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本事对付,我便信他。而且我猜……”
    “猜什么?”
    郑菀转过头,看着七杀:
    “我猜……若紫薇星君当真如传说那般智巧,为了省力,怕是会将我带去要挟他。”
    聪明人,总喜欢走些省力的捷径。
    “……道君,到时候你可要保下我啊。”
    美人儿一双水眸微微眯起,笑得明媚动人。
    七杀眼眸闪了闪:
    “本君不过一介傀儡,可没法为自己做主。”
    对话就此不欢而散,整个空间陷入一片寂静。
    无人说话。
    大修士们都安安静静地坐着,只有天鹤道君时不时瞟来一眼,再冷哼一声,跟孩子似的。
    郑菀则背靠着石棺,看向半空。
    她不敢闭眼,一闭眼,便看到崔望生死不知地躺在血泊里。
    可睁着眼,此处没了那人,又觉得空dàngdàng的。
    连心口也空。
    解蛊后,好像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安静。
    羽蝶还在发间飞舞,牵线的另一头,却已经断了。
    他此时正独自经历着自生以来最大的浩劫,可她只能等。
    他好不好,有没有受伤,她全然不知。
    想象将恐怖格外扩大化。
    郑菀坐了会,便站起来,绕着石棺细细地看。
    棺身不知是何物雕成,经历了这多年的岁月,依然如新。棺盖上雕着一只独眼蛤蟆,那只眼睛幽幽地盯着她。
    “你在不安?”七杀嗤笑一声,“不是说信他?”
    “自然信,崔望从不说大话。”
    郑菀笑眯眯地道。
    饶是知道猜测之事十有八九会发生,可等待的时间,依然格外的漫长,仿佛在久不见天日的黑夜里穿梭,只能慢慢地熬。
    “美人儿……”
    七杀突然开口,“你欢喜书远多一点,还是书晋多一点?”
    郑菀一愣,这算什么问题。
    正要开口,却见七杀突然神色一厉,元力化掌,才捏住她脖子,两人便被一前一后拖入了石棺里。
    “这、这……可如何是好?”
    天鹤刚才削尖着耳朵听,自然听到了郑菀的“要挟论”,本来还不信,一见事情果然发生,不禁为自家徒弟担心起来。
    “要不我等……也去石棺旁看看?”
    “是啊,这般干等也不是个办法,若能助离微道君一臂之力,倒也不错。”
    几人议罢,便踏着剑网去了祭台。
    可左敲敲,右敲敲,棺盖都盖得严严实实的,一点缝隙都没有。
    不论火烧水浇刀砍,棺盖都纹丝未动。
    “是异界。”澄心大师双手合十,叹了一声,“等吧,时机还未到。”
    ——
    郑菀被七杀卡着脖子,提到了一处白茫茫的地方。
    幸得是修道者,若是凡人,早死几回了。
    她一眼便看到了崔望。
    他白袍血渍斑斑,与之相比,跟他对峙而立的那人,身上的雪袍才真正算得上不染纤尘。
    这是第二位、能将白袍穿出真正风姿的人。
    第一个是崔望,崔望穿白袍,那是清凌如霜月,而这位,却似一捧清澈的、流动的、温柔的水。
    他明澈的眸光扫来,好似要将你内心的污浊都涤dàng干净一般。
    紫薇星君。
    zhēn rén要比方才那抹随手捏的光魄好看太多,也比烬婆婆那记忆中的清雅郎君俊上许多,难怪那般骄傲的水湄道君……也栽了。
    “来了?”
    紫薇温柔笑了笑,目光自上而下地扫过,“不愧是水湄看中之人。”
    他似并未对烬婆婆被郑菀炼化,而产生刻骨仇恨,待她只是寻常。
    甚至对她过分娇艳的姿色,在七杀掌中楚楚堪怜的模样,也无甚关注。
    “星、星君要杀我?”
    郑菀脖子被捏得“卡啦卡啦”响,还不忘抬起头,给崔望一个安抚的笑容。
    崔望面白如纸,唯有一双眼睛黑漆漆得吓人。
    “哦,杀啊……”
    紫薇星君摇头,“打打杀杀不好。”
    “你yu为何?”
    崔望攥紧了手中之剑。
    “无yu则刚,有情啊……”紫薇遗憾地叹道,“就容易办错事,本君说,要给你上一课的。”
    “若要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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