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鸾不是很相信他的话,眼尾泛着红,再次向他求证:“真的?”
    虞时年虽然喜欢她乖软的性子,却也不希望把她欺负哭了。生得这般好看的姑娘,该笑起来才好看。他用指腹轻轻按压着她的眼尾,语气里带有几分柔软:“不骗你,你要是不信,我再下一个隐匿诀?”
    芙鸾这才放心下来,同时也察觉到在她哭了后他隐隐约约的纵容之意,抿了抿唇。一方面对于自己哭了有点儿不好意思,一边又犹犹豫豫地想要翘尾巴,想要顺杆子往上爬。
    她揪着他的袖子,有些紧张地看着他:“那我想自己换衣服。”
    他同意了。
    芙鸾眼睛霎时亮了亮,再次提要求:“你不准看。”
    虞时年顿了顿,见她眼巴巴的样子,轻笑一声,也同意了。
    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芙鸾心生欢喜,忍不住想再往上爬一些:“那你以后不准动我。”
    这下他没同意了,长眉微微挑起,看着她,颇有几分似笑非笑的模样:“这可不行。”
    她还要说话,虞时年将她抱了起来,提醒她该做正事了:“你今天的课业还没有开始,再不做,别人都要结束了。”
    芙鸾很想反驳他,说是谁的原因才造成这样的。但她环顾一圈,发现周围的人确实早就已经开始了,被人落在后面的紧迫感促使她闭上了嘴。她快速将衣服换好,而虞时年如他之前承诺过的一样,双眼阖着,懒散靠在软塌上,并没有看她。
    他没有看,耳朵却能听到衣料摩擦发出的声音,他之前粗略地抚摸过她的身体,能够想象出她是如何慌里慌张地把衣服套好,再把腰间的细带紧紧绑起来,挽出漂亮的绳结。
    直到她犹豫着说了一声“好了”,虞时年才重新睁开眼睛。眼前的少女换了一身装束,似乎是因为这身衣服过于暴露的原因,满脸都写着拘束。
    但虞时年却觉得,这身衣服选得极好,那位裘长老眼光不可谓不毒辣,一眼挑出最适合她的衣服。她并没有选择合欢宗女弟子惯常穿的那种热辣大胆的装束,整体其实是比较保守的。腰部收束,掐握出纤细的腰身,莲花瓣似的抹胸将两团丰盈包裹起来,微微收紧,于是便在中心延伸出一条长长的沟壑来。衣衫整体是极嫩的粉,她自己也是羞赧无措得紧,偏偏......却穿着这样诱惑的衣服。
    他看着,唇边溢出浅浅的笑意,似是十分满意,但又在心里想着,她穿着这一身,不能让外人见了,待会儿出去之前,得让她先换回去。
    芙鸾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身衣服让她羞耻极了,她只想快点结束,于是取了桌上的酒壶,倒满一杯,走回软塌边上坐下,将酒杯递给他的时候,又出现了问题。
    他不接,就这样倚着软塌,一条腿曲着,笑吟吟地看着她。因着他们之前那番动作,他此刻身前的衣衫已有些散乱,潋滟桃花眼也因为尚未消退的情欲,颇有些食髓知味过后的慵懒,是一副让人见着便忍不住脸红心跳的模样。
    芙鸾想起裘长老之前说的话,迟疑着将酒杯递到他唇边。美人执杯敬酒,他倒是很给面子,也像是奖励似的浅浅抿了一口。只是还不够,所以他在喝完小半杯后,就不喝了。
    芙鸾只好去看其他人是怎么做的,那屏风上几乎交迭在一起的身体让她止不住地脸颊发烫,她倒是不想做,只是酒杯里剩下的大部分酒告诉她,她若是不想办法,他也是不会喝的。她咬了咬唇,双腿膝行上来,坐到他身上,用手揽住他的肩膀,试探性地把酒杯再递到他唇边。她的声音本来就是轻软的,此刻努力模仿着裘长老说话时的模样,声音便像是夹着糖心的糕点,又软又甜:“你喝一点呀?”
    她其实模仿得并不好,很是生涩。若是其他人,虞时年这会儿就该往外扔人了。不过他并不要求她模仿得像,他只不过是要她主动罢了。现在他的目的实现了很小的一部分,怀里又是她柔软的身体,轻轻地笑一声,薄唇张开,将杯中剩下的酒喝完了。
    芙鸾见状松了口气,第一杯酒在她自认为艰难的情况下喝完了。只是酒壶里可不止这一杯酒,故技重施是没办法让他喝下第二杯的。
    虞时年抱着她的腰肢,往他的方向按近了些,酥胸半露,险些压在他身前,若非她用手撑住他肩膀,或许会真正压上去。但这并不妨碍他看她,他只需要低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胸前美好的风光,上面有一只红蝶样式的花纹,似是胎记。
    之前他亲吻她的时候其实就看见了,当时心思不在于此,没有细看,此刻看去,那蝴蝶像是活的一般,蝶翼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他伸出手,指腹摁在那一块儿肌肤上,细细摩挲了下:“你自己纹的?”
