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了人马,上了那辆考究的前刺史留下的松木毡车便径直往衙门外面走,马夫问去哪儿,薛崇训直接说道:“哪里僻静就往哪儿走。”
    出了州衙便是州前街,正值隆冬季节街面中心铺满了积雪和碎冰末子,人们如无必要都窝家里保暖外头根本没几个人。民宅大多关门闭户的,那些商铺门口也挂着一条厚棉帘子,鄯州城显得有些萧条。
    薛崇训没等马车走多远,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始解自己的腰带,白七妹低声道:“你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自然做你说的事儿。”
    白七妹那清纯的脸上无辜极了:“我说什么了?”薛崇训吞了一口口水:“你可别出尔反尔。”
    白七妹按住他的手道:“人家的第一次,难道要在这破车里……”
    薛崇训愕然:“什么第一次,我根本不信!你在江湖上抛头露面的,见过男人无数,还能留到现在?”
    “谁敢动我一个指头,我就要他的命!”白七妹生气道。
    薛崇训道:“我摸过你几次,你不会对我不利吧?”
    白七妹的脸色变得比五月天还快,当下便妩|媚地说道:“薛郎当然不同,要是我看着顺眼的,当然不会害他。”
    薛崇训笑道:“玫瑰就算长了刺儿,老子也不怕。但你既不愿意在这毡车里办事,那咱们出来作甚?”
    “看在你送我珠宝的份上,当然要奖励你。”白七妹脸上浮上一朵红晕,用蚊子扇翅膀一般小的声音说,“我白无常说话算话,比那须眉之物还讲信用,上回答应你的事儿……你没忘吧?”
    她一面说一面有些喘|息,转头查了查封得严严实实的车窗车帘,胸|口有些起|伏小声道:“奖励你,不仅让你摸那里,还让你……”
    薛崇训瞪圆眼睛怔怔看着她,她见状嘟起嘴道:“怎么?嫌脏不愿意?”
    第二十三章 伊人
    色泽天然、纹理清晰,造型朴实大方、线条饱满流畅,薛崇训很喜欢松木打造的车厢。他闻着松木清香,一双粗糙温暖的大手伸到白七妹的脸旁停顿了一下,但见她没有躲避和不情愿的表现,便用手掌捧住了她的脸,拇指贪|婪地从她的朱唇上轻轻|刮|过。
    旁边是一道紧闭竹帘,横编的竹篾构造是如此简单朴质,但这样的一道窗帘也散发着浓烈的东方古典文明气息,就如那汉字书法里的一撇一横,知其美妙却不知其为何美妙;又如面前的少女,洁白的丝绸交领紧紧并拢的双腿,就算在偷|情时也含蓄而羞涩。薛崇训很庆幸自己生在这里,他喜爱这里的一切。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你干嘛这样看人家……”白七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手那么粗,可怎么能比玉清还要轻|柔……”她刚说罢便意识到失言,急忙闭上了嘴|巴,脸上浮起一朵尴尬而娇|羞的红晕。
    薛崇训沉声笑道:“你们俩小娘是怎么做那事儿的?”
    “才没有!”
    薛崇训又问:“妹妹觉得是我好还是玉清好?”白七妹见狡辩不过,只得委屈地说:“我是被她|逼|的,薛郎别再追问了罢!”她一面说一面伸出素手摸摸薛崇训嘴上的胡须,“蜇人,一会你蜇到人家那里,别弄疼人了。”
    他的嘴唇上下都有胡须,无法,身体发肤受诸父母,这会儿二三十岁的男子如果把胡须刮干净了,别人非得怀疑你是宦官不可。他犹自强辩道:“妹妹可知男的留胡须和女的留长发是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白七妹的纤直|娇|嫩脖颈感觉到了手掌的温度,软软地随口回了一声。
    薛崇训笑道:“长发暗喻,会让人想到那里的芳草|凄|凄。”
    白七妹轻咬着嘴唇,“真是满脑子坏东西!”这时薛崇训正把手掌从她的上衫下摆里往上钻,游过平滑的小|腹腰|身,线条骤然上升,一道柔软的弧线温|软如丝。薛崇训把手掌覆盖在了上面,很快就感觉掌中那|粒|软|软的红豆涨|了起来,硌得掌心|痒|丝丝的。
    他时不时说句好听的哄两声,轻轻撩|起了白七妹的上衫,将她的一只小白兔敞|露了出来……奇葩逸丽,淑质艳光,皓体呈露,弱骨丰肌。薛崇训相信诗赋里对佳人的赞誉完全出自诗人的本心。其实这些艳词儿如此抽象,完全无法有效表达那道弧线的优美。
