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挑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身旁不断地拥挤着其他的客人和工作人员乱成一团,而那个警察却毫不理会,似乎盯准了他,他略微笑着,稍稍举起手,却在那警察一分神时,拿起桌子上的色子筒,扬手扔了过去,色子筒里的色子像小子弹一样向那个警察脸上砸去,他抬起手一挡,眨眼之间池骋已经失去了踪迹。
    池骋趁着那个警察一分神,身子一闪躲到赌桌下面,矮着身子,猫腰从连串的赌桌下面经过,跑回了他的办公室,打开抽屉那里面还放着白天收上来的几沓现金,他将那些现金装在身上,然后看着外面静谧的夜色,透明的玻璃窗。这里是三楼,不算矮但是也绝对不算高,外面传来几声枪响,他闪了闪眼神,嘴角轻扬着一丝不在意,打开窗户,如狸猫一般跳了出去。
    229 表明来意
    缇娜知道眼前的老者就是大祭司,正在懊悔不如趁机表明来意,和他诚恳的谈谈,她不了解大祭司和园长之间的往事隐情,也不该用“情同手足”的骨笛猜测来想和大祭司多说几句话。她正在思考补救的办法,猛然间听到大祭司说要将他们赶出去,心头一震,高山深夜天寒地冻,野兽出没,她和潘朗若是这样赤手空拳被赶出去,哪里能挨过一夜,只怕就要葬身在野兽腹中。
    潘朗皱着眉,他没想到这个大祭司对汉人如此深恶痛绝,竟然一言不合,不想理喻,要将他们赶出去。他看看那包围过来的一群弓箭手,即使再抵挡不过,也不能任着他们,否则真的要遇难了。
    大祭司转身要走,那群弓箭手也是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赫扎布一向比较封闭,难得收容外来客,年轻的赫扎布居民却是喜欢和外面接触,今天看见大祭司批准他们进来,心中都有暗暗的喜悦,却想不到事情突然发展成如此。
    缇娜看着大祭司要离开,知道决不能让他走掉,她用力喊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汉人,但是你刚才和我交流时的汉话不是说的很好嘛。”
    大祭司的身子僵了一僵,脸色更加难看,缇娜暗中叹气,好像又没有说到点子上。她想想再不表明来意也没有机会了,一鼓作气地说道:“我们不是普通游客,我们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就是为了寻找赫扎布而来,我们是一个商业集团,想在h市建造一个原生态的赫扎布村落,同时修建的还有中国古文化精华博物馆和配套的商业街区,想要把h市向外宣传成赫扎布文化的发展源头。”
    大祭司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想要利用赫扎布宣传h市,和我们赫扎布有什么关系呢。”
    缇娜正要奋力争辩一番,看见大祭司的眼神为之气结,虽然说的有点冷淡,但是也是实情。
    大祭司看着整个部落在夜色中一片静谧,星星点点的木楼隐藏在一片密林之中,里面休憩着许许多多的赫扎布人,所有的木楼散落在蔚蓝的湖畔,无比静美,继续说道:“你已经来到赫扎布,也看过赫扎布,你觉得赫扎布能够移走能够被搬到外面吗。”
    缇娜稍微一怔,她明白大祭司的意思,赫扎布自有它的文化传统习俗,但是不尝试一下又怎么知道呢,何况她只是要复制而已。她正想要张嘴再说些什么,大祭司看了她一眼,冰冷的眼神稍微迟疑一下,吩咐道:“先将他们拖下去关起来。”
    那群弓箭手也微微松了口气,想来他们并不愿意看见缇娜和潘朗被赶出去,他们常年生活在深山里,比两个人更加清楚深山夜里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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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缇娜和潘朗被那群弓箭手押着走到一座木楼,然后被推进木屋之中,所有赫扎布的建筑都是这种结实优美的木楼,即使关押人的地方也没有特别。
