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仙门搬砖的那些年》
    作者:一颗西西兰花
    文案:
    (不是传统修真文,偏武侠,私设多如山。)
    唐九宁作为原始魔尊的遗孤,漂泊流浪十六载,这辈子最怕遇到仙家的人。
    某日,在金钱诱惑下,她披了个小马甲入了仙盟,与一群对魔道恨之入骨的宗门子弟朝夕相处。
    唐九宁:这是损命之财,我捞一笔钱就走,真的。
    江珣随手拿出一根金条,在桌子上敲了敲。
    唐九宁:好的公子。
    多年后,万魔窟的人问唐九宁在仙门那几年过得如何,唐九宁摇摇头,只道不堪回首。
    众人惊奇道:“听闻尊主混得风生水起,还顺道拐了江阁主回来。”
    唐九宁便想起当年要走时,江珣步步逼近,目光沉沉:“宁儿,你要对我始乱终弃吗?”
    唐九宁看着一脸殷切的下属们,扶额叹息,拐个屁!我自己都差点回不来了!
    【这是一个魔尊遗孤在仙门被压榨后,一怒之下重回魔门,顺便把仙门掀翻了的故事。】
    腹黑毒舌贵公子x佛系挂逼野丫头
    食用指南:
    1.不是修真文!不修炼升级!偏武侠(专注于日常、打脸、各种爱恨情仇)
    2.女主帅炸,男主真香,he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江湖恩怨 乔装改扮 天作之合
    主角:唐九宁 ┃ 配角:下本写这个《反派你别过来啊[穿书]》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魔尊,曾在仙门打工搬砖
    立意:知人知面不知心
    ================
    第1章 贵府有鬼
    夜阑人静,小巷幽深。
    “叩叩叩。”一只素手敲开了薛府的红漆大门。
    小厮探出半颗脑袋,见来人布衣旧裳,身负竹箧,草编的蒲鞋破了个口,露出沾灰的足衣一角。他颇为嫌弃地来回扫视来者数遍,也不开口询问,似是懒得多费口舌。
    “这位小兄弟。”来者声音婉转清脆,竟是个女子,她说道,“我夜观星象,惊觉此处异变,便马不停蹄赶来,果不其然,邪祟就藏匿于贵府,我目前的价格呢——”
    “砰!”大门猛地关上,声音戛然而止,深巷重回它该有的寂静。
    女子摸了摸差点被门板拍扁的鼻子,转身走下台阶。月光拂开夜色,一张年轻俏丽的脸显露出来,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正是唐九宁。
    唐九宁走了两步又停下,到底是年轻气盛,她倏地转身,指着薛府的牌匾逞口舌之快,道:“什么态度?我告诉你,你就算哭着回来求我,我也不会再踏入——”
    “吱嘎”一声,大门又重新打开,唐九宁还立着手指,跟那小厮目光相撞。
    小厮恭恭敬敬地低下头:“这位姑娘,我们老爷有请。”
    “……诶,好。”
    唐九宁由着小厮领进门。庭院深深,碧瓦朱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她估摸着薛府很有钱,那自己开个高价应该不算过分,十两会不会太多,要不五两?
    唐九宁一路天人交战,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正厅。小厮止步于门前,唐九宁进屋一看,发现零零散散坐着几人,服装各异,皆持刀或佩剑。
    嗯?仙家的人?唐九宁寻了个位置坐下,放竹箧于脚边,坐得端端正正,眼珠子却静不下来,左瞟右瞄地观察众人。
    厅内共有五人:一络腮胡壮汉、一红衣妇人、一七旬老道士、还有一位白袍公子以及他身后抱剑站立的少年。
    唐九宁收回目光,期间与那壮汉、妇人、道士眼神上均有交流,互相试探。唯有那公子不曾抬眼,端着一杯热茶吹凉,姿态从容不迫。
    那壮汉开口:“在下乃天龙派首席大弟子刘昌彪,姑娘何门何派?”
    唐九宁无门无派,只有一个不太靠谱的师父。
    师父全名唐逸元,自称清元真人。这位真人平日里靠卖些敛财驱邪的低级符纸、强肾安胎的大补丸为生,偶尔也会摆起他的招幌给人看相。唐九宁跟着师父走南闯北、四海为家已有十六载。
    如今唐九宁只身一人入薛府,是因一月前唐逸元突然说“要去了结一桩陈年旧事”,与自家徒儿匆匆别过,未道缘由也未明归期。
    唐九宁还记得那日,目送自家师父渐行渐远,师父常年穿着粗布麻衣,衣襟上还沾着些酒渍,可谓毫无仙家风范,但那没一日齐整过的、粗糙又发白的头发,在风中散乱时,竟让唐九宁看出了点所谓真人的潇洒风骨。
    “呃……没有门派。”唐九宁回答。
    刘昌彪听罢,嗤笑一声,话里话外具是嘲讽:“哦,那便是散修了。这年头,不入个宗门拜个师,系统学习一番,很难在道法上有所造诣,这还是小问题,最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看本《引气入门》就以为自己能挥刀斩妖魔了?被魔物一掌拍死的修士我见得多了,可不能为了这千两黄金,把命给搭上了,是罢?”
