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路走到院子里陆思音都觉得步履维艰,那平坦的小腹都鼓了出来,她在院子里走了好几圈,深吸了好几口气都觉得肚子难受。
    “非得难为自己吃这么多做什么?”他扶着她的腰坐下。
    “特意做给我的,总不好不吃。”
    “我那时候就没吃。”他笑道,当初行军至此,本来就是顺道来看看,没想过要与这家人牵连太多。他对生母几乎没什么印象,只是有些血缘关系的齐家人对他来说或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下你还敢不吃?”她挑眉问。
    的确是不敢了,当初他再怎么黑着脸耍性子,这家人都当他是一贯惯出来的脾气,也没有太介怀,反倒是拉着他讲了许多生母的事,虽说都没什么情意的表兄弟,对他倒比真兄弟亲近。
    这晚风过来也是热的,她躺在他怀里,十指交缠低声道:“你很在意他们。”
    这家人的相处就算是陆思音也是羡慕的,坦诚直爽着,也能觉出些许龃龉,但还算和睦,从头至尾不去谈利益相关,齐夫人也不像她母亲那般威严。想来当初言渚从京中而来,带着一身的戾气,若不是这家人能化解几分,现下还不知是什么样子。
    他点头,陆思音静静在他怀里待了一阵,听到几声虫鸣又抬起眼,见到院子边似乎是个池子,言渚看她出神便道:“那是一池莲花,这地方,本是我母亲所住。”
    “若是满池都开了,想来一定很好看。”她满眼笑意,落入言渚眼里又是另一番柔情、
    “这些日子,你也可以到此处来住。”他给她揉着肚子低声道。
    “你是在防那刺史?”她皱眉问,否则也说不通他这一番举动。
    “不是,”他摇了摇头,“壶州内里暗斗已久,明日你就知道了。”
    翌日醒来的时候,齐十一才在院中伸了个懒腰便看到不远处言渚站在那儿,他笑着上前揶揄道:“这么早你也起得来?”
    “何意?”
    “昨夜叁嫂想去问问容娘要不要些消食的东西,走到门前就折返了。”他想起叁嫂那尴尬蹙眉的样子也觉得好笑。
    叁夫人走到院里的时候见那烛火还亮着,才进了几步就听到女子压抑绵长的娇吟,那窗纸上隐隐透出两个交迭的身影,她便赶紧退了出来。
    “如胶似漆啊。”齐十一接着揶揄着。
    言渚倒没什么尴尬神色:“她白日里就在官署待着,晚上你记得带她回府住下。”
    “让她进官署做什么?”
    “我若是带兵出去了,一应事情我不放心交给别人。”
    齐十一本来只以为他是疼爱这女子,现在他倒是更好奇那女子身份。只是他向来好奇也不愿意多问,只点点头。
    连着两日折腾,陆思音身上酸软的感觉越发强烈,到了官署的时候才见到绿英便被她带到一边,等到绿英拿出脂粉扑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脸红起来。
    “昨夜可有什么事?”陆思音问着。
    “明封说,那些来侍奉的人以为他看不见,暗地里翻动过咱们带来的东西。”
    她点了点头皱起眉。
    对于言渚带着自己的妾室来议事,这一众公管院自然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她只装作为他们奉茶,侍奉在身侧并不多语,来议事的人看言渚直接便问起当下情状没有叫她出去的意思,偶有几个眼神不对的对上他的眼也都没有多言语什么。
    当年言渚前来西南的时候解决了大多山匪,但此处山林耸立,村户之间少有沟通,不同乡寨之间本就时常械斗。如此一来,稍稍有些声名权势的家族间免不了结仇,西南王本姓田,是西南权势最大的家族,但与之树敌的姓氏也不在少数。当年封他为西南王后不少世仇姓族都不服,这些年本也就是暗流涌动。
    此次叛乱者名为刘符,刘氏就是与田氏世仇的姓族之一,之所以叛乱是因为刘符称自己所辖之地被西南王恶意针对,赋税多增,朝廷赏赐也从不分赐,去岁洪灾之后西南王先顾及本家地方害得他们无人救助,就此才撕破了脸。
    那么久这伙人都处置不好,也有刘氏势力在西南盘根错杂的缘故,就如今日来议事的人里面就有刘符的同族堂兄,现下的岐阳刺史,刘距。
    她听了一通倒是明白,这刘符压根也不是真想反叛朝廷,多半是想找个机会将田氏推下去,自己好在西南称王做主。
    本来以为言渚说他们内斗已久,这时候应该吵得不可开交,结果一个个都在那儿装死,谁也不肯先说自己手下的兵马多少,个个都摆出束手无策的样子。
    熬到了午时她便叫人去准备膳食,借口给言渚换身衣裳对他道:“难怪这样五六千人的叛乱都拖到了这会儿。”
    “我从前初来的时候,叫了十个人来,只有两叁个肯到。”他倒是不着急。
    “那你如何料理他们的?”
    “派人请他们的夫人孩子到我府上做客。”
    也就是拿着人质要挟了,她替他系上腰带就被他握住了手,他又抱着她伏在她脖颈间深吸了几下。本来他也被那些人弄得心烦,也还好她在身边不至于那么难受。
    “也不怕被人看见。”虽这样说,她也蹭蹭他的面颊。
    “现下我就是被美色所惑,那些人也不在意。”
    “你要如何打算?还是要铲除那伙人?”
    “你觉得呢?”
    “如此狂妄悖乱,敢以此要挟,该好好打压让他们知趣。”
    她才抬脸便有轻柔的吻落在她鼻尖算是赞成她所说,这样的小动作越发多,她从起初提防抵触到现下心安理得,放下了戒心,二人落在旁人眼里越发亲密粘腻起来。
    用膳的时候那些人倒是个个谈论起来各地吃食,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到了下午的时候众人还奇怪,这端王的妾室堂而皇之坐在一旁,侍女连茶水也不上了,午后暑热渐重,渐渐便有人支撑不住想要借口出去。
    陆思音使了个眼色,绿英便让外头的侍卫拦下了那些人的去路,只看那在门前的官员回头怒道:“端王这是何意?”
    “与我家王爷无关,是我看诸位大人之前太爱好这茶水味道,一个劲儿地喝都耽误了议事,想来此前喝够了,这会儿也就不需要了。人都说,人有叁急,或许急了,诸位大人便能相处好办法来了,就劳烦诸位大人商量出个对策,再出去吧。”陆思音垂着眼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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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音:渴死和憋死,选一个吧(捞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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