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魂是养了,可若……不止是养魂呢。
    郑菀生生打了个寒颤,让自己打住不想。
    在无事实依据前,她……并不愿用恶意揣测这个助她良多的烬婆婆。
    又过了不知多久,她感觉身体停下来了。
    甬道尽头是一座石门,石门上,一对饕餮睁着铜陵大的眼睛瞪着她,石头人一蹦一蹦地过去,双手在貔貅的鼻环前一摁——
    “轰隆隆——”
    石门洞开。
    滚滚尘烟,和着悠长岁月才累积得出下的陈腐之气一同朝她迎面扑来。
    郑菀瞠目结舌地“看着”门外的一切,心开始“突突突”狂跳起来。
    弯弧状的穹顶,诺大的广场,石壁上的图腾与火炬,以及——与梦中一模一样的石棺、圆形高台、金丝乱线……
    仿佛噩梦重现。
    她明明从未来过,可这个地方,却被梦境拓印得栩栩如生。她甚至连东壁龙形图腾上少了个角,都记得一清二楚。
    石头人并未进门,反倒在石门左右列定,双手合十在腹前,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向着郑菀,嘴角咧到腮边,四只黑黝黝的眼珠齐刷刷地盯着郑菀,声音诡异得像来自幽冥地底:
    “恭迎仙君归位!”
    仙君……
    是指何人?
    郑菀生出一股隐隐的预感,她仿佛又看到了美人殿内的美人,明明是两个会动的石头人,给人的感觉却与那挂在壁上的美人图如此相似。
    魂识试图往外突,却被厚厚一层壁给挡住了。
    她被封印在自己的魂识海里,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而自己的躯壳却又动了。
    “她”先抬左脚,再抬右脚,跨过门槛,足靴踏过大殿的金丝线——
    可这哪里是金丝线?
    明明是某种金色的yè体,在无数纵横jiāo错的凹槽里汩汩流动,偌大的广场,遍布着这样的凹槽,这让郑菀想起传说中的上古大阵,若没猜错的话,这金色yè体——
    当是某种兽类的鲜血。
    郑菀直觉自己踏入了一个可怕的陷阱,却辨不清,这陷阱到底是冲着谁来,又是为了什么。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踏上高台,站在半开的石棺前,停住了。
    好半晌,一声浅浅的叹息从“她”嘴里冒了出来:
    “紫薇……”
    那道明明出自她口,却又绝不是她能发出的声音,带着深沉得仿佛经历过无数岁月、最后被深埋地底的感情。
    “咄”一声,石头落了地。
    预感落实了。
    “烬婆婆,果然是你。”
    郑菀在心底轻轻地道。
    整个大殿空旷得只有刮过长长甬道的风,在呼啸着来去。
    此时,她再没有任何侥幸。
    “是我。”
    一直闷不吭声的人突然回了话,之后任她如何质询,都不再回话。
    “她”盯着石棺看了一会,竟轻盈地跳起,躺入了石棺。
    “轰隆隆”,石棺封上了。
    眼前是一片漆黑,可很快,这黑暗便被棺内一点点亮起的金色驱走,郑菀这才发觉,石棺内部,遍布着“金丝线”。
    乍一眼看去,她像是被这“金丝线”缠绕在内的蚕蛹。
    “婆婆,你当真要夺舍?”
    郑菀想不出第二个可能。
    烬婆婆嘎嘎笑了声:
    “傻子。”
    她笑得越来越大声,竟似是要笑出眼泪来:
    “傻子,真是傻子。古往今来,轻言轻信的,果然都是女子,傻子,傻子!”
    郑菀未说话。
    另一个她似乎笑够了,也停了下来。
    郑菀这才发觉,石棺内似乎藏着另一重空间,透过金光闪闪的棺盖,她好似看见了一个虚影。
    水帘瀑,垂杨柳,一个白衣白发的男子负手站着,一双茶色的眼睛清澈而温柔,似一汪湖水,透过瀑布朝“她”看来——
    郑菀打了个激灵。
    即使透过重重帘幕,她依然能看得出来,这是个极为英俊的男人。
    就在郑菀以为对方只是个虚影时,白衣人说话了:
    “水湄,你来了。”
    水……湄?
    那不是她们玉清门开山祖师的名号?
    郑菀正自惊疑,却听“自己”张了嘴:
    “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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