    缇娜和潘朗被轻轻推进去,少顷外面人拉开门又递进来两床被子,缇娜接过被子时说声谢谢,看见月光下那名赫扎布弓箭手腼腆的笑脸,心头稍微轻松一些,看来赫扎布的人都很友善,她们的计划未必一定不可行。
    室内一片漆黑,这个木楼外表看去和其他木楼一模一样,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缇娜看看,摸到窗户旁,将窗户推开,让月光照耀进来,便披着一个被子坐在窗户旁,轻声说道:“真是多灾多难,想来都跟做梦一样,幸亏大祭司改变了主意,否则我们在山里真要冻死了。”
    潘朗眼中漾出一抹笑,将被子也裹在身上,肩并肩坐在她的身旁,望着窗外的月光,轻声说道:“在哪里都一样,反正两个人在一起就好。”
    缇娜挑了挑眉,转头看了潘朗一眼,没有说话,少顷又想到幸亏没有连累那两名同事和老向导,否则还真是过意不去。
    她抱着膝盖,看着窗外的月色,脑海中一片空蒙,看着并肩而坐的潘朗,心中却又不觉孤单有几分温馨。坐得久了,她终究有些累,看着潘朗说道:“喂,你不介意借个肩膀吧。”
    潘朗偏头看着她,琉璃似的眼眸映着月色,笑着说道:“你靠我一下一元,我靠你一下两元,这样算来你想要靠我多少下,就可以靠多少下,只要稍后借我随便靠靠就行。”
    缇娜笑了笑,将头轻轻靠在潘朗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哪里有这么算的。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创意当时有问题,原生态村落当然是建设在原始环境里好,h市那样繁华的地方建设原生态村落,恐怕是很难的。”
    潘朗摇摇头,轻声说道:“我们本来也不是想要把整个赫扎布搬出去,而是过来考察实地情况,原样兴建,至于村落的工作人员,我看真要是赫扎布答应开放,那些年轻人说不定很多都想下山在村落里工作,这样可以接触到外面的新鲜世界和更多的人。”
    缇娜点点头,轻声说道:“只是不知道大祭司为什么那么讨厌汉人。”
    “不是他讨厌汉人,而是有的汉人真的令人讨厌。”
    缇娜听到那一句含糊不清的回答,正想要问潘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醒悟过来,那突然发出的声音却不是潘朗的。
    她看着潘朗抿得紧紧的嘴唇,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害怕地用手捂住嘴,以免尖叫出声。
    潘朗却比她清醒大胆得多,转身向着整个房间仔细看去,此时他的眼睛已经习惯了暗处视物,发现原来在房间的角落一直躺着一个人,平平地躺在墙角,不仔细看实在难以发现。
    缇娜顺着潘朗的目光也发现了那个人,心里十分不舒服,这屋子里怎么会还有一个人呢,为什么两个人刚一进来时他没有出声提醒,虽然他们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但是有个人站在旁边,始终是觉得别扭。
    潘朗已经放下被子走过去,轻轻扶起那个人,将他的脸向着月光微微映照,发现那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孔,他的记忆力很好,稍一回想便认出这正是刚刚进入赫扎布时,善意提醒他们老向导在撒谎的那个弓箭手。
    230 危如累卵
    230危如累卵
    缇娜也认出了那名弓箭手,心中一动,连忙帮着潘朗将他扶起来靠在墙上,他却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好在伤口都已经处理过,身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脸上被土地磨破的伤口也上了药膏。
    潘朗看着他,轻声问道:“刚才那个在外面被抓回来和附近山民幽会的赫扎布人就是你吗?”
