    缇娜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道:“你不是正在给骆民翔开赌场吗,那赌场出事,所有人都在到处找你,需要不需要我给警察打电话,通知他们你在这里。”
    池骋的眼睛危险得亮了一下,笑着说道:“好啊,你通知吧,我一个人在外面浪荡久了,也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缇娜稍微顿了一下,手里已经攥住手机,却没有真的拨打出去,转过身说道:“我回公司上班了,下午还有很多工作要忙。”
    池骋轻轻叫住她,轻声说道:“没有地方去,能不能到你办公室里躲一下。”
    缇娜稍微怔了一下,眼神出现一抹犹豫,迟些轻声说道:“不行,你现在身份特殊,如果我带你回博盈公司,万一被发现了,会给博盈公司和扬威集团都带来麻烦。”
    池骋轻轻低下头,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只是笑容却很冷,眼中也有一抹释然,他不怕别人对待他不好,如果不好就有了对付残酷的理由,他只怕别人对待他好,若是好,就没有办法做出原本要做的事情。
    她这样回答,虽然伤人,但是他心中却无愧。
    他的眼神冷下来,不再去想太多,却听到头顶上那温润悦耳的声音继续说道:“你真要是没有地方去,可以去我屋子里躲一天,但是只能躲一天。我劝你还是尽快去自首,又不是什么杀人越货的大罪,给赌场当保镖而已,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你再仔细考虑考虑,明天去警察局吧,骆民翔不是好人,你去检举他也是应该的。”
    那一串话说的又急又快又啰嗦,他阴冷的心里却好像照进了一丝阳光,好像那个英勇无畏的女子手持利斧开山进来,终于使阴森丛生的树林中一道光亮照射进来,然后光明越来越强烈,从而浮现出一片美妙神奇的原始森林美景。
    他默默地低头一会儿,缇娜稍微有些狐疑,她说错了吗,在赌场里打工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吧。她正在想着,那个凌厉如刀的男人渐渐抬起头来,眼睛里有一丝不曾见过的温暖,刀锋似的眼神好像被一层轻纱裹住。
    他这是怎么了。
    她轻轻怔住。
    一双大手猝不及防地伸过来,将她搂住,狠狠地一箍,全身骨头疼痛欲裂,随即被松开。他笑着骂道:“傻瓜。”
    缇娜手忙脚乱地挣开,稳稳地站住,心头有点慌乱。
    池骋却已经掉头离开,轻笑着说道:“傻瓜,我说你真是个傻瓜,以后注意保护好自己。”
    缇娜微微一怔,随即眼中涌现出一抹会心的笑意。
    池骋挺拔孤单的身影已经越走越远,头也不回,只留给她一个背影,但是向着她潇洒地挥了挥手,那个人安排的事情还是要做,但是要换一种方法。
    251 一件小事
    缇娜疲惫但是心情愉快地回到博盈公司,公司里的同事们第一时间从微博消息上知道了一名脸上有黄色胎记的逃犯在公司楼下的街道上被抓住的消息,讨论得正激烈。
    有人看她刚刚上来,面容平静,兴奋地说道:“歆总,你真是运气好啊,一个看守所逃犯刚刚在下面的街道被抓住,幸亏你没碰上,一个学生在附近直接用手机拍了传上来呢。”
    缇娜稍微一怔,想到他们怎么知道她运气好没有碰到,就看见她面容平静就能猜出来。她点点头,也不愿意去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着急地回到办公室,她实在有太多事情要做了,同时也想上网查查歆康看守所那里有没有什么最新消息。
    她坐在办公室里,一直忙碌着,连骆群航什么时候从外面忙完回来也不知道,过了两个小时,突然听见办公室外面一片嘈杂。她困惑地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公司走廊里围满了人,人声鼎沸,其中行政部王经理目瞪口呆地站在几个制服民警面前。
    缇娜稍微一怔,随即看见骆群航和晓行也从各自办公室里走出来,她看着两人点点头。
    此时,其中一名民警已经从男厕所里拉出来一个男人,穿着公司保洁人员的装束,缇娜稍微一怔,虽然穿着保洁员的衣服,但是那个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和凌厉的气势让人过目不忘,只看背影也绝不会错认。
    池骋,她微微一怔,他哪里不好躲,要到博盈公司里来假装保洁员。
    她诧异地看着骆群航和晓行,发现他们也是疑惑地皱皱眉头,三个人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其中缘由。
    行政部王经理更是摸不着头脑,心里又着慌。
    此时此刻公司其他同事不知道池骋的真实身份,还以为另一名逃犯也藏在公司附近,被从公司里捉到,心里激动莫名,有几名同事拿出手机偷偷地拍照摄影,被骆群航和公司里其他领导发现,不悦地挑了挑眉,那些人就连忙将手机收起。
    骆群航用眼神示意王经理向警察问个清楚,那帮警察看了看池骋,嘴角边露出一丝笑容,公事公办地说道:“这小子是前几天查封赌场里的安保经理,我们一直在找他,今天接到举报,说他藏在你们公司当保洁员,想不到真的是这样。你们做好准备吧,具体情况我们肯定要详细调查。”
    王经理哭丧着脸,一个冤枉的眼神,说道:“警察同志你们要搞清楚啊,这些保洁员都是大厦保洁公司的,不是我们直接雇佣的,到底换没换人,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可没有窝藏罪犯啊。”
