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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午夜惊魂
    时间慢慢靠近深夜,我让不明袭击打晕在地,醒来的时候,眼前漆黑无比,我还是倒在病房门口,整整过了四五个小时。
    我的背部火辣辣的疼痛,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手机的手电,才有了一些光亮,背后的这一下肯定是人所为,我撑着地面爬起来,原来干燥的地板,变的很潮湿,手掌托上去能明显感觉出水分的存在,不对,有问题。
    我急忙去看周围,脱落的墙皮,发黄的墙面,破烂的地板,陈旧的物品看上去有几十年的腐烂,与一楼的年代感完全对不上,这里更像是废弃几十年的样子。
    我走到走廊,哪里还能找到袭击我的人,黑夜下,诡异的氛围异常可怕,那种空旷安静的压抑,是如鬼魅般的,都说这里闹鬼,现在看来,这样的环境,说不闹鬼我都不信。
    手机的闪光灯照明是很分散的,而且范围也近,最多也就十来米,我想直接离去,这感觉让我瑟瑟发抖。
    我向楼梯口走去,楼中只有我发出的走路声,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手机的光照下,我看到那边的病房有三四间铁质房门,里面会不会有什么?
    好奇心让我走了过去,楼梯口左侧的八间病房,全是铁门,三间是铁皮门,剩下五间是铁栅栏门,我先走到三间铁皮门的门口,上面写着资料室,医疗室,安保室。
    我以为这些房门会紧锁,没想到我轻轻一推资料室的门,“吱”的一声就开了,这样一来,我反而有些不敢进去了,我用光线照了照里边,只有一面档案柜,空空如也,档案里肯定会有这些人的消息,我走进去开始翻找一些有关于吴姓病人的档案。
    在几本翻找之后,我看到了一些记载,他们都是以精神病进来的,一共十四人,陆陆续续五年内送入,而且全部都是一人经手送来,名字是吴全武,看到这个名字让我心里一抖,我奶奶的名字是叫吴全秀,这个吴全武是不是和奶奶有什么关系?我也想这事是我多想,那张国荣和张国立还能有关系吗,不是几个相同字的名字就有关系,我继续往下看。
    对于他们的记录,是一些关于精神病特征,比如会做出一些难以理解的动作,做些精神病人做的事情,发疯,发呆,喜怒无常等等记录,但有一条记录特别扎眼。
    “他们都是哑巴,不会说话,从理论上来说,他们就等同于低等生物,精神失常,没有语言沟通能力。”
    怎么会都是哑巴呢,这个吴全武对这些人肯定做了手脚,我心中分析。
    还有些记录无关紧要,是些用药情况和生活记录。接着在下方,我看到了一条这样的话,“他们是有思想的,我们之前的做法低估了他们。”在这记录之后就没了记载,应该是发生了那起恶性杀害医生的事件,死了多少医生我不知道,但这里从那以后,就荒废了,这些病人被转移向了何处?
    我又去看了医疗室和安保室,门都没有锁死,一推就能推开,里面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药品,我把目光移向后面房间,铁栅栏的铁门,是关什么用的?是那些病人?精神病人也不至于用这种门吧,除非里面是特殊的暴力狂或犯人,否则就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我挨个看了两间,连窗户都封死了,用水泥全部盖住,这让我难以言语,精神病院也不能这样对待病人吧。我走到了最后一间,隔着栅栏用手机往里照照,骤然间我的大脑皮层密麻,血液往头上飞涌,瞳孔不自然放大,停止了呼吸和身体所有的动静。
    我看到了一个穿着病服的人,蜷缩在角上,是名男性,头发很久没有剪过,散在肩上,我靠,我不能相信我的眼睛,这里为何还有一个病人?
    “哎,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站在门口用手机照着他问,我的声音显得很空荡,他没有任何反应,我又想起档案里的记载,他们都是哑巴,也不可能会回答我,我又说:“你要是听见我说话,就动一动。”
    他没有反应,我看着铁栅栏门,想救他出来,我用手使劲往下拽门,纹丝不动,发现是焊死的,我靠,这么做也太缺德了吧,把一个精神病人当畜生养啊,我使劲踹铁门,这时,里面的人突然动了。
    他无法说话,嘴里发出“呼呼”声,他不是走过来的,是从地上爬过来的,真的是个精神病,要不怎么是这样的行动方式,他朝我过来的同时,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我心中暗骂,这到底是他妈的什么地方?