    不知道是它本身的巧夺天工,还是因为雄|性|激|素在作祟,薛崇训分辨不出来。因为它实在是很简单的一个形状,一团似圆非圆的洁白柔软上一颗浅红色的红豆。或曰倒碗、或曰春笋……但并不准确。
    就如这朴质的竹帘、一横一竖的书法,很简单,但你不知道它们美在何处。
    薛崇训捧在手心里把|玩,手指过处,起了一层细小的如鸡皮疙瘩的粒子,那红豆已倔强地翘起,在空气中微|颤|颤的。
    白七妹喘息着说道:“便宜都被你占完了,对得起你吗……”
    “你也需要不是,否则怎会找着我?”薛崇训笑道,“我倒是可以帮你,可谁来帮我?这车子挺好,在这里也并无不可……”
    “我不!不能这么容易给你,得看你的表现。”白七妹笑眯眯地说道,“你又不是没人,一会回去找程姐姐啊。”
    薛崇训点点头:“此言甚是,那我便勉为其难帮你解决一时之需,助人快乐之本……”
    “不愿意就罢了,没人强求你呢。”
    薛崇训哪里有不愿意的?他摸到她腰间的丝绸带子一拉,那活扣便应之而解,轻轻把长裙和里面的小衣往下褪,就见那洁白的小腹、可爱的肚脐一一呈|露。然后就见到青青的芳草……白七妹的脸唰一下就红了,双|腿紧紧并|拢着,好像很不好意思。
    他饶有兴致地抚摸着那耻|骨上毛|茸茸的地方,又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一丝轻轻一捻,并不像头发丝那样圆滑,是扁的。凑近了,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传说中的处子幽香?这个薛崇训弄不太清楚,反正混着着洗涤物猪苓、香料等味儿,但不只,他能清楚地闻到其中还有一种让人心动受用的清香对他来说犹如那种药一般。
    “不要再看了!”白七妹有点害|臊起来,“承诺你的事儿可是兑现了,赶紧得罢。”
    薛崇训听罢俯身埋下头去,顿了顿,毫无压力地伸出舌|尖。“啊……”她一不留神轻呼了一声,手一扬想抓住什么东西,却抓在松木车厢上,“嘎吱”一声听得人牙酸。薛崇训心道:这指甲……幸好没抓到老子身上。
    “外头还有人呢,消停点。”薛崇训说罢拉下她衣服里的抹胸,揉|成一团递过去,“塞嘴里咬著。”
    舌尖每刮过那柔软的地方,她的身子就一阵哆|嗦。薛崇训没费啥劲,这样的年轻的小娘十分敏|感,毫无技术含量。没过一会儿,她便挺起腰来使劲贴在薛崇训的嘴上,脑袋后仰闷闷呜咽。那只敞|露在空气中的白兔也无风自动起伏不停。
    薛崇训看着她的腰肢犹如被火烤了的蛇|身一般痉|挛,手上感觉她的腿绷得老紧,便知要完成任务了。很快她绷紧的身子就像一下子被抽空一般软绵绵地耷拉下来,软得如棉花,嘴里的抹胸也掉到地板上,脸色有些苍白地喘|着气儿。
    “这么快就完事儿啦?”薛崇训嘿嘿笑道。
    白七妹拉了拉裙子盖住,无辜地说:“瞧不出薛郎大叔挺厉害的。”
    薛崇训坐了过去,摸着她的朱唇哄道:“我对你好,你也让我快活快活?”白七妹被摸了嘴|唇心下明白,笑嘻嘻地说:“不成,你要听话,下回我一高兴了要奖赏你,就……明白么?”
    “怎么奖赏,你得说明白了,不然到时候又用那般无辜的眼神可怜兮兮地望着我,问问说过什么了,我该如何是好?”
    白七妹坐起来抱住他的胳膊,伸长了脖子才能把嘴够到他的耳朵,轻声道:“用我的嘴儿服侍你,对你够好吧?”
    薛崇训忙问:“什么时候,我要做什么?”
    白七妹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还没想好,到时候再看。”
    薛崇训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手指敲敲车厢喊道:“回府!”
    这时她又小声道:“薛郎大叔对女人还不错呢,我说不你也不强迫我。”
    “你有刺儿,我还是悠着点。”
    “哎,人家一个弱女子……你身强力壮的,还说有刺儿。”
    薛崇训笑道:“我比你有力气,但我不会使用暴力;正如我有权力,但不滥用。”……冷暴力他是比较喜欢的。
    毡车回到州衙,薛崇训便径直回内宅。空中的小雪还在飘扬,那朵朵洁白的花儿冰凉冰凉,却并未浇灭他的心火。
    陈旧的廊道上正有两个婢女提着篮子迎面走来,见到薛崇训赶忙让到道旁,弯着腰低着头。薛崇训大步走过,忽然又回头问道:“你们程夫人在何处?”
