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兴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耳边细语,敏锐的感官已经马上感知,眼睛还没有睁开,思维已经飞快的运转起来。浑身真气自动在体内经脉间流转,心神一动气机便在体内运行了几个周天。
    自从被道尊拓宽了经脉之后,可以说不但是因祸得福,而且是获得了许多武林高手梦寐以求的机缘。自此一身经脉自然可以运行,恍如人家修行了几十年的高手一样。
    道尊自然是有心成全刘继兴,当初救下刘继兴,凭借的不单纯是些许机缘。
    以刘继兴的想法,所谓的飞升,换个角度来说,就是后世的翘翘或者各比了,当然神圣一点的话,也许就真是破碎虚空了。自己意外的苏醒,不但让体内集聚的电流,重新触发了道尊本来已经快灭的生机,也让他明白了破碎虚空的机缘未至。
    修行是件很玄妙的事情,刘继兴虽然空有一身浑厚的真气,对道和悟修的理解,却是根本没有入门。自然不知道道尊的想法,不明白自己醒来对道尊的意义。
    道尊却凭借对刘继兴的治疗,和吸收他体内自然留下的能量,体内生机重新焕发,相当于一个油尽灯枯的人,重新枯树发新芽。就像一个人活到难得的一百岁,本来生机俱断,突然又长新齿乌发,体内新陈代谢再次恢复一样。
    按外人来说,刘继兴自然是在道尊身上获得了无尽的好处。道尊却知道,没有刘继兴这个怪物的出现,自己肯定会烟消云散,因为这对自然的了解,道尊不但身体得到了改变,就是对修行的理解,也再次上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真正的超越了这个时代所有人。
    加上刘继兴本来就微妙的身份,再加上刘继兴灵魂的转世,道尊并不知道,以为刘继兴的身世无法预断,心中更是多了无数的好奇。还有那些来自于后世的,集数千年道家大成的新奇的道家思维,无异于给道尊打开了另外一扇门。
    道尊更加坚定的认为刘继兴就是自己的机缘,于是决定参与到刘继兴的人生里来。
    可以说刘继兴是道尊的一个试验品,也可以说刘继兴是道尊潜意识里面的一个替身。当然,也不排除道尊的成全,不管刘继兴会成什么样的将来,都会给一心求仙的道尊,一面亲眼可见的镜子。
    于是不但派人保护这个国宝,还意求门下有机缘的女弟子,来到兴王府和刘继兴双修。先是送来萧玥这个才女,当然抱持的也有试探的意味。
    看看这个少年对异性的反应,没有想到刘继兴这个怪物居然美丑不分,不说震撼了身边的人,就是道尊本人也是有些难以理解。继而便是阴丽华几个人顺理成章的过来,不但成为了刘继兴贴身的护卫,也使道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其中对刘继兴的影响和帮助,当真是无法估量。
    刘继兴一身真气,得到道尊的拓展后,可以运行无碍的修行。后来经过双修的帮助,以及自己的不断融合,如今其精深的程度,丝毫不弱于许多修行几十年的先天高手。甚至就某些方面来说,还超越了无数先天高手。
    其道理就好像博弈,如果是两个不入门的棋手对局,再如何强势或者好局,有些高手也不宵去看。
    但是如果是一个国手和一个入门的棋手去对局,如果国手有心成全的话,这个入门的棋手不用多久,经常有机会和国手切磋的话,就会成为一个高手。
    这就是和高手在一起的先天优势,很多人自然是可遇而不可求,刘继兴却完全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刘继兴还没有睁眼,身边的情形却是一清二楚,身形未动便先吐纳呼吸一番。经过真气的浑身洗礼,以及感觉到对身体的掌握,便已经感觉是神清气爽。
    人在床上,却首先感受到怀里香气扑鼻,触手处自然是温软如玉满怀,便知道是昨晚自己酒后乘机,如今正好是佳人在怀。听到花蕊均匀的呼吸声,便轻轻睁开了眼睛,只见花蕊正甜蜜的偎依自己,赤裸的身子正紧紧贴着自己身上。
    入目还是茅屋里破旧的木床,自己身上盖的也还是那麻布补丁被褥,这可能已经是两个老人家最好的家当了,在饭后佘婆婆主动给两个人铺床,把最好的却让给了自己两个人。
    刘继兴甚至来不及感慨,看着被自己滋润过多次的花蕊,在夜色里红唇犹如点漆,一双美目正微微闭着,睡的格外的香甜。在夜色中露出半截白嫩细滑的玉肤,刘继兴忍不住双手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在她香唇上亲了一下。
    花蕊还没有醒来,这个时候应该是睡的最香甜的时候,她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双手却本能的抱住了刘继兴,刘继兴自然便有了几分兴奋。
    耳边却又传来夏轻侯的轻唤,刘继兴心里甚至有些恼怒,想到以夏轻侯的敏锐,自己可能有反应他都会知道,不由心里感觉有些索然无味了。
    心中没有了兴趣,自然便慢慢熄火了下来,何况以刘继兴的性子来说,自制力还算可以的。知道夏轻侯的性子,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会主动和自己啰嗦。想想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事情,却是叫自己收拾出发,只好准备起来。
    外面还没有天亮,温柔乡虽然令人眷念,可是美人在怀已成事实。没有了对花蕊的格外想法,刘继兴却反而诸多疑虑。心中所思的却是隔壁的两个老人,想着他们起身的话,看到自己两个人如果不在了,心里是如何的失落。
    老人虽然没有说出来,刘继兴却可以感受到,老人已经把自己两个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他们没有过分感慨生活的不公平,却只是希望偶尔有人可以陪伴。看着他们的风烛残年,谁知道下次回首的话,人还在不在!
