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弟子的两只眼睛也被蛇吃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绿色的、三角形的蛇头。
    绿蛇嘶嘶吐信,与前来查看的朝云峰弟子战做了一团。
    “快!快通知掌门以及各位长老!”
    没过多久,听到响动的秦宓真手持长鞭急急的赶了过来。
    长老殿的执法长老也来得很快,几乎与秦宓真前后脚到。
    几人飞快加入战局,联手斗蛇。
    只有隐于暗处的季星泽最是悠闲,甚至还百无聊赖的坐在了黄花梨交椅上。
    林悦见状,也有样学样,抱紧玄白,坐在一旁,却看的无比认真。
    鲜山鸣蛇乃是凶兽,吞食了一人之后,也会将那人的修为占为己用。
    先前那条蛇吃的是独孤寂,修为高强,长老殿的几名长老联手,才将其拿下。
    此时被吃掉的泽是一名亲传弟子,修为不过金丹。
    当下便被执法长老一剑斩落了蛇头。
    “砰——”
    小弟子的尸体与粗大蛇身,一并重重摔落到了尘埃之中。
    “怎、怎么还有蛇?!”
    “之前执法长老不是说,蛇蛊乃是独秀峰二师兄所为吗?”
    这鲜山鸣蛇虽然被杀,但众人更是陷入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之中。
    “可是闽师兄自己也身中奇毒,被封印在了丹炉之中,又如何能够操控蛇蛊。这蛇又是何处而来?!”
    “难道……闽师兄并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执法长老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了起来。
    “闭嘴!将那尸体送上长老峰检查。”
    “是!”
    这时,闻声赶来的掌门总算是姗姗来迟。
    他抚摸着一把大胡子道:“只怕我等真的误会独秀峰的小徒弟了。”
    执法长老一甩广袖道:“此话为时尚早。真相到底如何,还要找出真凶方能算数。”
    掌门撇了撇嘴,提出要将那尸体送到掌门峰中,请医仙峰的医仙查看究竟。
    执法长老却向来强势,如何肯依。
    二人又对由哪处来处理尸体,展开了几百回合的交锋。
    季星泽看了一会,深觉无趣,低声道:“走了。”
    “嗯嗯。”
    林悦也觉得光查看小弟子的尸体并没有什么用。关键还是要追查他的行踪,找出来他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中蛇卵的才对。
    林悦遂跟着季星泽,大摇大摆的从众人面前走了出去。
    这次死去的那是朝云峰的三师兄。
    其人一身白衣,风流倜傥。
    在独秀峰中,林悦就曾见他搀扶着朝云峰峰主夫人。一副母慈子孝,关系很好的样子。
    如今他死了,聂含情可是又要伤心落泪了。
    林悦想着,就想去看看聂含情,却与季星泽的想法不谋而合。
    于是,二人又来到了朝云殿中。
    此时,聂含情并没有守在灵堂之中,而是在朝云殿的暖阁之中休息。
    令林悦稍感惊讶的是,对于夫君的死亡,聂含情一个人独处之时,并没有表现出十分的伤悲。而是看着那盏夜明珠所制的小灯发呆。
    这时,有一名小弟子来禀告了三师兄的死亡,聂含情先是猛地站立了起来。而后却又缓缓的坐下了。
    “又、又死了一个……”
    她口中喃喃,半晌只对那小弟子说道,让掌门与长老殿全权处理便可,她没有任何意见。
    小弟子退了出去,留下聂含情坐在原地,失魂落魄。
    “砰——”
    可就这时,暖阁的大门却被重重推开。
    秦宓真手持长鞭,满身血气,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
    聂含情一惊,倏然起身:“真真,你怎么来了?”
    “呵!”秦宓真一声冷笑,“现在三师弟也死了,你满意了!”
    聂含情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秦宓真道:“我有没有胡说八道,师娘心里自然明白。我只问师娘一件事——师尊的那本图册到底去了何处?”
    聂含情一手掐住自己的虎口,只推说她并不知情,又道:
    “如今你师尊一亡故,你就不把我这个师娘放在眼中了吗?!”
    秦宓真仰头,鼻孔朝天:“日前喊你一声师娘,不过是看在师尊的面上。如今师尊都不在了,你这师娘……你觉得你配吗?!”