    刘昌彪这话虽是回唐九宁的,说到最后却转头冲着其余三人,这意思很明显了,这金子,我的,你们别不自量力和我抢。
    “等等,黄金千两?”唐九宁心跳加快,不禁问出声。
    妇人答道:“姑娘没看城墙上的告示?抓住薛府里闹事的妖物,薛府赏金千两。”
    唐九宁一激动,直接站了起来。我真没追求!纠结什么五两十两的,千两金子就算平分,一、二、三……六!那我至少也有两百!真是时来运转发横财!
    刘昌彪见唐九宁一惊一乍的,越发觉得这是个送死的小丫头,偏偏还见钱眼开,撵都撵不走,他又开口道:“刘某话已至此,诸位若还是要留下,那便自凭本事罢。”
    唐九宁还沉浸在暴富的喜悦中,没听出刘昌彪话里的意思。那妇人却目光凌厉,已用眼神和刘昌彪厮杀了几十个来回。另一边,老道士一言不发,脊背挺直如松,手中浮尘纹丝不动,比在场的任何一位都更像得道高人。而那白袍公子,依旧在喝茶,靠着椅背,坐姿懒散,唐九宁心情甚好,便掏了掏自己的小竹箧,摸出几张符纸。她拿着符纸起身,一一给众人递了过去,笑盈盈道:“各位仙友,这是我自己画的,有防御功效,大家可以随身带着。”
    妇人和道士接过符纸,妇人道了声谢,老道士点头回应。刘昌彪随手接下,扔在了桌案上。唐九宁也不在意,将剩下的符纸往白袍公子跟前递了过去。
    那公子拿过一柄襄玉折扇抵住唐九宁的手腕,往外一拨,淡淡道:“不需要。”
    唐九宁愣了一瞬,见这公子锦衣玉带,金冠束发,手上戴着质地润泽的玉扳指,举手投足间可知其养尊处优,非富即贵,想必是看不上这简陋的符纸。再看其面冠如玉,眉目如星,五官精致好看,轮廓分明却不锋利,生得是一副好皮相。于是便暗暗压下心里的那点不舒服,心平气和地将符纸向白袍公子身后站着的少年递去:“小兄弟,来一张?”
    那黄纸被折得旧了,皱得很,还有几点油渍和饼屑,是唐九宁昨日放置烧饼于竹箧所致。
    符纸几乎贴着白袍公子的面颊而过,还抖落了零星饼屑。唐九宁明显感觉到坐着那人身子一僵,紧接着一股力量袭来,唐九宁忍不住倒退两步,抬起的手一松,符纸飘在空中还未来得及落下,便“轰”地一下碎成片,簌簌飘落。
    变故发生在瞬间,寻常人不知发生何事。稍微有些修行经验的人一看便知,这位公子深藏不露,刚刚仅靠释放威压,便将这小姑娘推开,并震碎了符纸,其灵力之深厚,控制之精准,恐怕是在上等宗门修炼的弟子。
    妇人与刘昌彪面色沉了下来,相互对视一眼,默不作声。老道士还是一如既往稳坐如山。
    然而唐九宁却沉不住气了,符纸不要钱啊。她正要发作,一声咳嗽打断了她,只见一身材高瘦的中年男人步入厅中,面容憔悴,眼底布满血丝,走路间,宽松的衣袍摩擦“哗啦”作响。此人便是薛府老爷薛守正,几日来食不下咽,寝不安眠,身材越发清减。
    “诸位仙长。”薛守正入首座,视线一一扫过众人,“薛某言出必行,只要谁帮我捉了府中这闹事的妖怪,黄金万两定当亲手呈上。”
    有人心静如水,有人便蠢蠢欲动。
    “薛老爷。”刘昌彪搓了搓自己腮边的胡子,问道,“我们这么多人呢,不同门不同派的,这钱,要怎么分呐?”