    刘继兴也想等到天亮,夏轻侯却在召唤自己,显然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刘继兴虽然还不会传音入密这种奇术,却也只好轻轻嗯了一声佛音,来回答外面的夏轻侯。
    虽然有些不舍,刘继兴还是要起来,甚至想慢一点,或者自己先起来。虽然想小心的放开她,可是还是把花蕊惊醒了。
    “嗯!”一声诱人的低吟,几乎让刘继兴再次把持不住。两个人正紧紧的抱在一起,何况刘继兴刚刚本来就情动了,花蕊自然会感觉到不一样。
    刘继兴没有回避,忍不住用手轻轻爱抚怀里的佳人,毕竟花蕊实在是太诱人了,站在刘继兴的角度看来,她实在和后世的顶级御姐没有区别。不但漂亮诱人,最重要的是举手投足之间的韵味十足。
    王瑜几个女人在刘继兴的调教下,初现女人的韵味,胆子越来越大,也逐渐懂得了享受,但是她们怎么能和花蕊这种女人比。花蕊可是伺候皇帝出身,刘继兴身边就是卢雅这种,因为相貌的原因欲望受到压抑,都没有能和花蕊比较的。
    刘继兴心中有些庆兴,居然在此刻有种感觉,得到花蕊甚至强过得到蜀中。难怪后世常说,赵匡义为了花蕊,杀了自己的亲哥哥赵匡胤。虽然有些扯淡的成分,但是刘继兴感觉的到,赵匡胤杀孟昶的其中一个原因,肯定也有想得到花蕊。
    他虽然从来不会和人说,自己是一个正人君子,但是也从来不会说,自己是一个小人。刘继兴面对花蕊,没有控制自己的欲望。
    昨晚自己没有刻意的消除酒意,一来是想让花蕊放松,因为她同意和自己出走,已经代表她已经相信了自己。二来刘继兴其实也是想看看,花蕊在陌生的环境里,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有心。
    刘继兴知道以花蕊的聪明,自己虽然没有刻意说明身份,夏轻侯和高阳翾也没有提及,但是她肯定早就感觉到了某种不一样。毕竟,两个人的身份虽然都是江湖上的异人,但是那份气质和从容,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模仿的来的。
    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又岂会是普通人呢!
