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如此大的威力,让公孙策恐惧,所以他必须要小心,更要对弩具加强监管力度。他深怕在自己的领地里,被敌人用弩箭偷袭。这样的死亡,实在是太悲催了。
    “拖上来!”公孙策指着一号,一号浑身扎着无数弩箭,血液从伤口喷溅,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的状态了。他睁大了眼睛,半跪在地上望着公孙策。
    “看你好像很不甘心的样子,估计你是想知道你们的叛徒是谁吧?”公孙策望着被随从架起来的一号说道。一号只是艰难的点点头,嘴角溢出一股黑色的血液,望着公孙策的眼神更加恐怖。
    “出卖你们的是李青玄,你信不信?”公孙策声音很低,低到了一号勉强能听见的程度,还有些模糊。
    他一说完,只见一号仰天悲啸:“不可能!大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一号力竭,一头扑在公孙策脚下,瞪大的双眼瞪着公孙策,身体在抽搐。他实在是不甘心,他也想不明白自家大小姐,为什么为帮助一个外人。
    公孙策轻轻为他将双眼合拢:“她是我的女人,她是有选择的余地的。”
    “我知道,你们之间还有存活的!一号很想将消息传递出去,可惜,我不会给你们一点机会!”公孙策说罢离去。
    其后涌进来持弩卫士,对着地上的尸体就是一顿猛射,又怕出现意外,卫士将这批尸体运输到城外安葬的时候,都是尸首分离,分开埋藏。
    “君上,为什么要杀了他们,而不是将他们俘虏?”离开血腥冲天的宴厅,许盾问出了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
    在许盾看来,每个神将麾下天兵都是数目限制的,只要将那批刺客俘虏,就等于对方的一名神将报废!很划算的一笔买卖,自己只出粮食,就能伤对方一指。
    “一来,我没时间,他们活着关到哪里都是麻烦,不如索性都杀了。再说,我认为我的粮食,更宝贵!”公孙策难道要告诉许盾,自己这样做就是警告李青云,让他没事少来惹自己。
    其后楚萌萌也来交令,他杀的人比公孙策还要多,将近五百人都被他绑在木桩上,活活冻死。
    他也出色的完成了任务,粮食的地点已经被确认,就在泾阳北部的山麓中。并不是储藏在地下,而是很早就存在的藏兵洞里。
    “粮食那里,先盯着。现在还没到启用的时候,再说各部实力还没有恢复。一举获得十万吨粮食,有人会眼红的。”公孙策说罢,接过了楚萌萌递上的雁翎刀。
    “给郭亮写一封信,让伏晓光带五百无当飞军加急送往富平。郭亮那里,有伏晓光帮衬,可以好好收拾一下。我这里他们只能从门客身上做文章,郭亮那里到处都可以做文章。而且还是防不胜防,必须要在他们未成气候之前,全部摧毁!”公孙策早早的将手下门客清理,主要原因还是郭亮。
    他这里可以慢慢耗,让李青云不断地往这里塞人,最后一刀砍了还是尽数下狱,都能让李青云大大的损失一把。但郭亮那里拖不得,只要神西凉将被暗杀,天兵肯定会在原来的长官带领下,向东投靠李青云。
    今天一天的政务,似乎就是杀了六七百号人。不过,一家人并不知道。只有李青玄知道一些,她有自己的情报网。
    夜里,一家人一起吃饭,吃饱后公孙厉夫妇离开。公孙策望着五个女的,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今天刘雅蝉帮他好好的规劝了一边。已经将大火扑灭,形式可以说是很好。
    他掏出一个色子说道:“一切听天意,你们按岁数排队。投出来点数是一,晚上我去青玄那里;如果投出五,我就去小杏子那里。好不好?”
    “如果是六呢?”刘雅蝉虽然语气幽冷,但面色红润。
    “六的话,我今晚看书。”公孙策说罢,一把投出色子。
    一男五女一起望着旋转的色子,最后是……
    第三章 难得安逸
    十一月二十六,董卓将军权归于咸阳,率三千精锐直赴富平封地。获得董卓一部将近四万的精锐,咸阳方面很顺利的收了随后而来的苻坚的兵权,再加上苻坚的兵力,高仙芝也服软,同意上交兵权。
    军权归了大秦,不见得大秦立刻就能消化。毕竟领军的还是各部的神将,现在只是各部相互制衡之后,加上大秦的名分,才让朝廷能将这股军队指挥动。
    军队时刻都要消耗粮草,闲养着就是白白浪费粮草,所以秦王抽调十万精锐,再加上两万中尉军,正式准备南征长安!
