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反而有些担忧了,至于其中缘由,她说不清。
    直到回了姚宅,好像找到了答案。
    柳菌依旧尽职扮演好大嫂的角色,姚谨中怕小姑娘心生不快,连同席而坐都免了,索性躲进书房和父亲商议公事。
    倒是徐青兰,对柳菌少了几分热络,一门心思扑在女儿身上。
    “看你又瘦了些,近些日子没吃好吗,不是差遣陈嫂一日三餐都要仔细照料着吗。”
    姚母问了一连串,却迟迟没有得到发答复。
    妈妈的过度关怀有些反常,让蓝岚起了戒心,细细观察,斟酌词句,再没有当初天不怕地不怕地矫情了。
    “我挑食嘛,你知道的,妈妈。”她搪塞过去,心里却不是滋味。
    她不想做撒谎的孩子,可偏偏这个谎言,难以启齿。
    晚餐时候,餐厅的气氛一度低迷,各怀心思。
    姚正雄素来是威严少话的,徐青兰一改当家主母的觥筹,默默照料着女儿,留心她的举动。
    柳菌也不见从前的乖巧恭维,大约是与姚谨中长久不见太陌生,又或许是演腻了同样的戏码。
    蓝岚如坐针毡,母亲递过来的汤一口不差的喝下去,生怕被看出些什么,只顾吃食掩盖。
    整个餐桌上,唯独姚谨中一人,悠闲自得。
    他心意已定,便无所畏惧。
    晚餐结束,蓝岚率先上楼。
    她刚才光顾着吃,这会儿站直了才觉得胃撑着有些不舒服,小脸皱成了包子状,和长辈说了一声,便回房休息了。
    卧室的敲门声响起。
    下一秒,门把手被人按下。
    他来了吗。
    小姑娘翻身起来,掀开被子正要奔过去。
    她太需要他的拥抱了,就在当下,这一刻。
    房门打开,看清了来人,刚落地的小姑娘生生停了动作。
    连带着脸上的惊喜和急迫都消了大半,还有些没收住的欢喜,被低下头的小脑袋遮挡一二。
    她藏得再好,还是被徐青兰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知女莫若母,哪怕她们不算亲厚。
    “你脸色不好,妈妈担心。”
    徐青兰走到女孩床边,轻抚着她的长发,时光荏苒,她长大了不少。
    不论是身高,还是旁的。会揣着小心思瞒着长辈,是女孩家的娇态无误了。
    蓝岚低头不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母亲已然看穿了些什么,她慌了神,只剩下被动的沉默。
    徐青兰看出了小姑娘的无措,心底的疑虑和担忧都发酵膨胀。
    到最后,仍是不忍戳破。
    她还这么小,知道什么呢。徐青兰想着,眸光中透着慈爱和不舍,看着闷在床上玩手指的小姑娘,百感交集。
    低声嘱咐了几句,哄睡了郁郁寡欢的小人儿,姚母才起身离去。
    关门声响起,过了良久,闭眼假寐的人才敢睁开眼。
    四周一片暗色,手指在床边摸索,找到手机,点亮屏幕。
    骤然的光有些微微刺眼,蓝岚点开手机屏幕,找到姚谨中的头像。
    想给他发信息,又觉得矫情,明明他就在楼下,想听听他的声音,告诉他妈妈是不是察觉了什么,又怕被家人撞见,迟疑不敢。
    就这么踌躇不定了许久,手机依然停留在最初始的界面。
    二楼卧室里,被少女愁思缠绕的小姑娘辗转反侧。
    三楼书房里的气氛截然不同。
    徐青兰看着姚谨中,心里的不解和困惑,还有几分难以置信的假设,让她心慌意乱。
    方才从女儿房间出来,迎面就碰上了急匆匆上楼的儿子。
    他一贯的冷静克制,从小就是让人省心的孩子,难得见他急一次。
    姚谨中看着小姑娘苦着脸上楼,想着她餐桌上埋头苦吃的傻样,不用猜就知道是撑着了。
    本想即刻跟着她上楼照拂一番,可被父亲叫去了书房,左右为难下,耽搁了些时候。
    等再上楼时,直直撞见母亲探究的目光,他心里了然,盘算着该怎么应对。
    徐青兰也有自己的思量,她不想,更是不敢将心底的不确定骤然放大到众所周知。
    全家上下没一个人可以商量的,现下既然撞见了,自然是要过嘴问一句。
    “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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