    “你?!”聂含情被气的够呛,纤纤玉指一指秦宓真,“你如此放肆,对得起你的师尊吗?”
    秦宓真也毫不示弱:“师娘,你又何尝对得起师尊!”
    聂含情闻言,面色倏然变得煞白,哆嗦道:“你何出此言?!”
    秦宓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劝你一句,多行夜路终遇鬼。如今师尊不在了,你可要好自为之。”
    妈妈呀!看着这两人正锋相对,互扯头花。林悦竖着一对小耳朵,努力吃瓜。
    秦宓真真是气焰嚣张,差点没把聂含情的鼻子气歪。可又想到秦宓真背后倚靠的东海青璃宫,聂含情只得重重的一屁股坐在了黄花梨交椅上,喃喃道:
    “师兄的图册不见了,我又如何知道在何处?依执法长老之言,不是被独秀峰的二徒弟拿走了吗?”
    “你胡说!”
    这时,秦宓真却出人意料的大喝了一声:
    “我虽然不喜那个狗杂种,但是我也相信他的为人。他认定师尊的图册,不是他的二师弟拿走的。那就不可能是被他们拿走的。”
    狗杂种?!
    林悦飞快偷看了身边的大师兄一眼。
    秦宓真说的是他?
    大师兄却青衣淡雅,漫不经心的托腮于前,全然不为所动。
    秦宓真又道:“师尊之前几天,原本想将那图册交给我全权处理。后来却又犹豫着收了回去,还不停的问我到底有没有看过那本图册。师娘,那图册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下子,轮到聂含情长睫低垂,幽幽道:
    “你师尊不是一向最疼爱于你,这些事情如何需要知会我知晓呢。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图册。”
    秦宓真满脸通红,怒道:“师娘的意思是,说我与师尊有私情?!”
    聂含情用帕子按了按眼角,道:“我可从来没有如此说过。”
    “你放屁!”秦宓真大声道:“是你与师尊不和,又与其他人勾勾搭搭,暧昧不清。师尊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可不行,我的眼中可容不得半粒沙子!”
    聂含情哆嗦道:“你、你、你如何可以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秦宓真道:“我若是想与谁结成道侣,那人必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会全心全意的爱他,心中只有他一人。而不是想师娘这般,跟着师尊结为了道侣,心中念着的却是别人!”
    这话一出,林悦也是倏然瞪大了双眼,这个瓜可太大啊!
    聂含情并不喜爱独孤寂,那为什么还要装出夫妻恩爱的样子。
    她真心所爱,又是何人?
    会是师尊辛天隐吗?
    秦宓真还道:“当年若不是为了救师娘,师尊也不会被毁掉了火灵根,导致他无法再继续炼丹。师尊为了师娘日日苦修阵法之术,师娘却从来看不起师尊。师娘,你扪心自问,你待师尊,到底有几分真心!……”
    听着他们吵吵闹闹,林悦进行了总结。
    一句话,就是聂含情会与独孤寂结成道侣,完全是因为报恩。
    而独孤寂真心喜欢聂含情,为了她不至于失了面子,改修阵法,也做出了诸多努力。
    但是,人心这种东西,向来不受控制。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即使日常再说服自己,也无法全心全意为对方付出。
    所以,这聂含情就是别别扭扭,一面享受着独孤寂对她的好,一面又对独孤寂横挑鼻子竖挑眼,诸多嫌弃。
    秦宓真作为亲传弟子,早已眼睛看出了血。当即一甩袖子道:
    “我今日喊你一声师娘,只是因为师尊的缘故!如今师尊已死,希望你不要做出对不起师尊清誉之事来!哼!”
    她见始终问不出图册的下落,也懒得与聂含情废话,气呼呼的便要出门,却只见门口忽而闪过了一道黑影。
    紧接着,只听见“砰”的一声。
    秦宓真被人重重的击打在脖子上,瞬间就昏厥了过去。
    谁?!
    林悦定睛一看,却见从门口进来了一人。
    那人一身黑衣,眉头紧缩,一副老干部苦大仇深的样子。
    不是长老殿的执法长老,又是何人?!
    他居然可以随意出入聂含情的闺房?!
    林悦想着,一双水润大眼便盯着执法长老的脚腕猛瞧。
    只见那条黑影已经割裂裤脚,深入到了他的皮肉之中,犹如一条黑蛇不断的吐着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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