    那名弓箭手费力地点点头,他也不是故意偷听两个人说话,他们进来时,他正在昏迷之中,偏巧歆恬将窗户打开,让月光和清风同时进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也不轻才将他唤醒。
    缇娜跟着恍然大悟,轻声说道:“难怪你会懂汉话,想来是和你的爱人学的。”附近居住的山民大部分都是汉族人,既然相爱肯定有很多话要说,难免会懂些对方的语言。
    那个弓箭手点点头,眼神中却有些悲戚,缇娜心中一动,担忧地问道:“那个姑娘呢,她没事吧。”
    弓箭手摇摇头,大祭司只是派人将他抓回来,却不会伤害附近山民的女儿,他想想说道:“其实几十年前,赫扎布部落不是对外封闭的,当年国共联合抗日的时候,我们赫扎布的小伙子还配合游击队打过几场胜仗呢。我们虽然生活在深山里,但是也热情好客,和周围的山民相处得十分融洽。”
    缇娜点点头,这样描述看起来才像赫扎布人给人的感觉,热情纯朴,充满少数民族的诚恳忠厚的感觉。
    那名弓箭手继续说道:“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三十多年前,有一天大祭司从部落外救回了一个浑身是伤的年轻人,奄奄一息,他费力地把年轻人诊治好后,年轻人便在部落里暂时留了下来。那个年轻人也是一个医术很高明的医生,他和大祭司、扎伊花相处得很好,三个人每天同进同出,形影不离,将整个龙牙山脉所有艰难险阻风光秀丽之处都游览一遍。后来那个年轻人有事想要离开了,而扎伊花选择跟着他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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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缇娜点点头,脑海中勾勒出那一幅画面,同时暗自心惊没有那么巧爱心幼儿园的园长就是扎伊花吧。
    潘朗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因为一个女族人跟着那个年轻人离开赫扎布,就这样讨厌汉族人吗。”
    那名弓箭手顿了顿,终于还是轻声回答道:“扎伊花她是大祭司未过门的妻子,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很深。”
    缇娜和潘朗对视一眼,都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那名弓箭手继续说道:“我们赫扎布人最是团结讲究信义,大祭司救了那个汉族年轻人,他反倒恩将仇报带走了他的未婚妻,所以我们整个部落都很讨厌汉族人,从此之后的几十年,我们赫扎布没有接待过一个汉族人,即使有事外出也没有任何一个族人和汉族人交好。”
    缇娜轻声叹了口气,无法评价他们对与不对,虽然一个汉族人不能代表所有汉族人,但是赫扎布对待整个汉族人的态度,又何尝不能表明他们对待当年那个汉族人做错事的态度呢,耿耿于怀,永不能忘记,这也是一个部落的精神。就好像我们要牢记民族历史上的耻辱,不忘雪耻,可是汉族人太多了,终究不能做到所有人都始终保持着这股民族精神。
    潘朗微微闭了一下眼睛,想到眼中园长睿智慈爱的脸,轻声说道:“扎伊花走之前,有没有跟大祭司说过这件事啊,难道是跟着那个汉族人偷偷私奔的吗。”
    那名弓箭手摇摇头,轻声说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其实就是这件事也不应该我知道。只是因为我最近爱上了附近山民的女儿,我的阿爸偷偷告诉我的。当年那件事就更没有人清楚,只是知道那个年轻人带走了扎伊花而已,至于详情除了大祭司大概没有人能够知道了。”
    缇娜看着弓箭手,想到园长的眼神,怎么也无法相信园长会是赫扎布人口中的抛弃情意偷偷和人私奔的扎伊花,她轻声说道:“他们只是两个人离开这里而已,你们不知道前因后果,未必见得就是为情私奔。”
    弓箭手唾弃了一下,反问道:“一个女人都跟着一个男人抛下未婚夫跑了,不是私奔是什么?”