    眼看着他就要爬来了,我贴在门对面的墙上,用手机照着他,与此同时,走廊的另一侧传来了开门声。
    “吱……”
    穿荡在楼中,我的直接反应可能是打昏我的人,不好,得赶快跑才是,然而栅栏门里的那人,正在从栅栏的间隔中钻出来,铁栅栏门每根间隔有五厘米左右,就这五厘米的宽度,他硬是要钻出来。
    先是头,他看起来全身都是软骨一样,硬拉着栅栏,扯了出来,两侧的头皮上还有血痕,就这么硬生生把头钻了出去,可怕至极,接着是他的身子,也在一点一点往出扯,走廊的另一边脚步声响起,此地看来真的不宜久留。
    第67章 午夜惊魂(二)
    我顾不得多想,那个精神病人,半个身子已经钻出,我不知道他是如何从五厘米的宽度下过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是正常物种该有的行为,我跑到楼梯口,另一侧的脚步声也快要过来了,黑暗中,一切都显的诡异至极,我拔腿就跑,一路冲下一层大厅中。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大厅中的门好像被锁住,怎么都打不开,楼上的脚步声已经消失,我再待在大厅可能会有危险,我躲进最里面的一处病房,把门关死,静静听着外面的变化。
    但似乎那两人都消失了,我没有再听到下来的声音,会不会是我太过紧张,出现了幻觉,像刚才的那种情形更本不可能出现,怎么可能从五厘米的宽度下,整个人钻过来的,现在我也不敢贸然出去,手中连个像样的防身武器都没有,要再遇上那个把我打晕的人,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我想打电话求救,无论怎么移动都没有一点信号,真的孤立无援,知道我来这里的,世界上也就是凌天若一人了,等她的人找过来,我都能回太原了。
    我把耳朵贴到门上,想听听外边的情况,这次我听到了流水的声音,“簌簌簌”,就像是有水从门上流下来,我心里郁闷,哪来的水啊,该不是那家伙在外边往门上撒尿吧,精神病人就是用这种最自然的方式,来宣布自己的领地的?如果外面的真是两个精神病人的话,就好办多了,问题就是如果他们不是,会把我怎么样。
    我听着“簌簌”声持续有近两分钟,这泡尿撒的可够长的,接着,声音停止,响起来的是另一种声音,是他在抠门,指甲摩擦在门上声音,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这家伙是在跟我玩心理战啊。
    我依然还在坚守我最后的阵地,除非他要破门而入,我是定不会和他正面冲突的。
    他在门外似乎不耐烦了,开始撞门,我心中暗叫不好,所在病房内什么能用的东西都没,等他进来,我绝对是弱势方,我又看到密闭的窗户,揉了揉我的肘部,只能这样了,总不能等死吧。
    我用肘部击向窗户玻璃,别说玻璃还真是坚硬,我闭住眼用力再次一击,疼的我眼泪都要出来了,玻璃总算是破裂,但还连在一起,又用手掌拍了几下,总算是全部碎了。我身后的房门也被撞开,我没有和他相遇,他撞进房门的瞬间,我就跳出窗去,疯狂向外面跑去。
    天空明月当头,星迹点点,清澈如洗,西藏高原的夜晚会如湖水般平静,但这里晚上的温度与白天相差甚远,我奔出疗养院十几分钟后,才敢停下,回头看去,基本已没有危险。
    因为天黑,我又是第一次来这里,狂奔之后的问题就是我迷失方向,我顺着公路一直在往下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看到了一户人家,支的帐篷,应该是放牧的人家,还有一片羊圈。
    时间临近一点,我不知他们睡了没有,试探的敲了敲门。海拔的关系,这里一到黑夜就变得十分寒冷,是透人心骨的冷,我擦着手掌,在帐篷外等待,“老乡,睡觉了吗,深夜赶路迷失在此处,能不能讨口热水喝。”
    几分钟后,门露出一条缝来,“哪里来的?”是一句藏式普通话。
    “我是来旅游的,走着迷了路,又没有车回去,老乡,能不能行个方便?”