    一个十二三的婢女看着地上答道:“夫人在那边厨房里,要为郎君做茶点呢,奴儿正要送佐料过去。”
    薛崇训道:“回去干别的,一会再来。”
    “是。”
    薛崇训转身向厨房一阵疾走,长袍下摆不断翻飞,欲|火难灭啊。总算到了厨房,薛崇训跨进门槛急忙屏退打下手的那奴婢。
    程婷诧异道:“郎君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你在外头忙了一天正事,回房歇着罢,一会儿我做好了茶点给你尝。”
    他反手掩上房门,顿感自己挺无耻,忙个屁的正事,忙着玩女人了。他看了一眼程婷裙子后面的翘|臀,吞了一口口水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肢。
    程婷立刻感觉到一根硬邦邦的杵儿顶着自己,脸上一红嗔道:“坏东西,快放开我!这儿人过上过下的,看见了像什么话?”
    薛崇训笑道:“院子里过上过下的都是些不懂的小丫头,怕什么,什么规矩都是约束下边的,关咱们何事?”
    程婷红着脸道:“人家今天开始不舒服,得过几天才能服侍郎君。”
    薛崇训愕然,哭丧着脸道:“不是吧……”
    程婷唾道:“几天你都忍不得?明儿你下值回来,给我带一些宣纸,画画那种,记住了。”
    “哦……”薛崇训的手从后面伸过去,仍然把着她的胸脯,舍不得放开。他本想要求程婷用嘴服侍,但一想她身体不适,也许会觉得恶心,只得作罢。
    他心道:看来多收几个女人是很必要的,这个不行,还有别的不是?
    “回房呆着吧,心静自然凉,一会儿就没事了。”程婷掩嘴笑道。
    薛崇训只得从厨房出来,正见前面有个丫鬟,便喊道:“站住!”
    ……
    第二十四章 华夷
    李奕入得节度使幕府,门子和当值军士没有任何阻拦他,他在整个府邸畅行无阻,甚至内宅都随意进出。他问了程千里的去处,便径直过去拜见。
    程千里正在厅中指点那买来的卖唱破落户弹琵琶,他这手握重兵的节度使,刀枪棍棒一样不会,琴棋书画反倒样样都有涉猎。节度使节制各州军权,但确实是文官,和兵部那些官儿一样虽然管兵但多有进士身份,全是文人。程千里属于关陇武将集团,但从小就习文,程家武夫们死完了,独他能活着翻身。
    李奕见他又和那小娘呆一块儿,心下不怎受用:妹子知书达礼身材脸蛋一样不缺,难道还比不上这破落户?
    程千里见李奕进来,便坐正了身体,端起案上的茶杯,从容不迫地问道:“见着薛郎了?”
    “见了,我与他已算熟人,见面倒是不难。”李奕作揖道。
    程千里看了一眼李奕,其目光犀利,仿佛能直接看穿人心一般,看得李奕身上一阵不自在。
    “他没有听进去劝诫?”
    李奕道:“主公明察,卫国公早已打定议和谋取吐谷浑人纳币的主意,前后都有布置,看样子没法轻易改变了。”
    程千里皱眉道:“议和?慕容氏不过是受迫于形势才肯服软,这种墙头草两边倒,根本靠不住!我却是瞧瞧,他怎么向朝里交代……迟早是要被调回长安,可惜了一个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我本来以为他会因此而恢复王位的。”
    “卫国公也说鲜卑人靠不住,不仅慕容氏,连灵州内附数十年的那些人也靠不住。”李奕一边回想,一边说,“我没有多劝,便是看出他有一整套打算:因有对夷族的态度主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再有此基础上的对策。绝非一朝一夕的权宜之计。”
    “听你的口气,你倒是很赞成薛郎的做法?”程千里不动声色地说,“‘华夷之辩’多年都也个结果,咱们没必要在上边枉费心思。”
    李奕道:“我赞同卫国公对夷族的态度,但做法实在不敢苟同……”
    程千里点点头:“为眼前之利而放弃陇右长治大略,朝里肯定不会同意。他要按自己的想法办事,至少得过两关:获得政事堂的支持、构筑可靠的北线防务。既然人不听劝诫,咱们就拭目以待好了。”
    “主公英明,一切都在您的预料之中。”
    程千里摇摇头:“言过太早,薛家大郎我才接触几次,而且他在这里也没做什么能让人瞧出门道的大事,暂时还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回倒是正好瞧瞧。若是他是一拍脑袋觉得议和好便要议和,结果朝里直接把他调回长安闲置坐享富贵,唉……只可怜我那侄女所托非人,迟早悲凉。”
    李奕不解道:“薛郎贵为皇亲,又是河东大族长子,就算坐享富贵,也胜过庶民千百倍,主公何出此言?”
    程千里冷笑道:“我问你,武三思最后什么结局?他要是如此孟浪办事,完全没个预算,比武三思还不如!”
    李奕沉吟道:“我看不像,如果薛郎真过了那两关呢?”
    程千里品了一口茶,淡淡道:“要是过了两关,也是个麻烦事。他自己没事,却是捅了个大马蜂窝,朝野那帮吃饱了白饭没事干的文人非得把‘华夷之辩’重新翻出来,不吵个天下沸沸扬扬是收不了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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