    骆群航狐疑地又看了一眼警察,脑海中始终有一团迷雾,但是他看了一眼王经理,知道他经验丰富,和三教九流都能打交道,不至于在警察面前乱了分寸,便把事情放心交给他处理。
    他向王经理使了个眼色,同时也看了歆恬和晓行一眼,让她们跟着来自己办公室。
    缇娜转身欲走,却回头再看看池骋,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就那样站立着,倔强的头不肯面向公司同事这一面,只是对着光秃秃的墙壁,留下一个孤绝的剪影。缇娜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又没有办法痛快地说话,又担心当着警察面说太多事情,会影响博盈公司和扬威集团,她只能深深地看了他两眼,想着到时打电话到警局问问他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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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缇娜跟在骆群航和晓行的身后,鱼贯而行进入骆群航的办公室。骆群航还没有坐到座位上,深邃的眼神中一抹若有所思,轻声问道:“他不是骆民翔的手下吗,怎么会在我们这里捉到,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花样。”
    骆群航问的也是晓行和缇娜心中的疑问,晓行此刻回味过来,漂亮的眼眸中一丝清醒明白,直接说道:“我知道了,是不是骆民翔想要派他来这里做什么坏事,却恰巧被人给捉了。我出去和警察说,让他们好好审问这小子,是不是对我们博盈公司要有什么不利。”
    骆群航蹙了下眉毛,看向歆恬,至从刚才看见那个男人后,她的眼眸似乎有些不同的东西,看起来竟然有什么隐衷,他稍微顿了一下,想看看歆恬怎么说。
    缇娜犹豫了一下,想到池骋曾经让她带着到办公室躲避一下,实在摸不透她的想法,她安静地思考了一会儿,知道骆群航想要听他的意见。
    她轻声说道:“这个人现在是骆民翔和赌场有没有关系的关键证人,正在风口浪尖上,当然是躲起来好,我想骆民翔应该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让他抛头露面来祸害博盈公司。今天的事情应该是另有缘由,不过不管怎样我们也应该加强戒备。对了,股市不是一直低迷吗,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会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晓行挑挑秀眉,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应该是吧,不过这件事只是一件小事,应该没什么值得报道的价值,也难以利用来攻击股市吧。”
    缇娜稍微一怔,随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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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三个人都疏忽大意了,不管是谁也想不到一件小事可以被渲染改编引起那么大的风波。第二天一早,当缇娜来到办公室,发现博盈公司里的人都抬起头安静地看着他,而眼神中有一种犹豫和打量。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那些目光让她感觉到很彷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若无其事地微笑着,在一道道令人心慌的目光交织中,尽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轻轻呼出一口气。
    窗外阳光明媚,映在室内无比清新自然,她站在窗前欣赏了一会儿清晨的美景,才慢慢地坐回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一份今天最新的报纸,整整齐齐地折叠着,但是第一幅的图片令人觉得有点面熟,她轻轻掀开报纸,整个身体都震动了一下。
    那是一大幅池骋从博盈公司里被抓走的现场图片,而图片的右上角还覆盖着一张稍微小些的图片,是缇娜和池骋两个人相拥在一起的画面。
    252 一箭三雕
    缇娜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回忆起刚才同事们奇怪的眼神,难怪他们都是那种态度,新闻报道上的照片真是谁看了都会怀疑池骋和她有私情,而且池骋是她领进公司里藏起来的。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狠狠地咬住嘴唇,然后迅速地浏览起整个新闻。按照新闻报道者的思路,骆民翔的赌场被查封的事情被进一步扩大化,新闻撰写者不是怀疑骆民翔一个人是赌场的幕后老板,而是将整个扬威集团牵涉在内。
    而池骋躲在博盈公司,也怀疑有骆群航的指使安排,毕竟骆群航是公司真正的老板,而他和骆民翔的恩怨不被外界所知。所有骆群航和骆家的恩怨不过是扑朔迷离捕风捉影,再怎么说他们都是骆家人。而歆恬作为博盈公司和扬威集团的高管,若是不知道一定内情,是不可能和赌场的一个安保经理搅在一起的。