    缇娜看他鄙弃的样子,本来想说他一句“你当女人眼睛里就只有爱情”,终于觉得交浅言深,没有必要。倒是这段往事既然被她知道了,心中总觉得有些介怀。园长的老眼中写着故事,关于过去未必没有遗憾,她既然就在这里,能接触到大祭司总要找机会,想办法解开他们的心结。
    那名弓箭手说完,便和潘朗、缇娜讲起他深爱着的那位姑娘,其中种种波折,听得两人不胜唏嘘,缇娜更是暗自想,若是她能解开大祭司的心结,说不定这些随之而来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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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微亮,黎明的曙光从窗帘缝透进房间,整个室内便被若隐若现的光线照得一览无余。
    舒服宽阔的大床上,空空如也,华丽光滑的真丝床品没有一丝凌乱的褶皱,没有人躺过的痕迹。靠近窗台边的摇椅旁,一张藤编小圆几,圆几上面和附近地面上摆着几个空空如也的酒瓶,满地烟灰烟头,摇椅上,一个男人安静地躺在那里。
    他一动不动,姿势仿佛是在熟睡,而英俊苍白的脸上,眼睛却大大地睁着看着天花板,略带失神怔忡。
    他的手中紧紧握着手机,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上是一个男子仿若在亲吻一个笑容明媚的女子。骆民翔整整一夜就躺在这摇椅上,抽烟喝酒,整夜未眠,最后将视线停留在那副利用角度拍出来的画面上才竭力平静下来。
    有人轻轻敲着房门,对讲机里传来报告声:“骆总,还没有找到池骋,我们一会儿是否还正常去公司。”
    骆民翔定定神,冷声说道:“是的,我稍等会出去,你先叫司机在下面等我。”那冷静自持的声音似乎和平时没有什么相同,他从摇椅上迅速跳起来,走到盥洗室,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少顷,他从里面走出来,一夜未眠的黑眼圈、胡茬和憔悴神态全部消失不见,仿佛变了一场神奇的魔术。
    他照照镜子,仔细看自己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换好衣服走出门去,只是每走一步,都有着失眠整夜的头晕,但是还好他能够竭力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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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市早报头版头条重磅消息,号称本市最豪华的地下赌场昨夜被查抄,豪赌客中查出本市知名富豪十三人,高级官员三人等等,具体情况和处理结果等待进一步报道。
    这是正规报纸的一条简讯,而其他审批没有那么严格的报纸,则进行了更多内幕消息的披露,赌场安全经理池骋在警察闯进赌场瞬间,奇迹逃离,经理办公室窗户处有脚印,怀疑其从三楼跳下逃脱。并称如果池骋落案则可能进一步追出此地下赌场的后台老板。关于地下赌场老板的推测,则放出一直和池骋关系密切的骆民翔,报纸刊登两人在一起游玩娱乐的多幅照片以兹证明,并详细挖掘了骆民翔的背景,包括因为骆宏才中风被踢出扬威集团一事,在股市上狙击扬威,偷鸡不成蚀把米血本无归负债累累一事,尤其是地下赌场被查抄,更是丧失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骆民翔坐在车后,沉默地看着那一份份报纸,司机从后视镜中偷偷窥视着他的脸色,却看不出任何端倪变化。
    司机小心翼翼地看了很久,骆民翔抬眼问道:“看够了吗。”
    司机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骆总,问题似乎很严重,我是担心。”
    骆民翔眼神冷如寒冰,只看他一眼,仍然是以往那种让他全身发寒的严酷,他抬手制止住他,说道:“你是我身边的人,你一举一动也能带出关于我的信息,该怎么做不用我再继续交代。”
    他刚刚说完,司机的腰不自觉地挺直,眼神恢复坚定,好像被打了气,说道:“骆总,我知道,池骋一直没有找到怎么办,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也快十个小时了,他怎么还不来找您。”
    骆民翔再次摆了摆手,说道:“他不来是好事,他比你有分寸。”
    他按了按报纸,将它们复又叠放整齐地放在膝盖上。
    他现在的财政状况危如累卵,看起来那一堆鸡蛋是好好安放在一堆稻草上,只有他知道其实下面空无一物,还有一个深深的陷阱,他微挑起眉头。他不担心池骋会被找到,一旦他逃脱就滑得象条泥鳅钻进河底的淤泥,不可能被再次捉住。他担心的是那地下赌场的钱,没有那里日日生钱来给他,拿什么来还黑市上高利贷的本金和利息。
    而那些认钱不认人的家伙儿,横行霸道,冷血无情,现在又没有池骋从中斡旋,只怕是会很麻烦的。
    231 天台冷风
    231天台冷风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本来等在骆民翔办公室门外那群来要钱的人一窝蜂跑向电梯,情景十分疯狂,难以阻挡。骆民翔的司机手疾眼快,将电梯关上,电梯迅速地向楼下运行。
    那司机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的人,靠在电梯墙壁上,轻声说道:“骆总,怎么办我们去哪里?”