    花蕊在这晚上哪里有刘继兴的眼力,在黑暗中又羞又怕,不过听到身边是刘继兴的声音,便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不过想到和刘继兴的颠鸾倒凤,心中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些不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花蕊还是久久没有平静。
    刘继兴却是看得清楚,知道花蕊心里肯定有些难受,还有一些羞涩。如果花蕊一点都不在乎,刘继兴倒会看轻了她,便叉开了话题来说。告诉她夏轻侯和高阳翾有事,召唤两个人起来赶路。
    果然,黑暗中花蕊虽然知道刘继兴的反应,她也没有拒绝刘继兴的行动,但是还是逐渐便慢慢冷静下来。
    她自然是个聪明的女子,虽然一路没有问过刘继兴缘由,但是感受的到刘继兴对自己的好。何况他带着自己出来,那些人没有丝毫反应,何况刘继兴和他们也认识,说明刘继兴不是普通人。
    这一路上,自己完全没有了外界的消息,虽然不知道蜀国究竟如何了,但是肯定是回不去了。花蕊也没有疾病乱投医,没有拒绝刘继兴酒后的行为,她知道自己这样的选择,虽然有些赌博的成分,但是看到夏轻侯和高阳翾神仙一般的身手,知道不管如何,自己的选择肯定成功了七成以上。
    一边任刘继兴放肆,一边低声首先便问刘继兴是不是有事,然后便又说两个老人怎么办。
    果然,听到花蕊说出来,刘继兴略微沉思了一下,告诉花蕊说可以留下一封信说清楚,再给老人留下一些心意。以后回来的时候,如果路过这里的话,再来看看两个老人家。
    刘继兴的建议自然得到花蕊的赞成,花蕊便说要来服侍刘继兴穿衣,刘继兴不喜欢受人服侍这些,却安慰她说自己穿习惯了,然后自己几下便穿好了。
    花蕊看刘继兴确实不是嫌弃自己,而是体贴的关心,不由对这个少年另眼相看。虽然是在暗中,居然脸儿在暗中微微发红,也连忙自己摸索穿衣起来。
    花蕊主动点好了松油灯,看着刘继兴想干什么,刘继兴对着她微微发笑。
    花蕊好奇的看着刘继兴,见他从右腿边半截裤的一个袋子里面,拿出一根拇指粗细的竹管,然后取出一张卷好的足有脸面大的一张薄皮纸。然后又拿出一支指头粗的半尺黑棒,那黑棒一头尖细,刘继兴拿着在皮纸上飞快的写了起来。
    刘继兴用自己制作的硬笔,飞快的使用这个时代的繁体,用仿瘦金体给两个老人写好信。花蕊惊讶的看着刘继兴,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宝贝,怎么不需要笔墨就写好了,而且像毛笔一样的字,似乎没有看到湿润的感觉来。
    刘继兴也没有先解释,而是几下把床上的被子叠好,才看到床上遗留下两个人一片混战后的狼藉。一旁花蕊看到了,不由羞得头紧紧低下,刘继兴细心的把被褥压在上面盖住。
    花蕊心中自然大羞,她已经不是少女,自然知道男女在一起免不了如此。可是自己和刘继兴在一起,终究如同私奔一般。在这个时代甚至可以说是野合,可是看到刘继兴的细心,虽然年纪尚小却也心中大安。
    刘继兴自袖里拿出一锭银子,本来想直接连信压在床上。可是想想有些不妥,两个老人家拿着这么大的一锭银子在身边,实在是害了他们。便又把绑在腿上的匕首拿出来,运用真气到刀上,然后把那银锭子切成了十余块小的,连那封信一起压在被褥上。
    看着刘继兴的做法,冰雪聪明的花蕊马上明白过来,不由对刘继兴甜甜一笑示意,她虽然也很少接触外界,但是看到两个老人的这种环境,马上也想到了这一点,毕竟这个时代,普通人都是用铜钱的。
    刘继兴感觉没有什么奇怪,也是怕给老人惹麻烦,他更不是生活的白痴,知道这锭白银在这个时代的价值。看着一切基本已经妥当了,于是吹了灯,牵着花蕊出来。
    月色下,那条老黄狗站在院中。
    一双眼睛在月色下似乎闪着蓝光,看着两个人出来却没有叫嚷,吐着舌头看着两个人,似乎想走过来的样子,却又好像不敢。
    刘继兴知道夏轻侯两个人的行踪,因为夏轻侯已经跟自己说明,当然他们如果不说,凭自己的知觉也可以感受到,当然前提便是他们不刻意隐藏自己。
    此刻,他们就在几百米靠近街道的屋顶上,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是刘继兴知道他们已经有些不耐烦。刘继兴忽然有些想笑的感觉,不过想想夏轻侯的身份,还是没有放肆自己的感受。
    路过院中的时候,看着这条已经很老的黄狗,不由对着老黄狗蹲下去,轻轻抚摸着它的头顶。
    “唔!”看着两个人出了院子,老黄狗发出一声低吼,一摇尾巴跑了出去。
    月色下,看着两个人越来越远,不由汪汪的叫了起来。
    隐隐传来佘老的低骂声,刘继兴脚下却不再停下,牵着花蕊快速的消失在石板小道。
    !!!
    !!!