    说起来就是那么搞笑,长安与咸阳就隔了一条河,平日里大眼瞪小眼,瞪了三个多月。
    秦国中尉军不出咸阳,很侥幸的获得了西北地区,现在又收了各将军权。而长安的汉唐军可以说是倒霉透顶。他们也是是中央主力,等于是大秦的中尉军一样的直属野战部队。现在都成了残兵,就连两个朝代内部都因为长安消耗战而发生了改变。
    面对渭河北岸集结的秦军,汉唐两军当即在名义上罢战,实际上停战已有半月之久。此时两军联手,企图抗秦,防御重心都在长安废城北面。
    而在二十八日,五万隋军在杨勇的带领下,从汉唐侧翼发动突袭,一口气攻克长安。
    长安内的汉唐神将少部分战死,大部分单骑而逃。杨勇借着大胜之机投降大秦,被册封为湟中侯。杨勇带着两万隋军启程西行,赶赴西宁郡,接替董卓留下的摊子,去和高原上的吐蕃人掰腕子,比肌肉。
    公孙策次日就得到了朝廷下发的军报,对此他只是笑笑,没想到汉唐两军死的这么悲剧。他们可是说是被活活对方耗死,搞的汉唐两朝主力残损,无力掀起大战役,发展陷入停滞。
    对于没能参加这场战事,公孙策并没有多少遗憾。因为那一战纯粹就是去欺负人,一点意义都没有。自从得到咸阳的军报,公孙策就召集麾下将领议事。
    “如今大秦占据关中各地,就剩天险函谷关还在周军手中。函谷关几百年来未曾修缮,此时正是攻取的最佳时机。若等到开春,周军对函谷关重新修缮、加固。那时候再想拿下函谷,就需要做好与周国打倾国之战的准备!”公孙策之所以讨论函谷,因为他想去攻克函谷。
    高顺抱拳起身,说出了他的意见:“君上,我军休养不足十日,士卒体力心态尚未恢复。此时出征,无利于战。”
    原来的士兵,紧紧绷着脑袋里的那根弦。现在享受了一段安稳日子,以前压抑下去的各种毛病都爆发了。虽然没什么疾病,但士兵的身体日益消瘦,远远不如当初的壮实。
    这让公孙策很担忧,按照医师的话来说,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可他不甘心,他必须多立几个战功,那时候自己就能转封。待在秦国国都侧旁,他常常夜里失眠。
    见其他将军和高顺一个意思之后,公孙策取消了攻打函谷的计划,这场议会也就散了,各自归家不提。
    公孙策因为咸阳距离自己封地近而失眠,实际上咸阳方面也在时刻防备着公孙策。赢荡很是后悔册封公孙策为泾阳君,原本他是好意,泾阳一地靠近咸阳,又是关中腹心膏腴之地,等到大秦稳固后,泾阳一地肯定极为繁华。
    泾阳一地的建设应该是繁华和农业,而不是军事。现在泾阳公孙策一部只要将麾下神将补满建制,兵员不会低于两万。这让咸阳方面如何能够安心,更可怕的是公孙策一路收集的铁木匠将近千人,而且都是熟练工。
    泾阳一地日夜不停地打造武器盔甲,这让赢荡很想挥兵东进,一口气将公孙策给平了!
    “这个泾阳君,必须要换一个人。他待在那里,很容易出问题。出了问题,对大家谁都不好。”赢荡正和赢姓宗族商议,册封封君这种事情,首先要秦国公族无异议才行。
    “孤打算册封公子成蛟为泾阳君,原泾阳君公孙策迁封蒲地,封蒲侯,建蒲国。”赢荡说完,所有的宗室重臣开始低声议论。
    先是赢疾,也就是萼里疾说道:“封成蛟为泾阳君,我等无异议。只是那蒲地在晋州,又不是我大秦国土,如何能册封给他公孙策?”
    成蛟是始皇帝嬴政唯一的弟弟,极具才能,也有人望。吕不韦担忧成蛟成为嬴政的绊脚石,让成蛟带兵攻赵,结果又将成蛟的粮草给断了。无路可走的成蛟就投降了赵国,反正秦赵是兄弟国,留着一样的血。
    其后吕不韦威逼赵国交出成蛟,将成蛟斩杀。成蛟被吕不韦玩死,你说他的怨气大不大?