    薛守正抬手示意稍安勿躁:“不急。”随后侧头跟管家说道,“把他们抬上来吧。”
    像是早就有所准备,管家应声出门,须臾便复入屋内,身后一众仆人抬着上盖白布的担架鱼贯而入。
    待一群人放下担架离开后,宽敞的大厅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中间的空地上并列着五个担架。白布之下皆高高隆起,隐约看出是人形。
    大约是猜到这白布之下覆着何物,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薛守正看着担架,似又忆起什么,面露恐惧:“此妖物凶险,之前已有仙长受伤而回。各位可以看了再做定夺。”
    刘昌彪提着刀大步流星地走到一副担架前,二话不说用刀柄直接挑开白布。一股腥臭扑面而来,刘昌彪的刀“咣当”一声落在地上,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吓得不轻。
    ——白布之下,似人又非似人。眼耳口鼻皆可见,组合在一起又十分怪异。其颧骨凹陷,似被人拍扁,故沿山根一线的骨头分外突出。眼睛瞪大成正圆,眼珠爆出,且两眼间距过宽,仿佛被人拉至太阳穴处。此外鼻子被削,嘴巴张开。
    这左看右看,都像是一条鱼的脸。
    薛府的人皆低头闭眼,不忍再看。唯有薛守正怔怔地看着那张“鱼脸”,面容悲恸,声音微颤:“那一位,是我的夫人陈氏。”
    众人面露惋惜,不知从何劝慰。
    “薛老爷节哀顺……呃呕——”唐九宁话说一半,喉咙冒酸吐了出来。
    烧饼果然馊了,如今一吐,整个人反倒清爽起来。唐九宁正抬手用手背抹嘴,一方手帕被递了过来,“姑娘没事罢?”红衣妇人眉头紧皱,神色担忧。不知是被薛夫人的惨状惊到,还是可怜这被吓吐的小姑娘。
    “多谢。”唐九宁接过帕子,一抬眼,发现那白袍公子忽地一展折扇,遮住耳鼻,目光淡淡掠过唐九宁,转而看向地上的薛夫人。
    其中嫌弃的意味明显到唐九宁都不好意思忽略。
    再看刘昌彪,刚才的失态让他倍感丢脸,他仿佛是要证明自己一般,拾起刀一口气挑开了剩余四块白布。
    无一例外,皆是鱼脸状。
    “薛老爷,这其余四人分别是?”唐九宁问道。
    未待薛守正作答,刘昌彪便摩拳擦掌,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不用问了,肯定是鱼妖作怪。贵府的鱼池在何处?直接捉住便是。”
    “呵,蠢货。”白袍公子被逗笑了,不禁骂出了声。
    刘昌彪确实不怎么聪明,但也未曾有人这般明目张胆骂他。他当下便想拔刀,但一想人家如此气定神闲,反倒显得自己像个莽汉,于是便强压怒火,说道:“这位少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给大伙听听。”
    白袍公子摇着折扇,缓缓道:“说你蠢还真是蠢,一目了然的事还需要本公子给你解释?”
    “好大的口气。”刘昌彪咬得后槽牙隐隐作响,道:“不知公子是哪个宗门的弟子?”
    白袍公子一收折扇,看着刘昌彪,表情莫名:“我何须对你这野鸡门派的无名小卒报上名号?”
    刘昌彪:“……”
    唐九宁眼看刘昌彪就要拔刀,连忙上去阻下,心想这无论如何也不是打架的时候。她按住刘昌彪的手腕,和颜悦色地劝道:“刘道友莫急,要不……让我来猜猜?”
    说罢唐九宁踱步到担架旁,蹲下身子一边察看尸体一边说道:“妖类多数暴戾,不喜修炼法术,依靠妖力伤人甚至食人。这五名受害者,除了头似鱼状、身负鱼鳞的共同点外,身上皆无外伤,不像是妖类的行事风格。”
    刘昌彪冷笑一声,反问道:“万一这只妖特别呢?”
    唐九宁转头,有些意外道:“这五人身上皆无妖气残留,刘道长没发现吗?”
    刘昌彪一噎,又继续钻牛角尖:“许是此妖道行高深,用了什么法子掩去气息。”
    “不太可能。就如同修炼魔道过深的人,身上会带有怨气,久而久之,深入经脉骨髓,便可一目辩之是魔是仙。”唐九宁解释道,“而妖族的妖力与生俱来,随时日增长,是妖族生命力的象征。要消除气息,无异于要洗髓伐毛,重新投胎做人。这也是妖族很少现身于人前的原因。”

章节目录


我在仙门搬砖的那些年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阁只为原作者一颗西西兰花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一颗西西兰花并收藏我在仙门搬砖的那些年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