    那一年的这一天,你站在桥上,静静的看着马车开过。
    那一年的这一天,你矗立在这桥上,静静的看着我,坐着马车回来。
    那一年的这一天,你站在桥上,静静的等待我的回来。
    那一年的这一天,你矗立在这桥上,静静的看着我的马车,可是我已经不能回来。
    那一年的这一天,你站在桥上,我已经没有回来过。
    那一年的这一天,你还是站在这桥上,静静的看着路过的马车,回想着当年我回来过。
    那一年的这一天,你知道我再也不能回来,静静的看着路过的马车,看着别人一起走过,却再也不会有我。
    可是,你还是静静的矗立在桥头,看着别人一起走过,你的鬓发已经斑白。
    可是,你还记得我曾经坐着马车,你静静的看着我回来,就在这桥头!
    那一年
    这一天
    桥头!
    我等你回来!
    这是多么凄美的词语!虽然平淡,却是令人感觉有些伤怀。陈述很是平淡,甚至可以说很正常的剧情,却是一个人等待自己爱人的归来,至死不渝的等待!
    历史!
    肯定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才能称为历史。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改写历史,却可以记录历史!因为那是已经发生过了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回到从前,只能是深深的回忆,所以历史永远是许多人心里的痛。
    感情也是,
    回不到从前,
    却可以回忆和记录历史。
    当两个人的绝唱,和一段凄美的感情,被世人传唱的时候,不知道这两个主角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该因此而难过呢!
    我等你回来!
    这已经是一首有名的小调,记录了两个年轻人的感情!
    在楚西这个蛮汉诸族聚居的地方,很是流行和普及。
    杨昌平有些郁闷,作为飞山太公的玄孙,在五溪这个地方,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何况不说自己高祖杨再思,那个人称飞山太公的奇人了。虽然前两年已经过世,但是余威还在五溪响当当。
    其实就是单凭自己现在的爷爷,人称小飞山王杨通声的名头,许多人也不敢冒犯自己才是。可是,现在就有不开眼的人,居然掳走了自己最宠爱的第八个女儿杨胜兰。
    对方居然还明目张胆的在黔阳城,绑架了女儿的朋友,自己世交之好田家的公子田思豪。实在是胆大包天至极,田家是五溪故族最盛的大家,自己杨家也是如今五溪最盛的家族,居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杨昌平如今不是着急谁干的这件事,站在他的角度,考虑的却是对方的用意。
    大厅里燃着臂粗的牛油大烛,把个大厅照的通明。
    杨昌平沉着脸坐在中间的榻上,看着两边坐着的人。
    左手上位的是田家在叙州的主事田洪茂,也是田思豪的族叔。陪着田洪茂的是叙州的土霸王符家的符忠泉,他是符彦通的亲侄子,可以说也是声名赫赫。
    右边坐着的,是杨昌平的三弟杨昌恩和堂弟杨昌英,他们都是这辈里的精英。他们虽然没有四太叔公杨正约,那个往北为质的长子杨通麟后代威风,却也是楚黔一带有名的豪杰。
    高祖杨再思以下,足足生了十个儿子,还不算其中女儿之身的后代。而到了自己这辈兄弟,如今已经超过百人以上的平辈。往北乃至南方,杨家将的名头可是威名赫赫。
    当然,杨昌平自然不知道,他的高祖爷爷杨再思以下,就是到了千余年以后,历朝历代的杨家将,都是名扬天下的所在。不过,此时的杨昌平还没有这个自觉,还在为自己女儿的失踪冒火。
    连夜邀请和召集人过来,到自己这总管府,商议如何应对此事。没有想到大家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杨昌平自然心中冒火,甚至嘴唇都短短时间冒泡了。
    “对方既然敢以八小姐的朋友,婉儿姑娘的侍女罗罗为饵,又威迫那个罗罗对八小姐下手,说明一定是计划长久,交错入手自是有备而来。以有心算无心,咱们须得慎重对待才是!”一直没有吭声的符忠泉突然半眯着眼睛,看向杨昌平淡淡的说道。
    杨昌平紧紧盯着符忠泉的眼睛,这次之所以叫他过来,倒不是说杨昌平如何看重他们符家。
    虽然符彦通因为楚国崩溃,各州军阀独自为政的关头,冲到潭州和朗州发了个通天的大财。但是在杨家人眼里,他符家是长久不了的势力。
    这次邀请他符忠泉过来,而是杨昌平一直在心里怀疑,这个符家因为后续根基不稳,一直对自己杨家和田家有想法,杨昌平甚至都还想着怀疑,是不是符家在暗地里搞鬼。
    “符大人有何高见!”杨昌平声音平静,他不得不使自己平静下来,作为一个优秀的人才,杨家一直对子弟的教育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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