    值得一说的是秦三世子婴,大多数人认为子婴是扶苏的儿子,也就是秦二世胡亥的侄子。不过,还有一种更合理的说法,那就是子婴就是成蛟的儿子,与胡亥是堂兄弟。
    据有关史料推测,成蛟大约出生于前256年,子婴大约出生于前240年。成蛟于前239年降赵时,他儿子此时约为2岁左右,并且可能留在秦国。因与胡亥同辈且年龄较大,所以《六国年表》“高立二世兄子婴”中的“二世兄”应理解为“秦二世的堂兄”。与胡亥无皇位争夺的利害关系,所以不在二世所欲清除的兄弟姐妹中,反而能站出来劝谏二世不要滥施诛杀。
    据《秦始皇本纪》、《李斯列传》记载,胡亥对待自己的兄弟绝不手软,子婴若为胡亥的兄长,为何能存活下来?秦始皇死时年仅50岁,扶苏年龄大约为30岁左右。
    《秦始皇本纪》中叙述子婴与“其子二人”一起商议谋杀赵高,其子年龄至少有1520岁左右,推断子婴年龄当为3540岁左右,比秦始皇小1015岁左右,与扶苏年纪大致相当。
    赢疾口中的蒲州,就是晋州永济。不过秦人懒得改口,还是喜欢用他们那时候的名称,晋州在大河之东,不是现在秦军所能涉足的。所以赢荡的改封,有点空手套白狼的意思。
    “这公孙策得了吕布的传承,我们就不能用寻常的眼光去看他。他不会臣服在我大秦旗帜之下,强留着,早晚是祸害。所以把他早早踢出关中腹心,让他去祸害别人才是良策。”
    “他对大秦立下的功劳,杀不得,只能封!”说完这句话,赢荡有些抑郁,如果杀了公孙策,依附秦国的势力立马就会崩散。而公孙策在咸阳眼皮子底下打造兵器,如此肆无忌惮,留着迟早要刀兵相向。
    与其到了那时候白白消耗自己的国力,还不是提前把公孙策送出去。给他一个名号,让他自己出去闯荡去。不管怎么闯荡,他始终是大秦的属国,始终会被大秦名义多羁绊。
    “先将朝邑一地给他,让他做驻军之用。再将其义弟郭亮麾下折冲军调过去当他帮手,按照此人的勇猛,河东之地将会燃起无数战火!”赢荡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等他占领蒲州,到时候进行正式转封不迟。”赢疾补充说道。
    赢荡点头说了一声:“善!”
    不多时诏书被拟定好,赢荡看不都不看就将自己的印玺盖了上去。这里都是对大秦公族,可以坑谁,都不会坑他。
    董卓返回封地后,听郭亮说有人打自己西凉军的注意,当即勃然大怒。西凉军是他混日子的本钱,他没了西凉军也就风光不再,只是普通老头子一个。董卓的跋扈是本性,他不想丢失这种本性和跋扈本钱。
    董卓很不满意郭亮此前的清洗,他认为还不够彻底。当即下达‘两个凡是’方针:凡是有嫌疑的一律诛杀;凡是前朝军官出身一律打压。
    五千西凉天兵从上到下梳理了一边,人数缩减成了四千五百人。对此郭亮很是心疼,但也知道董卓做的是对的,他不知道如何去反驳,郁郁不乐之间,只能以酒浇愁。
    “空闲的时间里,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生锈。我想,我就是为战场而生的。”郭亮很不习惯现在的生活,一天能干的事情太少,董卓来了之后他的事情更是稀少。整个人无所事事,很是空虚。
    “这样的日子难道不好么?我们天天在一起,不用想这想那,多安逸。”李晶也知道郭亮的痛苦,手下一半的百人将被董卓拉走咔嚓了。这些都是随郭亮一路西征,日夜相伴的袍泽。
    她还记得昨天郭亮去求情,董卓将她传唤过去,并指着她问郭亮:“我可以放过那些人,但那些人有十分之一的几率造反,你是他们的上级,他们一定会杀了你。那么李晶怎么办?”