    骆民翔咬咬牙,眼神中一丝阴冷,这群人不会像上次那样被他的空城计吓走,那报纸披露的新闻太过详细言之凿凿,将他的财务状况形容的惨不忍睹,除非他能立刻拿出钱来证明自己没有接近破产边缘,否则其他一切补救措施都是多余。而那几张报纸如此有针对性,除了出自骆群航之手,他想不出还有别人。
    他咬咬牙,脑海中竟然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畅快的念头,骆群航他终于也被逼得露出了骆家人的本来面目,他们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脉,本来就是一丘之貉,骆家人天性中的凶残狡诈,不可能骆群航没有继承,而他终于逼得骆群航也现出原形。
    他稍微一怔,司机看他失神,轻声问道:“骆总,我们去哪里?”
    他回过神来,轻声说道:“反正不能回办公室,先上车再说。”
    电梯门叮地一声轻响,他当先快步走出去,手机却同时间响起,他看着来电显示是公司财务电话,眼神闪了闪,轻轻接起电话。
    电话那边是公司财务的声音,轻声说道:“骆总,给土家村大厦提供贷款的银行早上打来几个电话,告诉我们如果能提前还款,可以考虑减免利息,还有若是不能按时还利息……”
    财务的声音没有说下去,骆民翔冷笑一下,若是不能按时还利息怎么样,按照合同条款行事,拍卖抵押物产等等。骆群航的新闻没白做,连银行也闻风而动,担心他没本事还钱,那一大笔钱就成了死账。他脑海中念头数转,却什么话也没说,冷冷地挂断电话,银行吗,他现在最不担心的就是银行,毕竟离还利息的日期还有一段时间。
    他看着停在停车场的汽车,快步向汽车上走去,那一大群人不可能反应不过来,若是再不离开,只怕就会被他们围住走不成了。
    司机打开车门,他也紧跟着坐上车,心烦意乱之间竟然没有坐在后面的座位,而是拉开副驾驶旁边的车门坐了进去。
    两个人刚刚坐定,骆民翔坐在车上心里稍安,轻声吩咐道:“快开,我们先回去再说。”
    却感觉到一支冰冷的枪管顶在后脑上,一声冷酷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说道:“回去哪里啊,我们谈话喜欢上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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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民翔的司机被砸晕在车里,而骆民翔被两个大汉用枪指着头,从大厦里的楼梯拾级而上,大厦有二三十层,以往他从来没有走过楼梯,都是电梯上下,看起来很高很远的距离须臾可到。
    今天被人用枪指着头,一步步向上攀登,突然觉得爬楼梯也没有那么累。
    他边上边被那支冰冷的枪管对着头,稍微慢一些,就会被人在后面踢上一脚,这于他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落魄尴尬疲惫,没有面子到了极点。
    当他稍微慢下来的时候,又被人狠狠踢了一脚,他冷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是谁,有必要这样吗。”
    拿着枪的男人笑着说道:“老子是谁,老子是你的债主。”
    骆民翔知道消息一传出去,他让池骋从黑道上弄钱来的大债主肯定不会放心,必然要出面问个究竟,但是没料到他们是用这么野蛮原始的方式。
    他轻声说道:“我还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池骋现在不在,这些事都是他办理的,没有他在,什么事情也不能确认。”
    那个大汉一声冷笑,用枪对着他的头,说道:“你别拿池骋说事,就是他在这里,也不能阻止哥两个用枪指着你的头。至于你认不认我们是债主,有枪在,由不得你不认。”
    骆民翔一向嚣张跋扈惯了,听了那大汉的话才不胜唏嘘,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比他更不讲理的人。他暗自摇头,想到以往彪悍作风,心中一时也是颇多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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