    芙鸾拉住他的手试图往外扯,可他的手像是在那里生了根似的,她无论如何也扯不开,只得闷闷放弃。对于他的问话,倒是想起身上这痕迹是绛魂蝶留下的,但又不肯跟他说具体怎么回事,只含糊地“嗯”了一声。
    好在他只是摸了摸这道痕迹,倒是没多问什么。
    芙鸾对着酒壶里剩下的酒发愁,她好像知道虞时年想要她做什么,从旁边屏风上投映出来的影子就看得出来。但知道是一回事,愿不愿意,能不能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在心里给自己做足了准备,抬起手将杯中酒一口气全含在嘴里,一鼓作气地亲上他。
    那架势,与其说是情意绵绵的亲吻,倒不如说气势汹汹的寻仇。她自己虽然经常被人亲,但去亲别人却少有经验,亲上他时,牙齿不小心磕到他,虞时年还没说什么,她自己到因为疼痛,双眼泛起星点儿泪花,口中含着的酒也因为这猝不及防地一下,全部倒灌入她喉咙里。
    她没喝过酒,而这酒却辛辣温凉,她被呛得难受,多余的酒液从她唇角溢出。虞时年立刻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舌尖启开她的唇齿,长舌在她嘴里扫过,将所有酒液卷入自己口中。他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轻拍她的背,唇舌与她纠缠,引导她呼吸慢慢平复下来。
    等她终于呼吸平静,虞时年咬了咬她的唇瓣,松开她,神色似乎是无奈的:“你说你,喂酒都能把自己呛到,这么急做什么?”
    “又没人跟你抢。”
    虞时年动作是很快,杯中大部分酒还是他喝下了,但她还是吃了一小部分。而裘长老为了防止女弟子作弊,在酒中加入了特殊的药物,男子喝下没什么,对女子来说劲儿却极大,何况是从来没喝过酒的她?
    所以在这半杯酒下肚后,她就觉得头晕乎乎的,神智一失,再听虞时年的话,那些清醒时候反复告诉自己要忍住的想法就全被她仍角落去了。她撑着他的肩膀,凶巴巴地控诉:“还不是你欺负我!”
    虞时年大抵知道她平日里在装乖,此刻见她这幅模样也不觉惊讶,好笑道:“那你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芙鸾便要跟他理论:“你亲我,抱我,之前还想对我那样!”
    “这些就算是欺负了?”他失笑,手一抬,从桌上将酒壶摄取过来。他不过喝了两杯,酒壶中还剩下八成未尽,只是看她如今的模样,计划的剩下部分也进行不下去了。
    他晃了晃酒壶,又看一眼迷迷糊糊靠在他怀里的少女,笑了一声,又无奈叹气。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一手抱着她,慢悠悠喝着,似是想到什么,又低头问她:“我不过只是亲你抱你,你就说我欺负你,那平日里是不是没少在心里骂我?”
    她埋在他怀里,昏昏欲睡,没听到他说什么。这样乖巧柔软的样子,跟刚才那副控诉他的模样倒是不大一样,许是平日里憋得狠了,才忍无可忍地想要掀桌子,像是......炸毛的小动物。
    她没法回答他的话,神智也不清醒,到让他感到惋惜。有些话他想告诉她,譬如,这些话不妨不用憋着,说出来也没关系,最好是在床上。她敢说一句,他就按照她说的那样,欺负她一下好了。
    眼见着一壶酒终于喝完,他脱下外套,将她包裹起来,该遮的地方遮得严严实实,才撤去了隐匿罩。
    在裘长老看过来的时候,他抱着她从软塌上起身:“我先带她回去,至于酒,我已经喝完了。”
    裘长老愣了一下,她不会怀疑他说的话,只是深感诧异罢了。虞时年可是出了名的难搞,多少人想要他喝下一口酒都不可能,如今一整壶?
    她看了看他怀里的少女,并不觉得这还没入门的小姑娘能有这么大本事引诱他喝这么多。她不免觉得头疼,揉了揉眉心,“你放水放得也太明显了吧?”
    虞时年没理会她,他抱着她往外走:“那又如何?若非自愿,谁能逼我呢?”
    他的脚步停顿片刻,看着她,似笑非笑道:“而你考核的,不就是自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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