    郭亮沉默了,他的痛苦并不仅仅是董卓杀掉自己的部下,而是他不相信自己的部下。十分之一的几率他都不敢赌,他害怕的不是自己死,而是之后的李晶。
    在李晶和部下之间,他选择了李晶。他认为自己背叛了自己的部下,所以才会如此的痛苦。
    “安逸?其实这样的生活确实很好。你都胖了。”郭亮已经喝醉了,说完后一头倒在李晶怀里睡了过去。
    李晶轻轻拍着郭亮,看着一脸红晕的郭亮她很幸福。
    安梦和她书信联系从未间断,她已经知道了公孙策的后宅有多么的混乱。整整五个女人,她想着就可怕。她有郭亮的一心一意,她很知足。
    第四章 叶轻舟
    十二月初五,送走咸阳使者,公孙策知道自己又要踏上征途了。
    泾阳城头大旗迎着寒风招展,哗哗作响。
    “大秦容不下我呀!”公孙策望着西南,咸阳使者消失的方向。
    “君上是猛虎,猛虎被困,只能破笼伤人。这一任秦王,也是难得的明智。”陈宫呼着白气,大雪中,什么都干不了。又没有战事,陈宫一身本事无从施展,多少也是抑郁。
    “呵呵,突然发现这天,开始空阔起来!只是军心尚疲,需要刺激一下。十日后于城下比武阅军,也可乘机招揽四方人才!”听到自己将要被转封,转封之地还在河东晋州,他知道这事拖不得。
    现在各地已经平稳,地盘已经初步规划完成,晋州是李氏晋国,很强的一个存在,论兵力,不下八十万。不过主力都在北边与朱氏燕国争夺河北平原,后方实力不算强。
    秦晋相邻,晋国的情报公孙策多少也了解。晋王是李世民,贞观之治的缔造者,赫赫威名的天可汗。手下凌烟二十四功臣不知道能有多少复活,但实力一定是最强的,否则无法折服其他诸如司马氏晋、姬姓晋、赵、韩、魏以及其他在晋州附近立国的势力。
    “初春之前,必须拿下蒲地!无法及时耕种,我们接下来的步伐,是无法迈开的。”
    “战争必须在这个冬季结束,不能陷入僵持。所以攻打晋国,攻势要凌厉,用摧枯拉朽之势一举打破晋国上下的战心。我要的只是一块安身之处,想来晋国也不会和我死拼。”
    公孙策的话,陈宫等人也是赞同。攻占蒲地,是既定方针,事关自家封地。面对自家安身立命的土地问题,这个战争无法避免。
    而且晋国的主力之一,也就是长安的唐军和汉军一起耗死的例子就在眼前。晋国对待持久战,应该会多做考虑。
    再说到了关键之时,秦国不会坐视不理。秦国没有后顾之忧,不说主力,一支偏师入晋支援公孙策,晋国就不敢和秦国死磕。
    因为晋国承担不起,晋国最主要的敌人就是占据燕云四州的燕国,明永乐皇帝统率下的大燕!
    “派快马向四方宣传,就说我泾阳君公孙策要在十二月十五摆擂阅军。诚邀各地英豪,也可率部前来,粮草消耗有我报销!”公孙策知道,自己全军满编,人数也不满三万。
    三万人可以打下蒲地,却守不住。所以他需要筹集军力,很多兵家传承者手上有兵,短时间内却没有晋升希望。而且声名不显,就算没有前来效力的意思,也会过来给自己刷点声望。
    “君上,此计甚妙!阿萌认为,到时候君上也上擂邀战,温侯吕布号称单挑无敌,到时候来的猛将必然过江之鲤,数之不尽!”楚萌萌可以预料,那一天的火爆。
    “男儿在世,求的还不是万千权势。要权势,除了本事之外还需要名声。名声大了,自然有无数的机会送到门前。郭亮那里通知一声,让他在十三日之前赶到。他的折冲军,也要参加阅军!”公孙策这个想法由来已久,自己现在的名声四处传扬,不好好利用一下,着实有些浪费。
    公孙策发往四处的飞骑,带起的涟漪一圈圈的向外散播。
    华山之下一个正在山中寻找妖兽猎杀的青年听到了消息,背着弓昼夜赶赴泾阳。
    一个带着手下正在周军阵营效力的军侯在外巡逻时,截住了一名飞骑。当天就带着手下天兵从潼关逃走,直奔泾阳城。
    就连咸阳军中效力的管亥听了,当即向秦王表示,请求将自己一部调到泾阳君麾下。赢荡对管亥的勇猛很欣赏,但人才是强留不得的,还是批准了管亥带着本部一千黄巾力士赶赴泾阳。
    晋州河东郡,李青云率部清剿首阳山妖灵大胜后返军途中也得到了消息。只是仰天一笑,他已经猜测出自己布置在泾阳与西凉军棋子暴露,与自己的便宜姐姐有着直接联系。
    他略作安排后就率军北上,晋国夹在秦燕周三国之间,边境战事此起彼伏。他这样的兵家传承者在对外战场上显得有些稚嫩,所以晋王李世民安排他们在疆域内清剿各地乱军,权当磨砺。
    他的表现及格了,此时有资格参加对外战事。被晋王李世民调入北方李靖军团,去河西郡抵抗已经侵入长城一线的突厥部落。
    十二月十五,天色拂晓,泾阳城外还有三四名武将带着部众刚刚赶到,正在临时的军营里吃饭。
    公孙策手下各部都已经满编,打造的盔甲不够,只能给老兵列装,新选的天兵只能传以前淘汰下来的皮甲。驻扎在泾阳城下的军队,自然是精锐中的精锐,先是马超的一千西凉铁骑,高大神骏的战马披甲,马上骑士都是光鲜重甲,加上今日刚穿上的崭新内衬白袍,个个望着都是神勇异常,士气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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