    缇娜看完报纸,猛地按在桌面上,如果作为一个普通人,至少表面上所有的逻辑都行得通。她看着报纸的那张照片,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脑海中却只有一个想法,这些事到底是骆民翔安排池骋故意去做的,还是池骋无意间做的事情,却被人利用。
    她想到池骋昨日离开时的表情,心中充满疑问,看见那张报纸言之凿凿,心中充满委屈无奈,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澄清真相。这个新闻出来,无意间一件小事却可能又将扬威集团推向刚刚才平息一些的风波之中。
    她正在死死地盯着那张报纸,办公室门被人推开,缇娜抬起头,骆群航面色沉静深邃的眼眸中却燃烧着两股火焰慢慢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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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遥远的地球另一边,一个斯文俊秀的中年男子正在装修豪华的书房里浏览着h市当地新闻的网络版。他一眼看到网站的头版上那幅清晰清楚的照片,轻轻点开,看到池骋被捉捕的图片右上角覆盖着一枚男女相拥的图片,心神一震。
    他仔细地看清那个女孩子的面容,禁不住挑了挑浓眉,立刻拨打电话。
    电话接通,他的声音带着责备,直接说道:“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会把她的照片贴上去,我不是一再叮嘱过你要好好照顾她吗,要好好保护她,你这样行事要将她置于何地。”
    电话那边的声音听来不焦不躁,轻声回答道:“这样有什么不好,一箭三雕。利用骆群航给骆民翔挖的坑,顺水推舟,将骆群航也带进去。借此机会,你在扬威集团的股市上生事,可以继续趁低吸纳。”
    中年男子闭了闭眼睛,这个男人心思细密出乎他的意料,虽然知道他身上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过还是招招致命。但是这招棋也的确漂亮。他皱皱眉,不耐烦地问道:“第三雕呢。”
    那边的声音轻声答道:“你不是一直希望她能够离骆家远一些吗,你想骆群航看见那张照片,还会不会信她。”
    中年男子轻轻地喘了口气,不发一言地挂上电话。
    电话另一边的人也紧跟着轻轻挂断电话,眼神落在身旁的报纸上,微微有一丝迷惘。将这张照片刊登出来是因为他,还是因为自己,是因为要按计划行事,还是因为妒忌。他看到图片上池骋将歆恬拥入怀中的一瞬间脸上难得一见的柔情,心中轻轻一动,眼神凶狠中又带着怅惘。
    他和她原本应该是最亲密的,但是现在似乎是越来越远了,中间隔着这么多的人,他将报纸拿起来,看着那照片上拥抱的男女,再次紧紧锁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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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群航心思复杂地走进歆恬的办公室,所幸他在进来之前,已经将胸中翻涌的情绪尽力控制下来,暗自决定必须用公事公办的态度而不是容易引起误会的态度来处理这件事。
    可是他走进来第一眼看到她的一瞬间,那洁净美丽的容颜在光影之中,美得如梦如幻,微蹙着秀眉,略带烦恼的眼神盯着那张图片,嫣红的嘴唇被洁白整齐的贝齿轻轻咬着,立刻胸中涨得生疼。
    他的脑海中瞬时不再沉静安稳,闪过那一夜在华家老宅中两个人之间不故意的擦枪走火,她跨.坐在身前的旖旎画面,瀑布般的长发垂落,魅惑危险的眼神,禁不住喉头轻轻一紧,他心头又酸又涩,又充溢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登时难以冷静。
    缇娜看见骆群航走进来,不由得怔了一怔,是的,出了这种事情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要解释一下。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诚恳地说道:“骆总,很抱歉,但是他在公司里,的确不是我引进来的。”
    骆群航转过头看着她,嗓子略有些沙哑,直接问道:“既然人不是你领进来的,为什么要很抱歉。”
    缇娜顿了一下,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错一起,都有点复杂,似乎没有说话,却已经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骆群航那深邃眼神中隐藏的火花,已经不愿去遮挡,直接暴露在她的眼前。
    她心头一乱,却不愿意去面对,为什么道歉,自然是为了不知道怎么被记者拍到池骋搂住她的图片道歉,不管是不是误会或者只是一个温暖的拥抱,被记者拍到并且被利用来拖博盈公司和扬威集团下水,就是不对。
    她顿了顿,轻声说道:“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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