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祸害遗千年,那一刀并没有要姜淮左的命。虽然穿透了整个右胸,可刀尖巧妙的避开了所有重要的器官和动脉,只是稍稍伤到了右肺。
    做完手术的当天姜淮左已经没什么大碍,就是人有些虚弱,麻药劲儿过去后右胸一阵一阵的疼,稍一咳嗽就会牵动伤口,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格外难受。
    不过姜淮左觉得这次受的伤值,非常值!简直就是塞翁失马因祸得福。
    因为他清醒后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叶长安。她正安静的躺在隔壁病床上,左手抱着厚厚的纱布,还没醒来。
    先前他天天往g大跑,一次顶多能见个十分钟,一个月满打满算也就三百分钟,五个小时。而现在他们朝夕相处,小半天过去就能抵得上先前一个月,姜淮左已经盘算着怎么多住几天了。
    原本被捅刀子的怒气消散大半,他扭头盯着叶长安的侧脸一直傻笑,笑着笑着就扯到了胸口的伤,又开始咳个不停。
    几分钟后罗天明和老宋推门而入,手里还拎着些吃的和换洗衣物,见他醒了连忙按铃叫了医生过来,检查结果一切都好,伤口恢复的也不错。
    医生走后老宋就吆喝起来:“淮左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前你可吓死哥哥们了!”
    姜淮左瞪他一眼,还是罗天明上道,连忙捂住他的嘴:“嘘,没看我嫂子还没醒吗?这么大嗓门死人都让你吵起来了!”
    听见“死人”俩字姜淮左面上又是一黑,要不是他行动不便,早就把这俩祸害赶出去了。
    他指了指身边的两个座位:“坐。”
    罗天明和老宋老老实实坐下,又听见他吩咐:“微信上聊。”
    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最终他俩妥协,默默掏出了手机。
    在一个叫做“世界上最英俊的四个男人”的组群里:
    姜淮左:“我躺了多久?”
    罗天明:“〒▽〒一天一夜。”
    姜淮左:“叶长安怎么也住院了?”
    老宋:“感冒发烧昏迷不醒。”
    姜淮左:“要不要紧?”
    老宋:“医生说没事,打几天针就好。”
    罗天明:“→_→大表哥,是我安排你俩住一个病房的,求奖励。”
    姜淮左:“乖,回头给你放个大假,随便你出去玩,回来我报销。”
    罗天明:“(⊙_⊙)(⊙o⊙)(*^o^*)!”
    老宋:“……楼上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卖萌了?你以为你是萌妹子吗?”
    罗天明:“╮(╯▽╰)╭连‘世界上最英俊的四个男人’这么恶心的名字都能起的出的人没资格说我!”
    老宋:“皮痒痒了是吧?”
    罗天明:“╭(╯^╰)╮来打我啊!”
    老宋:“吃我一拳!”
    罗天明:“(~o ̄▽ ̄)~o我挡!”
    姜淮左:“……”
    罗天明:“o(*^__^*)o,大表哥,还有什么吩咐吗?”
    姜淮左:“别让竹西和我妈知道这事儿,其他人也都瞒着。”
    罗天明:“遵命!”
    姜淮左:“魏辉怎么样了?”
    老宋:“骨折,脑震荡,内出血,不过也没啥大事,在医院躺几个月就成。”
    姜淮左:“回去你们把辉煌科技的股票都抛了吧。”
    罗天明:“o(﹏)o啊?他家股票最近涨势很好!”
    老宋:“你个猪,你哥准备动手了。”
    姜淮左:“公司保险箱里有辉煌科技财务造假的证据,明天我会让人把材料递上去,天明你去找几个主流报纸杂志的记者,我要送份大礼给他。”
    罗天明:“o(*////▽////*)o大表哥我好崇拜你啊。”
    姜淮左:“……”
    路知遥:“……”
    随后几天叶长安也一直在发低烧,即便醒过来也有些神志不清,睁眼雾蒙蒙的发一会呆,又合眼沉沉睡去。反倒是姜淮左康复的比较快。
    几乎每个夜里他都能听见叶长安在小声的啜泣,哭的他心疼。这时姜淮左又嫌弃他们之间隔得太远,伸长了手也够不到,只能硬撑着下床去她身边坐上一会,摸摸她的脑袋,小声跟她说几句话。
    只是这样已经无比满足,有什么东西慢慢把他的胸口一点点填充起来,再也不是之前那个了无牵挂狠心绝情的姜淮左。
    第三天早上叶长安终于退了烧,姜淮左在“世界上最英俊的四个男人”里发消息说:“今天都不要来看我,谢谢合作。”
    罗天明:“为啥?”
    老宋:“为啥?”
    路知遥:“某人醒了,不想让你俩做灯泡。”
    那之后姜淮左就关了手机,侧头盯着叶长安瞧,她的面色还是有些差,不过已经比先前好了许多。半个小时后他看到叶长安的睫毛动了一下,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装睡。
    四周一时有些安静,过了一会儿他听见细小的窸窣声,叶长安好像坐了起来。十分钟后他再也憋不住咳了几声,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了她。
    叶长安正有些恍惚的坐在那里出神,耳边蓬松的长发披于胸前,病号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看上去不太合身。
    姜淮左又咳了两下,她才扭头看向他,面上表情未变,眼睛里的情绪却有些复杂,姜淮左看不懂她现在的眼神。
    到底是他先开了口:“长安……咳咳,你没事了吧?”
    似是有些迟钝,好一会儿她才“嗯”了一声。
    姜淮左就笑:“那就好……咳咳。”
    随后他挣扎着坐起来,往身后塞了个枕头,小心的靠了上去,视线定格在她包满纱布的手上,攥紧了拳头。
    等他再看向叶长安时她已经低下头去,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侧脸,看不清表情,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姜淮左不喜欢这样相对无言的局面,开始没话找话:“长安,饿了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没有,谢谢。”
    “那渴不渴?想不想喝水?咳咳……”
    这一咳简直要把他的心脏都咳出来,姜淮左更加坚定了要让魏辉生不如死的决心。
    他用余光看到叶长安下了床,吃力的用一只手拎起水壶,另一只伤手小心扶着保持平衡,给他倒了杯水,又递到手边:“喝吧。”
    姜淮左觉得受宠若惊,小心的接过喝了一口,觉得这水比蜜还甜,高兴地直想下床蹦跶。
    就在他想继续将话题进行下去的时候,叶长安已经回床上躺着,只把背影留给了他。
    姜淮左有些委屈的张了张嘴又闭上,低头捧着杯子喝水,没几口就喝了个精光,他往那边看了几眼,又开始止不住的咳嗽。
    半分钟后叶长安终于忍受不了那几乎要死人的咳嗽法,又下床给他递了杯水。
    姜淮左笑的人畜无害:“谢谢你啊长安。”
    “咳咳咳……”
    “麻烦你了长安。”
    “咳咳咳……”
    如此几番下来姜淮左很快就喝掉一壶水,就在叶长安准备出门打水时又被他拉住了手。
    “长安,如果这次……我真的为你送了命,你是不是就可以原谅我了?”
    他难得露出这般严肃认真的模样,言之凿凿的仿佛伴着叶长安的一声令下,他立即可以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视线中的叶长安僵了一下,还是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攥了攥自己的手心,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沉默许久才对他说:“姜先生,这次的事谢谢你。”
    那句“姜先生” 让他的心就凉了半截,下一秒又听她道:“之前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一瞬间姜淮左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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