    门缝中的那双眼睛,盯着我上下细看,足足看了有半分钟,门才打开,“你进来吧,外面凉。”
    我忙声说谢谢,给我开门的是一个老者,穿着藏族衣服,头戴毡帽,简短的白色胡茬,我跟随他进入了帐篷里,里面还有一个老妇,是老者的妻子,见我进来,给我到了热水。
    “小伙子,来旅游的?”老者问道。
    我尴尬笑笑,“是……是”
    “你叫什么名字?”
    “张墓。”
    “哦,我叫塔布,这是我的妻子依玛。”依玛大娘看着我笑,塔布大爷给我安排个位子,让我坐了下来。
    西藏的特殊环境,藏民个个都晒的黝黑,放牧人更是严重,塔布大爷的样子让我想起一幅名画,罗中立的“父亲”,和塔布的形象如出一辙。现在时间临近一点,是不是我的到临打扰了他们的休息。
    “塔布大爷,打扰您了,怎么这么晚还穿着衣服没有休息?”
    “羊圈里半夜得看,遇到偷羊的就不好啦。”我心想,塔布大爷的心可够宽,这种地方还有偷羊的?
    塔布又问我:“小伙子,听说话,你是山西来的吧?”塔布点了之烟,闻起来十分呛人。
    “你能听出我是山西人?”我不解,一个生活在西藏的人,几句话能听出我是哪里人?
    “你说话的口音和几年前的一个人很像,你不是来旅游的,你是去了那个医院对不对?”塔布质问我。
    我看事情就要藏不住了,直接和大爷坦白,“塔布大爷,你是不是知道关于那个医院的什么事情?几年前的那个人是谁?”塔布口中几年前的人会不会是我二叔。
    “你是来调查的?你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塔布这么问是在试探我,他的防御性还挺高,“我是被人引来,里面有什么事情,大爷您知道多少?”
    塔布大爷把抽剩下的小半截烟掐灭,又点起一根,“就知道那地方有问题,这还要从几年前说起……”
    第68章 夙夜长谈
    塔布大爷和我叙述了一件几年前所发生事情,似乎和我二叔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我听完觉得还是有端倪的。
    大约是在零七零八年的时候,镇上的这家医院,还是还是一个非常人少的地方小医院,一年下来最多也就是一些感冒发烧,磕碰扭伤的病人,直到一个叫吴全武的人来到这里,他开始往这里运送奇怪的病人,是一些精神上看上去不太正常的人,我还从中询问塔布,怎么看出是精神病人的,塔布告诉我说他们的行动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从这些人被送来后,拿加地方医院的牌子上就多了拿加疗养院的挂名,塔布大爷的放牧区离医院最近,疗养院的事情他还是有所耳闻,好几次他半夜出来巡视羊圈,都能听到远处的疗养院中凄厉的叫声,一开始塔布以为是精神病人发生病,时间一长,塔布竟然听能出叫声中的语言,好像是什么离开出去的词。塔布从那时就觉得疗养院有问题,白天放牧的时候就刻意靠近那里,想看看疗养院在干什么,终于一天,塔布看到了一幕场景。
    那天将羊群放在疗养院附近,他在大门外边徘徊,不时的往里面偷看几眼,突然从楼上连爬带滚的跑下来一个病人,他穿着白蓝条的病号衣服,披头散发,瘦骨嶙峋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刚跑出大门,就被后面的几名医护人员抓了回去,那人就一直看着塔布,嘴里啊啊的叫着,塔布当时没缓过神来,看着那人被拖了回去,塔布反应过来后,马上赶着羊群回去,没有多说一句话,他也不敢进疗养院去问。塔布是一个五零年代生的人,生长在那个年代的人,思想上比较封腐,加上拿加地处偏远,他以为那里面是在做什么人体试验,自己多嘴的话,可能就要被抓上进去。
    这件事情没过几天后,一个叫吴全武的人就找上了塔布,他说他是山西来的,要和塔布交个朋友,并且还给了塔布五万块钱,让他把看到的事情忘记,不能和外人说,而且每年都会给塔布几万元作为封口费,塔布收了吴全武的钱,再也没有去多想疗养院的事情,虽然塔布还是能听到些奇怪的声音,他却再也不靠近疗养院了。
    一直持续到十三年前一天,在公路的一端出现了十辆黑色依维柯车,塔布心里知道是那疗养院出问题了,塔布在远处观望,听说是里面的病人杀了好几个医生,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报警吗,出现的黑色依维柯,将医院里的东西全部转移,是那个叫吴全武的人带的头,塔布清楚的看着全部过程。
    车上的人把疗养院有用的设备和资料全部转移,连同死了的几名医生,一并抬上车,最后,塔布看见了那些病人,他们用铁笼囚禁,搬了近十人,他们都被锁在牢笼中,塔布躲在暗处,眼看这些人转移疗养院中的所有东西,直到十辆车全部扬长而去,塔布才出来。
    塔布立马进入了疗养院中,他上下查看一番,里面已被清扫,只剩下了一些没用的杂物,自此以后,疗养院就荒废,还有人曾看到过鬼,再也没人来过这里,几年下来,这里成为了人人都不想靠近的地方。
    塔布大爷给我讲述完这个事件,他深深叹了口气,我看到他深厚眼纹,眼窝里有一丝伤感。
    我问塔布大爷:“吴全武后来还找过你没有?”
    塔布停顿了下,“再也没有联系过。”塔布大爷又接着说:“他们一定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也是鬼迷心窍了,收了那人的钱。”
    通过塔布大爷的讲述,我对疗养院的事情有了些了解,那我刚才在疗养院中遇到的会是谁?他看起来像是塔布所描述的病人,这么多年过去,他怎么还能在疗养院中活下去。这一切的事情又和二叔有何关联,为什么这里会给我寄邮件呢?
    时间已是黎明前夕五点多钟,和塔布大爷的一夜谈话,我能听得出他的愧疚,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这里人烟罕至,而他一直还在这里放牧,就是想等待一个人,能把这件事调查明白。
    至于吴全武,这个山西来的,会不会真的和我奶奶家是有什么联系的,毕竟太过凑巧了,邮件把我引来的目的,肯定是想要我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一些肉干和自家娘酿的酒,解解乏吧”依玛大娘说。
    我谢过大娘后,吃完了东西,与塔布大爷告别,准备回去,天已经大亮,塔布大爷在公路旁帮我拦到了回拿加镇里的车,一夜的谈话,我知道了许多,吴全武的名字让我印象深刻,他们在这里到底在干什么。
    半小时后,我被放在拿加小镇上,昨天疗养院的事情和塔布大爷的话,让我再次有了新的进展,到底二叔的死亡通知单是不是一个将我引来的骗局?
    第69章 二叔死了
    拿加小镇,天朗气清,一夜没睡的我,似乎一点都不疲倦,这是一个很小的镇子,没有多余的设施建筑,我在想那张死亡通知单上,拿加地方医院已经荒废,冒名个名字应该不是什么问题,我在镇子上想再次确认我的想法,拿加地方医院是否不存在了。
    小镇前后距离也就是二十分钟的路程,打听医院的位置,轻而易举,当我到达镇上的医院后,门牌写的是拿加人民医院,而不是拿加地方医院,我心底的石头算是放了地。来都来了,索性就进去问问,拿加地方医院是不是已经没了,也好肯定那份通知书的作假。
    走进医院内,并无多少人,我找到了一个坐诊的医生,向他问道:“医生,我想问下拿加地方医院?”
    医生是个藏族人,回答我:“地方医院已经合并了,你去最后面那间屋子问一下那里的人。”
    我心中一惊,合并了?难道通知单真的是那里发出来的,我一下有了一个不妙的感觉。
    迈着忐忑的步伐,我走到了藏族医生说的最后一间屋子门口,门是开着的,里面坐着的是一个汉族的姑娘,没有穿白大褂,我过去和她打了招呼,并说明是来问拿加地方医院的。
    她说:“这里就是地方医院的办事处,地方医院已经合并了,遗留的事情不是很多,你是来办什么事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我说道:“你们这里是给我寄过一份死亡通知单,是不是有这回事情?”
    “死亡通知单?医院都合并了,还发什么死亡通知单?”
    “确定没有吗?”我拿出那个那份邮件的袋子给她看。
    “是我们这里,那份通知单呢?上面写的些什么?”
    我心里说,那通知单还在我爸的桌子上呢,鬼知道写的是什么,“通知单不在我手中,可邮件的地址写的是这里。”
    “你知道死者的姓名吗?我可以给你查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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